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晚了
白茵聽了女警察的話之後「噗嗤」一聲就不給面子的笑了。
女警察被白茵毫不緊張的態度弄的呆了一下, 再回神過後, 也覺得這件事實在是有些蹊蹺。
「她都說我什麼了?」白茵擺出來了配合的姿態。
女警察儘管有些心中有些起疑了, 但她還是盡職盡責的再次拿出了記錄本, 準備將白茵的每一句話都記錄在案。
打開了筆帽, 女警察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在地下室的時候叫了那個小女孩一聲果果?」
原來是這裡……白茵稍微一琢磨, 就將女生對她的控訴知道了個大概。
白茵也不隱瞞, 痛快的說了一聲:「是。」
「既然你和果果的媽媽賈雯不認識,那你怎麼知道果果這個名字?」女警察又問。
這也是這裡最大的疑點,也是他們警察疑慮之處。
白茵沒想到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無奈的說:「就算我叫出了果果的名字,但這也不能當證據吧?」
「那那個地下室的門鎖呢?門鎖可沒有被撬開的痕迹,不是用鑰匙打開的嗎?」女警察越問, 只覺得其中的疑點越多。
白茵開地下室的門的時候就是覺得和開裡面的籠子一樣用蠻力的話, 實在是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所以她是用鐵絲開的, 上面了無痕迹。只是沒想到現在也變成了被指控的理由。
她這一言一行, 還真是都被那個女生都看在了眼裡。
「還有, 你有什麼比賽證書么?用來證明你確實有打擊四個成年人的能力。」女警察連問。
白茵見對方剛開始的態度還算好, 如今忽然變成了審問犯人的口吻,她的臉色驟然變得冷淡。接著她輕笑道:「你們不妨去查查這卡里有多少錢, 看我到底需不需要去拐賣人口。」
說完, 白茵就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擱到了桌子上。
銀/行卡里是趙誠這幾個月里斷斷續續給她打上去的錢, 不算店裡儲備的流動資金,這卡里也足足有兩千萬了。
既然是拐賣人口, 當然得有個動機。而其中動機最重,首當其衝就是高額的利益。
僅憑被害人的幾句話,白茵現在當然無法被定為犯罪嫌疑人,但她既然已經說出來了,警察當然可以查詢她的銀/行賬戶。
等女警察狐疑的拿著白茵的銀/行卡走了之後,只留下白茵和司白夜在房間里了。
「他們該死。」司白夜皺眉,語氣極度的冰冷。
司白夜說的,當然不只是那個女生。畢竟女生的話還不至於讓警察這麼咄咄逼人,必然是那四個人被警察審問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怨毒遮掩不住,直接一盆髒水就潑了下來。反正,在他們身上累加的刑事處罰已經是重到不能再重了,能再把白茵拖下水,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兩方口供之下,白茵想躲也躲不開。
司白夜看了白茵一眼,又說:「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若是上輩子,她已經笑眯眯看著那些人在她腳下哀嚎了。
他還真是了解她……
白茵咳了一聲,然後笑嘻嘻的說:「依法辦事,依法辦事。」
對於白茵的話,司白夜連一點相信的意思都沒有,直言道:「你在騙我。」
白茵見此,只好無奈的湊到司白夜的耳邊,小聲將事情說給他聽,「其實……我把那三個男的給廢了。」
至於那個女人,她當然也動了些手腳。
「嗯?」司白夜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疑問。
然而司白夜這一瞬間的不解其意,在白茵將視線滑到他下半/身的時候,他的唇頓時就顫了一下。
白茵抽了抽嘴角:「……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小動作還挺多的?」
她只是用眼神提示了一下,又不是動手比劃……
司白夜紅著耳朵,咬牙道:「那是因為你的注意力從來不在我這裡!」
看司白夜又羞惱又氣急的模樣,甚至連表情都變了一下,白茵乾笑了一聲,趕忙不敢再說話了。
片刻,司白夜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表情,他僵著臉,緩緩的說:「隨你吧……」
白茵聽著司白夜那彷彿是自暴自棄又認命的語氣,她愣了一下,接著就揚起了唇角。
——
女警察拿著銀/行卡和一個同事一道去了銀/行。
再出示了警察證以後,銀行很快就將裡面的餘額拉成了一個單子遞給了女警察。
一、二、三、四……一連八個數字,兩個警察數了好幾遍確認之後不禁張大了嘴巴。
這是哪裡來的富二代……兩個警察腦海里不禁閃過了這個念頭。
再次核對了這確實是白茵的銀/行卡之後,兩個警察才頭重腳輕的出了銀/行。
兩千萬對真正有錢的人來說倒不算特別大的一筆數字,但對於拿工資養家糊口的警察來說,這是他們幾輩子也積攢不到的財富。
等兩個警察出去之後,銀行的負責人搖頭嘆息。這不知道又是哪位腐敗了,不然區區四個多月的時間,哪裡能斂到這麼多的財富。可即使用了未成年人的身份註冊銀/行卡,這不還是被警察查上門了?
——
到了警車的時候,女警察趕忙打電話給已經回警局審問餘下幾個人販子消息的隊長,將白茵銀/行卡上面的數字告訴了對方一聲。
等電話掛了之後,女警察看著在掰扯計算著什麼的同事,她疑惑的問:「你在幹什麼?」
「我在算這小姑娘賣小孩的話到底要多少年才能攢這麼多錢。」同事一臉的沉思,他又道:「我算了算,按人販子的收入,大概每人每年在一百萬左右吧,兩千萬就是二十年。」
可二十年前,白茵都還沒有出生……
「那個被害人可是把我們都給騙了。」女警察拍著額頭,語氣挫敗道:「你說她是為什麼這麼做?」
同事不屑的撇了撇嘴:「為了堵住別人的嘴唄。」
一旦白茵被關起來,那麼那個女生覺得自己被輪/奸的事就不會有別人知道了。漆黑的地下室,只有一個和她同樣境遇的女生知道發生了什麼。既然境遇相同,那麼她覺得對方就會和她統一戰線,對這件事竭盡全力的隱瞞。再剩下,就是那三個嚇得話都不會說的小孩子了。
女警察聽完,又想到女生對著她那一副飽受摧殘和打擊的模樣,頓時就覺得不寒而慄。
「人心難測……」女警察喃喃的說。
——
樓梯轉角的一處病房裡傳來了細微的爭吵聲。
說是爭吵,實際上就是一個女聲歇斯底里的叫嚷。
「你怎麼能把這麼恥辱的事情說出去?!」女生不敢置信的盯著病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儘管氣弱,但卻眼神堅定道:「我就是要讓他們罪加一等,不得翻身!」
強/奸罪加販賣人口,那些人這輩子也別想出來了!
女生死死抓住自己的頭髮,尖叫不已:「你要是這麼干,我們這一輩子就毀了!」
無數的人會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們,以後每個人都會知道她們曾經被人輪/奸過。這污點,一輩子都洗不幹凈!
「我們髒了!髒了!」女生彷彿又回想到了當初的畫面,她的面容猙獰的像是惡鬼。
幾縷頭髮被女生扯下來,飄飄洒洒的落在地上,可見其用力。
病床上的人皺眉,她認真道:「髒的不是我們,是那些畜生!」
她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那種絕望的感覺,當然也永遠不會去原諒他們!
「我只說我自己,不會帶上你的。」躺在床上的人安撫女生。
女生充耳不聞,半晌,她霍然抬頭,然後神情怪異的看向病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陣不祥的預感剎那間就籠罩在了躺在病床上的女生的心頭。
或許是經過了這件事,病床上的女生變得警醒許多,「你想幹什麼?」
接著,病床上的女生看她也不說話,只緩步沖她走過來。在病床上的女生剛想叫人的時候,她就被一雙冰冷的手給死死捂住了嘴巴。
忽然,門外一聲滲涼的聲音傳來:「可真是一出好戲。」
這時候,女生彷彿突然驚醒一般,她不住的後退,瘋狂的搖頭,顯得格外的無助,「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或許是自己被自己嚇到了,女生開始失聲痛哭。
白茵聳肩,她玩味道:「我是相信,但我不知道等下查看監控的警察信不信。」
或許是怕兩個女生自殺醒來后,她們兩個的病房裡都被特意安上了攝像頭,只是心不在焉的人看不到。
這下子,女生哭的更厲害了,渾身甚至莫名的顫抖不已。
「別哭,你父母很快就會過來了。」白茵挑眉道。
女生瞪大了眼睛,她獃獃的看著白茵,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不用謝我。」白茵微笑,她俯下身輕緩的扶起眼前的女生,「我的消息可靈通的很,連那小女孩的名字都知道。」
女生驚恐的感覺到自己被白茵握住,動彈不得的雙手,她的牙齒咯咯作響,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怎樣,「你別叫他們來,我求求你了!」
要是被她父母知道了她被人輪/奸了,肯定是要把她關一輩子的。那種滋味,不會比在人販子那裡的地下室好多少。
蛇打七寸,白茵一下子就打在了女生的死穴。
可憐兮兮的表情,極其凄慘的境遇,女生連頭髮都變得凌亂不堪。
白茵不為所動,她將女生扶起來之後就拍了拍手,又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她挑眉道:「晚了。」
在女生胡亂污衊她的時候,在女生以為就算是被她脫離了嫌疑之後,自己也能推脫因為受到刺激而記憶不清的時候,就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