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看不透的人

  她站在了軒轅十八的身邊，只不過，一路下來，她換了一身的打扮，梳了一個雙馬尾，頭上插著一個金色髮髻，兩個碧綠色的雙眸則是更加的楚楚動人，她的眼眸微微顫抖，像是清澈的湖水，微微蕩漾，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熒光的素衣，衣袖邊還有著一點碎花的圖案，她緊緊地貼著軒轅十八，對於之前的那一群人還存在著恐懼。


  軒轅十八推開了門。


  「師父，我回來了。」


  門在咿咿呀呀聲之中被緩緩推開了，灰塵掉落在了軒轅十八的頭上，滿頭都是，還沒有等到軒轅十八去拍走頭頂上的灰塵，女孩就搶先一步，幫軒轅十八拍走了那些落在了軒轅十八頭上的灰塵，拍完之後，有點不放心，輕輕地吹了一下。


  「你……你……」


  「你回來了呀，出去了那麼久，還知道回來的呀。」


  軒轅十八的師父，威靈子從牆角邊拄著拐杖，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也是打了好幾個補丁，雙眸深深陷入了眼窩之中，但是卻有著一股強大的威懾力從眼裡面噴射而出，滿頭的白髮，乾枯的嘴唇上有許多裂開的地方，手上更是如枯木一般。


  軒轅十八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搶先軒轅十八一步，扶住了威靈子。


  威靈子一看到她，先是咳嗽幾聲。


  「我說呀，你怎麼帶姑娘回家也不說一聲啊，你這樣子，我還沒準備好做爹的心理呀，不過，這個姑娘也好，懂得孝順老人。」


  威靈子推開了女孩的手，拿起了桌邊的那一把木梳，吹走木梳上的灰塵，將自己的頭髮稍微梳理了一番。


  「不是這樣的啦，師父，她是我從宵星樓上買來的。」


  「十八啊，你還去相親了，你的年紀也不算很老啊，怎麼就那麼著急去相親，你實在是沒有忍住的話，你可以告訴為師，為師自有辦法幫你解決啊。」


  軒轅十八嘆了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說的是，這是我從宵星樓上搶過來的人。」


  「哦，宵星樓，原來是這樣子。」


  威靈子一副明白的模樣，轉眼間，威靈子就用拐杖重重的敲擊了軒轅十八的頭。


  「你還真的去了那個地方呀，你不知道那一個地方是有多麼的危險的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以後誰來給我煮早飯，午飯和晚飯啊，誰給我打掃屋子啊，誰給我做免費的苦力啊。」


  她搬來了一張乾淨的椅子，送到了威靈子的身後，待威靈子往後一坐，她半蹲下身，給威靈子捶背，威靈子指了指自己右邊的肩膀，她就在威靈子右邊肩膀輕輕捶下，威靈子閉上了眼，舒服地點了點頭。


  「師父，我可是說過，我要走，這個彈丸之地還沒有人可以攔住我。」


  威靈子騰躍一下起身，手裡面的拐杖再一次重重敲擊在軒轅十八的頭上。


  「你你你，屢教不聽，你這樣子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隨即，威靈子嘆了一口氣。


  「你跟來一趟吧。」


  軒轅十八點了點頭，威靈子轉過身，軒轅十八隻能乖乖地跟在了威靈子的身後，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間的，威靈子的拐杖打到了她的穴位上，她定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再接著，一陣風吹起了房子裡面的灰塵，那陣風把門被關上了，並且鎖上了。


  軒轅十八在威靈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威靈子的房間。


  「師父，你這是……」


  還沒等到軒轅十八說完話，威靈子就重重地敲擊了軒轅十八的右手手臂，軒轅十八感到一陣疼痛，隨即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在軒轅十八的右手手臂上，一個黑色的印記也是開始浮現出來，威靈子，軒轅十八緊緊地盯著那一個黑色印記的走向。


  黑色印記不斷蔓延，軒轅十八右手手臂的上半部分全部被黑色印記所覆蓋，黑色印記就像是藤蔓一樣，不斷地環繞著軒轅十八的身體，不斷的移動著。威靈子舉起拐杖，一揮而下，軒轅十八的上衣全部裂開，黑色印記還在不斷地蔓延，右邊的胸口，全部都是被黑色印記覆蓋的蹤跡，而且還有著部分的已經深入到了左邊的的胸口處。


  「我說過的話，你要沒有去聽，你偏偏還是要用劍，你可否知道，你要是在舉起這一把劍的話，那麼，你很快的，不出半個月的時間，你就跟一個廢人無疑，筋脈全部壞死，穴位全部被封，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一個廢人，一個廢得不能再廢的廢人！」


  「我知道……這些，我全部都知道……但是，師父，我想你如果見到星列家族的那一群人去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花高價去獲得一個女子的所有權的話，你也是會這樣子做的吧，師父你說過的，人權，是最為核心的，一切觸及人權的行為，都要被阻止，而我，只是去阻止了這一場沒有用的拍賣，我這一生，也許可以這樣子毀掉，但是，這一個女孩不可以，她還有著更好的未來，又怎麼可以毀在那一群傢伙手裡面。」


  威靈子嘆息了一聲，拄著拐杖，緩緩地轉過身去。


  「所以，這就是你跟古奈聯手的原因？」


  軒轅十八被嚇住，瞳孔微微放大，緊緊地看著面前威靈子的背影。


  「而且，你還把這一個姑娘帶了回來，這說明了，你並沒有把這姑娘帶給他，以及，你還收了古奈的錢！」


  軒轅十八往後挪了一點，可是，威靈子手裡面的拐杖卻忽然見到了軒轅十八的身後，插入地面，緊緊地直立在那裡。


  「你要知道，你這樣子做的後果是什麼，古奈也許是打不過你，但是在這蒼天之下，你又敢自稱第一嗎？你又敢狂妄的覺得你要走，沒有人可以攔住你嗎？你又敢仗劍走天涯，浪跡江湖嗎？你敢嗎！」


  威靈子語氣越來越激動，最後咆哮地喊出來，整一間房子都在他的咆哮聲之中不斷顫抖。軒轅十八的嘴角微微顫抖，他有許多的話要說，但是他又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這才沒有說出口，那些話語。


  威靈子呼吸了一下，聲音變得平靜。


  「十八，接下來的時間，我也許不能陪伴你太久了。你長大了，也自認為自己有了可以自己做主的理由了，但是，你要明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考慮清楚，不僅僅是為你自己考慮，更是為你身邊的人考慮。這才是真正的長大。」


  「徒弟，知道！」


  軒轅十八忽然重重地在地面磕頭，一次，兩次，三次，可是，威靈子卻始終沒有轉過身看軒轅十八一眼，只是對著窗外，嘆息了一聲。


  「進來吧，你就不要躲在門後面了。」


  威靈子稍微一伸手，房間的木門就被打開，她則是重心不穩，撲倒在地。剛抬起頭，就看見了上半身全裸的軒轅十八，她大叫一聲，軒轅十八立即雙手把自己的上半身緊緊抱住，蜷縮著自己。


  「十八，你把她帶出去吧，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那麼這一次，我也只能遵循你的想法，這一次，我就收下了著一個小姑娘吧。」


  軒轅十八剛要激動，威靈子給他破了一盤冷水。


  「只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


  「師父，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供出來，徒弟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就沖你這句話，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在半個月之內，找到冷未明，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的蒂絡印，現在也就只能由她來解。」


  軒轅十八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情願的感覺。


  「師父，不是我不想找，我這不也是找了兩個月了，沒有一點消息啊。」


  「你……」


  威靈子緊緊地握著手裡面的拐杖，拐杖跟著威靈子的手，在不斷顫抖著。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希望以後我老無所依，現在，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軒轅十八身體微微一顫，感到震驚，這也是他看見師父在自己的面前寫下自己的外表，真正把自己的內心給軒轅十八看。


  「十八知道了，我一定完成師父的任務。」


  師父點了點頭，那一根拐杖也停止了顫抖。威靈子再一次把拐杖打在了軒轅十八的腿上，這一次，軒轅十八感覺自己的腿充滿了力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謝謝師父。」


  軒轅十八走到女孩身邊，軒轅十八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緩緩地將她扶起。威靈子目送著他們兩個人的離開，嘴角微微揚起，自己在最裡面呢喃著些什麼。


  軒轅十八把她帶到了自己房間裡面，關上了門，房間里有點陰暗，軒轅十八點燃了燈，整一個房間明亮了許多，床上的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每一個物品也是被規規矩矩地擺好。


  軒轅十八把燈帶到了桌子的中心，兩個人四目相對，軒轅十八不自禁的臉紅，也是辛虧了那一盞燈，才沒有那麼明顯。


  「好！」


  軒轅十八拍了一下桌子，女孩則是身體一個顫抖，被嚇到了一下。


  軒轅十八雙手按在桌面上，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她的身體往後微微一傾，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軒轅十八裸露的上半身，軒轅十八立即縮了回去。


  這時候，她輕輕的說出一句話。


  「六塊腹肌……」


  軒轅十八再一次臉紅。


  「我們不討論這一個，你也忽略掉這一個細節。」


  可是她還是指著軒轅十八裸露的上半身繼續說。


  「你應該是有很多天沒有洗澡了，一點也不注意，整一個右邊的身體都是髒兮兮的，我覺得，你很有必要要洗一個澡。」


  軒轅十八嘆息一聲。


  「我們這一次不是來討論這些的，我只是要問你幾個問題。」


  她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我們可能要一起生活，所以，我很有必要知道你的名字吧。」


  女孩緩緩地抬起了頭，透過昏黃的燈光，看著軒轅十八。


  「十八，你是說，我們會生活在一起？」


  軒轅十八忽然間摔倒在地。


  「你的重點搞錯了，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軒轅十八還沒有搞明白。


  「吻我。」


  軒轅十八搖了搖頭。


  「師父說，男女授受不親。」


  「那麼你還說以後要跟我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吻我的話，我就不說我的名字的了，我們也就不能說活在一起了，那時候，我會很傷心的。」


  她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嘟著嘴巴，漲紅的臉。


  軒轅十八嘆息了一聲，在她漲紅的臉頰上，留下了淺淺的一吻。


  她得意地笑了，軒轅十八則是在用手不斷地擦著自己的嘴唇。


  「我……沒有的名字。」碧藍的雙眸緊緊盯著軒轅十八，軒轅十八無奈嘆息一聲。


  「你聽好了，沒有名字的話，那我幫你取一個名字吧。」


  她聽到自己將會有一個名字的時候，興奮地跳了起來，剛才坐著的凳子也是被踢倒了。她看見后，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小心翼翼地扶正了凳子。


  軒轅十八托著下巴，看著桌面。


  「該起一個什麼名字好呢？」


  她帶著渴望的眼神看著軒轅十八，軒轅十八望了望周圍，目光落在了牆角邊的一株小草上，恍然大悟，指著它說，「你就叫做艾絨吧，這名字還是不錯的。」


  接著，軒轅十八自戀地笑出了聲。


  「這樣的話……那麼……就聽你的吧。」


  軒轅十八點了點頭。


  「那麼，我接下來問第二個問題了，宵星樓的人說你是御靈族的倖存者，那麼我只是想知道，御靈族是什麼？」


  女孩頓了頓，稍微吞咽了一下，剛才的那副嬉笑的表情忽然變變的很正經。


  「御靈族的話，就是像我這樣子的的一類人。」


  軒轅十八一臉懷疑的眼神看著艾絨，艾絨嘆了一口氣。


  「很是抱歉，我不能夠告訴你這些事情，但是，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要以後跟著我的話，那麼，你就會惹上大麻煩了。現在整一個地區的人都知道我是御靈族的倖存者，如果讓他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話，那麼，你也會受到災難的。」


  軒轅十八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你們御靈族人就是掃把星了？」


  話音剛落，艾絨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可是，軒轅十八的反應更加快，在快要打到的時候，抓住了艾絨的手腕。


  「開個玩笑而已，不至於那麼認真。」


  這一回，軒轅十八鬆開手，艾絨也收回手。


  「不過，就算你們是掃把星的話，那麼我也接受了，誰讓你是我從宵星樓搶過來的，搶過來的東西可就不能隨便就還回去。」


  艾絨嘴角微微揚起。


  如果你不介意我給你帶來災難的話，那麼我也不介意把我自己交給你，你要知道，我這個御靈族人的其中一個能力是窺心，然而，你卻是我唯一一個看不透內心的人。艾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