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大白
正中央坐一人,黑面似凶煞,怒道:「在我閻羅王面前,還狡辯?先下油鍋炸一遍,再打入十八層地獄。」
有小鬼上前拖起李妃到了油鍋旁,李妃感覺到火熱,小鬼從旁邊撿了塊肉扔了進去,那肉磁磁冒泡,不一會就變得黢黑,「火候正好,下油鍋。」小鬼扯著尖嗓子喊道。
兩個小鬼抬起李妃,李妃嚇得大叫,「我招,我都招。」
閻羅王抬手示意,小鬼將李妃扔到地上,李妃魂飛魄散,跪在地上一五一十道:「那日,有人找到我,要我陷害太子,不料被人偷聽,通過地上的錦帕,我猜到偷聽的人是林嬪妃,心中不安,恐怕她泄露出去。於是與那人合計,我請林嬪妃到房間里,趁機勒死了她。然後那人將太子迷倒,扶到我的房間里,用太子的劍刺在林嬪妃身上,陷害太子。」
「那人是誰?」
李妃有些猶豫,「不知道,我只是收了他的銀子。」
「你怎會不知道是誰?」
「我的確不知,每次都是他來找我,而且從不露面。」
「這麼說,太子真是無辜的了?」
李妃點點頭,哀求道:「我都交代了,可以放我會陽間了嗎?」
林嬪妃轉過身來,「這裡就是陽間。多謝李妃了。」
李妃啊呀一聲,眼前哪裡是什麼林嬪妃,而是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太子妃凌念惜。
旁邊的牛頭馬面和小鬼都哈哈笑了,連閻羅王都在笑,李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從一邊走出五六個人,為首的正是皇上,怒氣衝天,「好你個李妃,竟然陷害太子,朕險些廢除太子。」
李妃忽然明白這是個計策,啊呀一聲暈倒在地。
皇上身邊走出八王子慕容植,「父皇,這次多虧太子妃足智多謀,巧妙設計,才讓李妃說出實情,還太子清白。這幕後主使人,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也好還後宮一個平靜。」
皇上點點頭,讓人弄醒李妃,有人端了盆水潑在李妃臉上,李妃清醒了許多,跪在地上,連連喊饒命,她心知陷害太子之罪,是要殺頭的。
皇上一臉怒色,「李妃,到底是誰指使你陷害太子?」
李妃搖搖頭繼續說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何必再害那個人呢?
凌念惜看出了她的顧慮,於是道:「如果你能指出是誰陷害的太子,我會求皇上免你一死。」
李妃卻是神色黯然,從懷中取出一個香囊,輕輕聞著,嘴角冷笑,「他若死了,我活著有什麼意思。所有的一切,是我自願的,這件事情,就到我這裡為止吧。怪只怪皇上的偏袒,慕容玦不該做太子。」說罷,嘴角流出了黑血,李妃倒在地上不動了。
凌念惜大驚,李妃服毒自殺了。可是這毒藥從哪裡來的?隨即恍然大悟,立即看李妃手中的香囊,裡面是花瓣,黑色的花瓣,不禁神色大驚,她早聽墨寒講過,有一種花,叫幽靈花,劇毒無比,李妃是趁著聞香囊的時候,吃了一個花瓣。可是這幽靈花,墨寒說過,只有寒宮有,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她心中疑問,卻沒有多言。隱隱覺得李妃背後那人不簡單。
真相大白,皇上將李妃處死,厚葬林嬪妃,放了太子,「幸好太子妃聰慧過人,設下如此好計策,否則朕真是要失去太子了。」皇上也暗暗讚歎這凌念惜,果然與普通女子不一般。
凌念惜與慕容玦走出皇上寢宮。「不要以為你這次幫了我,就會感激。」慕容玦仍然冷冰冰。
凌念惜習慣了他的冷漠,看他只是幾日的時間,憔悴了不少,有些心疼。「可惜不知道是誰要害太子殿下?」
慕容玦哼了一聲,「你很好奇嗎?」
凌念惜無語,不再說話。
慕容拓迎面走來,三人正好走了個照面,「太子殿下安然無事,真是萬幸啊。」他與慕容玦有隔閡,所以從來不像慕容植那般稱兄道弟,只是稱呼他為太子。
慕容玦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雖然有些勉強,「清者自清,只是背後搞鬼的人,恐怕要失望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容拓,他心裡顯然是懷疑他,畢竟自己被剝奪了太子之位,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慕容拓了。
慕容拓沒有答言,看向凌念惜,微微一笑,點頭離去。
這一切慕容玦盡收眼底,慕容拓對他的傲慢,對凌念惜的在意,都讓他惱火,卻無處發泄,加快了腳步,不理睬凌念惜。
回到太子府,三位側妃早得到消息,迎了上來,江落雁準備了豐盛的飯菜,慕容玦換洗了衣服,坐落中間,「這幾日讓愛妃們擔心了。」言語甚少,卻冰冷不再,溫情脈脈。
江落雁親自斟酒遞到慕容玦面前,「殿下受苦了,這幾日臣妾是吃不下,睡不著。看到太子安然無恙,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眼圈紅了,彷彿她是最關心慕容玦的人。
慕容玦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溫聲道:「愛妃的一片心意,我自然知道。」伸手摟過江落雁。江落雁笑容甜美,「殿下再喝一杯。」又斟滿酒,完全無視其他三位。
丁芸芸起身,她與太子中間隔著太子妃,繞過凌念惜,走到慕容玦面前,「臣妾也敬殿下一杯酒,祝福太子殿下洪福齊天。」
慕容玦接過酒杯,「諸位愛妃如果都是這般敬酒,本殿下可真要醉了。」卻也是一飲而盡。
丁芸芸笑道:「不如我跳舞與殿下助興?」慕容玦點點頭。這丁芸芸可是出了名的能歌善舞,平日里花盡心思排練舞蹈,只為討得慕容玦一笑。只見她輕輕揮舞衣袖,身形曼妙,婀娜多姿,伴隨著悠揚的琴聲,仿若瑤池仙子,一襲白衣,只讓人覺得優雅脫俗。
如果自己是位男子,也必然會多看這丁芸芸一眼,這女子註定是要男人寵愛的,凌念惜暗暗想,有些自行慚愧,她自幼在馬背上長大,喜歡的是武功,不會去討好男人,與丁芸芸相比較,實在是落在了下風。
一曲完畢,丁芸芸也恰到好處的倒在了慕容玦的懷抱里,媚眼看向他,含情脈脈。慕容玦微微一笑,隨即抬頭看向旁邊,正是凌念惜所在的位置,「芸芸的舞姿曼妙,天上人間難得,不過本太子還沒有看過癮。太子妃,也舞上一段,如何?」
凌念惜一怔,她怎會舞蹈?而且又恰恰在丁芸芸之後再舞?豈不是大丟面子?這慕容玦是故意的吧?不禁看向他,眼裡分明有嘲諷之意,凌念惜心中惱火,剛要發作,轉眼看到丁芸芸那得意的神情,將惱怒按壓下去,站起身來,「本太子妃今日身體不適,不如彈奏一曲給太子助興。」雖然是問,但是沒有一點商量的語氣。
慕容玦微眯著眼睛,他要看一場好戲,他的三位側妃都不是白給的,江落雁是都城雙花之一,丁芸芸的舞姿無人能敵,徐宛如的琴藝可是有著三日不絕的美贊。今日凌念惜沒有選跳舞,而是偏偏是彈琴,恐怕一會徐宛如會讓她哭到腸子悔青。
有侍女將琴放到了凌念惜的面前,凌念惜露出雙手,纖纖玉手,輕撫琴弦,悠揚婉轉的琴聲飄出,在場的每個人都陶醉其中,慕容玦卻自顧與三位側妃**,彷彿未聽到這琴聲。
凌念惜看著慕容玦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心中有些醋意,可是為何要吃醋呢?他是太子殿下,將來的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自己算什麼?讓他厭惡的太子妃,隨時都會被趕走的凌府小姐。最多是他曾經愛慕過的舞兒,僅此而已。
凌念惜心情低落,想起往事,自己背著七公子去寒宮,為了他,甚至跪在了墨寒面前,她這個從來只跪父母的女子,為了七公子,慕容玦,竟然去求人,如果當日的自己想到幾年後的這場景,是否還願意救他呢?凌念惜越想越悲哀,付出那麼多,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忽然慕容玦大喝一聲,「這是什麼曲子?為何你會彈?」凌念惜從回憶中醒了過來,手指也停止了,不禁暗暗叫苦,怎會彈起這首《傷離別》了?
慕容玦站了起來,走到凌念惜面前,盯著她,眼神忽而憤怒,忽而黯然,忽然抓住凌念惜的手,「你是從哪裡學的這曲子?」
凌念惜想起來,在寒宮裡,慕容玦昏迷不醒,她一直在他身邊守護著,彈著這一曲《傷離別》。莫非那時他聽到了?他還記得?
凌念惜隨口道:「這是塞外的曲子,那裡很多人都會彈。」
慕容玦的神色明顯失望,鬆開凌念惜的手,「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傷離別。」凌念惜輕聲道。
「傷離別?傷離別,傷離別。」慕容玦喃喃自語,怎麼會是這個名字?他隱隱覺得不安,這曲子讓他覺得心痛,忽然看向凌念惜,「以後不許彈這個曲子,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