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垂暮老人
炎熱終於褪去，11月的SH市天氣正好，看到太陽都格外的親切。就好像令人矚目未必是愛戴，收斂光芒會更加親近。
一早臣以紳就哼著小調忙活起來，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君唯艾起來，看著臣以紳系著圍裙在那裡忙活，不由調侃道：「臣大老闆，這麼閑？不用去上班嗎？」
「不急不急，女王昨晚睡得可好？」臣以紳恭維道。
提起這個君唯艾臉色一變，這個男人還真是找打，昨晚半夜居然偷偷溜進自己的房間，經過了好一番纏鬥，才終於一腳把這傢伙踢下床，看來今晚要記得鎖門才行。
她臉色一寒，沉聲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家規第四條，大臣和狗不許進我房間！」
「切！」臣以紳擺了擺手，叫道：「開飯了！」
然後只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分別從君祁的房間和君唯艾的房間里衝出來。那大的自然是吃貨君祁了，那小的卻是臣以紳最近養的一條狗。自從上次他被狗咬過之後，就和狗特別有緣，走到哪都招一群狗，這小東西，就是一路跟著臣以紳跟回來的。
君祁自行去洗手不說，只說這小狗，臣以紳摸了摸狗頭，指著君唯艾的房門道：「聽見沒有，大臣和狗禁止入內！」
如此一說，君唯艾感覺自己的臉被打了一下，才剛剛說完，大臣和狗不能進她房間，然後這小傢伙就鑽了出來。她將臉扭到一旁，假裝沒看見。嗯，她堅決不說，自己是摟著這狗睡了一夜的。
臣以紳用餘光偷瞄了君唯艾一眼，卻也不點破，只是和小狗說著：「你要乖哦，今晚不許去了。」然後下一句話直接讓君唯艾發飆，「今晚該輪到我了！」
「臣以紳，你！」
「嘿嘿嘿，吃飯吃飯！」臣以紳賤笑著繞過君唯艾來到飯桌，又是給君祁夾菜，又是逗狗的。
只見君唯艾那些刀叉在那一陣猛戳，臣以紳表面上無視她，心裡卻樂開了花。
早飯結束后，二人分別去上班了，現在臣以紳的「快幫」弄得是有聲有色的，訂單也多起來了，平均日進三四千，這樣一個月下來就能收入十萬元。
林君也被請來做了經理，除了每周二去給技術部的人上課外，就固定在這了。之前與臣以紳有摩擦那個小劉也被臣以紳請了過來，上次自從被臣以紳開導過後，這小子也務實了不少。而且臣以紳這裡工資開的高，最基礎的都是五千打底。像最開始程老爺子送過來那批人，現在最高的一個月都可以賺到兩萬了。只要自己努力個一年半載，哪裡還需要去傍富婆啊！
君唯艾自從打贏徐浩的官司后，名聲再起，而且她也收斂了自己的光芒，更加沉澱更加飽滿起來。每天光是慕名而來的委託都接到手軟。
但她卻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了煒光，用臣以紳的話說，能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拋棄你的人，並不能成為你信任的夥伴。所以她自己成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她之前的秘書也跳槽過來，直接轉正了。接了兩起案子，現在已經有「小律政女王」之稱。
兩個人的事業都有了一些起色，日子變得充實而有意義。
這天，臣以紳接到一個單子，是要陪一個老人過生日。老人備註中說道自己妻子已故，兒子不孝，已和兒媳離婚，想念孫子，卻因兒子壞事做盡，傷了兒媳，無顏相見。
這一單老人沒定價，像是這種有專門意向或特殊要求的，一般是下單人自己定價，如果覺得合理便會接單。
臣以紳開展這個業務以來，遇到很多奇葩的要求，但也是真的賺錢，這種特殊單一般價格都在200左右，當然要求繁多的也會有一千兩千的。可在臣以紳看到這個單子之後，卻沒想到收取服務費，他是真心想要幫幫這個老人。
他和老人約定好了時間，晚上八點準時到。剛剛下午四點，臣以紳便收拾整齊，接上了君祁，又去接了君唯艾。
君唯艾有些意外，「我說臣老闆，今天怎麼有空接我？」
「現在公司步入正軌了，如果女王有要求的話，我今後的每天都會來接你。」臣以紳賤笑道。
「少來，我看你這從小保姆搖身一變變成大老闆后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今天看你打扮成這樣，應該是有事求我吧？」君唯艾挑眉說道。
「我說女王陛下，您把小的看得這麼透徹，今後讓小的怎麼活？」臣以紳半是埋怨半是恭維道。
「少貧嘴！說吧，什麼事？」君唯艾直接打斷臣以紳道。
臣以紳感嘆，這個女人還是如此雷厲風行，當下也沒瞞著，「我今天接了一個單，需要陪一個老人過生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說起這個，君唯艾又想到了自己故去的父母，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別說過生日了，這個忙當然要幫了。「那還等什麼？快點啊，要先選禮物嗎？」
「好！我就知道我家女王最善良！」臣以紳誇獎一句，便開始去選禮物，又買了一些有機蔬菜和水果。這才趕往老人所發的住址。
只是路走到一半時，君唯艾驚呼：「這不是去莊園的路嗎？」
「莊園？」臣以紳不解，繼續前行，直到到了目的地。
君唯艾站在一個莊園的門口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裡正是祁遇父母的莊園。這時她才輕地拍了一下額頭道：「對了，今天是公公的生辰。」
再次來到這，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君唯艾還記得祁遇第一次帶她來這裡玩的情景。那時候自己父母剛過世，老兩口對她很是親近，讓她又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還有上一次，祁遇還如同一個紳士一般，邀請她來探望婆婆，那時她已經病重了，卻調皮的如同一個孩子，還逼著自己和祁遇生二娃。
可如今老人已經不在了，祁遇也判了無期徒刑，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只是想起來，卻是一轉眼的事。
君唯艾正在感慨，莊園門口一個人正探頭探腦地朝這邊張望著，他是這個莊園的長工，在看到臣以紳拿著大包小包從車上下來，變飛快跑回去了。
不一會，那個長工就攙扶著一個老人出來了。二人相見，皆是一愣。
老人喃喃道：「小艾……你怎麼來了？」
君唯艾趕緊一個箭步上前，看著面前頭髮花白，身子搖搖欲墜的老人，眼睛不由濕潤起來，「爸，您怎麼……」後面的話卻哽咽在喉。
「你剛剛叫我什麼？」老人有些激動。
這時君祁也跑了過來，叫道：「爺爺！」
這一聲叫讓老人老淚眾橫。
臣以紳看到這個畫面，也是呆立在原地，沒想到自己接這一單，竟然是祁遇的父親。
「兒子不孝，壞事做盡」，可不，這不就是說的祁遇嗎？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道：「別在這站著了，風大，咱們進去說吧。」
然後跟著攙扶老人進了屋。
老人坐下，對臣以紳的身份有些疑問，「這位是？」
「哦，這是臣以紳，我原來請的保姆，現在自己成立了公司，就是那個快幫，說起來慚愧，我都忘了您的生日，您下的那單是他接的。」說著，君唯艾低下了頭。
老人長嘆了一聲道：「什麼慚愧不慚愧的，只要你還叫我一聲爸我就知足了，是我們老祁家對不起你啊！」說完老人手掩面，泣不成聲。
「爸，您別這樣，保重身體要緊啊！」君唯艾趕緊去安慰老人。
老人趕緊擺手道：「什麼身體不身體的，自從你媽去了之後，我就沒心思活了，加上祁遇那個混賬東西，我在電視里都看到了……作孽啊！呼呵……呼……呵……」由於老人情緒激動，大喘了起來。
臣以紳也忙上前幫忙舒展，君祁更是在旁邊「爺爺，爺爺」地叫個不停，好一會兒，老人的氣息才算平緩了。
臣以紳道：「他的錯不能歸咎在您身上，咱們今天過生日就要開開心心的，別想那些傷心的事好嗎？」
「哎——」老人長出了一口氣后，道：「都是這幫孩子搞出來的，他們說想幫我熱鬧熱鬧的，沒想到還真成全了我……」看著孫子就在眼前，老人甚是欣慰。
這個生日老人過得很開心，然而卻依舊有些落寞。古話說養兒防老，可自己老了，兒子卻不孝。尤其是當臣以紳了解到老爺子原本本是一個丰神俊朗、無比樂觀的老頭時，更是感慨頗多。
臣以紳許諾自己會經常來看他，並說，君唯艾的公爹就是自己的老爹，這讓老人家舒心不少。
當晚，三人便在莊園住下了，這倒是讓臣以紳沒有了半夜爬床的機會，可來日方長，現在他所豈盼的只是老人家可以好好的。
次日，一早，由於各自都要上班，君唯艾和臣以紳便離開了。老人家有些不舍，一直目送著他們直到消失不見。
不過此後老人每周都會享受一次免單服務，一般情況下都是臣以紳親自過來。有時候實在走不開，便叫員工過來，陪老人聊聊天，伺弄伺弄莊園，或下下棋或出去散散步。如果是趕上君祁休息，臣以紳也會把小傢伙帶上，使老人的晚年又有了樂趣和盼望。
當然這都是后話，因為老人的事，臣以紳感慨頗多，想到了一個公益免單的版塊，想要林君給加上，可回到公司，卻沒有看到林君。詢問之下，說是被一個漂亮的女人給約出去了，對方好像是什麼大明星。
「大明星？」臣以紳先是一愣，林君這小子什麼時候認識大明星了？隨即想到了一個人，該不會是她吧？完了，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啊！
他也顧不上別的了，趕緊詢問：「他們去哪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不過老闆，咱們那個軟體里不是有定位系統嗎？」員工答道。
「對，快快快，我去看看。」很快臣以紳便找到了林君的位置。
陌上咖啡廳
一對對情侶正在喝著咖啡聊著天，悠揚的小提琴烘托著浪漫的氣息，濃郁的咖啡香傳遞著濃情的味道。
一個隱秘的包間內，一身名牌打扮的俏麗女郎從限量版的香包中拿出一疊錢，放在林君面前。
「這是我欠的，你拿回去還給臣以紳。」
林君苦笑道：「你覺得夠嗎？」
女子微笑的臉微微一僵，「好，你想要多少，我給你支票，一百萬？」
「呵！一百萬？麻雀飛到枝頭說話都硬氣了呢！在你眼裡我就值一百萬是嗎？」林君不屑道。
「好，那一千萬！」女人咬牙說道。
「夠了！妮妮，不，現在應該叫你Niny小姐了，我告訴你，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這十萬塊錢你拿回去，就當老子當年睡你的小費了，啊對，現在睡你一晚不是這個價了，那很抱歉，當年的你就值這麼多錢！」
林君將錢狠狠一甩，起身而去。剛一出門，就看到臣以紳站在門口。一隻腳還呈現出向前邁的動作。
林君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怎麼，姐夫來喝咖啡啊？這高雅的調調不適合咱們，咱們還是出去喝啤酒吧！」
然後臣以紳就被林君拽了出去，但臣以紳還是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妮妮咬著嘴唇幽怨地看向這邊。
臣以紳就被林君這樣一路拉著拉到了酒吧，然後就看見拿小子一杯又一杯猛灌著酒。
臣以紳終於忍不住了，「我說你小子鬧夠沒有，如果放不下，就別裝那個逼，說那些傷人的話！」
「呵呵！」林君傻笑著，「這樣不很好嗎？此後她走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最後一瓶酒喝光，林君將瓶子一丟，晃晃悠悠走出了酒吧。此後他再沒提起過妮妮，有事沒事就調教調教丁寧那小丫頭。
而妮妮新拍了一部電視劇，在裡面演女主，還挺受追捧的。丁寧那丫頭就很愛看，林君就陪著她一起追，有時也會談論談論女主，竟然真的如陌生人了一樣。
或許生活本來就是一部劇，每個人都是劇中的角色，所不同的是，一個人在這裡是龍套，在那裡便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