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蛇鼠一窩
“沒有沒有，別聽外人瞎咋呼。”
中年婦女連忙擺手，她不由地翻了一個白眼，一臉認真地對著張小凡說：“那是他們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高先生，我告訴你，我們家高先生可是實打實的一個好人呐。”
“阿姨，那也許是你在他家裏上班的緣故，很多人都說，高老大不好說話呢，而且大家站在他麵前的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小張啊，阿姨跟你說實話。我們高先生呢，平時雖然看起來好像很嚴肅，但其實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跟他相處久了之後，你就知道他是什麽性格了，如果真的要說他有什麽缺點的話，那就是太要麵子了。”
“嗯？”
張小凡一下子就聽到了中年婦女這句話當中的重點。
他連忙開口問：“阿姨，為什麽這麽說呢？就連普通人都是要麵子的，那些有錢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越有錢越注重麵子。”
“那可不一樣，高先生啊，他特別要麵子。”
說到這裏，中年婦女還特意看了一眼左右，然後小聲地對著張小凡說：“他家裏很少來客人，以前我還不明白為什麽別人不來他家裏，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高先生不讓別人來。”
張小凡當即問：“為什麽？”
“怕出醜唄。”
張小凡一下子有些不太明白中年婦女這句話的意思，繼續追問：“在自己家裏能出什麽醜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給你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好了。”
中年婦女在說這句話時候，又看了一眼左右，一臉賊兮兮的表情，讓張小凡感到非常有意思。
“有一次呀，高先生從二樓的廁所裏出來。我剛剛上樓，要打掃衛生。”
“打打照麵的時候，發現他褲襠上的拉鏈是開著的，我當時就好意提醒他呢，結果從那天開始，他有半個多月都不敢跟我打照麵，看到我就躲，那感覺就跟小孩子一樣的哎。”
張小凡伸手抓了抓頭，中年婦女話裏的信息讓他感覺好像抓住了什麽，但一下子又沒有辦法理清楚。
這時，中年婦女又說：“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他呀，從來不跟自己老家的人往來的。”
“這是為什麽？”
“好麵子，怕丟臉唄。”
張小凡眨了眨眼睛：“按理來說，他現在已經是這麽成功的人了，應該要衣錦還鄉的啊，怎麽可能會怕跟自己老家的人往來呢？”
“嘻嘻……”中年婦女似乎很喜歡八卦，她就像個小姑娘一樣笑了起來。
她還特意帶著張小凡朝著樹蔭遮擋的陰涼地方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小聲說：“好些年前吧，他老家來了一個人，像是他親戚什麽的。兩個人坐在客廳裏喝茶的時候，那個親戚說了一句話，好像是他小時候走路掉進你泥坑裏，是那個親戚把他拉上來的。這事對一般人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可是，高先生聽了之後，馬上就不高興了。從那天開始，我就再沒見過他那個親戚來了。”
張小凡當即拍了一下手：“我明白了！”
“哎哎，我告訴你啊，這些事情你可千萬不能跟外人說哦，隻能爛在你肚子裏哦。”
張小凡立即對中年婦女打包票：“阿姨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說著，他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瞧我這記性，我登門拜訪，連禮物都沒準備！”
“哦喲，那可不行，高先生就算再好說話，你不帶點禮物怎麽可以呀？”
中年婦女連忙說：“別的你也就別準備了，他家裏有的是，真要送禮的話，就帶一些土特產吧，他喜歡吃那些農村產的瓜果。”
“好嘞！”
說著，張小凡轉身就走。
等張小凡上車之後，第一時間撥通了林昆的電話：“棍子，高老大的老家在哪裏？”
“我查一下，這個不難。”
很快，林昆就查出了高老大的老家位置：“哥，高老大的老家在城西的鄉下，開車過去的話，個把小時就能到。”
“你馬上準備好記者證和其他家夥什，咱們兩個去高老大的老家！”
就在張小凡和林昆通話的時候，中年婦女已經提著菜籃子來到了高老大的別墅。
此時，高老大一臉悠閑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左手拿著報紙，右手拿著一個紫砂壺，時不時地往自己的嘴裏倒一點茶水。
而在高老大旁邊的沙發椅上，同樣端坐著一個頭發花白，手裏拿著拐杖的老人。
這個人正是趙文賢的爺爺，趙氏集團董事長趙乾坤！
趙乾坤早就已經算到，張小凡會在這個時候來找高老大，因此，他比張小凡早一個小時登門拜訪。
一方麵跟高老大敘舊喝茶，另一方麵就是守株待兔，等著張小凡主動上門。
高老大先是瞥了一眼進屋的中年婦女，在聽到關門聲之後，發現後邊沒有人跟著進來，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趙乾坤發現張小凡沒有在後邊跟著，同樣臉上也流露出了疑惑之色。
高老大對著走向廚房的中年婦女問：“蘭姐，剛才保安說你跟一個年輕小夥子一起上來，怎麽沒見到那個小夥子啊？”
“哦，他半道上說自己沒有帶禮物，就特意回去買禮物了。”
“禮物？”
“對啊，我讓他買一些瓜果蔬菜之類的土特產，這個時間已經差不多要吃飯了，估計要明天才能來了吧。”
高老大“哦”了一聲，露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然後又自顧自地看報紙、喝茶。
坐在高老大旁邊的趙乾坤，在聽了中年婦女的話之後，不由嗤笑一聲：“我原本還對這小子抱有一定的期望，想看看他和你那寶貝閨女一起在你麵前演一出戲，結果沒想到他連見你一麵的勇氣都沒有，唉，看走眼了啊！”
高老大沒說話，仿佛眼前的這一切都跟他沒什麽關係一樣。
正說話間，玄關外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哼，終於來了。”趙乾坤不由地冷笑一聲。
“誰來了？”這時候，玄關處傳來了高婉妮的聲音。
高婉妮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她朝著客廳的趙乾坤和高老大看去一眼，輕蔑一笑：“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