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君祁出走
在快要走出小區時,妮妮回頭看了一眼,喃喃道:「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又一次做了過客。」
臣以紳是不懂這些文藝女青年的,可妮妮這句話卻說得讓他感觸頗深。
終究不是自己的家,是啊,那不是自己的家,自己不過就是一個過客罷了。
整個人也彷徨起來,他開始不知自己是否應該繼續前行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臣以紳的情緒變化,林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啊,姐夫,連累到你了,要不我把這兩個月收的房租還給你吧。」
臣以紳擺擺手,「不用了,你們拿著吧,現在沒了住的地方,你們也要用錢。」
這回卻是妮妮不好意思了,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趕臣以紳走,也是她提出要房租,可說到底房子也不是她的,她又有什麼權利?
她看向臣以紳,深吸一口氣,道:「姐夫,其實以前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只是這房子也不是我們的,以前陳老闆回來都會先通知一下,然後我們把東西藏起來,等陳老闆走了,我們再拿出來繼續生活。所以我不願你留下來,就是怕陳老闆哪天突然回來……」
臣以紳以前倒是沒想過這麼多,他當初打探林君消息時,林家二老是說林君看那個房子,房主移民到國外了,才會賴著不走的。如果知道自己會給他們造成困擾,就算睡馬路他也不會連累人的。
不過他還是好奇,「不是說移民了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唉!」林君嘆了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讓二老寬心我編的謊話,他只是被調到了國外的公司,但基本上和移民也差不多了,偶爾會回來一次,也就過來看一下,誰知道這次怎麼會來得這麼突然,還好像知道我們住在這裡一樣。」
「應該是誰給他通風報信了吧,叫你平時小心一點,你偏不聽。」妮妮數落道。
林君只好打著哈哈,目光掃向臣以紳,妮妮趕緊閉上了嘴巴。
臣以紳苦笑,其實他知道,就算沒有自己的加入,林君鳩佔鵲巢的事該敗露也會敗露,但這多多少少和自己也有些關係。妮妮雖然是和林君同居,但是由於她的工作性質的原因,就像一個幽靈,很少能抓到她出入。反而是自己來了以後,生活規律都給他們糾正過來了,出出入入跟來自己家似的。
可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他頓住腳步問二人,「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樣?找一個小旅館住下來再說。」林君說道。
「嗯。」臣以紳贊同道。這未來的事,他也想繼續規劃規劃。
看著臣以紳打算一道前行,林君道:「姐夫,你不會還要和我們住一起吧?我說你乾脆搬到君律師那算了,反正她那房子夠大,房間也夠多,再說做保姆的一般不都是住家保姆嗎?然後孤男寡女的說不定還能發生點什麼,守著一個富婆你還愁什麼。」
林君這邊說著,突然耳朵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只見妮妮揪著他的耳朵道:「啊?你是不是也想找一個富婆?」
「啊!輕點輕點,你再這麼揪下去我都快變豬八戒了,我找什麼富婆啊,你不就是我的富婆嗎?」林君趕緊求饒。
妮妮先是被林君哄得一喜,隨即又將臉垮下來,現在他們來個住處都沒有,還談什麼富婆,夢想總是美好的,可現實太殘酷。
臣以紳也直接給他一個爆栗,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好吃懶做,我看你安頓好了,抓緊時間找一個正經工作才是正事。」
林君被臣以紳教育的一聲不敢吭,幾個人拖著行李便開始找小旅館,可是在這繁華的市區里,哪有那麼多小旅館啊。
這不知覺間,天色已晚。
君唯艾接了祁祁回家,本想著把早上的戰場收拾一下,卻發現廚房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冰箱里還放著分成若干分的滷味,只需放到微波爐里熱一下就可以吃。
再一轉眼,桌子上擺放著兩本便簽,上面分別寫著早餐和晚餐字樣。打開一看便是各種早晚餐的做法。
君唯艾的眼圈有些微紅,不用說,她知道這些都是臣以紳做的。
「傻瓜。」君唯艾罵了一句,隨即心情開始低落,臣以紳既然做到這一步,說明他以後可能不會來了。
君祁則吸了吸鼻子,跑進廚房道:「好吃的,我聞到了好吃的味道。」
君唯艾不由愕然:「你這是狗鼻子嗎?這你都聞得到?」然後將剛剛從冰箱里拿出的滷味放到了微波爐里。
君祁流著口水道:「是好吃的吧?是大臣做的對不對,我就知道大臣不會不要我的。媽媽,你把大臣找回來吧?反正你又不缺錢也不缺車,求你讓他回來吧!」君祁摩蹭著君唯艾的大腿懇求道。
君唯艾卻鄭重地說道:「祁祁,你有沒有想過,大臣是不可能給我們當一輩子保姆的,他不可能給你做一輩子飯。」
「我不管,既然不能當一輩子保姆,那就當我爹地好了。」君祁索性哭鬧起來。
君唯艾一愣,隨即臉色沉了下來,呵斥道:「你說什麼鬼話?他怎麼可能當你爹地?!」
君祁被嚇了一跳,卻倔強地揚起小臉,迎上君唯艾的目光,反問道:「大臣怎麼就不能放我的爹地,我的爹地我說了算!」
君唯艾沒想到臣以紳對兒子的影響有這麼大,氣道:「可是你永遠也改變不了,你的爸爸是祁遇。」
「哼!」君祁撅起嘴巴道:「果然,你和大臣吵架根本就不是因為那十萬塊錢,也不是因為那輛車,你是想和那個男人復婚吧?可當初是他先不要你的,拋棄我的爸爸已經不再是爸爸,反正我就是要大臣,你去找那個男人吧,我去找大臣!」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祁祁!」君唯艾沒料到結果會演變成這樣,趕緊追了出去。
可等她到了電梯門口,電梯已經下去了。她便順著樓梯跑了下去,可到了門外,卻已經不見了兒子的身影。
「祁祁!祁祁!」她大聲地呼喊兩聲,卻沒有迴音,當下便著急起來。不要說房子楓的威脅還在,就是那麼大的一個孩子出去她
也不放心啊!
她趕緊又跑回樓上,拿起電話,翻出一個號碼,可是看著上面的名字卻遲遲沒有撥下去。
這時天色已經越來越黑,她的心如同被一萬隻螞蟻啃食著一般,最後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另一邊臣以紳剛剛和林君找到了一家價格還算公道的小旅館,忽然聽到手機響,拿出來一看,卻是君唯艾打來的,他竟然猶豫起來,不知要不要接。不過他還沒糾結多久,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了。
再說君祁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道:「紫府華庭。」
一個人便開始看向車外的街景,全然不知後面正有一輛車在靠近。
君唯艾撥了一通無人接聽后,想著這也不是辦法,便穿好衣服再次下樓,提了車直奔紫府華庭而去。可她依舊不放心,再次撥通了臣以紳的電話。
而臣以紳正在想著要不要給她回過去,就看君唯艾再次打了過來。這回他倒是接了起來,還沒開口,就聽君唯艾焦急道:「祁祁去找你了,你務必給我看好他,我這就過去!」然後電話便掛斷了。
臣以紳一臉茫然,喃喃著:「祁祁來找我了?」便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可隨即就意識到一個問題,猛地拍了下腦門大叫道:「不好!」便匆匆出去了。
買完晚餐回來的林君見狀,忙問:「姐夫,你去哪啊?晚飯給你買回來了。」
臣以紳卻不理會,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林君一臉莫名其妙,回來正看見妮妮朝外張望著,便問道:「我姐夫他怎麼了?」
妮妮也是一臉疑惑,只道:「我也不知道,他剛剛個好像說祁祁要來,然後一拍腦門說了聲不好就跑出去了。」
林君回味著這句話,片刻后,道:「我的傻媳婦啊!祁祁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搬到這裡了,那小傢伙肯定是去紫府華庭了。」
「噢——」妮妮這才反應過來,卻見林君放下晚餐也跑了出去,她不解道:「你又要幹嘛?」
「那小傢伙以前被綁架過,就被綁到了我們隔壁。」說著,林君已經跑了出去。
「啊?」妮妮一愣,也追了出去。
這一群人馬便全朝紫府華庭而去。
這時,小君祁已經下了車,剛要敲響房門,門便被打開了,不過開門的卻不是臣以紳,而是一個大肚子地中海男人。他剛要詢問,就見那大肚子男人咧嘴一笑,一把把他拉到了屋內。
第一個趕到的還是君唯艾,她將車子停好,便朝六號樓302而去,在經過301的時候她的後背一涼,想到以前兒子就是被綁到了這裡不由心驚。
可想到臣以紳就在隔壁又心安起來,敲了敲門道:「開門!」
不一會兒一個大肚子男人光著膀子就走了出來,看到君唯艾后,眼神一亮。
二人卻不約而同問道:「你誰啊?」大肚子男呵呵笑道:「我是這間房的房主陳得全。」然後伸出一隻豬手便要和君唯艾握手。
這看得君唯艾一陣噁心,她向來最討厭這類人,自己長得一副豬樣,見到美女還放電。一副活脫脫《西遊記》中豬八戒的模樣,呸,豬八戒比他帥好嗎?
君唯艾沒有去握他的手,只是詢問:「原來住在這裡的人呢?」
「原來?原來就是我啊,我一直都是這裡的房主,這房子就是我的。」陳得全張開雙臂,一副任你參觀的模樣。
可他越是這樣,君唯艾就越反感,後退了一步,道:「林君呢?」
「哦,你說那個看房子的鄉巴佬,你找他什麼事?」陳得全突然不悅起來。
從陳得全的話語中君唯艾能聽出他的不滿,便道:「哦,他欠我錢。」
「哦。那小子還真不要臉。美女他欠你多少錢啊?」陳得全又開始搭訕。
君唯艾更是不喜,不願再和他扯下去,便道:「剛剛有沒有一個小孩子過來?」
陳得全慫了慫肩,大嘴一咧露出大黃牙道:「哪裡來的小孩子?不然你進來找找?」
君唯艾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叫她進去,開什麼玩笑?搖了搖頭,君唯艾飛也似的逃離。
屋內床上,一個小孩被綁著手腳,正拚命掙扎著,嘴上被粘著膠帶發出「嗚嗚」的聲音,正是君唯艾心心念念的君祁,可這時她已經嫌惡地離開了。
陳得全關上門,轉身進屋,已經沒有剛剛猥瑣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肅殺之氣。他走進屋內,朝掙扎的君祁道:「別廢力氣了,你媽媽已經走了。」
「嗚嗚嗚……」君祁嗚嗚地拚命搖著頭。
陳得全冷笑道:「沒用的,你老實待著吧。」然後走向一邊撥通一個電話。
「老弟,那小鬼我是幫你逮住了,快點來人把他帶走,不然等那女人反應過來,一定還會回來找的。」
電話中的人笑道:「那不正和你意?」
陳得全縮了縮脖子道:「還是算了吧,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你也知道我這次回來是簽合同的,過幾天還會回去,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安了,已經過去了。」
電話中的人正說著,已經有人敲門了。他用貓眼看了看,一共是三個人,便問:「三個男人?」
「嗯。」
確定后陳得全開了門,首先進來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只是他眉眼彎彎,笑起來很狡詐的樣子,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卻是組織中的一員,代號狐狸。
他後面跟著小六,還有那個不苟言笑警惕性很高的男人。
狐狸笑道:「我們來接人了哦。」
「好好,裡邊請。」
在他們的身上陳得全感受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知道這三個人都不好惹,尤其是那個面容嚴肅的男人,即使他也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卻依舊抵擋不住他的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