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眼前的人哪裡是什麼南宮莫，而是紅鸞。
「少主！」紅鸞撕下面具之後對著滄月作揖，她有些不敢去看滄月的眼睛，她知道，這種失而復得再度失去的感覺有多難受，她不敢去看滄月那滿含失望和悲傷的眼神。
「紅鸞？怎麼是你！我娘呢？」滄月帶著哭腔開口。
紅鸞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滄月的話，一個箭步單膝下跪。
「屬下該死！」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所以，我娘，根本就沒有像你們說的那樣，還好好的對嗎？」滄月踉蹌著走上前去，自嘲的開口。
紅鸞的沉默告訴了滄月一切事實。
「月兒，這件事，是為師讓她這麼做的！」葉沐走過來開口。
「為什麼？」滄月頓了許久才開口，她知道，葉沐做什麼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她還是想問。
「為師在來之前，一直抱著讓百里戰楓翻然悔悟的心思，因此才費勁心思讓紅鸞易容成你娘的樣子，想看看能不能喚起他的良知，可是還是……」葉沐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百里曉笙，他是在考慮著百里曉笙，他希望結局能皆大歡喜，可是現在還是成了這個樣子。
「留音石是不是真的？」滄月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她現在想知道，留音石裡面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葉沐如實回答，那的確是南宮莫留在百里府上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百里戰楓毀了。
滄月這一次沒有再回答葉沐，轉身走到百里戰楓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百里戰楓！
「我問你一句，你若是有一個字作假，我將你碎屍萬段！」
「好……」百里戰楓現在只想活命，自然是希望滄月放過自己的，因此肯定是忙不迭的答應。
「你做了這麼多對不起我娘的事，你有沒有後悔過？哪怕一點點？你親手殺了她，午夜夢回，你做沒做過惡夢？」滄月真想挖開百里戰楓的心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顏色？難道他就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嗎？
「我……」百里戰楓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他這個樣子，滄月哪裡還不知道答案。
「百里戰楓，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知不知道，主子她回來之後，有多痛苦，你根本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你知不知道，她差點為了你去死了，要不是被及時發現，可是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真是替主子不值。」紅鸞走過來指責道，邊說話的同時一邊哭泣她真的為自己的主子覺得不值。
這一次百里戰楓沒有再回答了，也不知道是被傷得沒有力氣說話了還是紅鸞的話碰到他心底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紅鸞，別和他廢話了！」滄月冷眼看著百里戰楓，爾後直接一掌打了下去。
「啊——」百里戰楓痛苦的哀嚎一聲之後暈了過去。
「今日我不殺你，就讓你長長久久的這麼活著吧，生不如死的活著！」滄月說完之後無力的轉身，慢慢走到蘇輕塵旁邊，將蘇輕塵打橫抱了起來，滄月的身子比蘇輕塵單薄得多，抱著蘇輕塵有些吃力，再加上放才的時候受到衝擊受了傷，因此她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但她還是努力使自己走得平穩一些。
「夫君，我們回家！」滄月沒有哭也沒有大吼大叫，但就是這個樣子讓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大紅色的嫁衣上面血跡斑斑，有蘇輕塵的也有她自己的，不用去看她空洞的眼神，就單單是一個背影，就讓在場所以的人都沉浸在悲傷里無法自拔。
或許是被她這樣傷情的樣子感染到了又或許是每個人心底或多或少的也有讓自己窒息的悲傷，又或許都有。
上官煥看著自己還在汩汩冒血的手，雙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他知道，滄月不會原諒他了。若是他不將滄月的情魄藏起來，或許不會發生這些事！
倘若他當初從紅鸞手裡搶來滄月的情魄之後，不是將它藏起來而是果斷一點還給滄月，今日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上官煥看著著這滿院的狼藉和刺目的鮮紅，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這一身的喜服，只覺得無比諷刺，。
上官煥一時間只覺得有些頭暈炫目，不知道是手上傷得太重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他再沒有心思去看這一場鬧劇，而且這鬧劇還和他脫不了干係，他現在，應該是整個無上大陸的笑柄吧！
上官煥在滄月轉身離開之後，也轉身離開，手上的血灑了一地，他拒絕了想要幫他上藥處理傷口的下人，或許這樣，他會清醒一些。
紅鸞想要開口喚住滄月，可是又發現喊住了滄月又能如何？自己的娘親被自己親生父親殺害，自己最愛的人死在自己手裡，這個時候，不管誰去安慰她，都是對她最大的傷害，不如讓她自己一個人沉默著！
紅鸞心疼又惋惜的嘆了口氣，爾後吩咐跟著她來的人把上官煥帶上，準備離開。
「再會！」臨走之際，對著葉沐淡淡的笑了一下，
「再會！」葉沐點點頭回答。
「百里姑娘，可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回聖靈！」紅鸞詢問出口，拋開其他的不說，對於百里曉笙，它也是感到心疼的，她知道百里曉笙是個心底善良的孩子，可惜了，經過今日這一番打擊，會不會被刺激到！希望她能不忘初心才是。
「嗯！我和你們回聖靈！畢竟，我爹現在是這幅樣子呢！」其實百里曉笙沒有說出來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裡，現在，這整個無上大陸與聖島，都已經容不下她了！
她現在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幹些什麼了，更何況她要是離開，能去哪？下界？
對呀下界，那去下界之後呢，去哪？她不認識任何人，去找洛宸嗎？
洛宸，對啊，洛宸，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都已經這麼幾年過去了，或許他早已經成親生子了，又或許，他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了，他早就記不得有這麼一個人曾經出現在他的世界里了！
「好，百里姑娘，我們出發吧！」紅鸞溫和的點點頭，她替南宮莫不值，她恨百里戰楓，但是現在他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她也不想再牽扯無辜的人。
在南宮莫和百里戰楓的這段孽緣里，百里曉笙是受傷的那一個，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全是大人煩的錯，卻讓她來承受這些，失去了母親又幾乎是失去了父親，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葉叔叔，你呢？」百里曉笙扭頭問葉沐，她看著葉沐，一瞬間有些熱淚盈眶，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想哭，她現在真的想找個肩膀靠一靠。
「乖！不哭，葉叔叔還有點事要回聖島處理，等葉叔叔處理完了，就來帶你走。」葉沐如慈父一般的伸出手，替百里曉笙擦乾臉上的淚水，緩緩說道。
它還得回聖島，祁子妍的屍首還放在那呢，來得急，他沒有時間將祁子妍安葬，現在他得回去讓祁子妍安息。
「葉叔叔……」百里曉笙再也忍不住撲到葉沐懷裡，痛哭起來，一瞬間所有的傷心委屈同時爆發，哭得氣都喘不上來。
葉沐無聲的安慰了許久，百里曉笙這才漸漸止住哭聲，抬起頭來，紅著眼眶沙啞的開口。
「對不起葉叔叔，把你衣服都給弄髒了！」她帶著重重的鼻音，讓葉沐好笑的同時又狠狠的心疼，這幾個孩子，一個個的都這麼苦。
「無妨，葉叔叔沒事，走啦，等著葉叔叔回來接你！對了紅鸞姑娘，等月兒情緒穩定一些了，幫忙看著點，我儘快回來。！」葉沐摸摸百里曉笙的頭說到，說完之後又囑咐著紅鸞。
「放心吧，我們會的，不會讓少主有什麼事的！」紅鸞點點頭，鄭重的回答，就算是葉沐不說，她也會那麼做的，因為，那是自己的小主子呀！
「嗯！走了！」葉沐點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葉叔叔再見！」百里曉笙對著葉沐已經遠去的背影揮手告別，也不知葉沐有沒有聽到，反正是沒有再回應了！
「我們也走吧！」紅鸞開口說道。
「好！」百里曉笙笑笑回答。
滄月一路帶著蘇輕塵的遺體來到天外樓，天外樓的人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一路上蘇輕塵所有的屬下都在路上跪成兩排，面露悲戚，滄月就這樣走在兩排人中間。
「夫君，你看，好熱鬧，你覺得這是不是像極了我們成親時的場景？你喜不喜歡？」滄月一邊走一邊柔聲詢問蘇輕塵，放佛蘇輕塵只是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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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的，不會讓少主有什麼事的！」紅鸞點點頭，鄭重的回答，就算是葉沐不說，她也會那麼做的，因為，那是自己的小主子呀！
「嗯！走了！」葉沐點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葉叔叔再見！」百里曉笙對著葉沐已經遠去的背影揮手告別，也不知葉沐有沒有聽到，反正是沒有再回應了！
「我們也走吧！」紅鸞開口說道。
「好！」百里曉笙笑笑回答。
滄月一路帶著蘇輕塵的遺體來到天外樓，天外樓的人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一路上蘇輕塵所有的屬下都在路上跪成兩排，面露悲戚，滄月就這樣走在兩排人中間。
「夫君，你看，好熱鬧，你覺得這是不是像極了我們成親時的場景？你喜不喜歡？」滄月一邊走一邊柔聲詢問蘇輕塵，放佛蘇輕塵只是睡著了一樣，緩緩說道。
滄月走到天外樓門口時，被人攔住了去路，這些都是對蘇輕塵極其忠心的人，他們攔住滄月是因為蘇輕塵是滄月殺的，對於他們來說，滄月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滄月就這麼站著不說話自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最後還是零夜站了出來。
「你們一個個都在幹什麼，讓開！」零夜是蘇輕塵最得力的手下，說話是有幾分氣勢的，一時間攔住滄月的幾個人有些猶豫，有個別的硬著頭皮開口。
「零護衛，我們單位尊主可是死在它的手上，他是整個天外樓的仇人，他沒有資格踏進這裡半步！」這一番話說得極其直白，所有的仇恨和怨言都傾注在這短短的幾句話里。
「對呀零護衛，她可是殺了尊主的兇手，或許這些年在下界，零護衛你與她有些交情，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她就是一個敵人，一個我天外樓不死不休要追殺的人，如今我們看在尊主和小主子的面上，已經不殺她，但是她要是踏進天外樓一步，休怪我們不講情面！」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字字珠璣，說得滄月心在滴血，不是這些人言辭犀利，而是她知道，這些人說的都對她的的確確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其實天外樓的人不許她進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知道，這些人不對著她喊打喊殺的已經是看在蘇輕塵的面上。
不過，今日別說是這幾個人攔著她的路，就是這些人個個拿劍指著她，她也要進這天外樓。
「各位兄弟，我知道，尊主仙逝，你們都很難受，對於尊主的死，我也無比的難受，可是，你們知不知道尊主在彌留之際，都說了些什麼！」零夜看著無比激動的幾人，適時的開口說道，否則他怕繼續這樣下去，以滄月現在的情況，恐怕這些人就是拿著劍朝它坎去，她也不會還手。
零夜的話仔這些人中間是有分量的，因此這些人都停下動作，看著零夜，用眼神詢問零夜，蘇輕塵死之前都說了什麼。
「零夜護衛，尊主到底說了什麼？」
「尊主說，南宮族長是他最在乎的人，是皺一下眉尊主都要心疼的人，尊主自己都沒有怪南宮族長你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譴責她呢！相信尊主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
這是他到死都不忍心去責怪的人，我們今日為難她，不是讓尊主不得安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