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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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冬看著白茵, 眼中得尷尬一閃而過, 「別來無恙。」
胡母以為這一行三人都是白茵認識的人, 對於白茵認識這些人, 她既奇怪, 又不覺得有什麼。於是她就準備起身往廚房走, 要端些水出來給趙立冬他們。
胡向歌卻突然攔住了胡母, 他微微的向自己的妻子搖了搖頭。
趙立冬他認識,現在混的很有些不如意,今天他突然來找白茵這一個十五歲的高中生, 胡向歌總覺得有些古怪。
胡曼則是看了看白茵,又看了看趙立冬,神色十分的不解。
白茵連坐都沒請趙立冬他們坐, 她雙手環胸, 微挑著眉頭,對著趙立冬旁邊的那兩個人道:「我拒絕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你們還來這裡做什麼?」
趙立冬想過白茵不會那麼容易鬆口, 但他完全沒想到白茵會這麼直白, 一點餘地都不留。
一時間, 趙立冬的心中既惱又怒。
「我們是懷抱著誠意來的。」其中一個張家人壓下心中的火氣,但口氣也變得強硬了起來, 「還希望你能看在如今玄門發展的情況, 舍小家而顧大家, 不要敝帚自珍。」
白茵笑了,她勾起的唇線的弧度變得越加的凌厲, 「你們所謂的誠意,就是趁我不在直接去找我父母?」
還有什麼舍小家顧大家,不過是一片冠冕堂皇,用來掩飾私慾的場面話。
白茵哪兒會看不出來他們的打算,趙立冬上次在茶館偶遇她的時候,從她的態度上就看出了她現如今已經不買他的帳了。於是他帶著張家這兩人去了縣裡,不過是想從她父母那裡下手,許她父母重利,即使到時候她再得知這件事,也不好拒絕王秋芬和白勇。按這三人的想法,她到時候就算是心有不滿,那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張家兩人臉上並沒有被戳穿的尷尬,其中一人又道:「這不是找不到你人么,我們只好出此下策。」
像是他們想要躲開一個人,那就決計不容易被逮到。
白茵見她的婉拒這三個人都沒當做一回事,甚至直接就忽視了,她的眼神驟然變涼,「我可看不出你們有半點誠意,請回吧。」
不然別怪她等會兒讓他們全躺著出去了!
這下子,這三個人徹底變得惱羞成怒起來,尤其是張家兩人,他們還沒被人這麼甩過臉子。
「這麒麟異符的做法我們可以高價買進。」張家人道,他冷笑了一聲,「你可別太過分。」
白茵對不願意聽她說話的人從來都不會客氣,她彎了彎眉眼,從嘴裡乾脆利落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一旁的胡曼一頓,她瞪大了眼,她從來沒想過總是笑眯眯的白茵還會這個樣子……霸氣。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兩個張家人徹底怒了,他們也直接撕破了臉,出言警告道:「張家想要的東西你還是乖乖交出來吧,免得大家鬧得太難看!」
對付白茵這種連門戶都沒有、非正統出身的風水師,張家一個指頭都能捏死她,畢竟無數的達官顯貴在暗地裡都奉他們為座上客。
白茵差點被氣笑了,她指著門,冷聲道:「出去,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茵耐心已經所剩無幾。
自白茵這毫無迴旋餘地的話一出口,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凝滯、艱澀,一時間房間里的空氣靜謐異常。
胡向歌從兩個張家人越加難看的臉色上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趕忙拉住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客廳另一邊走了。
白茵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麼低調的人,她有時候也是十分的乖戾,但她卻沒想到張家這兩個人還真的敢當著普通人的面,對她出手。
儘管種種神異手段都沒使出來,只是拳腳相加,可也是非常的囂張了。
白茵神色淡淡的看著幾乎在瞬間就抵達到了她眼前的拳頭,在胡曼破口而出的驚叫聲之中穩穩的接了下來。
白茵目光一冷,她的手用力一震,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就陡然響了起來。
白茵不等對方慘叫出聲,一把就砍到了對方的後頸處,接著他就緩緩的軟倒了下來,整個過程除了沉悶的倒在地上的聲音以外,別的動靜一概沒有出現。
剩下的另一個張家人沒想到白茵出手會這麼狠辣,直接就捏斷了自己同行的人的手骨!
看得出來胡曼一家三口和白茵關係匪淺,他以為她在他們面前不會顯露出這麼一面來。
事實證明,白茵從來不會曲意逢迎,她既然將胡曼當成朋友,就不會怕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現出來。
另一個張家人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漬,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猶如一頭困獸。
剛剛白茵的動作他都沒有看清,又談何抵擋!?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驀然抬頭直直的攻向胡曼一家三口那邊,竟是半點臉面也不顧了!
然而還不等他來到胡曼三人面前,白茵突然出現,手握成拳,凌厲的拳風就揮向了對方柔軟的腹部。
那人勉強用一隻手擋住了白茵的攻擊,卻不想自手腕處,一陣強勁又霸道的氣流就衝進了他的筋脈里。
「陰、陰陽……」那人怒目圓睜,卻半點阻止不了身體里寸寸的絞痛。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陰陽境的人?!
縱使不信,可體內流竄的那股完全不類似內勁的陰陽之力卻騙不了人。
就在那人心生絕望,滿地哀嚎的時候,那陰陽之力終於停歇了下來。
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廢了!
白茵看著對方心有餘悸的表情,她聳了聳肩,道:「憐你二十多年修行不易,讓你卧床養個一年半載的,便宜你了。」
誰讓現在是法制社會呢……
不等那人說什麼,白茵又是一個手刀過去,接著他同樣步了他那同伴的後塵,直接毫無抵抗之力的,就昏了過去。
胡向歌這才反應過來,他咬了咬牙,怒氣頓生。
「現在……」白茵緩緩的站起身,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立冬,「該你了。」
趙立冬的喉嚨有些乾澀,他勉強笑了笑說:「我只是帶他們來找你,可不知道他們會突然這麼做。」
白茵對他的反駁不說信不信,她只是看著他,平靜的說:「我是否提醒過你,你那一葉《永樂大典》是有問題的?」
趙立冬咬牙,「……是。」
「那第二次你在茶館泄露我信息的時候,我是不是放了你一馬?」白茵又問。
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趙立冬一聲苦笑,他沉默良久,說:「是。」
「最後你又帶他們去尋我父母,你終於是踩到了我的底線了。」白茵語氣有些冷。
「事可一,可二,不可三的道理你應該懂。」白茵接著道。
更何況,這次趙立冬依舊不死心,帶這兩個張家人直接找上了門,差點連累了胡曼一家。
趙立冬臉上閃過頹然,他輕聲道:「我只是魔怔了。」
自那次失利之後,他就一蹶不振,對白茵,他的感官由彆扭,逐漸就變得越發的抱怨。
如果當時她再多提醒他一下,說不定他就改變主意了呢?
白茵聽了趙立冬的話,忽然笑了,她語氣無波無瀾的說:「我從來不會一直給人機會的。」
趙立冬心中一驚,還沒等他說什麼,他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趙立冬顫著手,接通了電話。粗略的交談了幾聲之後,趙立冬好似聽到了什麼他不能接受的東西,他的手一顫,手機就掉到了地上。
半晌,趙立冬忽然暴怒起來,他惡狠狠的盯著白茵,用手指著她:「你何必這麼趕盡殺絕!」
他的店員突然打電話給他,說是他手裡的那一批古董被毫無預兆闖進來的警察給查了個正著!
那裡面有一件國家明令禁止交易的青銅器,還有剛出來的土貨,這下子,他是真的完了。
白茵看著如今形如惡鬼的趙立冬,她心中暗嘆。
人總是很難真的懺悔,當再次觸及自身安危之後,就可以突然扒下善良的表皮,然後露出惡魔的外衣。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趙立冬看了一眼明顯重傷的兩個張家人,他不管不顧的說:「我現在就報警,你也別想好過!」
故意傷害罪,雖然白茵還未成年,可也得在少管所待上一段時間了。
白茵笑了,她眯著眼睛看著趙立冬:「你確定你說的話警察會信?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手骨斷裂,另一個筋脈破碎,都是從外面看不出傷痕的。就算找醫院鑒定,他們也不會相信是我乾的的。」
普通人接觸不到內勁,也不了解沒家功夫,當然沒辦法單憑他們的一面之詞就判她的罪。
趙立冬看著表情平靜的白茵,他一口血堵在胸口,恨不得現在就上去一口咬死她。
良久,趙立冬漸漸恢復了神智,他哀求道:「我現在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白茵相信他才怪,趙立冬現在已然記恨在心了,她並不會因為心軟而再放他一馬。
更何況如果他不涉及非法買賣交易,她又怎麼能讓張培亮去誣陷他?
趙立冬見白茵根本就不為所動,他渾身驟然頹然,接著就口出惡言:「你半點同情心都沒有,將來也是孤獨終老!」
白茵挑眉,毫不在意道:「你儘管說,反正你以後進監獄我也聽不到了。」
她一向不把這些詛咒的言語放在心上,趙立冬說了她也不疼不癢。
胡曼沒忍住,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
趙立冬見白茵沒有半點動容,氣得差點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