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探皇宮
凌念惜走出皇后寢宮,心神不定,慕容玦,你真的就此被囚禁嗎?七公子,我一定要救你。雖然她堅信,慕容玦是被誣陷的。可是如何幫他洗清冤屈呢?
回到庭院里,江落雁也很快回來了,她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慕容拓怎會告訴她,幫慕容玦呢?凌念惜陷入沉思。慕容玦不是喜好女色之徒,他又怎會戲弄父皇的嬪妃?做出如此十惡不赦之事呢?如果是被人陷害,那麼背後的主使人是誰?
慕容植來了,拜見過凌念惜,開門見山,「父皇要廢除太子,我想只有凌夫人能攔住,還望太子妃能幫太子。」
凌念惜一怔,沉吟了一下,道:「這事情關係到皇家的顏面,我母親雖然是公主,可是畢竟是凌家的人,我想皇上也不想此事宣揚,她老人家出面,恐怕會適得其反。既然太子是被冤枉的,就一定有辦法洗清冤屈。」
慕容植一愣,想想凌念惜說的也在理,她的心思竟然如此周密,不禁刮目相看。
凌念惜繼續問道:「李妃和林嬪妃住在哪裡?你可知道?」
慕容植點點頭,一一講給凌念惜。他不知道凌念惜打的什麼主意,但是看她鎮定自若,心中也不那麼慌亂了。
深夜,凌念惜換了黑色衣服,悄悄出門,飛身上屋頂,潛入皇上後宮。她自幼習武,自然身手不錯,當年曾夜探敵軍陣營,所以有些經驗。
偌大的皇宮,像個迷宮,幸好慕容植說的清楚,凌念惜很快到了李妃的房間,她正在睡覺,凌念惜伸手一掌將侍女打暈,一把匕首逼住了李妃的頸處,壓低聲音,「不要出聲,否則我的刀子可不長眼。」
李妃驚嚇的花容失色,凌念惜低聲喝道:「說,你是如何陷害太子的?」
李妃聲音顫抖,「我,我沒有陷害太子。」
凌念惜看她嘴硬,於是道:「那就給我講講太子是如何躺到你的床上的。」
李妃顫顫巍巍坐了起來,面露恐懼之色,「那日晚上,奴家正和林嬪妃聊天,太子殿下喝多了酒,走了進來,硬要與奴家和林嬪妃行歡,奴家不從,林嬪妃想要出去叫人,被太子殿下打死,奴家被他強行欺辱。」說的淚眼漣漣,楚楚可憐。
凌念惜仔細盯著李妃看,她長得很美,二十多歲,風韻正美,凌念惜找不出任何破綻,繼續問道:「太子是如何打死林嬪妃的?」
李妃猶豫了一下,害怕道:「是用劍刺死的。」
「刺在哪裡?」
「左胸前。」
凌念惜繼續問道:「太子欺辱於你,你宮中的侍女為何不阻攔?」
李妃用手帕擦拭淚水,「誰敢阻攔太子殿下?」
「那為何不趕緊喊人前來?」
李妃卻是哭泣起來,「那些侍女怎見過如此事情?早就害怕的六神無主了。」
凌念惜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太子真的欺辱了你?」
李妃點點頭。
看她淚眼漣漣,甚是可憐,凌念惜有些猶豫,莫非慕容玦真做出那等事情來?憑直覺,她認為不可能,七公子怎會是那下流之人?此刻她寧願相信慕容玦不是七公子,他們只是長得相像而已。
離開李妃的房間,凌念惜飛身去了林嬪妃的房間,她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屍體仍在,凌念惜見四下無人,悄悄到了屍體旁,「林嬪妃,多有得罪了。」心中暗念,伸手揭開白布,一副玉容展現在眼前,二十齣頭,秀麗端莊,可惜了卿卿性命。
凌念惜仔細檢查林嬪妃的傷口,左胸前,一劍致命,血已經乾涸,果然如李妃說的那般。她沒有騙自己,凌念惜伸手想放下白布,眼角無意瞥到林嬪妃的頸處,那裡有勒過的痕迹,已經發青,心中大驚,李妃可沒有說到這一點。心中更加懷疑。
忽然門響動,凌念惜急忙放下白布,飛身躲到一邊。只見一位宮女模樣的女子走了進來,跪在林嬪妃的屍體旁,淚眼漣漣,低聲自語,「嬪妃娘娘,花奴知道您死的冤枉,可是花奴身份低微,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卻無法為娘娘伸冤,只能跟隨娘娘到陰間伺候。」說罷,竟然起身從袖子中取出一條白綾。
凌念惜看著不對,急忙躍身出來,上前攔住了她。花奴大驚失色,「你是誰?」
凌念惜心思敏捷,道:「我奉命來此暗中調查事情。」
花奴看著凌念惜,以為她是奉皇上的命,跪地哭泣道:「大人,我家娘娘死的冤枉。」
凌念惜扶起了她,「你家娘娘是被太子所殺,的確冤枉。只是人死不能復生,姑娘節哀。」
花奴哭道:「我家娘娘不是被太子殿下殺害的。」
凌念惜震驚,這宮女知道實情,但是仍然假裝鎮定,「到底怎麼回事?如實招來,如果敢有半句欺瞞,決不輕饒。」
花奴再次跪地,止住抽泣聲,「幾日前,我家娘娘路過花園,聽到李妃和一人說話,是要陷害太子。我家娘娘聽得害怕,急忙離開,未料弄出了響聲。驚動了他們。娘娘回來后心神不定,發現手帕竟然丟了,擔心被李妃發覺,神情一直恍惚。便將事情告訴了我,說是如果她遭不測,定是李妃所害。誰知道,前日,娘娘被李妃叫了過去,就出事了。」
花奴忍不住哭泣,繼續道:「那日,我見娘娘去了許久沒有回來,就去找娘娘,看到李妃娘娘的房門緊閉,又聽到太子的聲音,彷彿訓斥李妃娘娘不知廉恥。我怕被發現就躲到了柴房裡,卻看到我家娘娘的屍體。」
凌念惜明白了一些,「那麼,你家娘娘可說過和李妃一起陷害太子之人是誰?」
花奴搖搖頭。
凌念惜繼續問:「你家娘娘去李妃那裡,為何身旁沒有宮女伺候?」
花奴答道:「本來是奴家和青葉一起跟隨的,後來李妃說想念我家娘娘,讓她留宿,便讓我們回來了。」又補充道:「李妃娘娘和我家娘娘同日進宮,所以平日里有些情分。」
凌念惜嘆了口氣,她清楚慕容玦被陷害的過程了,可是一個宮女的口供能否讓人信服呢?凌念惜轉念一想,道:「你是否相信我?」
花奴點點頭,她單純,只知道眼前是負責查案的大人,自然相信。
凌念惜繼續道:「現在只有一人能幫你家娘娘洗清冤屈。就是太子妃。此地不宜久留,你即刻去太子府找太子妃。」
花奴有些詫異,太子妃?她早聽宮女們傳言,這位太子妃性情淡泊,她能出手相助嗎?轉眼看到地上娘娘的屍體,又看到凌念惜堅定的眼神,幸與不幸,都要試一試了,於是點點頭。
凌念惜暗中悄悄跟在花奴身後,暗中保護。一直看到她進入太子府才放心。她擔心花奴在宮裡露出破綻,讓李妃等人知道,殺人滅口,所以指點她來自己這裡,也好有所保護。
凌念惜到了房間里,急忙換下衣服。走出庭院,見到了跪在地上的花奴,又聽她講述了一遍,與先前無異,知道沒有假話。可是要如何揭穿李妃呢?
凌念惜冰雪聰明,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生一計。命人去請慕容植,很快八王子就來到了,凌念惜將一切告訴了慕容植,要他協助自己,為慕容玦洗清冤屈。兩人商量了一上午,慕容植匆匆離去。
凌念惜向花奴詳細問了林嬪妃的音容笑貌,平日里的裝束,心中有底。她心思縝密,將所有細節都想到,確實沒有漏洞了,才放心。
半夜時分,李妃正睡的迷糊,忽然聽見響動,身體發冷,她猛然驚醒,只覺得陰風陣陣,喊身旁的侍女,卻沒有人應答。睜眼再看四周,竟然是陰森恐怖,站著牛頭馬面,小鬼張牙舞爪,面容猙獰嚇人,不遠處一口油鍋,正被旺火燒著。李妃不禁毛孔悚然,想站起來,卻腿腳無力,渾身軟成了一灘泥。
這是地府嗎?還是在夢裡?李妃心跳的快,異常害怕。忽然一白色身影飄過,站在前方,背對著她,「李姐姐,別來無恙。沒想到你竟來這閻羅殿看望妹妹了。」
閻羅殿?難道自己下地獄了?這裡是陰曹地府?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李妃嚇得一身汗,「林妹妹,是你嗎?」顫聲問道。
「姐姐還記得我?不知姐姐為何要殺我?」聲音冷清,陰風陣陣。
李妃身體開始顫抖,「好妹妹,我沒有殺你。」
「我知道姐姐沒有想殺我,可是那繩子,勒的我好疼。」
李妃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姐姐也是為了保命。好妹妹,原諒我吧。」
「那你就讓妹妹死個明白。閻羅王問起來,我也好回答,做個明白鬼。早日投胎轉世。」
李妃有些猶豫,遲疑著不說話,手掌心卻冒出了汗。四周的小鬼啊呀怪叫,拿著刀叉晃動,李妃哪裡見過這情景,被嚇破膽了,「好妹妹,怪只怪那日你偷聽我們說話,唯恐你告密,我只能下毒手了。你就饒過姐姐吧,我回去了定然天天給你燒香。」
「我饒了你可以,但是太子能饒你嗎?你陷害他殺我不說,還污衊他強行佔有你,害的太子被囚禁。難道你就心安嗎?」
李妃急忙搖頭,「我沒有,沒有陷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