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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班師回朝

  錦程總管轉身後沖著莜蘭嘿嘿一笑,一隻手摸著下巴上那搓簡短的鬍鬚,慢慢走到莜蘭身邊,彎下身子,拱手作揖,「公主,小的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莜蘭被這廝突如其來的作揖甚感噁心,驚慌失措,連連向後閃躲,「你你你,想要幹什麼?你別再過來了。」


  「來人,把公主和王妃的侍女請到牢房休息片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錦程總管的臉上笑容收盡,「給我好生伺候著,不要怠慢了公主殿下。」


  莜蘭氣不打一處來,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錦程的鼻子,「好你個錦程烏龜王八蛋,連本公主都敢抓。我看你是活膩了吧,放開我……若是讓我額娘知道,她非扒了你的皮,放在油鍋里炸熟了餵豬……」莜蘭和雲來被拖入牢房,儘管莜蘭再三掙扎也於事無補,聲音回蕩在錦程耳邊,只覺得一股涼油然而生,嚇得他身體一哆嗦。


  「其他人跟我去追逃犯。」錦程帶著剩下的一群侍衛追出了王府。


  「芷晴,他們,快……追上來了,你快走,不要再回去了。」高楚回頭看了看,已經把追兵甩了一段路程了。


  「不,就讓我跟著你吧,我已經無路可走了,若水不會放過我的。」若水苦苦哀求,抓住高楚的手始終不曾放開。


  「跟著我,只會連累你,我們必須要分頭走,你回到亦楓帶你去的地方,興許那裡安全一些。」高楚一邊說,一邊回頭看。


  「如今城中叛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委實不敢再回去。」


  「我聽見聲音了,就在前方,快追……」遠處傳來官兵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


  「他們追上來了,這樣你往那條小路走,我把官兵引開,我們在太陽下山之前去往生湖會合。」


  「可是……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啊!」芷晴擔心高楚,不願讓她一人冒險。


  「別可是了,快走吧!他們追來了。」高楚強行將芷晴推到另一條小路,自己故意讓官兵看見,繼而往前走。


  「我在這兒呢,有本事來抓我啊!」高楚朝官兵揮手,等到他們發現她時,再假裝成逃跑的樣子。


  「快追,在那,站住……別跑……」一群侍衛見到高楚拚命地追捕。


  芷晴朝著另一條小路,身後果然沒了追兵,她這才鬆懈了一口氣,慢吞吞的往前走,只要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往往生湖即可。


  她獨自一人向前沒走多久,就隱約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著她,她暗自思索,「不可能還有官兵追來吧,天吶!」芷晴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奮力向前跑。


  此時只有一道身影從芷晴頭頂一躍而過,芷晴停下腳步,才發現這個人原來是若水。


  「是你。你想幹什麼?」芷晴鎮定自若,見到若水強行裝作一副沒好氣的樣子,暗自揣摩,「想必若水還不敢殺我。」


  「逃犯呢?」若水冷若冰霜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芷晴,淡淡的問。


  「什,什麼逃犯,我怎麼知道啊!」芷晴支支吾吾,向後退了幾步。


  若水十分不耐煩的撇了一眼芷晴,拿起手中的劍,疾步朝芷晴身邊走去。


  芷晴被若水的舉動嚇得不輕,轉身要逃,但最終沒能躲過若水的利劍,芷晴癱倒在地,脖子上鮮血湧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死不瞑目。


  若水擦了擦手中的劍,不留一點血漬,隨手將帶有血漬的布扔到了一旁。


  「若水小姐,若水小姐,我來了。」錦程總管緊跟其後,看到芷晴躺在地上,鮮血漫步她身體的兩側,嚇得臉色蒼白。「若水小姐,這,這這這怎麼回事?」


  「我來的時候見王妃拿刀挾持她,我便不再上前,沒想到,王妃竟然殺了她自己逃走了,喉嚨傷痕太深,已經無力回天了。」若水滿是心痛跪在若水身邊流著眼淚,就這樣騙過了錦程。


  「若水小姐,你先起來,這姑娘可是四王爺的情根兒,若是她死了,四王爺怎會輕易放過我們啊!」錦程哭喪著臉,扶起若水。


  「這是大王妃下的毒手,與我們何干?我會向王爺解釋的,先回去吧。」若水擦乾眼角的淚水,微微一笑,很是滿意。


  高楚最終獨自一人甩了那群官兵好幾條街,要看太陽快要落山,這才走到往生湖,在此地等了許久,卻始終沒見到芷晴的身影,便躺在這樹邊睡了一覺。


  杜少宇和季凌玄還在戰場與敵軍周旋,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眼下團團大軍將他們圍住,要殺了他們易如反掌。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杜少宇和季凌玄依然不肯放棄,雖滿是傷痕,精疲力竭,汗流浹背,只要不倒下,那便要戰鬥到底。


  戰場上煙霧繚繞,噪音響徹雲霄,,杜少宇自知死亡將至,中原將滅,唯一放不下的還是家中妻子。


  杜少宇幾天幾夜未眠,眼睛里的血絲看起來尤為可怕,他一面與敵軍抗戰,一面大聲呼喊,「季凌玄。」


  季凌玄慌亂中看了他一眼,扯破嗓子喊,「元帥,什麼事?」


  「大戰前夕,瀟兒為何置身一人去你府中,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杜少宇身心疲憊不堪,臨死之前只想知道他深愛的王妃究竟心歸何人。


  季凌玄思考片刻,但此時不適合多說,只好淡淡的回答杜少宇一句,「你應該相信她,她至始至終都只愛你一人。」


  杜少宇此時已經知道自己誤會了高楚,但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與她解釋,懊悔的淚水一涌而出,心裡不停的默念,「對不起,對不起……」


  赤璇王在遠處看著這群即將淪陷的中原將士,心中一陣竊喜,「就讓他們再掙扎一會,到時候給他們來個痛快點的。哈哈哈……」


  「拿箭來!」西梧王板著臉,一聲呵斥。「磨磨唧唧的,倒不如一箭宰了他們元帥。」


  赤璇王本王阻止西梧王,但此時西梧王手持弓箭,已經瞄準杜少宇,「殺了他們的元帥,這場仗我們便是贏了。」


  只聽「嗖」的一聲,西梧王手中的箭立刻射了出去,西梧王暗自得意,「若是我殺了元帥,這一大半的功勞全都歸我,哼,赤璇王這個老賊,還想與我抗衡,妄想。」


  季凌玄不經意間往身後一撇,只見一支箭極速朝杜少宇飛來,他眼疾手快,不顧一切,朝杜少宇身邊跑去,用自己的身體替杜少宇擋了一箭。


  杜少宇發現時,季凌玄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索性之事那支箭射偏了方向,直接射到季凌玄的肩膀上,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啟稟赤璇王,西梧王,不遠處有大批軍隊趕來。」


  「軍隊?」赤璇王和西梧王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你竟然還留一手?」


  二人得知不是對方埋伏的兵力,這才鬆懈了一口氣。


  「那支隊伍有多少人?」赤璇王問。


  「大約,有一百萬左右。」


  「什麼?」眾人惶恐,「怎麼會有這麼多?可有看清是何人?」


  「看不清。」


  此時杜少宇一隻手攙扶著季凌玄,一隻手撐著與叛軍抗衡,並未發現有兩人單槍匹馬,一路殺到杜少宇和季凌玄身邊。


  危險時刻,只聽見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耳畔,「王爺,季兄,我來救你了……」


  扶桓和墨函異口同聲,帶著杜少宇和季凌玄上馬,沖了出去。身後百萬大軍紛紛而至,場面威風至極。


  赤璇王和西梧王嚇得屁滾尿流,大難臨頭不顧一切,丟下同胞和同盟,置身逃離。


  墨函和扶桓救下杜少宇和季凌玄以後,前去將赤璇王和西梧王捉了回來,跪在杜少宇面前。


  「季兄這是怎麼了?」墨函見季凌玄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很是擔心。


  「他替我擋了一箭,你們且帶他去醫治。」杜少宇心懷愧疚,「好生照顧。」


  「王爺,我二人知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二人吧!」赤璇王死到臨頭還自作聰明,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嘴上雖要求饒,但仍然很不服氣。


  杜少宇沒有和這二人多費口舌,「扶桓,把這二人押回去,擇日問斬。」


  「王爺饒命啊,王爺……」此時這二人才知悔過,可為時已晚。


  安城樓頂上勝利的號角吹起,城內的叛軍也已經被杜亦楓和杜子軒二人紛紛掃平,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大事。


  「墨函,此番大戰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恐怕安城已滅,我亦命喪黃泉,大恩大德感激不盡,日後所有需要用的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杜少宇虔誠致謝。


  「我們都是朋友,應該的,應該的,對了,高楚她還好吧?」


  「她,此刻還在王府,本王也許久未見過她了。」


  翌日,杜少宇班師回朝,帶著勝利的果實凱旋而歸,但回去后得知皇上已經駕鶴西去,便讓墨函現行住在王府。


  杜少宇和杜亦楓等人來到皇宮。


  芝樺娘娘異常的憔悴,得知杜少宇凱旋而歸卻沒有絲毫歡喜,她拿出皇上的諭旨,有氣無力的念了出來。「朕年事已高,咳疾複發,恐命不久矣,如今願將皇位傳讓於四皇子杜亦楓,望他此後能肩負起維護天下蒼生的重擔,造福一方百姓。欽此。」


  「亦楓,接旨吧。」芝樺娘娘,顫顫發抖的雙手,捧著聖旨,淚水默默湧出。


  杜亦楓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會是我?」


  「亦楓,接旨吧!」杜少宇雖十分詫異,但仍然替杜亦楓感到高興,正好這通玄秘史,可交給他保管,日後帶著他的王妃雲遊四海。


  「謝主隆恩。」杜亦楓接過聖旨。


  兄弟幾人處理好皇上的後事,紛紛回到了家中。


  杜少宇滿懷激動之情回到王府,本以為會迎來高楚的迎接,卻沒想到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望。


  「表哥,你回來啦!恭喜表哥凱旋而歸。」只有若水一人出來迎接,扶桓伴隨在杜少宇左右,雖已經知道高楚離開,卻一直不敢告訴他。


  「王妃呢?」杜少宇四處張望,「扶桓,你沒告訴王妃今日本王回來嗎?」


  「王妃她,她……」扶桓吞吞吐吐的不敢說出實情。


  「說話啊,啞巴了?」杜少宇見扶桓沒有說話,實在沒耐心等候,便親自走到高楚房間,卻空無一人。


  「王妃呢?」杜少宇厲聲訓斥在場所有人。


  「表哥,王妃她,她走了。」若水故作傷心,衣袖浸透淚水。


  「走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快說。」杜少宇按捺不住性子,對著若水怒吼。


  「我來告訴你吧!」墨函怒視杜少宇,恨不得颳了他。「你的王妃被她趕走了。」墨函指著若水,火冒三丈,墨函剛到王府便吵著找尋高楚,但始終不見人影,聽若水解釋一番后更是不信。


  若水故作柔弱,拉扯杜少宇的衣袖,「不是這樣的,表哥你聽我解釋。王妃私自盜取王府至寶,冒充黑衣人殺了看守儲存閣的侍衛,這裡有血書為證,表哥你看。」


  若水將血書遞到杜少宇面前,然而杜少宇不願看,他慢慢逼近若水,「本王問你,王妃現在在哪?」一把抓住若水的手,牢牢的盯著若水,眼睛里的血絲越發顯著。


  「她自知對不起王爺,帶著至寶離開了王府。」若水故作委屈,不過杜少宇將她的手抓的著實很痛。


  此時杜亦楓開到王府,見杜少宇與若水發生了爭執,便沒有走上前去。


  杜少宇甩開若水的手臂,差點將她推倒在地。「扶桓,你派人去尋找王妃的下落,務必把她安全帶回來。」


  「是。」但扶桓似乎有話對杜少宇說,一時間還未離開。


  若水很是慌張,大喊一聲,「王妃她殺了芷晴。」


  杜亦楓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幾秒,隨後立刻沖了過來,雙手緊握若水的雙臂,不停的搖晃,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你說什麼?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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