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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舊傷復燃

  昏昏沉沉的高楚此時已經完全進入夢鄉,大概誤以為自己還在床上,剛想翻個身便迅速掉入湖中,湖面一層厚厚的冰塊被震的粉碎,因此沒濺起長長的浪花。湖水冰冷刺骨,高楚此時方才驚醒,被周圍的湖水嚇得立刻暈了過去。大概經過上次在湖中浸泡許久,已經對湖水產生了一種恐懼。


  「瀟兒,瀟兒……來人吶,快來人吶!」芷晴在一旁拚命的呼喊,眼淚嘩嘩流淌,愧疚不已。


  等到杜少宇趕到將高楚救上岸時,高楚的身體已經凍得有些僵硬,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間失去了顏色,臉色慘白,昏迷不醒。


  杜少宇緊握高楚冰涼的雙手,害怕的說,「瀟兒,瀟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快,快去拿碗熱水,快去。」杜少宇不管身邊站著的是誰,在他眼裡最重要的是他的王妃,隨意的使喚。扶桓剛上岸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去給高楚準備熱水。


  「扶桓,我去吧!你先去換身衣裳,事因我而起,我不想再連累你了。」芷晴眼角的淚花清晰可見,現在只想為高楚做點什麼。


  扶桓沒再推脫而是給杜少宇拿了件衣裳,輕輕的說,「王爺,湖水冰冷,您先換身衣服,不然會著涼的。」


  「出去。」杜少宇此刻的心彷彿懸挂在半空中,給高楚把了把脈,緊鎖的眉宇間透露出高楚的病情並不簡單。杜少宇一聲令下所有人便不敢在此停留。


  杜少宇給高楚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端坐在床邊,「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之前也不會被利劍所傷,以致現在傷口還未完全縫合,再出事端。」杜少宇輕輕的撫摸高楚的臉頰,眼角淚水滴落高楚的鼻樑,聲音像敲打的樂器,悅耳動聽。


  「王爺,熱水來了。」芷晴在門口呼喚杜少宇。


  「進來吧!」杜少宇擦了擦淚水,接過芷晴手中的熱水。


  杜少宇含淚給高楚餵了幾口熱水,過了許久,高楚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把這些葯煎好之後立刻端過來。」杜少宇寫了一份處方交給芷晴。


  杜少宇在高楚的頭上敷上一條熱毛巾,現在還在發燒的她身體極其虛弱,芷晴不敢怠慢,打心裡希望高楚能夠早日好起來。


  屋子裡僅僅只剩下杜少宇和高楚二人,杜少宇一聲濕衣服緊貼在身上,興許是此刻已經遺忘自己的寒冷,只想默默的守護在杜少宇身邊。


  若水在門口觀看許久,杜少宇並沒有發現她,這時她才走過來,「表哥,你先回去換身衣服,若水來照看錶嫂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杜少宇頭都沒抬起來,靜靜的看著高楚。


  「表哥,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表嫂該怎麼辦啊!」若水著急的來來回回在杜少宇身邊走動。


  「無妨。」


  若水十分氣憤,走出了房門。在門口左思右想,「若不是你,我早就當上王妃了,不如就趁今日先解決掉你,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若水偷偷溜進煎藥室,沒想到芷晴這小丫頭守著葯寸步不離,若水想了個法子。「芷晴,芷晴……」若水假裝匆匆而來,「王爺讓你把王爺的衣服拿去洗了。這個葯還是我來煎吧!」


  「衣服?好,等我把葯煎完就去。你且讓王爺稍等片刻。」芷晴使勁的閃著爐中之火,好讓它快點煎好。


  「可是王爺已經吩咐過了,你現在不去恐怕不好吧!」


  「王爺既然讓我煎藥,那肯定是知道這葯的重要性,怎麼可能再讓我去洗衣服,莫非,是你有何企圖?」芷晴向來不相信若水,若是這次真的相信了她,那才是犯了大錯。


  「我平日里也沒在表哥面前說過你半句不好,為何你處處防著我,我豈會有害表嫂之心。」


  「那便最好。」芷晴無意中瞥到若水手中的傷疤,驚訝的看著,「為何若水小姐手中也會留下一道疤痕?」


  「這,這是我不小心用劍劃了個口,不礙事。」若水將衣袖扯了扯,「既然沒什麼事,那我便走了。」


  若水走後心裡不停的嘀咕,「沒想到這小丫頭警覺性這麼高。」


  許久,芷晴端來了高楚的葯,親手交到杜少宇手中。


  「王爺,你是否吩咐芷晴把王妃的衣服洗了?」芷晴不放心,特意來問問杜少宇。


  杜少宇只顧著給高楚喂葯,無心顧及其他,隨口一說,「那去吧!」


  芷晴出去以後,看了若水一眼,十分的不服氣。


  「早說讓你拿,你還不信。」若水輕蔑的眼神,嘲笑芷晴。


  趁著杜少宇和高楚脫不開身,若水得到主公海剎的召喚,回到了,「平行地獄」


  「主公,您找若水回來所謂何事?」若水低著頭,站在海剎身後。


  「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海剎慢慢轉過身走到若水身邊。


  若水害怕至極,連忙跪在地上,「若水無能,未能殺了高楚請主公再給我一段時間。」


  海剎半蹲在若水面前,一隻手輕輕抬起若水的下巴,發出不屑的小聲,只聽「啪」的一巴掌,若水被打的趴在了地上,海剎依舊不依不饒,一聲怒斥,「廢物,要你何用?」


  「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啊!」若水爬到海剎身旁,扯著海剎的衣角,哭訴道。「請主公再給若水一次機會,若水一定殺了高楚。」


  「好,那就連你的王爺杜少宇也一併解決了。」


  若水十分驚慌,連連求饒,「主公,您要的是高楚的性命,與王爺無關,還請主公手下留情啊!。」


  「怎麼?你莫非是喜歡上你的這個王爺了?」海剎似乎並不吃驚。


  「不不不,若水只是不想傷及無辜,此事與王爺無關,他也並不知情啊!要怪就怪高楚那個賤人。」


  「夠了,玄兒當初背叛我與皇帝之女產生感情,現在我身邊就剩下你一個得力手下,沒想到你竟然重蹈季凌玄的覆轍。怎麼?都要違背我的命令是嗎?」海剎十分憤怒,聲音頃刻間變得恐怖至極。


  「若水不敢,若水從小便被主公收留,若不是主公若水興許早就死了,主公的救命之恩,若水不敢忘記,但只求主公莫要傷及無辜。」


  「哈哈哈……我傷及無辜?你可知你的手裡有多少無辜人的性命?若是你再反抗,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你家人的下落。」


  若水思鄉情切,不敢反抗,只好暫且答應海剎,「若水,遵命。」


  若水回去后發現杜少宇還躺在高楚床邊,不過已經睡下,若水鬱鬱寡歡,只想留在杜少宇身邊,但若是想到主公的話,瞬間沒了興緻。


  若水害怕杜少宇著涼,特意找了件衣服披在杜少宇身上,沒想到這時候驚醒了杜少宇。


  「表哥,你想了。」若水立刻轉怒為笑,「若水怕你著涼,方才拿了一件衣裳,沒想到竟然將你驚醒。」


  「無妨」杜少宇拿開高楚額頭上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頰兩邊的汗水,這才露出笑臉,「看來,王妃已經好多了。」


  這時,高楚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杜少宇,心裡甚是寬慰。


  「瀟兒,你終於醒了。」杜少宇坐到床邊,將高楚摟在懷裡。


  「王爺,你的衣服怎麼還是濕的?」高楚摸了摸杜少宇的衣角,瞬間的感覺到冰冷的感覺。


  「表哥自從把你救上來以後,就沒去換過衣服,怎麼勸說都不聽,方才還在床邊躺著。」若水衣服委屈的樣子,看似十分心疼杜少宇。


  「你……你是要氣死我嗎?」高楚推開杜少宇,「這麼冷的天,穿了這麼久的濕衣服,萬一……」


  杜少宇再次將高楚摟在懷裡,激動的說,「只要你能平安無事,穿一身濕衣服又有何妨,只要能陪在你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


  高楚被杜少宇的話所打動,輕輕拍了拍杜少宇的肩膀,「王爺大可不必為我擔心,畢竟我福大命大,不會輕易出事的,放心吧!」


  「現在看到你相安無事,我便放心了,若水你暫且出去,本王換身衣服。」


  「哦……好。」若水出去后關上了門,依靠在門邊,「明明知道你對我不曾有半點情誼,為何我卻偏偏對你下不去手?」若水跑到外面喝起了悶酒。


  翌日,莜蘭聽說高楚落水,一大早來到王府看望她。


  還未進門就被著香氣撲鼻的味道吸引了過去,「哇,好香啊!王兄你手裡端的是什麼啊!」


  「莜蘭,你消息還是蠻靈通的嗎?」杜少宇笑了笑。


  「那是,聽說我皇嫂落水,我的小膽兒要嚇破了,這不一早便過來瞧瞧,方才在外面見到扶桓,才得知皇嫂已經相安無事,這才放心。」


  「皇嫂果然沒白疼你。」高楚向莜蘭招了招手,「莜蘭,你且到這來。」


  「怎麼啦皇嫂?你方才不是說聞到了香味,來嘗一嘗。」高楚盛了些遞給莜蘭。


  「這可是本王辛辛苦苦熬了一早上的,你怎可分給旁人?」


  「莜蘭不是旁人,對吧!」高楚對莜蘭笑了笑。「可還行?」


  莜蘭點了點頭,「簡直比皇宮裡的粥好喝多了,皇兄這叫什麼名字啊!等莜蘭回去定讓母后每日做給莜蘭。」


  「方子可不外傳。」杜少宇故意氣一氣莜蘭。


  「其實很簡單,是我們的家鄉菜,待我好了以後,便將法子寫給你,回去慢慢研究。」


  「謝謝皇嫂,不過認識皇嫂這麼久,還不知道皇嫂的家鄉是哪裡的呢?」莜蘭十分好奇。


  其實杜少宇只知道高楚是宮裡的丫鬟,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要是說好奇,杜少宇其實也十分好奇。


  高楚不知道該如何與大家解釋,便隨便撒了個謊,「我,我之前的記憶都消失了,只知道來到皇宮以後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


  「哦,不對啊!那皇嫂怎麼還能記得家鄉菜啊?」


  「可能因為對這道菜印象十分深刻,所以便記下了。」高楚著急的冒出一身冷汗。


  「原來如此。」莜蘭天生單純,自然是信了高楚所說,但是杜少宇半信半疑,只因為高楚從未說過家裡的事情,因此,直到現在對她都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是確實十分的愛她。


  「好了,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你且放心吧!」高楚本想下床走動走動,但是杜少宇極力制止,「你要做什麼?」


  「我下床走走啊!」高楚一臉茫然的看著杜少宇。


  「不許去,你給我好好躺著,哪都不許去,什麼時候好了,本王才准許你出去。」杜少宇將高楚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眼神里滿是寵溺與關懷。


  「啊欠!」杜少宇打了個噴嚏,腿腳站也站不穩,差點暈倒在床上。


  「皇兄你怎麼了?」莜蘭擔心的問到。


  「大概是昨日穿了一天的濕衣服,如今著涼了。」高楚十分心疼。


  「不礙事,這點小感冒還難不倒我,休息片刻便好了。」杜少宇手托著頭,搖了搖。


  「皇兄,既然莜蘭來了,你就回去好生歇著吧!莜蘭可不希望皇兄和皇嫂同時出事。」莜蘭嘟了嘟嘴,難過至極。


  「王爺,聽莜蘭的回去休息休息吧!我真的沒事的。」


  杜少宇剛一站起來便立刻倒在地上。


  扶桓找來了詢太醫為杜少宇診斷,「王爺並無大礙,喝一些驅寒的葯便好了。」


  芷晴在醫生旁邊,接過詢大夫的處方。


  詢大夫看了看芷晴,關心的問,「看來姑娘傷勢已經痊癒了。」


  「大夫您認識我?」


  「前幾日你的傷勢便是老夫給你診治的,看來恢復的還算滿意。」


  「多謝大夫,芷晴有個問題想請教大夫。」


  「但說無妨。」


  「大夫是否診斷出芷晴腹中尚有一子,可是流血過多而死於腹中?」


  詢大夫聽到這句話,不知該如何回答,十分的驚慌,「這,作為醫者,不便透露,姑娘還是先去給王爺煎藥吧!」


  芷晴不願過多追問,只好去給杜少宇煎藥。


  此時若水在杜少宇房中,聽出大夫的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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