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尹洛落網
這場震驚SH市,乃至在全國都廣為流傳的訴訟案,就此結束。
君唯艾被停職,煒光律師事務所也受到了牽連,陳煒光更是直接將她掃地出門。就連她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的機會都沒給,那一刻,沒有一個同事過來挽留,都各個都如避瘟神一樣的避著她。
最後還是她的秘書小李幫她整理了一下東西,一直將她送上車,並安慰她事情總會過去,她必然會回來,這便是君唯艾唯一的欣慰了。
可是回到空蕩蕩的家,再沒有了熱騰騰的飯菜,甚是想看一眼他那張欠扁的臉都做不到。這些天她聯繫了李隊長想要將臣以紳保釋出來,可自己現在的身份十分尷尬,根本沒有權利去保釋。
是夜,天氣有些涼,不眠不休,君唯艾疲憊,身心俱疲,坐在沙發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卧室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小腦袋瓜探了出來,看著倚在沙發上睡了的媽媽,小傢伙躡手躡腳地拿起了一個毯子,幫其蓋上。
君唯艾一驚,看到是兒子在為自己孩被子,她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髮,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睡不著,媽媽,你坐在這裡是等大臣嗎?」君祁奶聲奶氣地問。
「大臣……」那一瞬,君唯艾差點沒能抑制住自己的眼淚,努力讓它沒在兒子面前流下來。「嗯,今天不等了,他會回來的。」
之前君祁有問過臣以紳的去向,君唯艾自知輕易不會騙過去,便對他說警察要找臣以紳問點事情。
再說臣以紳,被定了罪,暫時收監,這可苦了他了。這主要源於他的協警的身份,本來李隊長是好心,與獄長說好照顧照顧臣以紳。可也就是這特殊優待使其他人產生了嫉妒心理,在得知臣以紳的協警身份后,更是產生了敵對心理,所以臣以紳在裡面並不好過。
而臣以紳被收監,其他人也不好過,林君自然是擔心臣以紳的,原本想找君唯艾拿個主意,可君唯艾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便一直跟在警察後頭幫忙取證。
一時間他一個小小協警比正式警察都積極。被人一直津津樂道,丁寧對他的崇拜之情也上升了一個溫度。他也習慣了身邊有這麼一個靦腆卻細心的女孩跟著。雖然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半死,卻找到了生存的意義。
同樣擔心臣以紳的還有程老爺子和程玖兒,這老爺子雖然一見到臣以紳的就和他打嘴架,看起來對於不影響自身利益的事情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對臣以紳卻是真的喜歡,不然也不會想到當初要把女兒嫁給他了。
老爺子敲著拐杖怒罵道:「這混小子,當初找我的時候,只說君律師可能會受到影響,若有生命危險出手救她一下,可他也沒告訴我,證據就是他提供的,人家要告他誣告啊!」
「爸,你也別著急,只是暫時收監而已,我這就和狐狸去辦保釋手續,他不會受罪的!」程玖兒安慰道。
程老爺子眼神一蹬,剜了狐狸這個便宜女婿一眼,「當初你不是說事情交給你來辦嗎?結果你就把我乾兒子辦到了局子里?保釋用你辦啊?」
狐狸面帶苦容,看來自己的這個便宜老丈人對自己的意見還是很大呢!他頗為無奈地說道:「爸,我說過交給我辦,自然是不會讓大舅哥在裡面受苦的。但在敵人沒落子之前,也不宜輕舉妄動啊。尹家的事交給我,但是咱們也要搞清那個祁遇和尹家少爺是什麼關係?」說罷,狐狸的眼神再次一眯,卻閃著一股銳利。
程老爺子一直在注視著狐狸,所以那道厲芒他並沒有錯過,他現在才開始正視起這個便宜女婿來。「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狐狸鄭重地點了點頭。
等他和程玖兒來到關押室時,臣以紳正在受人欺凌。雖說臣以紳也是一個驍勇之輩,之前吊打小劉時可是輕鬆加愉快的。可架不住對方人多呀,又看臣以紳這個新來的不懂規矩,自然要好好修理了。
眼看著一個黑臉刀疤男不知從哪裡搞了一把匕首刺向臣以紳,程玖兒大急,可她的功夫都是近身功夫,根本救援不急,大喊了一聲:「住手!」
然而那匕首卻並沒有停頓,「噗嗤」一聲,鮮血淋漓。認程玖兒再怎麼見過刀風血雨,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待再睜開時,卻發現那黑臉刀疤男立在了原地,匕首還有一寸就插在臣以紳的咽喉,而他的手腕上卻插著一把刀。
剛剛那一瞬來得太快,他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而現在才「吱哇」大叫起來,其他人也早已亂作一團。臣以紳也是一腦門子汗,這是有多懸,那一匕首過來自己還不去見閻王?
而狐狸此時正優雅地收回出刀的動作,程玖兒有些迷醉:「你不是只是槍法准嗎?」
狐狸邪笑道:「凡是『射』的東西,我都很准。」
程玖兒一腦門子黑線,這男人說話怎麼總這麼掉節操?不過好在臣以紳沒事,一切大吉。
很快這邊的事就驚動了獄警,再看到這個局面后也是大吃一驚,在他們眼皮底下竟然能發生這樣的事,這來人是有多膽大妄為,就算是青幫的也不能如此猖狂吧?
很快不僅是獄警,連李隊長都驚動了,對於狐狸這個人,李隊長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明明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竟然有種隱隱的熟悉感。而對於狐狸的身份,他早就接到了通知,只說是同僚,之前一直在做卧底。他們之前還交接過一次,比如上次組織被俘,確實是狐狸搞出來的,他巧妙的利用青幫暴露了據點,並使冷麵落網。
這曾讓李隊長無比佩服,可這並不是他覺得狐狸熟悉的原因,而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他似乎是已經抓到了什麼,卻又好像隔著一層紗。
在敵我情況並不明確之前,他並沒有和狐狸有過多的接觸,也沒表現出他就是卧底的意思來。
可在了解了情況之後,李隊長也不淡定了,一是為狐狸的身手,二是為刀疤男的膽大妄為。但凡一個有頭腦的人都能感覺到:這事沒那麼簡單,而是有人要臣以紳的命,至於是誰,不用多說。
錄完口供后,程玖兒道:「如果是這樣,我有必要馬上將臣先生保釋出來。」
李隊長頗為無奈地說:「可是你不覺得,他在裡面要比在外面安全嗎?在這裡畢竟還有一層防護網,在外面就容易得太多了。」
「哼。」程玖兒冷哼一聲:「防護網?就這?若不是我們剛剛來得及時,臣先生恐怕已經沒命了!」
「剛剛只是一個意外,發生一次不可能發生第二次,我也是為臣以紳的安全著想,並不是不給你們保釋權。」李隊長苦笑道。
「我也並不是懷疑你們警方的能力,可我們青幫也不會差!」程玖兒當仁不讓。
眼見著兩個人有吵起來的架勢,狐狸一閃身,身形一晃,就來到了兩名警員面前,輕敲了他們後勁一下。
「你幹什麼?還要襲警嗎?」李隊長大驚,趕緊起身朝狐狸而去,可他還沒走出兩步,狐狸身形再一晃,又來到了他的面前,手掌為刀,同樣也在他的後勁上敲一下。
「我告訴你,這裡是警察局,容不得你們放肆!」雖然被擒,李隊長卻威嚴不減。
狐狸笑,「李隊長,如果我真放肆的話,剛剛你們所有的人都已經是死人了!」
李隊長臉色被憋得通紅,確實是這個道理。
這時狐狸又道:「所以,臣以紳放在我們手裡比放在你們手裡安全,麻煩一下,把牢房打開,我們要接臣以紳回去了。」
李隊長苦笑搖了搖頭,狐狸這是在用實力說話,末了,只好說道:「好吧。但如果發生什麼事,還請你們要告知我一下。」
臣以紳這就算是被保釋出來了,一行人歡歡喜喜地走出警局。
而這時派出所門口一個不經意路過的行人,找了一個背人的地方,壓低聲音道:「刀疤任務好像是失敗了。」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好,給我繼續監視著。」電話掛斷,祁遇狠狠將電話摔倒一旁。
尹洛說著風涼話道:「早就和你說過,臣以紳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還真以為收買一個亡命徒就能置於他死地?那可是在小A槍下逃過生的人!」
祁遇剜了尹洛一眼,「你還敢說?如果當初把他結果了,至於搞出這麼麻煩?還有,說話最好小心點,忘記之前消息怎麼傳遞出去的了?」祁遇憤然道。
「怕什麼?你不是有辦法反利用嗎?那個語音做得絕,連我都沒發現問題呢!」尹洛譏笑道,眼中一道冷芒一閃而逝。
祁遇知道,他怒了。於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還為我私自篡改語音內容而生氣,可我也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並不想和家族的人扯上關係,所以才篡改語音做了偽證。」
「是嗎?那我是要稱讚你了?」尹洛譏笑道。
「沒有,我沒和你事先商量是我的不對……」
祁遇正解釋著,突然外面進來一群警察,又把AK公司上下員工攪得天翻地覆。
尹洛眉頭一皺,心道:是不是見尹家沒出手,就為所欲為了?越來越猖狂了,還真不把他尹洛放在眼裡啊!
身為祁遇的秘書,他可是祁遇的最後一道屏障,剛剛還在氣祁遇拉他墊背,現在馬上又憤憤不平起來。
他氣勢洶洶轉身而出,祁遇嘴角卻露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細小弧度。
隨著警察的進入,一個人掏出逮捕令道:「尹洛先生,您涉嫌洗黑錢,希望您跟我們有一趟協助調查。」然後掏出手銬就要將尹洛銬上。
尹洛輕笑:「協助調查用得到這東西嗎?」他記得上次祁遇被帶走的時候並沒有上手銬。
「這是上級的命令,希望您也不要為難我們。」為首警察道。
尹洛淡淡瞥了這些人一眼,回頭又看了看祁遇,他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眼神里滿是無辜。那一瞬,他又開始心軟,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沒理由害我。
給祁遇投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目光,他轉頭對來的警察道:「我會配合你們調查,但這個還是免了吧,尹家人從來都是寧可戰死沙場,也不會屈辱的!」
過來的警察面面相覷,他們都聽得出尹洛的言外之意,看來是打算搬出尹家了,最後只好同意了尹洛的要求。
而在尹洛被帶走之後,祁遇的嘴角又流露出一抹詭笑。
這時阿奇博爾正好進來,看著祁遇沒有半點緊張的意思,便道:「你終究還是出手了,但是這樣他會記恨你的。」
「記恨嗎?是時候讓他嘗嘗恨是什麼滋味了。」祁遇毫不在意地說道。
「可以尹家的實力,他不會就這樣栽了,反過來,你卻要迎接他的憤怒,這樣,不合算!」阿奇博爾操著那不太流利的中文說著。
「憤怒嗎?我做了什麼?告他的是君唯艾,招供的是孫老六,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是一直在為他著想呢!」祁遇邪笑著。
「但願如你所願,接下來,我要為他辯護嗎?」阿奇博爾道。
「要,當然要,但接下來形勢可能對你很不利,畢竟證據確鑿。」祁遇臉色一沉說道。
「沒關係,沒有常勝的將軍,自然也沒有常勝的律師,我會儘力的。」阿奇博爾笑道。
祁遇也是開懷大笑,笑容響徹了辦公室。
尹洛自然沒有想到坑他就是那個他一心想要維護的人,還在為祁遇開脫。如此一來本來要算在祁遇身上的罪名,他也一旦擔著了。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房子楓和那個項士傑也翻供了,表示一切都是受尹洛指示所為,甚至還爆出了幾起殺人案。他這一次是徹徹底底被冠名惡人的稱號了。事情來得太快,竟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就算現在讓家族出手也有點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