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黑衣人再襲
太醫被高楚這一跪嚇得瑟瑟發抖,雙手和腦袋緊緊挨著地面,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原本寒冷的房間,卻使得他身上的溫度迅速上升,面紅耳赤,大汗淋漓。
「王妃,你且先起來,老臣實在承受不起啊!」太醫不敢抬頭,聲音沙啞。
「瀟兒,你先起來吧!若是太醫能診治的好,定會告訴與你。現在既然太醫都束手無策,那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芷晴在一旁小聲安慰高楚,先行將她扶了起來。
高楚目不轉睛的盯著莜蘭,,沒有理會芷晴的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突然她大叫一聲,激動萬分,「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救莜蘭了。」
高楚高興的將太醫扶了起來,「太醫,您先回去吧!有勞你了。」
芷晴見太醫走後才湊上前一問,瀟兒可是想到什麼,能救莜蘭公主的法子了?
「我哪裡懂得救人的法子,只不過,我想起來誰給莜蘭下的毒了。」高楚鎮定自若,卻又眉頭緊鎖,低聲說著,「但是此人我一點也不熟知,她想要的東西實在是太貴重。若是給了她,恐怕天下大亂。」
高楚坐在床前,撫摸莜蘭的額頭,「如今她的唇色恢復了許多,想必也應該快醒過來了。」
「瀟兒,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芷晴一頭霧水,不知所措。「什麼東西如此貴重?」
「此事不宜多說,唯恐引來殺身之禍,不告訴你也罷!」
芷晴的心裡認為高楚還是沒有完全原諒她,不然為何不肯將這件事說出來,又怎麼會引來殺身之禍,可笑至極。
「既然瀟兒不願意多說,那我也不強求與你,接下來該怎麼做,若是需要我幫忙,我定會全力以赴。」
「此事不用勞煩任何人,只能我自己去辦,你且好生照顧芷晴,這裡交給你了。」高楚為了救莜蘭還是決定去偷通玄秘史,去和海剎交換,只希望這一次能夠幫助莜蘭和季凌玄,若是以後出現什麼無法預知的事,她也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
畢竟,這人間她唯一愛著的人都已經背叛了她,她也沒什麼值得留念的了。
高楚出門望了望四周,看四下無人,這才放心的朝儲存閣走去。這儲存閣堪稱皇宮的藏寶閣,裡面藏著王府的奇珍異寶。
雖說杜少宇並未曾告訴高楚通玄秘史再何處,但是她稍微用手指頭想了想也能想的出來,畢竟王府的各個角落她都再也熟悉不過,凡是古扎進貢的奇珍異寶,杜少宇都會放在儲存閣里。
只能說杜少宇對她是十分的放心,以至於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想到好的理由說服自己,杜少宇為什麼突然的就背叛了他。只是,儲存閣戒備森嚴,高楚孤身一人,怕是難以進入。
說來也巧,儲存閣離若水的住處就差了大約五分鐘的路程,要去往儲存閣必須經過若水的房門口。
若水此時正在房間里盤算自己的計劃,一向如此警惕的她竟發現門口一道人影穿過,詭異的很。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輕輕推開門,露出指頭大小的門縫,只見高楚鬼鬼祟祟的朝儲存閣走去,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了看。
「她這是去往儲存閣的方向?孤身一人,去儲存閣幹什麼?表哥明明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不得入內,看他這般鬼鬼祟祟,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水心裡十分困惑,打算去一探究竟。
若水換了一襲黑衣,面帶黑紗,與上次刺殺芷晴的裝扮不差分毫,她打算等高楚出來時,奪過她手中的寶物,再對她栽贓嫁禍,這次定要讓她身敗名裂。
高楚躲在儲存閣外的大石獅子身後,卻發現四處都是守衛,根本無法進入,她暗自思索,「既然王爺不在,我就是這王府的主人,想必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不如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若是當時候偷偷進去被人發現,豈不是更難解釋。」
高楚雙手背在身後,道貌岸然的走到儲存閣門前,輕輕咳了幾聲,問道,「近日可有發現黑衣人的蹤跡?」
「啟稟王妃,一切正常,並沒發現黑衣人。」其中現在儲存閣第一道大門前的侍衛說。
「好,我現在要進去查看一番,你們在此守候,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高楚倒吸一口涼氣,以為可以矇混過關,沒想到,答案令她大為吃驚。
「王妃,我等沒有王爺的命令,不敢私自打開儲存閣,若是被王爺知道了,我等恐怕性命難保。」侍衛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看來還是杜少宇平日里訓練有素。
「什麼?」高楚故作吃驚,「王爺征戰沙場,我堂堂王妃,也使喚不動你們了嗎?」
「微臣不敢,只是王爺之命不可違背,何況這儲存閣我等日日夜夜看守,未曾出現差錯,還請王妃放心。王爺曾吩咐過,儲存閣陰暗潮濕,戾氣太重,王妃進入十分不安全,王妃請回吧!」侍衛雙手握劍,半彎著腰,語氣十分平緩。
高楚自知繼續爭論只會引人注目,到時候再想進去,恐怕就更難了。
「既然如此,等王爺凱旋歸來,定讓王爺好好嘉獎你們一番。」高楚哈哈大笑,緩解了尷尬。
「多謝王妃,這隻不過屬下指責所在,無需嘉獎。」侍衛的語氣依然冷冷冰冰,似乎對獎勵絲毫不感興趣。
「咳咳……」高楚咳了幾聲,「也罷,本王妃回去了,你們好生看守著。」
「恭送王妃。」眾侍衛異口同聲。
這天深夜,高楚在房間歇息,但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直到現在也沒能想出一個好的法子,進入儲存閣拿到通玄秘史。
就在她剛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此時門口一陣陣酷似石子的聲音傳過,「這大半夜的外面還有誰,難不成……是,黑衣人?」高楚披著一件外衣,衝出房門,只見一道黑影閃過,高楚拿著劍追了上去。
只見那黑衣人朝著儲存閣方向跑了過去,高楚暗自驚恐,「不好,莫非是通玄秘史泄露了?」高楚疾步追了過去。
而此時儲存閣門前的幾十個守衛已經全部癱倒在地,唯有一個還留了活口,本想藉機逃脫,卻看到高楚走了過來。那侍衛捂著傷口,蹲在石獅子身後,看到了高楚,驚恐的叫了聲,「竟是王妃。」
那侍衛撐著傷痕纍纍的身子,扯下衣服,寫了一封血書,「王妃欲進入儲存閣殺了我們!」
高楚來到此處,被眼前的場景驚呆,所有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去,她跪在地上,查看那群侍衛的傷口,「一劍致命,究竟是何人,如此兇狠?」
就在這時,那侍衛兩步並做三步直徑闖到若水的房間,此時的若水假裝躺在床上,看到這個血肉模糊的小侍衛,推門而入,竟被他嚇了一跳。
「你你你是誰,不要過來,再過來,我要喊人了。」若水抓緊了被子,裹在身上。
「不要,請,請把寫封信交給,交給王爺……」
那侍衛踉蹌的一步一步逼近若水,手中的血書伸向她,嘴裡念叨著,「王妃,王妃,兇手……交給王爺……」隨後嘴裡一陣鮮血湧出,倒在若水床邊。
若水見那侍衛完全死後,這才掀起被子,走下床。身上的一襲黑衣還沒有來得及脫下,拿起侍衛手中的血書,鬼魅一笑,「高楚,這次我看你怎麼洗脫罪名。哈哈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高楚驚慌失措,突然想到,通玄秘史還在儲存閣,她不知是否是因為通玄秘史,才害得這群無辜的人慘遭毒手。
突然高楚身心一陣顫抖,立刻朝儲存閣跑去,「遭了。」
高楚連連按下十二道石頭門的開關,來到最後一層。
沒想到,這一層光亮無比,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周圍空曠到只有一個裝有通玄秘史的盒子放在地上的正中央。
高楚慢慢走了過去,拿起通玄秘史,心裡高興不已,「通玄秘史,還在,這究竟是什麼陰謀,到底是為了什麼?不管了,先拿出去救莜蘭吧!」
高楚出去時只覺得這條路突然變得長了許多,她好不容易才走到儲存閣門口。
這時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轉眼出現在高楚眼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黑衣人便要奪取她手中的通玄秘史。高楚理智閃躲,打鬥中問,「你到底是誰?」
那黑衣人不說一句話,卻出手十分兇狠,一看她武功的熟練程度便知,定是習武數十年。她的眼睛似利劍,彷彿能刺穿人心。
高楚單憑一雙眼睛,雖無法認出是誰,但只覺得尤為熟悉,一心想解開她的面紗,卻不料黑衣人的武功高強,她完全不是對手。就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高楚伸出手抓破她的衣服,以至於黑衣人的左臂被劃了一道傷疤。
黑衣人自知再打鬥下去只會被人發現,並無好處,便乘機逃離,臨走時重重一掌打在高楚胸口。
高楚癱倒在地,口吐鮮血,懷裡的通玄秘史依然沒有放下。「來人吶,快來人吶!」高楚大喊。
黑衣人不敢逗留,本想伸手搶奪高楚手中的盒子,但侍衛逐漸逼近,立刻朝門口跑去,黑衣人只好腳踩石塊,縱身一躍翻牆而逃。
「王妃,王妃你怎麼了?」一大群侍衛連忙趕來,見高楚癱倒在地上,十分驚慌。
「有刺客逃了,快去追。」高楚指著牆外,激動的說。
一大半的人出去追趕黑衣人,留下兩個人將高楚扶到房裡。
雲來聽到聲音,迅速趕來,看到高楚嘴角的鮮血,十分震驚,哭訴道,「王妃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啊?」
高楚咳了幾聲,淡淡的說,「我沒事,不用擔心,快把這東西藏起來,快……」高楚把懷中的通玄秘史交給雲來,指著書桌旁的柜子,「快,放在那,不要伸張。」
雲來放好以後,去打了盆熱水,給高楚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鮮血染紅了盆中的水。
過了一會,高楚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雲來輕輕關上門,將鮮紅的水端了出去。
若水被高楚抓傷,手臂流血不止,她捂著傷口躲在離王府不遠處的小樹林里,將一身黑衣脫下,換上原本的衣服,趁著天還沒亮,從原來的地方翻牆而過。
回去后,若水擦了擦手臂上的鮮血,隨便找了個布袋包紮了一下,畢竟這個時候太醫是請不得的。
翌日,太陽早已經高高升起,一個侍衛來到高楚房前,敲了敲門。
「王妃,卑職有要事求見。」
「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幹什麼呢?」雲來聽見聲音走了過來。
「雲來小姐,卑職有要事求見王妃,勞煩你通融一聲。」
「你且先讓開,我進去瞧瞧。」雲來推門而入,見高楚還在熟睡,便在她的耳邊呼喚,「王妃,你醒一醒,門外有個小侍衛要見您。」
高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突然翻做起來,「是不是抓到黑衣人了?」高楚披了件外套,捂著胸口,走了出去,「昨夜之事調查如何?」
「啟稟王妃,卑卑職無能,未能抓到兇手。」侍衛跪在地上。
高楚嘆了一口氣,「罷了,你起來吧。傳我口令,從今日起對儲存閣嚴加看守,見到可疑的人通通給我抓起來,交給我審問,還有,黑衣人隨時可能會再來,你們且給我看好了。」
「卑職明白,只是,卑職還有一事。」侍衛吞吞吐吐,不敢直說。
「有何事,但說無妨。」
「安城內報,我方兵力不足,死傷慘重,況且糧草不足,最多超不過十日,安城必破。」
「什麼?」高楚心弦緊繃,眉頭緊皺。「王爺呢,王爺他沒事吧?」
「王爺一切安好,」
「為何不稟告皇上,開倉放糧?」高楚著急的說。
「皇上,皇上他如今癱倒在床,不能自理,如活死人一般,恐怕……」侍衛沒敢繼續說下去。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