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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誤會重重

  以前於威一報姓名后,對方不是恐慌就是驚喜,而眼前這女子卻無半點神情,心中不禁惱火,伸手拉住凌念惜,「既然被本大爺看中了,就休想離開。」


  凌念惜甩手掙脫他,「你若再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於威哈哈大笑,「小娘子,不必和我客氣。」隨即讓隨從圍住了凌念惜和騏兒,一擁而上。


  凌念惜一下子對付十多個人,加上她傷勢未愈,所以有些吃力,正打的激烈,忽然聽到騏兒喊聲,才看到騏兒竟然被於威抓住,舉過頭頂,「小美人,你若再不順從的跟我走,我就摔死這孩子。」


  凌念惜急忙停手,她一心都在騏兒身上,不防備身邊一人伸手一拳打在她胸前,舊傷頓時加重,只覺得胸口疼痛異常,凌念惜一口血含在嘴裡,險些噴出。


  凌念惜捂著胸口怒道:「於威,你可知道他是誰?如果有半點閃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全家都休想活命。」


  於威一向橫行霸道,以為凌念惜是在威脅他,「我管他是誰?我於威在都城,還沒有怕的人。」


  凌念惜擔心騏兒,心中著急,只覺得胸口如刀割一般疼痛,臉色慘白,氣息難勻。


  騏兒被舉著啊呀亂叫,於威聽的心煩,「小崽子,今個兒摔死你,省的煩人了。」


  不要,凌念惜想喊出來,卻胸口疼痛的,使不上力氣,聲音出不來。


  忽然一人從於威身後躍過,伸手奪過騏兒,抱在懷裡,站在凌念惜身前。


  「爹爹!」騏兒高興的喊了出來。


  凌念惜抬頭看,竟然是墨寒,很是意外。


  墨寒放下騏兒,扶住凌念惜,愛憐的看著她,「傷還沒有好,就亂跑?騏兒,照顧好你娘。看爹爹如何教訓他們。」


  於威看向墨寒,聽騏兒叫他爹爹,他以為墨寒就是凌念惜的丈夫,看著面生,想必是外地人,心中更是肆無忌憚,命人山前抓住墨寒。


  墨寒從袖子中緩緩取出扇子,這是他的武器,凌念惜知道他動了殺念,否則是不會用扇子的。


  墨寒並不正眼瞧那些人,一把扇子揮過去,眾人是東倒西歪,他一個箭步到了於威身旁,扇子架在他脖子處,「跪下!」聲音不大,卻是威嚴無比。


  那於威知道墨寒厲害,腿已經發抖,但是還是嘴硬,「本大爺在都城無人不知,誰都忌憚三分,你敢欺負我,小心……」還未說完,墨寒向他腿部踢了一腳,於威咣當跪在地上。


  騏兒高興的直拍手,「爹爹厲害。」


  凌念惜只覺得一雙陰森的眼睛盯著自己,抬眼看,人群中竟然站著慕容玦,不禁一怔,慕容玦緩緩走了過來,「騏兒。」


  騏兒看到慕容玦,抬頭說道:「爹,你看墨寒爹爹武功好厲害啊。我要和他學武。」


  慕容玦的臉色陰沉,走上前,一把將墨寒的扇子打到一邊,墨寒並不與他爭鬥,收起扇子,走向凌念惜。


  於威認識慕容玦,急忙施禮,「多謝太子殿下。」


  慕容玦嗯了一聲,轉身不再理睬,看到墨寒與凌念惜站在一起,身旁是騏兒偎依著他,彷彿他們才是一家三口,心中醋意泛濫,卻是當著這街上許多人,無法發脾氣。只是黑著臉,讓凌念惜與騏兒跟自己回去。


  看到墨寒沒有離去的意思,慕容玦心中更是不快,「墨寒,我最近公務繁忙就不款待你了。」


  墨寒自然明白,卻道:「念惜剛才受了一掌,傷勢加重,我要幫她治傷,否則會留下隱患。」


  慕容玦看凌念惜臉色慘白,額頭滲著汗珠,知道墨寒說的不假,無奈只能讓墨寒跟隨回太子府。


  於威看太子出面,又認識這三人,那孩子還稱太子為爹爹,心中疑惑,問向一邊的慕容植,慕容植沒好氣道:「那是太子妃,還有小王子。你怎麼得罪他們了?」


  於威心裡一顫,急忙說沒有,只是誤會,卻是暗暗叫苦不迭。


  慕容植問道:「太子妃怎會受重傷?若是你所為,保管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威渾身冷汗,他早聽說太子殿下很寵愛太子妃,自己這下得罪了太子殿下,還不知如何是好呢。


  回到太子府,凌念惜胸口疼痛的已然快昏迷了,慕容玦將她抱到房間里,墨寒跟了進來,號脈,眉頭不禁皺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都是藥膏。又讓侍女打了盆溫水過來。


  墨寒輕輕解開凌念惜的衣衫,慕容玦在一邊冷眼看著,心中醋罈子翻了,想起在南越國,墨寒也是這般救凌念惜,不禁怒火中燒,卻是忍著。


  凌念惜的胸前已經往外滲血了,墨寒輕輕擦拭血跡,雙手按向凌念惜的胸部。慕容玦立即喝道:「墨寒,你要做什麼?」


  墨寒手略微停了一下,道:「正骨。」不多說一個字。原來凌念惜的胸骨破裂,剛才又受了一掌,已然錯位,可是墨寒要為她正骨,卻是男女授受不親,慕容玦被噎住了,眼睜睜的看著墨寒的雙手在凌念惜的胸部按動。


  咔咔幾聲骨骼響動后,墨寒鬆了口氣,取了藥膏塗抹在凌念惜的皮膚上。看著別的男人觸摸自己心愛之人的肌膚,慕容玦的眼睛冒火,他恨不得一把將墨寒推開,可是他不能,緊緊握著拳頭。


  墨寒幫凌念惜系好衣衫,蓋上被子,痴痴的看著凌念惜。慕容玦冷聲問道:「還沒看夠嗎?」墨寒一怔,他險些忘記身旁的慕容玦了。


  墨寒輕聲說道:「念惜的傷勢有點嚴重,我要在這裡住上幾天,隨時觀看她的傷情。」


  慕容玦氣不打一處來,還要隨時觀看她的傷情?當自己是什麼?於是冷冷道:「不敢麻煩塞外神醫了,我這裡有太醫,他們照顧念惜就行了。」


  墨寒知道他在趕自己走,可是念惜的傷勢容不得一點鬆懈,「只怕御醫也難以救凌念惜。耽誤了傷情,念惜這輩子都會受累。你忍心嗎?」


  慕容玦語塞了,好吧,也不在這一時,就讓墨寒住了下來。騏兒可是高興壞了,一直圍著墨寒,「爹爹,你教我武功吧。」


  慕容玦更是惱火,他知道騏兒在塞外寒宮住過一段時間,沒想到他竟然對墨寒如此親近,如此依賴,不把自己這個親爹放在眼裡了。


  厲聲喝道:「騏兒,我才你的爹爹,除了我,不許叫任何人爹爹。」


  騏兒撅著小嘴巴,「我喜歡墨寒爹爹。」


  慕容玦那個臉色黑的,墨寒的聲音如他的人一般冷清,「我是看著騏兒出生,牙牙學語,他的第一個爹爹是我,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慕容玦,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慕容玦氣的掉頭就走,他武功若是比墨寒高,非要給他個教訓不可,可是這墨寒,讓他沒有辦法。


  墨寒很是疼愛騏兒,每天除了給凌念惜號脈,查看傷情,就是教騏兒習武。慕容玦每次來看凌念惜,都會看到騏兒、萱兒圍著墨寒歡笑,凌念惜則坐在一邊微笑著看他們玩耍,一副其樂融融的圖畫。這一切刺痛了慕容玦的心。


  「凌念惜,你的傷勢好了許多,墨寒也該走了吧?」慕容玦問道。


  凌念惜一怔,「難道你不覺得騏兒和萱兒都很喜歡他嗎?」


  慕容玦的無名火又燃燒了,「我看是你喜歡他吧。」


  凌念惜知道他吃醋了,笑道:「其實我覺得墨寒教騏兒武功很不錯,我們可以省心不少。尤其是你,白天要忙公務,沒有時間陪騏兒,指導他武功……」


  慕容玦打斷了她,「這麼說你是不想讓墨寒離開了?你們可以朝夕相處了?」


  凌念惜看他脾氣不對,心中也生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爭吵起來,凌念惜心中無愧,自然說的理直氣壯,慕容玦也絲毫不退讓,兩個人是針鋒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慕容玦自幼被眾人寵溺,後來作為太子,更是無人敢說他半句,而現在被自己的太子妃凌念惜指責,心中自然惱火,一氣之下,將桌子推翻,茶碗摔了一地。


  凌念惜也氣的夠嗆,正要發脾氣,卻覺得胸悶氣短,喘不過氣來,坐在床上,慕容玦發覺不對,急忙上前看她,卻被凌念惜一把推開,她臉色蒼白。慕容玦顧不得許多,命人去喊墨寒來。


  墨寒很快到了,給凌念惜號脈,微皺眉頭,「以後不要讓她生氣,就不會犯了。」


  慕容玦心中狐疑,「到底怎麼回事?」


  墨寒嘆了一口氣,「在南越國的時候,念惜胸前中了一把毒鏢,正好嵌入胸骨中,扎破心臟。本來她早已百毒不侵,毒鏢不至於要她的命,可是這心臟中毒,卻無法救治,我用了回命轉生丸才救了她,又將她心臟的毒用藥丸凝結在一點。」


  回命轉生丸?凌念惜一驚,那是墨寒花盡心思煉製的藥丸,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這藥丸他很看重,幾次生死都沒捨得吃,沒想到竟然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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