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回家探親

  臘月初八是果果姥姥的六十六歲生日，在東北老年人六十六大壽，傳統習俗要為老人包六十六個餃子吃、吃長壽麵、吃麻花。


  包六十六個寓意祝賀六十六大壽，吃長壽麵寓意祝老人健康長壽，吃麻花寓意祝老人越活越有勁。


  這是一個很受重視的生日，所以通常在老人六十六歲生日這天，親朋好友都會團聚，還會熱熱鬧鬧操辦，大擺酒席。


  作為女兒或者兒媳是要親手為老人包餃子的，這餃子也不是隨便包的，要用六斤六兩肉做陷，用六斤六兩面為皮。老人吃的時候敬天一個敬地一個，剩下的64個在一天之內之完。


  但是現在都講究養生之道了，一天吃64個餃子根本就吃不完，所以就能吃多少吃多少了。


  但是女兒林雅去了國外不能回來，兒子林君又尚未娶妻，這沒有包餃子的人著實讓人難堪。也就是林雅還算有點良心，讓果果回來了，不然老人家真的是心寒了。


  臣以紳和林君提前一天就回來了，同時與之前來的還有君唯艾和小君祁，林君將丁寧也帶了回來。


  看到自己的女婿帶著別的女人回來，老人心中不是滋味，盼望女兒和女婿復婚的心徹底破滅了。但見君唯艾知書達禮，精明能幹，關鍵人家不嫌棄臣以紳的出身，這一點就比自己的女兒強很多，老人也算有了安慰。


  她對臣以紳那可是比親兒子還要親的。說起自家的兒子，從小就沒讓自己省心過。從小就淘氣，學也不好好上，整日就玩電腦。畢業后找一個工作，還因惹事被辭退了，後來竟然跑到SH市給人家看什麼房子，一輩子都沒出息。


  可這次林君將丁寧帶了回來，丁寧雖然內向靦腆，卻是老人們喜歡的那種懂事乖巧的女孩，老人不勝歡喜，才回來一天就把祖傳的鐲子給丁寧帶上了。


  這不，說起包餃子，臣以紳擼起袖子道：「媽，您這都把鐲子給人家了，那還不是把人家當成自家兒媳婦了？就讓小丁給您包，咱這又不是舊社會，沒過門的媳婦也是媳婦，不然等您過完生日，咱把林君的事也辦了？」


  「就你會說！」老人求之不得。


  倒是丁寧臉皮薄，躲到林君身後去了。


  林君護著丁寧道：「那你跟君律師什麼時候辦呀？」


  這下臣以紳不說話了，用眼睛偷瞄著君唯艾。


  君唯艾只是笑笑，可臣以紳卻覺得背後發涼，不過這確實應該早做考慮了，小樣，等回去我就推倒你！


  君唯艾是不知道臣以紳在想什麼了，這樣的氛圍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如果母親還活著過了年也六十六歲了，到那時，自己是不是也要親手為自己的母親包六十六個餃子。


  想起母親，便又想到了那個該死的男人。祁遇雖然伏了法，但由於他並不是執行者，並沒有判其死刑，而尹洛因為身份問題，被保監外施刑，這始終沒能順人意。


  細心如臣以紳，看到君唯艾在那裡發獃，便走過去悄聲詢問：「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想如果我媽還在就好了，過了年正月初六就是她的六十六歲生日，我也想給她包一次餃子……」


  「那咱就包，帶去給她吃。逝者已逝，等果果姥姥過完生日，我帶你回家，回到童年那個地方。」臣以紳安慰道。


  「真的嗎？」君唯艾充滿了期待。


  「真的，我媽看到我又領回去一個漂亮媳婦說不定多高興呢！」臣以紳臭美道。


  「什麼叫『又』？」君唯艾噘嘴道。


  「啊！口誤口誤！」臣以紳忙認錯，但見君唯艾那副嗔怒的模樣，又是喜歡不已。


  包好了餃子，老人的生日宴也快開始了。十里八村的老少爺們都來祝壽，壽宴就在大院子里，支起大棚，生起爐子，搭上灶台，廚師炒起菜來。


  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新奇，不僅是君祁覺得好玩，就連果果這個吃過姥姥家飯的也覺得有趣。


  沒一會兒兩個小鬼就圍著掌勺廚師轉了起來，尤其是君祁那個小吃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掌勺廚師看著兩個小傢伙可愛，也沒驅趕他們，有剩下的邊角料就會拿些給他們吃。


  所以等到吃飯的時候，兩個小傢伙基本已經吃不下了。但是外面喊「糖葫蘆」，兩個小鬼又有了食慾，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在東北的冬天，由於白天比較短，到了下午4:00天就已經黑了，所以人們是習慣吃兩頓飯的，早上大約在8:00-9:00之間，晚飯在2:00-3:00之間。至於晚上，如果餓了就在燒炕取暖時熱一點飯菜，如果不餓就不吃了。


  所以壽宴結束都已經四五點了，這時天已經黑了，但這並不能阻止人們的熱情。


  老人壽誕請來一個戲班子，東北最著名的戲曲便是二人轉了，《大西廂》、《回杯記》、《馬前潑水》都是老人們喜歡的經典曲目。當然也有熱熱鬧鬧的二人轉小帽《小拜年》，經過一改編，就變成了《祝壽曲》。還有一些融合了現代元素的說口、相聲、小品，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這戲一看就是兩個小時，到了晚上八點，大家都有了些困意。尤其是北方的冬天，這個時辰是很冷的，況且今天是臘八，古話說臘八臘八，凍掉下巴。所以人們開始逐漸散去，這一天便這樣熱熱鬧鬧過去了。


  次日，臣以紳留果果和姥姥又親近了一天，第三天便要辭行了。


  老人有些捨不得，但臣以紳說要帶君唯艾回自己的老家，老人只好放行了，只是有點捨不得果果。


  果果呢，倒是也捨不得姥姥，可是在美國已經習慣了的她，確實已經不太適應這裡了。早上起來便有點留鼻涕，姥姥心疼孩子，便叫她去了。


  果果許諾等暑假一定回來多待些時日，老人便開始巴巴地盼望著。不過，好在林君說還會再待上一日，老人又開始期盼抱孫子了。


  臣以紳的老家在靈水村，在BJ西部門頭溝區齋堂鎮轄村，位於鎮域西北部，距鎮政府12公里，東南部距政府駐地32.5公里。


  自明清科舉制度盛行以來，村中考取功名的人層出不窮，曾有劉懋恆、劉增廣等眾多舉人出現，因此靈水被當地人冠以「舉人村」。


  靈水村形成於遼金時代，不僅村落古老龐大，遼、金、元、明、清時的古民居多，而且過去民間所信仰的諸神盡有。


  靈水村自然風光秀美，文物古迹眾多，其中東嶺石人、西山蓮花、南堂北眺、北山翠柏、靈泉銀杏、舉人宅院和寺廟遺址等景點自古有「靈水八景」之稱。


  2005年11月，靈水村被建設部、國家文物局列為第二批公布的「中國歷史文化名村」。


  2013年10月11號還被一些明星攜手星二代推出大型親子節目，第一站就在靈水村拍攝。


  所以這個村子是越發展越好了。當君唯艾來的時候，險些沒認出來。不過當地的村民還是那樣淳樸善良。


  一聽老臣家的兒子回來了，都過來道喜。這也的確可喜可賀，臣以紳的父親去世得早，是母親將他拉扯大的。而臣以紳從小又聰明，真的是「秀才村」出來的，考上了大學，便一直在外工作，娶了媳婦也是住進了BJ城。結婚初一年還能回來幾次，後來林雅和臣以紳有了二心，便就不回來了。


  臣媽自然是日盼夜盼的，這下算是終於盼回來了。


  可一看到自家兒子又領回來一個漂亮女人，臣媽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悅起來。


  「媽，您這是怎麼了，不願意看到我回來呀！媽，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君唯艾，是名律師。」臣以紳介紹道。


  但自家老娘的興緻依舊不是很高，臣以紳怕君唯艾尷尬，忙又招呼道：「來來來，果果祁祁過來見過奶奶！」


  果果一個飛奔撲到臣媽家懷裡，說起這個寶貝孫女老人家自然是喜歡的，可由於臣以紳和林雅離婚後，果果由林雅撫養，這使她們之間有些生分。但見孫女天真無邪朝這自己撲來，也不好推出去傷孩子的心啊！便將果果摟在懷裡。


  君祁也跟著跑了過去，打量著面前這位老人，忽然驚嘆道：「哇，好年輕，你確定要讓我叫奶奶嗎？這分明就是一位阿姨嘛！」


  臣媽一聽，便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小傢伙來，只見他長得俊俏不凡，和果果年紀相仿，大眼睛烏黑，煞是可愛。而且這小傢伙很會說話，知道女人都喜歡聽人誇自己年輕。


  事實上，臣以紳的媽媽年紀也並不大，由於生在農村，臣以紳的媽媽十八歲就和臣以紳的爸爸結婚了，十九歲就有了臣以紳，今年不過五十六歲而已。


  而君祁雖說是誇讚，但也沒有誇張之意，君祁的爺爺和奶奶是老來得子，現已八十多歲高齡。這其中相差有將近三十多年，自然眼前這個奶奶是極為年輕的了。


  見自家老媽打量著君祁，臣以紳又介紹道：「這是君律師的兒子君祁，小傢伙這次是從SH市跟著來給果果姥姥過生日的，正好也過來看看您。」


  這樣臣以紳是連帶著又把君唯艾介紹了一遍，遠來是客，況且聽兒子所言，之前還去過老林家，那自己若再板著臉是有些不太好了。


  只是忙活做菜之餘，忍不住問兒子：「你這上一個剛離，怎麼這麼快又找一個？」


  臣以紳假裝不悅，道：「感情您老人家是想讓我打一輩子光棍？」


  「你看你這麼大了，說話都不如一個孩子，我哪裡老了？別動不動就老人家，我這不是不放心，你看她，比林雅還漂亮，憑什麼看上你？」


  「您這麼說您兒子真的好嗎？我哪裡不好了？怎麼就不能看上我？媽，您放心吧，她和林雅不一樣，這大半年和她相處，我們患難與共，是有真感情的。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媽，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來咱們村裡那個南方小女孩，乳名叫囡囡的，那時候您還說等我長大就應該娶那樣的女娃的！」臣以紳說道。


  「囡囡……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對，你小時候為了給人家拿毽子，還差點捅到喉嚨呢！」臣媽回憶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


  「對，就是她！她就是君律師！」臣以紳激動到。


  「真的？」臣媽有些不信。


  「真的，我騙您幹嘛？從小我就認定她了，我錯過了一次，不想再錯過一次。」臣以紳篤定道。


  「媽這不也是怕你吃虧嗎？那些漂亮的女人都靠不住。」臣媽苦口婆心道。


  「那您這麼漂亮，我爸走後不還一直守著，怎麼就靠不住了？不是每個人都像林雅那般，況且，你兒子現在也出息了，我在SH市開了一家公司，這次回來，一來是帶君律師見見您，二是想把業務在這邊也開展起來，讓相親相鄰的也多一份營生。」臣以紳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真的？那我兒子還真是出息了！可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這漂亮的大律師自己帶著孩子，將來還願不願意為你生孩子啊？你爸去的早，我想為老臣家留個后啊！」臣媽掏心窩子說道。


  「哎！剛才還說自己不是老人家，怎麼現在的思想還這麼老舊，媽，這未來的事就讓它順其自然好嗎？說不定哪天給你抱回一對龍鳳胎，有男有女好不好？」臣以紳哄著，同時也盼望著，倒不是真想留個后啥的，主要是想那造人的過程。


  君唯艾在客廳里等得有些無聊，關鍵是從她一來開始，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受老人待見，所以心中一直忐忑。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們母子二人出來，又不知道為廚房嘀咕什麼，她有意想聽聽，又覺得不妥，待得實在難忍，便走進廚房，離地遠遠的便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這就好了！」有了兒子剛剛的開解，臣媽的態度已經轉變了許多，端著兩個菜就出來了。


  這一頓飯一家人吃得也比較歡喜，臣媽也是越看君唯艾越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