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最後的道別

  威靈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呆坐著，看著牆壁。


  「我說，你打算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出來見我呀，你就這樣子用著你自己的靈魂狀態的話，我就感覺跟這一面牆說話，感覺自己很是奇怪的呀。」


  「哈哈哈，還是跟你發現了，只不過我還是不能用著我自己的肉身去見你們。」


  「是因為你去了御劍閣這件事情吧。」


  冷未明半晌才說話。


  「很是對不住，我一直都是御劍閣的人，沒有去不去的這一種說法。」


  「也對呀，你去御劍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威靈子微微地抬起了頭，「這件事情貌似很久了吧，你當初還是對御劍閣很是好奇的呀。」


  「只不過，我瞞了你們那麼久，你們居然還沒發現，我也是很驚訝。」


  威靈子苦笑了幾聲。


  「你又知道我們不知道你去御劍閣的事情嗎？或者你還是以為我們不知道蒂絡印是你乾的，有或者，你以為是什麼。」


  「我……」


  「你的事情，我們全部都知道，我們只是不說，但是，這也是你的選擇，你覺得御劍閣比我們這三個老傢伙更加好的話，那麼你就去吧，我們也可以當作沒有你這個徒弟一般，就算是我們不認識你一樣。」


  「你們.……」


  「你或許覺得我們很絕情，可是你也要知道，我們對御劍閣的態度，那樣子的仇恨，就算是死，也不能平息！」


  這時候也僅僅只是是聽見冷未明的的嘆息聲。


  威靈子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憤怒，看著那一面牆。他還是感覺得到冷未明還是站在那裡，一步都沒有移動過。


  「也許你是時候離開這裡了，回到你的御劍閣吧，然後把我們全部忘記吧，我們，並不值得你去回憶，軒轅十八以後也將會是你的對手，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就有機會堂堂正正地決出一個勝負來了，只不過，到那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了。」


  說完，威靈子嘆息一聲，看看面前的那一面牆。


  只是聽見從那一面牆再一次傳來了好幾聲的嘆息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腳步聲。


  聽著這腳步聲一步步朝向門走了過去，等到門被推開的那一刻。


  「走好，這條路。」


  「會的，謝謝。」


  話說完之後，威靈子清晰的聽見那一步步走出門的聲音，看見自己面前的那一扇門在一點點地關上，直到那一扇門全部關上了，他的淚水，也是流落下來。


  冷未明看著這裡熟悉的景色，憑著自己的記憶朝著桂花子的房間走過去。


  但是卻是在路上遇見了軒轅十八。


  冷未明聽了下李，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以前跟自己稱兄道弟地好兄弟，這一刻，他是多麼想去再一次去說一聲這兩個字。


  軒轅十八隨機也是停下來了腳步，看著自己的面前。


  艾絨看著軒轅十八，拉了拉軒轅十八的手，可是軒轅十八確實一點反應都沒有，獃獃地看著前面，但是在艾絨的眼中，前面卻是什麼都沒有。


  「十八，你怎麼了嗎，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軒轅十八推了推艾絨。


  「艾絨，你先回房間去吧，我這裡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很快的，等我處理完之後，就回去找你，那你先回去吧。」


  艾絨一個眼神看著軒轅十八，可是確實被軒轅十八眼角的淚水震驚到。


  艾絨也是沒有多問，就直接朝著房間小跑過去。


  「你回來了？」


  冷未明苦笑了一聲，看著面前多年的兄弟。


  「不，我只是來道別的，這一次，我應該要走了。」


  「去哪？御劍閣嗎？那個地方有什麼好的，這裡還有三位大師，還有我呀，你去那裡幹些什麼，，還不如回來我們這裡。」


  「不！」


  冷未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一個字，說完之後，他吞噎了一下。


  看著軒轅十八極力的剋制著自己，冷未明也是嘆息一聲。


  「十八，很對不起，去御劍閣是我從小的心愿，我知道你們跟御劍閣之間的關係，可是，這個是我的願望，我們活著，總是要實現自己的心愿的，對吧。」


  軒轅十八沒有在繼續說話。


  「十八呀，你知道嗎，你就是太看重情義了，你要學會放下一些情義，不要就這樣子被別人利用了你，我可以說是一個叛徒吧，背叛了你的人。」


  軒轅十八咬緊自己的嘴唇，還是一聲不吭，他在擔心自己萬一說話了，眼淚就會流下來。


  冷未明也是停頓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稍微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天空，天空湛藍湛藍的，僅僅只是有著幾多閑適的白雲在那裡慢悠悠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幾縷陽光射下，就像是媽媽的懷抱一般，將這兩個小孩緊緊地抱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這太陽還真是很刺眼呀。」


  冷未明擦掉了自己眼角旁邊的淚水，又眨了眨眼睛。


  「那麼好的天氣，可不能讓這淚水破壞掉了。」


  「你說的對呀，那麼好的天氣，我們可不能浪費掉了呀。」


  軒轅十八也是擦掉自己眼角的淚水，抬起頭看著前面，雖然前面什麼都沒有。


  冷未明微微一笑。


  「等我們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對手了，那個時候，請你拋棄掉所有的情義，用你全部的實力跟我好好地比一場，我只是想要敗給你，僅此而已。」


  「要是我控制不住，把你殺掉了呢？」


  「如果是死在你手裡，我又有什麼可以去後悔的。」


  說完之後，冷未明看見軒轅十八按住身邊的七星龍淵。


  「這是你說的，我也是聽見了。」


  冷未明嗯了一聲。


  「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那個時候，就不要怪我劍下不留情了。」


  「你現在能夠這樣子說我還是感覺到很是安心，你這個重情義的人，可不要到時候就給我出爾反爾，不敢下手了呀。」


  軒轅十八嘲笑了自己幾聲。


  「你現在是我的敵人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記下了這句話了，以後希望你好好表現了。」


  軒轅十八點點頭，「當然！」


  「嗯，我走了，你就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軒轅十八這時候張開了雙臂，抱住冷未明，但是時間不長，兩個人就是分開了。


  正當冷未明想要走的時候，軒轅十八忽然間叫住了他。


  「你就不打算去見一下冷言采嗎？她可是你的妹妹呀。」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冷未明忽然間停止了腳步，看著自己面前的軒轅十八。


  軒轅十八又繼續說：「如果你要去的話，我可以為你帶路，對了，我還要告訴你，桂花子大師這個時候應該會在教冷言采一些功法，你剛好可以見到桂花子大師。」


  聽到這裡的時候，冷未明就有點按捺不住。


  軒轅十八這時候走到冷未明的身邊，看著冷未明。


  「走吧，即使你不說，我還是知道你想要去的，這次我帶路吧，這也算是一個道別吧。」


  「不，不用了，我覺得，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我應該能夠知道他們會在什麼地方。」


  「那……好吧，我先走了。」


  冷未明嗯了一聲，但是又是在軒轅十八走了幾步之後叫住了軒轅十八。


  軒轅十八回過頭去，看著冷未明。


  冷未明吞噎了一下，「以後你要照顧好艾絨，這個女子，跟你很是搭配呀。」


  軒轅十八嘴角微微揚起。


  「當然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艾絨的，這個你就不用太操心了。」


  等到軒轅十八說完的時候，兩個人就是朝著相反的兩個方向跑去。


  冷未明一直跑到之前自己練功的地方，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僅僅只是有著幾片樹葉緩緩地落在泥土上，幾片剛好落在冷未明的腳跟。


  冷未明彎下腰緩緩地拿起了那幾片樹葉。


  「這丫頭，又躲起來了，還真的讓人不省心呀。」


  冷未明仔細地看著地面，順著腳印找到了一個巨大的樹。


  冷未明看著面前的這一棵巨大的樹，伸出手去摸摸樹榦。


  「你呀，又老了一點呀，你看看你的樹榦，比起以前，又多了許多凹陷呀。」


  這時候，冷言采從這棵樹的身後走了出來，但是冷未明看見冷言採的時候確實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


  冷未明往前走了幾步，但是冷言采則是往後退了幾步。


  「你呀，還是喜歡跟我玩躲貓貓呀，那麼久了，一點都沒有變呀。」


  「你也是呀，那麼久了，你都還是想要為御劍閣效命，我就不明白，我都被御劍閣這樣子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覺悟的嗎，難道你就沒有看清楚御劍閣的真面目嗎，這早就不是以前的御劍閣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地獄！」


  冷未明搖搖頭，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好久好久之前的那一個御劍閣早就沒了，這一個，只是名存實亡，只是有著一個空名字。」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的話，那麼你為什麼還是要為他們效命！」


  「這就你哥哥我從小的心愿，就像你一樣，從小就想要練習功法，想要打破女子不可惜學習功法的的規則，爹娘怎麼說你也不願意聽進去，你仍然是一意孤行，我也是跟你一樣，都是為了自己的那一個小小的心愿。」


  「可是我么不一樣，我那樣子做是好的，然而現在的御劍閣則是壞的！」


  「只是你認為的好，或者你認為的壞而已。」


  冷未明這麼一說的時候，冷言采瞬間無話可說，獃滯地看著冷未明。


  可是冷未明確實繼續說下去。


  「你覺得你練習功法是對的，但是在別人的眼中又是否是對的，最起碼，你練習功法的這一件事情在爹娘的眼中就是錯誤的，而且你想想，你當初在練習功法的時候，是誰教你的。」


  冷言采哽咽了，弱弱地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冷未明。


  冷未明點點頭。


  「對呀，就是我呀，當初你在練習功法的時候，全部都是我教你的，但是，這又是為什麼呢，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冷言采低著頭，一聲不吭，繼續聽著冷未明說下去。


  「是因為在那個時候，沒有人願意收一個女徒弟，男尊女卑，他們只是覺得，女子就應該在家裡面好好學習相夫教子，在他們的眼中，你練功，就相當於是一件壞事。」


  「可是現在不是也有許多的女子練習功法！憑什麼就說我當初乾的事情就是錯的！」


  「在別人眼中，那個時候你就是被認為是錯誤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冷言采哦了一聲，沒有再去搭理冷未明，把身體轉了過去。


  冷未明觸碰了一下冷言採的肩膀，可是冷言采卻是回頭開了冷未明一眼，冷未明看見冷言采眼神的那一瞬間，知道事情不妙了，立即縮回手。


  冷言采又是哼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


  此時此刻，冷未明在腦袋裡面閃過了無數個想法，但是最後卻還是不顧一切幾步跑在冷言採的面前，可是冷言采卻是轉過身，不願意多看冷未明一眼。


  冷未明這時候則是瞬間到冷言採的面前，正當冷言采想要轉身的時候，冷未明一手抓住了冷言采。


  「你要幹什麼，我不想見到你！」


  這時候，冷未明深呼呼吸下，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冷言采，另外的一隻手則是遮住冷言採的眼睛。


  「這樣子，你就看不見我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聽完我說的話。」


  「不聽，不聽，我不想聽！」


  「乖，妹妹，不要鬧，聽哥哥說完，哥哥就走。」


  冷未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冷言采就停住了，那一隻遮住冷言采眼睛的手，感覺到有點濕潤。


  「哥哥我這就要走了，要去御劍閣，我知道，御劍閣對於你們來說，是不好的，是殘忍的，但是，這是我的心愿，從小的心愿……」


  說到這裡的時候，冷未明哽咽了一下。


  一會之後，冷未明繼續說：「這是哥哥我的心愿，不論它是好是壞，心愿對於一個人來說，就像是一份寄託，精神上的寄託，本來就沒有好壞之分。你認為御劍閣是不好的，我知道，我也是看見了，但是，哥哥我答應你，做你的好哥哥，絕對不.……絕對不做什麼壞事，這輩子，都只是做你的好哥哥。」


  說完之後，冷未明吞噎了一下，再一次抬起頭看著天空，不先讓眼淚往下流。


  這時候，冷言采伸出手，放在冷未明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上面，緩緩地挪開冷未明的手。


  冷言采這個時候看見了冷未明的模樣，一把摟住冷未明，冷未明也是感覺到有點意外。


  「你要記住你說的話，不做壞事。」


  「好的，哥哥答應你，不做壞事，做你的好哥哥。」


  「嗯。」


  等到冷言采漸漸鬆開冷未明的時侯，冷言采說：「哥哥，我愛你，不過，只是親人之間的那一種愛。」


  冷未明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這也足夠了。」


  最後的時候，冷未明摸摸冷言採的頭髮。


  「我走了。」


  說完之後，冷未明在冷言采面前一點點消失，再一次，讓人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