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翼而飛
那人一撇嘴道:「不過他僱人砸車的錢全都是那位先生賠償他的錢,整整十萬塊就為了泄憤聽響,那是敗家好嗎?」
這下君唯艾也不淡定了,她鐵青著臉猶如掛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拿她的錢砸她的車,孫子翔是嗎?我記住了,你最好不要犯到我手裡。
心念一動,君唯艾神色卻已恢復如常,甚至有了幾分笑意,她緩緩開口,問向楊隊道:「聽說這個孫大少也是一個惹事的主,被他坑過的人不少吧?」
楊隊對孫子翔也做法也是憤怒到了極點,可君唯艾還能笑得出來,這不禁讓他覺得毛骨悚然,卻還是老實回答道:「當然了,別的就不說了,就交通事故就造成了好幾起。」
「那受害者就沒反抗的嗎?」君唯艾目光一凝。
說到這楊隊似乎知道君唯艾的打算了,苦笑一聲,道:「有,怎麼會沒有,但大多數都被其父用金錢解決了,不過也有不滿的,只是都是一些平常百姓,就算想找到地方說理也沒處說呀。」
「那是他們沒遇到我,楊隊,有時候給人指一條明路,會收穫一條福報呢!」君唯艾笑得更盛了。
楊隊心道果然,關於孫子翔的種種惡行,他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自己也無能無力而已。現在有人去管這件事,他也樂得做一個好人。
「好。」他鄭重地點頭說道。
「好,這次麻煩你了,這車直接拖走吧。」說罷,君唯艾帶著君祁就離開了。
不一會,已經破爛成一堆爛鐵的車也被拖走了,此間又恢復了平靜。
夜幕悄悄降臨,天邊掛上一輪彎彎的月,一輛拖車朝這裡駛來。
車內,一小夥子不耐煩地說道:「我說大哥,到底還有多遠?再不到我可是要加工錢的。」
「就到了,就到了。」旁邊的臣以紳伸脖子向外張望著,路邊卻空空如也。他不由疑惑道:「不對啊,怎麼沒有呢?就是這裡啊!」
小夥子一聽更不樂意了,「我說大哥,大晚上的你不會是消遣我吧?」
臣以紳也急了,「你當我是大款啊?雇你來不用花錢怎的?還消遣你?」
說起這個臣以紳也是夠鬱悶的,本來今天是要和君唯艾坦白的,然後看看怎麼辦能把車拖回來。可是沒想到到了君唯艾那,兩個人直接吵起來了,可他又不能將車放在這裡不管,並且找到了一個汽車修理站,想著修修看,應該還能開。可是人家不管拖車,好在介紹了他一個拖車服務站。可正好趕上要交班的時間,若是路途近不耽誤下班還行,太遠就都不太願意了。不然他還要等上半個小時。
他好說歹說才有這麼一個不靠譜的青年過來,事實上也沒耽誤他太久,可問題是他的車呢?
臣以紳跳下車,沿著路好一陣找,就差沒挖地三尺了。這弄得拖車的小夥子也是一陣無語,那麼大的一個玩意至於撅屁股找嗎?這大哥撞壞的該不會是玩具車吧?
「喂!我說大哥,你找硬幣呢啊?到底在不在這?」
「在在在!」臣以紳指著地上的一處激動喊著。
小夥子卻差點沒噴血,這傢伙不會真是有輛玩具車吧?在他的視線中那裡可是什麼也沒有的,忍不住好奇他也跳下了車。
只見臣以紳指著地上的一處痕迹,道:「就是這裡沒錯,那女的一個漂移就飄了過來,這是當時留下的摩擦痕迹。」
「我管你是飄過來的還是飛過來的,車呢?」小夥子翻著白眼。
臣以紳也是一臉疑惑,「對啊,車呢?」
「你問我?神經病吧?」氣得小夥子一甩袖子就走回了車上。他今天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遇見傻逼了。
臣以紳還在疑惑,卻見小夥子已經跳上了車。急忙喊道:「喂喂喂,你等下。」別把他一個人就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這個時間可不好打車了。
「別和我說話!」小夥子氣鼓鼓地說道,心中還在腹誹:這神經病不會傳染吧,現在怎麼就跟著這傻逼出來了呢?
他現在的想法就是離臣以紳遠一點,不然自己的腦袋也會被拐帶不好使的。
「不是,你回去正好捎帶我一下啊。」臣以紳邊喊邊跟上小夥子的步伐。
小夥子卻是越走越快,捂著耳朵不理他。
臣以紳突然想到小時候的童謠: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恐怕這就是小夥子現在的心理寫照吧。臣以紳剛覺得好笑,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這豈不是自己罵自己?
這時小夥子已經跳上了車,臣以紳也來到了車下,看著小夥子就要啟動車子離開,臣以紳道:「錢你也不要了?」
小夥子聞言,猛地拍了一下額頭,暗罵自己:「果然腦袋被這傢伙拐帶不好使了,居然忘了收錢。」
無奈只好停下來,臣以紳便也跳上了車,「我估計是誰把車拖走了,咱們來的時候不是遇到一輛嗎?」
「你說那輛啊?你當時不還感嘆車怎麼撞成那樣的嗎?怎的,你自己的車你不認識?」小夥子鄙夷地看著臣以紳。
臣以紳不服道:「就那輛車?你問問那輛車它親媽認不認識?」
「那不還是你撞成那樣的,關它媽屁事!」小夥子說完就看臣以紳正憤怒地看著他,他發誓他剛剛真不是說髒話。
臣以紳翻了一個白眼,「要是我的車被撞成那樣,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活著嗎?估計你他媽也認不出來了吧?還是說活見鬼了?」
「嗯。」小夥子點頭,可隨即發現這大哥不講究,他不是有意說髒話,可這大哥卻是故意的。
可臣以紳已經不想再搭理他了,他一直納悶著:他的車哪去了?還真是活見鬼了,難道是君唯艾過來給拖走了?如果是她還好辦,可萬一不是呢?他諮詢過,車還是可以修的,要不要問問她呢?可他卻沒臉再給她打電話。
臣以紳陷入了糾結,煩,心很煩。
一夜就在心煩意亂中度過。早起,空氣有些微涼,不知不覺間已經快中秋了。
君祁捂著咕咕亂叫的肚子走向廚房,邊走邊嚷嚷道:「大臣。今天吃什麼啊,我都餓了。」
可廚房卻是一片寂靜,他猛地睜開惺忪的眼睛,四處看了一眼,才恍惚想起,昨天大臣和媽媽吵架了,今天他沒來,他是不來了嗎?他不要我了嗎?不是都拉勾約定好了嗎?每天至少要陪我玩五分鐘的嗎?怎麼大人總是這麼善變?
他想到自己三歲生日的時候,爸爸給他買回一個蛋糕,那天他似乎心情格外好,給他插上蠟燭,讓他許願,他說自己三歲了,希望爸爸每天都可以陪他玩三分鐘。
可是沒過多久,爸爸和媽媽離婚了,直到他四歲的生日,爸爸再也沒有陪他玩過,於是他又和媽媽約定,每天可以陪他玩四分鐘。媽媽確實陪他玩了,甚至不止是四分鐘,可每次玩過之後,他都會想起爸爸欠他的承諾。
終於有那麼一個男人,又可以陪他玩了,儘管那個人不是他爸爸,可他心底卻是把他當成了一個特殊的可以和媽媽沒有婚姻關係的爸爸,可是,大臣,連你也要爽約了嗎?
往事一股腦地湧現了出來,在他強裝小大人的內心中沖刷著,終於他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地哭了。
君唯艾聽到兒子的哭聲飛快地跑了出來,見兒子蹲在地上哭,趕緊俯下身來查看,「怎麼了?摔倒了嗎?」
君祁只是搖頭,卻不說話。
見兒子沒有傷到,君唯艾放下了心來,將兒子拉到自己的懷裡,安慰道:「好了,祁祁不要哭了,你告訴媽媽,你怎麼了?」
君祁抽噎著:「我……餓……」
「餓?」君唯艾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看來孩子是餓了,昨晚因為和臣以紳生氣,後來又去拖車,回來就在樓下餐廳隨便吃了一口,小傢伙也沒吃多少。
「好,媽媽去給你買早餐。」君唯艾起身就要出去。
卻感覺到後面有隻小手拽住自己,回頭一看,兒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惹人憐惜。
君祁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巴巴地問:「大臣不會回來了嗎?」
一句話差點讓君唯艾崩潰,以自家兒子的心性怎麼可能會因為肚子餓而嚎啕大哭,是因為臣以紳才對吧。
想著又不由咬牙切齒道:「臣以紳,你個混蛋!」
憑什麼你可以這樣輕而易舉地收攏君祁的心,憑什麼你可以做到讓他那樣依賴你,憑什麼你做錯事還覺得有理?
想著,自己的鼻子竟然也有些發酸。臣以紳收攏的只有君祁的心嗎?依賴他的也只有君祁嗎?
她吸了吸鼻子,她是誰啊,她可是堂堂的律政女王,丈夫出軌,婚姻破裂,都沒有擊敗他,就一個小小的保姆也妄想影響她的生活,怎麼可能?
她抱起兒子,將他放到餐椅上,柔聲道:「祁祁是吃不慣外面的飯菜嗎?沒關係媽媽給你做,以前沒有大臣我們不也一樣能活嗎?」
君唯艾說完轉身走向廚房,神色威嚴猶如上戰場。
抓了一把精米,放入鍋內,添水,按下功能鍵,她發現其實做飯也聽簡單。
想著每次早餐臣以紳都是換著花樣給她們做,自己也覺得白米粥兒子可能不喜歡,便到冰箱里取了一塊瘦肉,切成小粒。一塊,兩塊,三塊……她內心開始竊喜,以前她最怕的就是切東西,總是怕切到手,可是只要小心一點也沒問題嘛!
她正想著,悲劇發生了,菜刀劃過指尖,頓時出了一條血線。她趕緊到水龍頭下面沖洗,暗自責怪自己高興得太早,果然不能太大意。
然後飛快跑到屋內拿創可貼包紮,再次回到廚房,又見飯鍋里的水撲了一地。
「啊,水好像放多了。」她自語了一句,趕緊掀開鍋蓋,熱氣撲面,臉上頓時一陣灼痛。
「沒關係,這次一定要讓祁祁吃到我做的早餐!」她給自己打了打氣,拿勺子將鍋里的水舀出去了一些,然後又重新蓋好蓋子。
這時米香已經出來了,坐在餐廳的君祁聞到米香味更餓了,催促道:「媽媽,快一點,好餓。」
「好的,馬上就好了。」君唯艾答道,又開始與那塊肉進行鬥爭。
費了好半天的時間,終於將肉切好了,看著自己切出來大小十分均勻的肉粒,君唯艾很是滿意。揭開鍋蓋,這次她有很小心的避開了與臉的正面接觸,可是因為沒有看著鍋,摸索中又把手燙了。
她忍著疼痛,終於把肉粒投入了飯鍋內,看著肉粒融入米飯中,從紅色開始發白,知道已經差不多熟了,這時她又覺得顏色可能有些單一,便又找出一顆菠菜和一根胡蘿蔔。小心翼翼地切成小粒,一起投入鍋內,別說聞著味道還不錯。
她便開始去煎蛋,第一個投入煎鍋內,油點濺了出來,濺到手上,頓時起了一個泡,那種疼痛已經不是燙一下可以承受的了的了,這時卻聽兒子道:「好香啊,媽媽什麼時候可以吃啊!」
「香?」君唯艾大喜,瞬間忘記了疼痛,開始繼續煎蛋,可是等她回過神來,那蛋已經糊了,扔掉,她並沒有放棄,估計剛剛好像是火太大了,調成小火,可是半天也沒煎熟,又調了調火候,一鏟子下去,蛋碎了。
將碎蛋盛出,開始第三個,又碎了,第四個,依舊碎了,第五個,第六個……直到最後垃圾筐里已經裝滿了雞蛋殼,那個裝碎雞蛋的盤子也裝不下了,她終於煎出來一個完整的。
接下來煎火腿,第一片糊了,第二片略糊,第三片成功。
將成果擺好盤,又做了些點綴,看起來很有食慾,端著成品放到了兒子面前,那邊的粥也早就好了。盛出一碗,一道放在兒子面前,君唯艾驕傲地說:「還不錯吧?」
「嗯嗯。」君祁趕緊點頭,他實在是餓得不行,可見媽媽只端上來一份,便問:「媽媽,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