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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兄弟相離

  又是三天,凌念惜能夠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動了,只是身上的傷未癒合,有些疼痛,但是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墨寒看著凌念惜恢復的很快,知道她不再需要他了。終於一日,告辭離開了。


  經過了這一劫,慕容玦對凌念惜不再冷言冷語,也知道差人送來一些補品,只是從來不在她這裡久待。凌念惜知道他只是想彌補一些,心裡畢竟沒有自己。


  慕容植倒是常來看望凌念惜,他與凌念惜有很多話說,談古論今,講述慕容玦小時候的事情,有時候也逗的凌念惜哈哈大笑。慕容植最多的時候還是向凌念惜討教棋藝,在凌念惜的指點下,他的棋藝大有進步,幾次和慕容玦對弈,險些勝了。他也見到過凌念惜的真是容貌,卻並不介意,還勸慕容玦對凌念惜好一些,「這些皇嫂中,只有凌念惜最值得我敬佩。姑姑和父皇讓你娶她做太子妃,真是好福氣。」


  慕容玦每次聽得都不以為然,「早知道當初推給你就好了。難得你們那麼合得來。」


  「皇兄若是現在送給我,我也求之不得呢。」慕容植調皮道,他與慕容玦關係最近,什麼玩笑都開得。


  慕容玦只是嘴角微揚。


  凌念惜偶爾向慕容植打聽五王子的事情,慕容植卻是不知道,畢竟那一年他才五歲,能記住什麼呢?「我只聽七哥說過,他最對不起的就是我五哥慕容熙了,然後是二哥慕容拓,所以有時他明知道是二哥背後搗鬼,也不想聲張,能忍就忍了。不過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事情。」慕容植對於凌念惜沒有任何隱瞞。


  凌念惜漸漸了解慕容玦,他是一個複雜的人,背負著太多的事情,七公子只是他千百面中的一面,舞兒對他的認識太少了。而真正的慕容玦是什麼樣子的?凌念惜有些好奇了。


  凌念惜每日只是看書習武,慕容玦不再為難於她,日子過得也平淡。


  這日雁妃生日,畢竟這江落雁是丞相的女兒,慕容玦齊聚府上的人,給她慶祝。二王子慕容拓和王妃江沉魚也來到,眾人落座。


  慕容玦一邊是凌念惜,一邊是江落雁,其他妃嬪坐落兩邊。江落雁笑意融融,「沒想到二王子也來為我過壽,真是榮幸之至。」


  慕容拓微微一笑,他是陪王妃江沉魚來的,其實來不來都無事。眼角餘光看到凌念惜,她眼神冷清,一如從前。不由得問道:「太子妃的傷可好了?」


  凌念惜點點頭,「已無大礙,還要多謝二王子的刀傷葯。」


  慕容拓不再多說話,神情卻是溫和。


  江沉魚的眼睛閃現一絲不快。


  所有嬪妃中,江落雁最得慕容玦的恩寵,所以今日她過壽,眾嬪妃輪流敬酒,爭相靠近,江落雁很是受用,不禁有些得意,酒也喝的多了點。


  江落雁倒在慕容玦懷裡,與他對飲,凌念惜看在眼裡,心中猶如針扎,借口不舒服,起身離開。


  雖然知道慕容玦嬪妃眾多,但是看到他與她們親熱,還是心中難受,畢竟他是自己深愛的人,為他付出那麼多,值得嗎?

  凌念惜站在庭院中,惆悵悲傷。或許她本不該遇到他,這樣最好。


  「你的傷剛好,還是不要著涼。」慕容拓遠遠走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凌念惜急忙推辭,慕容拓愛憐的看著她,「好像你並不幸福?」靠近了她。


  凌念惜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退後了一步,「二王子喝多了。」


  慕容拓並不介意,忽然問道:「我聽說你和墨寒早就認識了?」


  凌念惜心中一驚,他怎提起墨寒?點點頭,「我在塞外長大,自然認得他了。怎麼二王子也認識他?」


  慕容拓苦笑了一下,「聽你哥哥說起過。」


  凌念惜暗想,自己的哥哥什麼時候和慕容拓走的這麼近了?


  慕容拓又問道:「墨寒是個怎樣的人?」


  凌念惜看到他竟然對墨寒感興趣,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如實說道:「他雖然性格孤僻,待人冷漠,但是醫術高超,救過不少人,很少留下名字,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其實他很不錯。」


  慕容拓看向凌念惜,她所說的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也無須多問了,凌念惜為了慕容玦差點丟掉性命,這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慕容拓痴痴的看著凌念惜,這個女子,從來都不曾屬於自己。看到凌念惜有些冷,再次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大病初癒,身體虛弱,還是少著涼的好。」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傳來,江沉魚從遠處走來,她氣沖沖的樣子,上前將凌念惜身上的外套扯了下來,「你竟敢勾引我的夫君?」伸手便要打。


  慕容拓沒想到江沉魚會出現,一手拉住她抬起的胳膊,喝道:「休要胡說。」


  江沉魚看到慕容拓竟然幫著凌念惜,不禁哭嚷著,招來一些侍女,有人早早跑去稟報太子慕容玦了。


  慕容玦與江落雁一起前來,看眼前情形,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散去眾人,只有他們五人,低聲喝道:「凌念惜,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念惜答道:「我與二王子在這裡遇到,聊了幾句,王妃誤會了。」


  慕容玦早就感覺二哥對凌念惜不一般,心中雖然有疑問,但是也不是現在質疑,「看來真的是王妃誤會了。」


  江沉魚哪裡肯放過,「那為何披著他的衣服?」畢竟王爺是他的夫君,還是要向著他說話。


  江落雁眼看姐姐受了委屈,還是在這太子府,自然幫腔,「凌念惜,你平日里勾引太子不成,今日竟然勾引二王子,真是大逆不道。太子府怎會有你這樣的太子妃?」


  凌念惜冷眼看向慕容玦,他臉色青黑,一言不發。於是道:「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太子的事情。」


  江落雁哼了一聲,道:「從未做過對不起太子的事情?那在酒中下催情葯呢?」


  此言一出,慕容玦的臉色忽變,「我相信太子妃和二王子只是敘舊聊天,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許提及。」


  江落雁還想說什麼,慕容玦瞪了她一眼,「二哥,你也該回府了。」


  慕容拓冷笑了一下,走到凌念惜身前,溫聲道:「太子妃,告辭了。」


  慕容玦盯著慕容拓,他這是挑釁自己嗎?

  慕容拓和江沉魚離開了,江落雁伸手挽住慕容玦,要與他一起回去,慕容玦道:「我有話要問太子妃。」


  江落雁還要說什麼,慕容玦甩開她的手,徑直走到凌念惜面前,狠狠道:「今日,你讓本太子臉面盡失。」


  凌念惜知道他要發脾氣了,可是自己沒有做錯,於是轉身想走,慕容玦一把拉住她,「江落雁,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一邊的江落雁看到太子發怒,急忙抬腳離去。


  凌念惜道:「我沒有做錯事情。」


  慕容玦低聲喝道:「慕容拓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他只是問起臣妾的傷是否好了。」凌念惜神態自若。


  慕容玦哪裡相信,「他這麼關心你?」其實早在三年前,慕容拓去了一趟塞外,回來后就對凌念惜讚不絕口,慕容玦也有所耳聞,知道二哥的意中人是凌家大小姐。只是時隔三年了,慕容拓已經娶了妃嬪,沒想到他依然想著凌念惜。


  慕容玦雖然對於凌念惜沒有任何好感,還想把她趕出太子府,但是,她現在是自己的太子妃,被別的男人覬覦,還是心裡惱火。


  凌念惜冷冰冰的聲音,「我這幅容貌,二王子會喜歡嗎?」


  慕容玦哼了一聲,放開拉著凌念惜的手,「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惹出任何事情,否則,就算你救過我,我也不會留情。」憤怒轉身離開。


  凌念惜一個人站在清冷的院子里,這個男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他是溫文爾雅的七公子嗎?

  慕容玦回到了書房,沒有去江落雁那裡,今晚的事情讓他惱火。慕容拓是二王子,如果論年齡,這個太子位置是他的。而他也是自己最強勁的對手,他們名為兄弟,卻是要互相提防,表面上親熱,其實各自都有打算。誰知道自己經歷的一次次劫難是不是他所為呢?


  次日,慕容植又來找凌念惜下棋,他是個棋迷,遇到了高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凌念惜笑道:「八王子幸好是生在帝王家,若是換做普通百姓,如此不務正業,早就就挨打挨罵了。」


  慕容植撇撇嘴巴,「凌念惜,你以為我什麼都不做,只是吃喝玩樂嗎?」


  凌念惜嗯了一聲,「要不然呢?」


  慕容植嘆了口氣,「我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多呢。」忽然臉上露出神秘的表情,湊近凌念惜,低聲道:「你可要防備點江沉魚和江落雁姐妹。」


  凌念惜不解,慕容植搖搖頭,「看你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這宮裡的事怎麼就不明白呢?我聽說江沉魚誤會你和二王子,所以以她的心思,定然會想方設法為難你。而且江落雁可不甘心只做一個側妃。他們江家的勢力不容小窺。父皇身邊還有個江妃,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凌念惜明白慕容植的好意,可是她自視武功高強,只要江氏姐妹不主動惹她,她是不會去招惹她們的。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主。


  慕容植嘆了口氣,這宮裡的事情紛繁複雜,還是少和凌念惜講比較好。別看他年少輕浮,卻是人緣極好,與眾皇子關係都很親密,卻對於他們的秘密都守口如瓶。那一次,如果不是涉及到慕容玦的性命,他未必會讓凌念惜參加狩獵,去救慕容玦。只是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對方那麼狠毒,派了那麼多人,導致凌念惜險些喪命,所以對於凌念惜,他有些慚愧,善意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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