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當時月光
「老師找我是什麼事情？總不會是我要掛科了吧？」
徐然在李文石的對面正襟危坐，仗著兩人關係好開起了玩笑。
李文石倒是順著徐然的話茬接了下去：「我帶過的幾百名學生還沒有被掛科的，你想成為光榮的第一個嗎？」
「還是不了，這份榮光我承擔不起。」徐然立馬擺擺手表示拒絕，臉色有些驚恐。
「呵呵呵，不過說起來，你期末匯演的時候表演的那首歌真的不錯。我的演唱生涯也有幾十年了，老實講，也想不起來幾個在你這個年紀能唱得這麼好的，本錢很好，而且能聽得出來，你學過聲樂吧？」
李文石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徐然的表演。
徐然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老師這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您說的沒錯，高中的時候因為受了一些別人的影響，我開始對音樂和歌唱感興趣，深入了解學習之後發現自己很喜歡，所以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扔掉。」
李文石雙手一拍笑道：「這樣再好不過了。」
「什麼？不過老師您剛說您的歌唱生涯.……您之前難道是歌手嗎？」
李文石「嗯」了一聲：「應該算是吧，不過那都是過去了。大學開始先是做地下歌手，還玩了幾年樂隊，沒什麼名氣，只有圈內人士有一些知道我罷了。」
「那後來呢？」
「後來覺得沒什麼出路，就輾轉一些公司做一些聲樂方面的工作。前幾年覺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不想那麼辛苦地上班，就托朋友幫我在首爾大學找了個清閑差事混混日子。」
徐然這才明白，為什麼李文石已經中年卻只是個講師，而且明明是藝術老師卻不在藝術類學院任教，原來別人之前壓根不是吃這碗飯的，內心也不禁因為這位長輩瀟洒的態度和經歷升起不少敬佩。
可是，這和李文石找自己有什麼關係呢？敬佩之餘，徐然仍沒想明白。
「你是經營系的吧，我沒記錯的話，成績也很不錯？」李文石突然話鋒一轉。
「嗯，老師您記得沒錯。」
徐然以為李文石終於要切入正題了，但李文石的下一句話又來了個急轉彎。
「嗯……不錯，作為華國的留學生，平時有關注過kpop嗎，或者有沒有什麼喜歡的韓流明星啊，比如你們小夥子很喜歡的一些女子團體，像redvelvet這樣的？」
「redvelvet？」徐然聽到這個名稱內心一顫。
其實對現在半島當下正火的明星包括女子團體，徐然並沒什麼概念，但這個團體他是知道的。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
只不過了解的程度極其有限，有限到就算redvelvet的五位成員現在站在他面前，他也最多只能認出一個。
至於韓流，徐然中學的時候接觸的比較多，他自己倒是沒有主動去了解那麼多，主要是在大環境下耳濡目染。
當時班上的同學流行哈韓，女團少女時代、男團大棒是女同學們課後飯時最火熱的話題之一，然後在女同學們的安利之下，一些男生也喜歡上了人美身材佳的少女時代，甚至模仿大棒耍酷的男生也大有人在。
不過雖然在華國頗有影響力，但那時候的kpop在歐美還是不夠看，連在半島國內紅到發紫的wondergirls去了米國也只有碰壁的份。
所以等到了徐然出國去北美留學以後，周圍沒有了韓流的環境，徐然也就隨之基本與kpop絕緣了。
——只可惜和韓裔的交流不算韓流，不然徐然一定是精通級別。
徐然深吸了口氣抑制住內心的悸動：「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有接觸過，不過後來出國了，所以近幾年都沒有關注過。」
李文石點點頭表示明白，終於是提出了正題：「剛剛你不是說要去申請學校的勤工儉學獎學金嗎，我這裡有更好的選擇，不知道你是不是感興趣？」
徐然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李文石是學校分管這方面的負責人？
但據他所知，大學負責行正和教學的老師分得很開才對，更何況李文石這樣性質的老師，和外聘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見徐然一副不解的樣子，李文石解釋道：「是這樣的，首爾有一家製作發行公司叫Loen，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我來學校前，最後就在那裡幹了幾年聲樂方面的工作。」
「之前和公司里的老朋友喝酒的時候聽說，因為去年年初的時候Loen被Kakao集團收購了，大股東易主之後公司內有一大堆事務需要交接處理，人事變遷等等，同時最近也想要開拓一些新業務做一些創新，忙的一塌糊塗。」
徐然耐心地聽著，李文石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接著道：「所以我想，你作為這個國家最好大學的高材生，去Loen幫幫手應該不錯，我在Loen里有點關係，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聽到李文石的提議，徐然倒是愣住了，直接脫口而出道：「製作發行公司Loen？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老師說的該不會是……IU……的那個公司Loen吧.……？」
「你倒是知道IU嘛，還以為你真對kpop一無所知呢。」李文石有些訝異。
徐然靦腆地笑了笑，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在追憶著什麼。
對於徐然來說，李知恩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對她無法抗拒的喜歡源於畢業后無聊時偶然刷到的一個視頻，在舞台上唱歌的她是那麼的美好矚目。
水晶般的雙眼、甜美的笑容、悅耳的嗓音、靈動的姿態，那樣的女孩真的能滿足15歲少年對於初戀的一切幻想，撲面而來的青春可愛的少女氣息讓徐然深陷其中。
如果說對於少女時代他有為了附和同學的成分在其中，那對於李知恩，他曾經是真的想要主動去靠近，她也成為了他出國后一段時間內，唯一有在斷斷續續繼續接觸的韓流。
她的歌他會認真聽，她的專輯他也會收藏，手機壁紙也一度是她，每天早上打開手機看到她都會讓他在一天的開始有個好心情。
後來看到她因為一首歌終於成為了大勢，歌唱實力受到了認可，徐然很滿足很開心，因為自己喜歡的人終於破繭成蝶。
可那只是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