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局者迷 此仇無解

  滄月一時愣了！她就那麼一說而已，蘇輕塵還真去了，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喜新厭……不對！！滄月被自己嚇了一跳！自己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見鬼了！蘇輕塵去了慕雨衣宮裡，自己居然有點難受？胸口悶悶的！是不是因為那個人是慕雨衣的緣故？對！肯定是！換作其他人，蘇輕塵愛看就看，愛寵就寵！關她何事！

  「娘娘……」霓青在身後小聲喚她。她在旁邊看的清楚，皇上離開之後，自家娘娘臉上的難過不是裝出來的！可是她覺得她不應該多嘴！因此猶豫著！霓青還沉浸在說與不說的掙里。卻只聽滄月回道:

  「嗯？何事？」滄月努力壓下心中不適，對著霓青笑笑，這丫頭，聰明伶俐，對自己倒是極忠心的！


  「娘娘……其實，奴婢覺得…覺得…」見霓青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似有什麼難言之隱，滄月安慰她:

  「無妨，既然說不出口，那就它日想好了再說！好了，回去吧！本宮乏了！」


  霓青默默跟在滄月身後！想的頗多！她跟在滄月身邊四年了！其實，她家娘娘是很好的人！待她也很好，她家娘娘，根本就不像其他人認為的那樣！許多難捱的時日，都是霓青陪在滄月身邊熬過的，有些事，霓青知道的，或許連蘇輕塵都不知道！！

  「娘娘你其實是喜歡皇上的！為什麼趕皇上走呢？」霓青在心裡搗鼓了這麼一句終究是沒有問出口！這種事，她還是不要管了！

  其實滄月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喜歡上蘇輕塵了！只是，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作為當事人的她自己卻還不知道！


  慕雨衣也是悶悶不樂！阿葯就是鳳幺！鳳幺就是阿葯！怎麼可以，阿葯怎麼會是鳳幺？正暗自傷神之間！卻聽宮人來報:

  「貴妃娘娘，皇上過來了！已經到宮門口了！您準備一下接駕吧！」蘇輕塵？他來幹什麼？

  慕雨衣垂眉！她對蘇輕塵感情！無比複雜！從小，父親母親就告訴她！她將來是要進宮做皇后的！對她的培養可算是盡心儘力！學不盡的學，練不完的練！她對蘇輕塵是有過幻想的！她也憧憬著！以後自己與蘇輕塵會不會也和爹娘一樣舉案齊眉！這種憧憬直到入宮之後才破滅！蘇輕塵一心只有滄月！不曾有過半分自己！她恨！她怨！她無可奈何……


  但她到底也不曾絕望！她以為，日久真的可以生情！終有一日，蘇輕塵會知道她的好！當時太后在蘇輕塵湯里下藥讓蘇輕塵與自己歡好一事她是知情的，甚至是默許的！我相信！一切會慢慢好起來！直到……他那麼冷漠那麼絕情那麼不顧情分的下令誅殺慕府上下！那麼決絕的將她送入冷宮！


  她的心漸漸冷了！那個天真的慕雨衣死了！那個一心把蘇輕塵當夫君的慕雨衣死了！活著的！是一一沒有任何感情的慕雨衣！一心只有復仇的慕雨衣！對蘇輕塵那種朦朧的根本算不上愛的感情也已經消失殆盡！她一定會清除復仇路上所有的絆腳石！一定！

  掩下心裡情緒，慕雨衣穿著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貴妃制服往門口走去，遠遠的瞧見蘇輕塵向自己走來！這個男人！她喜歡過！現在！不喜歡了！


  「臣妾參見皇上！」平靜開口，聽不出喜悲！

  「起來吧！進屋說話！」蘇輕塵說話的同時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往裡走去！慕雨衣起身跟在後面！

  看著蘇輕塵將一屋子的宮人屏退！慕雨衣知道！蘇輕塵此行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

  「雨衣，朕過來，是有話要對你說！」


  「皇上請講，臣妾聽著！」「三年前的事，是朕對不起你……」蘇輕塵沒有廢話，直奔主題「朕知道，你心裡是有恨的！朕答應你！此生，給你無上的榮耀！朕保證！你慕雨衣今後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希望，你能放下，你別去傷害她！」她，指的肯定是滄月。聞言，慕雨衣冷笑一聲，笑著問蘇輕塵

  「皇上是要讓臣妾做一個不忠不孝之人了？放任害死自己一家的兇手逍遙法外！臣妾做不到！」慕雨衣越說越激動:「皇上您知不知道，臣妾每天閉上眼睛就看見臣妾一家慘死畫面！每天做夢都夢見慕家的冤魂的來找臣妾喊冤！我慕雨衣有血有肉，那是滅門之仇！我慕雨衣放不下！此恨難消！此仇無解！唯有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拆了她的骨，才能解了我慕雨衣這心頭之恨！」蘇輕塵看著慕雨衣！慕雨衣眼裡的恨！蘇輕塵懂！他在滄月眼裡看到過！！

  「是朕！是朕殺的你慕氏一族！滄月不過替朕背了黑鍋！你的父親，慕召羽！慕丞相！朕的肱骨之臣！有謀逆之心已經不是一日兩日！朕苦於一直拿不到證據！恰好，滄月給了朕這個機會！不管她拿出的是真的或者假的證據！朕都會把它做成真的！！」蘇輕塵一席話說的慕雨衣連連搖頭，嘴裡一直重複著「不可能」！對！不可能，一定是蘇輕塵為了滄月編的謊話！對！一定是！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謀逆！我爹是兩朝元老！是先帝最器重的大臣！你說謊！你是為了那個女人對不對！為了那個女人，你蘇輕塵有什麼做不出講不了的！好……好…你說我爹不是你那位月貴妃害的！那麼，當年她設計我假孕一事呢？這事皇上要怎麼替她辯解？是皇上默許的的？還是皇上您做的？」慕雨衣已經語無倫次！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蘇輕塵說的不是真的！不是！


  「當年她設計你你假孕一事！朕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