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紅顏知己
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慕容玦問道：「凌念惜，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念惜一怔，「我的臉？」
慕容玦道：「你不想說就算了。你的美醜，我都不關心。只是好奇，昨天晚上的男子，是你相好的？」
凌念惜知道他說的是海龍，「我哥哥不都說過了嗎？」
慕容玦翻過了身，看著凌念惜，嗤笑：「你覺得我會信嗎？看著他對你不錯，你也很喜歡他，若是嫁給他應該很幸福。」
「慕容玦？你什麼意思？」凌念惜有些氣惱。
慕容玦得意道：「你這個醜樣子，能有男人喜歡就不錯了。」
凌念惜被他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哼了半天，終於道：「你呢？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啊？江落雁？徐宛如？還是丁芸芸？」
慕容玦一怔，笑道：「我喜歡江落雁的容顏，徐宛如的溫柔，丁芸芸的嫵媚。愛妃滿意嗎？」
凌念惜聽得喪氣，「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慕容玦嗯了一聲。
凌念惜更是沮喪，「我除了丑，哪裡還讓你討厭？」
慕容玦沉吟了一下，「你的眼睛，總有一種看透我的樣子，讓我覺得不自在。」
凌念惜嘆了口氣，「我以為自己看透了你，卻越來越不懂你了。」
兩個人又陷入沉默，許久慕容玦說道：「最好是不懂我。否則你會傷心的。凌念惜，只要你做好本分，不來招惹我，我會看在姑姑的面子上，給你榮華富貴，讓你當上皇后。如果你有非分之想，我隨時可以把你從太子妃的位置上踢走，也會讓你的皇后夢破滅。」說到最後，竟然像是威脅。
凌念惜聽得渾身不舒服，好像她真是貪圖皇后之位似的。不過這種事情， 多解釋也無用，誰會相信呢？「遵命，太子殿下。」
兩人都不說話了，凌念惜閉上了眼睛，她困了，不久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到了七公子，他與慕容玦長的一模一樣，卻是兩個人，他來接她走，「舞兒，我們白頭到老不相離。」溫柔無比。凌念惜嘴角帶著微笑，或許只有夢裡的七公子才是她的七公子。
次日天亮，凌念惜醒來，看到身邊已空，慕容玦坐在椅子上，盯著窗外看，凌念惜起身穿好外套，看他神色嚴肅，也不多問，她早就習慣了。兩人梳洗完畢后，一起到前庭拜見凌夫人。又聊了許多，一直到吃過午飯，慕容玦和凌念惜才離開。
坐在轎子里，慕容玦依舊不說話，凌念惜想起他在凌夫人面前的乖巧溫和，與先前判若兩人，他的本性是怎樣？如此多變的一位太子爺，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看不懂，也懶得去猜測。她反而更喜歡和慕容玦這般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就好。
慕容玦被凌念惜一直盯著看，有些不自在，「凌念惜，本太子這麼好看嗎？」
凌念惜剛才想的出了神，沒意識到，急忙收起目光，「嗯，是挺好看的。」
慕容玦哼了一聲，看著凌念惜，「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凌念惜嚇了一跳，「你倒是有這個本事啊？」
慕容玦瞪了她一眼，心知自己打不過她，「這麼美的一雙眼睛，長在你的臉上，真是可惜了。」
凌念惜知道他又挖苦自己了，於是道：「太子殿下是在誇獎我了？難得啊。」
慕容玦懶得與她鬥嘴，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將頭扭向一邊，看轎子外的風景。凌念惜的眼睛總會讓他想起一個人來。
轎子剛進太子府里，幾位側妃就迎了過來，慕容玦一如往日的嚴肅，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凌念惜順著他的眼睛看去，一位俏麗的女子站在不遠處，正對著慕容玦微笑。
不顧眾位妃子的喧鬧，慕容玦撥開眾人走向那女子，「玥兒，你怎來了？」
那女子笑道：「幾日不見太子殿下，心裡想念啊。」這話若是從別人嘴巴里說出，只會覺得厭膩，而這女子說的不帶一點矯揉，慕容玦沒有任何反感，嘴角露出笑容。
旁邊的江落雁哼了一聲，「這個高玥，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太子剛回府，她就來。」甚是不滿。
凌念惜才知道眼前這位女子便是高玥，高總管的女兒，慕容玦的紅顏知己，見兩人有說有笑，慕容玦不像對待其他女子那般冷淡，心中有些悵然，原來他還有個青梅竹馬的高玥。
高玥拉過慕容玦，「我有好多話要和太子說呢。去你書房，可好？」慕容玦點點頭。與高玥走了。將幾位妃子扔在原地，卻都不便發作。
凌念惜心中不是滋味，卻看到高玥的眼角掃到自己，眼神有些怪異，覺得這個女子雖然表面單純，卻是不簡單。
與侍女回到庭院里。凌念惜給幾位侍女帶了些禮物，一一給了她們，自然都很歡喜。凌念惜自幼行軍打仗，不喜歡被禮儀束縛，所以她對幾位侍女也很好，沒有外人的時候，讓他們不必講究禮儀。所以太子妃的庭院里，不一會就傳來歡聲笑語。
「太子妃，我聽說皇上又要給太子娶妃。有這麼多女子盯著太子殿下，您可要把握住啊。」紅霞說道。
凌念惜心中一驚，「太子又要娶妃？」
雨薇拉了一下紅霞，想阻止她，紅霞哪裡管，繼續說：「聽說是皇上看太子殿下到現在還無子嗣，所以心中著急，想多為太子娶幾位妃子。」
凌念惜心中不是滋味，轉念一想，他是未來的皇上，三宮六院是遲早的事情，不禁凄然。
「太子妃，您要抓緊時機啊，若能為太子生個一兒半女，才是好事。」紅霞心裡是為了太子妃好，凌念惜知道。
「不過，太子妃也需謹慎，雁妃剛進宮時有了身孕，太子便派人送來一碗蓮子羹，雁妃喝過之後就流產了。」紅霞在一邊低聲說道。
雖然紅霞沒有明說，也知道那碗蓮子羹有問題，凌念惜驚訝，慕容玦怎會這般狠毒？他不想要子嗣嗎？
「奴婢們多嘴了，望太子妃見諒。」雨薇道，她已經看出太子妃的不快了。
凌念惜笑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誰不知道這宮廷里步步難行？你們多說一些，我多長些見識，總是好事。」她可不想在這裡栽跟頭。
「太子妃可看到高玥？」
凌念惜點點頭。
「府里都傳聞，太子殿下心裡有一女子，便是這高玥，所以，連雁妃都忍讓三分。得罪了誰，也別得罪這個高玥，她的話在太子殿下那裡很管用。太子妃要當心。」
高玥？慕容玦的心裡竟然是高玥？他們是青梅竹馬嗎？那為何七公子會對舞兒那般好？慕容玦，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凌念惜忽然覺得一點都不了解慕容玦，連七公子都距離那麼遙遠，那是一場夢嗎？
「參見太子妃。」高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凌念惜點點頭。高玥抬起頭，對凌念惜微微一笑，「一直沒來拜見太子妃，還望恕罪。」以她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來拜見凌念惜，可是誰讓她是太子殿下優待的高玥呢？
凌念惜微微一笑，「高姑娘客氣了。」
高玥忽然問道：「聽說太子妃整日蒙著面紗，想必容顏傾國傾城。」
凌念惜一怔，看出高玥的不善，暗想這女子不可小瞧了。於是轉換話題，「高姑娘來有何事？」
高玥繼續展現她的笑容，「聽說太子妃武功高強，高玥想來討教一下。」說的客氣，言語中卻透露著傲慢。
花奴插言道：「我家太子妃，身份高貴，怎能隨意與人比武。高姑娘不要忘記尊卑。」她是林嬪妃的侍女，很是護主。也是第一次見這高玥，不像其他侍女早知道高玥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分量。
高玥不悅，「你一個侍女，膽敢教訓我？」伸手就要打花奴。
凌念惜伸手將她手腕抓住，「高姑娘，我的侍女說的沒錯，你我身份有別，不要以下犯上，你我臉上不好過，太子殿下也為難。」
「我不會為難，正好今日也讓我見識見識你凌念惜的本事。」慕容玦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說明了他期待這場好戲。
不早不晚，每次的出現都讓她尷尬，凌念惜瞥了一眼慕容玦，不快道：「既然如此，我就滿足太子的心愿，不過拳腳無眼，誰受傷誰哭了，可別叫委屈。」既然想看好戲，那本小姐就讓你看個夠吧，凌家大小姐，是隨意讓人欺負的嗎？
慕容玦道了個好，「本太子給你們主持公道。」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
凌念惜哼了一聲，「希望太子殿下真的公道。」話音剛落，高玥的一拳就打了過來，凌念惜不防備，躲的很是狼狽。
高玥不禁輕蔑笑了，「就這點本事？」又是一拳，凌念惜恨她偷襲自己，伸手抓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劈她面門，高玥武功不弱，靈活躲閃開。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