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撞破
目送著她一抹裊裊的身影踏著沉重的步子漸漸的遠離,這麼多年過去了,人事都在變,似乎只有她沒有變過。歲月還未在她嬌嫩如豆蔻女子的臉頰上留下半點痕迹,她的身影依舊如初的嬌俏,但如今似乎又有一絲絲的不同了。從她決定幫助離月的那一刻開始,她便不再是可以置身事外的綉娘了,她此刻,是蘇府的二小姐。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離月陡然回神,眼前的人頓時出現,寒夜半跪著身子,從未有過的緊迫感,他此番應著離月的要求前去珈藍寺查探一番,竟不成想自己居然就看到了那樣的一幕。因著事情重大,所以他立即回身運起輕功跑了回來。
「寒夜侍衛,怎麼了,可是有要事稟報?」「離月姑娘,屬下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立即回來稟報,還請離月姑娘立刻隨我前去便知。屬下得罪了。」他當即便蹲下身子在離月跟前,背起她輕巧的身子再度運功而起,一瞬間便消失在客棧里。
離月的雙臂緊緊的攬著他的脖頸生怕自己會被摔下去,下方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已經燃起,原來她與雲娘一話就已經到了上燈時間。挺翹的屋檐飛角從未有過的清晰,寒夜如蜻蜓點水般點過那些屋檐上薄薄的瓦片,不留下一絲痕迹,更未發出半點聲響,就如同風過無痕。
迎面而來的颯颯冷風直往脖子手臂裡面鑽,離月被弄得快有些睜不開眼,更不敢再看那腳下幾丈遠的地面。
離月的耳朵被風掛的生疼,泛著紅暈,但是她又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前面的寒夜好像在對她說些什麼話,便只好努力的側耳傾聽。
「離月姑娘,屬下方才按著你的指令前去珈藍寺查探,柳姨娘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妥,一直跪在廂房裡的佛龕前禮佛念經。但是不多時后,屬下聽見她對下人說要沐浴,屬下便覺得有些蹊蹺,便跟著監視了下去,在她說要沐浴之後又過了莫約是三刻鐘之後,屬下便聽見下人來報,說是蘇二爺來了。所以屬下便立即返回,接下來還會發生了什麼,離月姑娘自己親眼看看才能知道。」
果然有問題,來者居然是蘇二爺,她的那個便宜叔叔。他跟柳姨娘之間定然是有什麼勾結和籌謀,才會在此時在這裡相見。足夠掩人耳目,但是離月心裡在打鼓,她不是很確定,他們今夜是偶然相約,還是長久的勾結。若是長久勾結,那麼又是從什麼時候便開始的,是否不能讓爹爹知曉。按捺住自己心中這麼多的疑惑,離月屏息以待。
不多時,獨屬於珈藍寺的高塔紅牆便顯露在眼前,那碩大的銅鐘在幽幽的夜幕中泛著金屬的光澤,蒼天的古樹和一下一下敲著的木魚的聲音在這裡倍感嘹亮,入夜之後,便之後成群的僧人聚在大殿中念經的課業。其餘的香客都在後院的廂房裡,如此的寂靜無聲。
離月心下緊張不已,隱隱感覺自己只要再靠近幾步就能戳破真相的窗紗,一切都顯露無疑。就這寒夜的動作,她被帶到了一件外表看起來十分簡陋陳舊的廂房的上方,他安安穩穩的落在那屋檐的上方,愣是沒有半點聲響傳出。離月有意無意的瞄過了那瓦片一眼,竟然還是毫髮無損的模樣。看來寒夜的輕功真的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有生之年能夠第一次體驗到寒夜如此輕功的,還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只見他不再發出聲響,只是用手指了指下方,暗示離月下面有情況,自己則在那屋檐上順著屋脊走了走,尋了一處位置后悄悄的將瓦片移動了幾寸,既不會將月光漏進下方,自己又能將下方所有的發生的事情和一舉一動收進眼底。離月也跟著他在高高的屋檐上放輕了腳步的摸索著,她沒有學過武功,所以只能盡量的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不發出任何異動。
寒夜掀開之後便退到了一旁,示意將那個位置讓給離月。他本就只是一個暗衛,奉命來保護離月的,但是他們家族內部的紛爭他不想過多的插手。畢竟知道的越多,往後就可能越危險,所以他才會選擇直接讓離月親自來看破這個真相。若是他自己想知道的話,即便是站在那窗戶外戳著一個窟窿那樣的看著,他照樣能夠知道結果。
離月明白他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移了過去,自己緩緩的在屋檐上半蹲了下來,使勁的俯低了身子往那個小缺口湊過去,好在她身子嬌小,卻也韌勁十足,這樣的姿勢對她來說還是不成難度的。琉璃一般純凈的眼睛有些不適的眨了眨,便將下方的那兩個人所作所為收入眼底。
窸窸窣窣的談話聲也隨之傳來。柳姨娘方才沐浴過,換上了一身白色的抹胸,上頭還綉著兩隻喜鵲模樣的圖文。裸露出來的玉臂和優美白皙的脖子用一身薄薄的紅紗罩著,寬大而又婀娜多姿。別說是旁人,便是見慣了風月女子的蘇二爺,看見眼前這活色生香的一幕也不免得眼前發直,喉頭乾的可怕,不停的吞咽著唾沫。時不時的變幻著坐姿來掩飾自己的亢奮。
「此番找你來,可不是要小敘你跟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的情事的。你可不要以為你現在有了生兒作為靠山,就可以穩穩的將蘇府收在自己手中。有些事情,有些人,可是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怎麼著也得防備著點啊。」
柳姨娘一直低著頭撫摸著自己前幾日才染上的華麗丹寇,艷紅色的底,描上了一輪薄薄的金邊,上面還綴著細小的南珠,襯托的她這一雙白嫩的纖長玉手動人十足,叫人忍不住的想要拿在手中好好的把玩一番。
先前蘇哲在世的時候,是斷然不喜她這般打扮的,一來顯得妖艷十足,是那些不入流的女子才會用的爭寵法子。二來又覺得十分奢侈,便是光購置這些染料金粉,便要花去普通百姓半年的生活費用。但是現在他早已經入土多時,柳姨娘更是做起什麼事情都更加隨心所欲,肆無忌憚了起來。
「不過是一些打打鬧鬧的小情趣罷了,上不得檯面。這些大事情我自然是記掛的很。你且說罷,有什麼事情要這麼佔用我的時間。」柳姨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流里流氣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市井無賴。明明都是一個院子里長大的人,蘇哲為人處世不帶半點商人的勢力和晦氣,偏偏生的像是個儒雅的書生,處處帶著風雅。而眼前的這個人,整日里不務正業,流連花巷,簡直是雲泥之別。
「你且聽清楚了。我爹爹已經給我飛鴿傳書透秘,前陣子祁王凱旋的慶功宴上,當今的皇上金口玉言,要將那蘇離月封為郡主,還要讓她進京去面聖。且不說她現在人早就不知所蹤,特使定要拿我們問罪。便是她如今人在這裡,這麼一下被封為郡主面聖了,你覺得她回過身來還會放過我們嗎?如今過不了兩日聖旨便要到姑蘇了,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那蘇二爺聽了,心裡頓時一震,虎目怒瞪,「竟然還有這等事情。」方才的那調笑的神情和有些愉快的心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他便只是一個外家的人,能夠入住蘇府全部都憑藉著柳茗生掌權,兩人聯合起來,各取所需。他助柳茗生成為名正言順的家主,打壓宗族內的不滿。而柳茗生則會給他源源不斷的財富。但說到底,蘇離月才是名正言順的家主啊,若是她回來了,還成為了郡主,他即便是賣著自己血親的身份,那小丫頭也定然不會輕易將他放過。他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她跑了這麼久了,你們可曾尋找到她的半點身影?」柳姨娘搖了搖頭,至少在這蘇府控制下的江南地區,是早就沒有了她的身影。而其他地方卻是鞭長莫及,只能暗地裡派人悄悄的尋找,但是結果卻一無所獲。她無數次的奢望蘇離月最好已經葬身於某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但是只要一天沒有尋到她的影蹤,她便永遠會是扎在自己心頭的一根針。
那蘇二爺面對如此棘手的事情,心裡也止不住的煩躁著。如果蘇離月成了郡主,他們再敢動些什麼手腳,那可就是謀害皇族了,那可是要殺頭的死罪。
但是若自己毫不作為,蘇離月那邊定然不會放過自己。即便是她現在下落不明,但難保她知道了此事後便會立即出現了。絕對,不能讓她成為郡主。蘇二爺的眼中一抹狠厲一閃而過,便冷笑道:「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找個人頂替了蘇離月的位置,讓我們的人成為當今聖上的郡主,你說如何?」
「我們的人?」柳姨娘仔細的琢磨著,心裡卻已然湧起了一陣興奮,連帶著身體也有些微微的泛紅,但她語氣仍然有一絲絲的不確定。「若是叫人發現了怎麼辦,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畢竟是長久以來養在深閨之中的婦道人家,做事情雖然有三分心機,但終究少了幾分果斷和狠辣。
「呵,如今蘇哲,南宮芷已死,在聖上面前早就死無對證。這剩下的人便是你們蘇府的,難道你堂堂一個夫人,還管不住府里下人的那幾張嘴嗎?等這郡主已經定下來了,即便是蘇離月,那皇上也認不得她,不是嗎?人人只知道這郡主出在蘇府,可誰都不認得那姑蘇的大小姐長得如何模樣。」
他這麼一說,自己心中更是胸有成竹,連帶著柳姨娘也歡心了起來。她的阿琳現下失去了雙腿,即便是嫁給了柳茗生,但人家卻對她不聞不問的,成親這麼久以來,連她的房門都沒有踏進過一步,根本說不上是什麼夫妻。現在有一條更好更寬闊的路子就擺在她的眼前,郡主,那可是皇家貴胄,即便是她身有殘疾,但憑藉著這一層身份,定然能夠為她重新覓得一門好親事。攀上什麼王公貴族,那也是應當的事情。
想到這裡,柳姨娘自然覺得心中的不暢快頓時被眼前的人排解了出來,身心更是暢快十足,自己的女兒一躍而上成為了郡主,那她這個做娘的,可不是日子也跟著節節高升,再也不用看兄長和侄子的眼神過日了。不禁一樣,眼眸中漸漸的帶上了几絲媚意。
「怎麼樣,我可是為你如此的掏心掏肺,還給你想出了這麼一出絕佳的狸貓換太子,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犒賞犒賞我的兄弟?」說著,蘇二爺的身影便已經上前撲了過去,一把將柳姨娘身上輕飄飄的紅紗撕破,頓時那白的耀眼的肌膚在幽暗的夜晚中顯露無疑。大紅色的鴛鴦肚兜包裹住她的輕巧,同樣耀眼異常,他對著柳姨娘上下其手,半點都沒有客氣,但是看對方,似乎也沒有半分不情願的地方,
身上的衣裳悄然滑落,柳姨娘的雙腿和雙臂自然而然的如藤蔓一般的纏上眼前的人的身體,來來回回的撫弄著,也著急似的要將對方的衣裳褪下。「只要你替我好好的辦事,這些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但是你若是敢半分出賣我們母女,我也定會拉你下水!」
蘇二爺此刻已經是色令智昏,哪裡聽得進去她現在碎碎叨叨些什麼,急急忙忙的將自己胯下的腰帶一扯,頓時兩個人都已經坦誠相見,赤條條白花花的身影如蛇一般的纏繞在一起,一刻也不曾離開。那大紅色的鴛鴦肚兜也已經粘上了男人骯髒的液體,皺巴巴的失落在地上,
時時清晰的傳來的淫聲浪語在這格外端莊肅穆的寺院中顯得異常的諷刺,下方的人如鴛鴦交頸,如膠似漆的纏繞著,紅浪翻騰,一陣陣巫山雲雨。還夾帶著一些粗糲不堪入耳的話語和聲響,離月早已經無法忍受再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