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父母

  因為事情的真相已經被查清楚了, 而李芸的父母也都是縣城的人, 所以他們很快就趕到了學校。


  李芸的母親一到寢室就看到了眼圈發紅的女兒, 她頓時就心疼的不得了, 而李芸的父親則是有些憤怒, 他看著宿舍里一圈兒人, 臉色難看的說:「我送女兒來這個學校可不是讓她受委屈的!」


  鄭秋雨頓時就不滿了, 然後她把前因後果都跟兩人說了一遍。然而另鄭秋雨沒想到的是,李芸的媽媽一開口就讓她愣住了。


  李芸的母親護在李芸前面,聲音有些尖利道:「我家芸芸還小, 你們犯得著這麼揪著她不放嗎?」


  李媛媛她們的眼神有些發懵,她們沒想到明明是李芸偷東西,她把事情推到白茵身上不說, 被拆穿后態度還這麼惡劣, 而她母親更是讓人難以忍受。


  王秋芬這下子也顧不得白勇拉扯她衣服的舉動了,她剛從白茵那裡了解到了前因後果以後就已經憋了一肚子氣了, 現在在看到李芸的母親這幅嘴臉, 她怎麼可能忍得住!

  「我呸!你怎麼不說你女兒還冤枉我家茵茵呢!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王秋芬罵道。


  論吵架, 王秋芬自認這輩子還沒怕過誰。


  李芸的母親看到突然出聲的王秋芬, 她用眼角掃了一眼王秋芬因為急匆匆趕來而濺的滿身塵土的衣服,她口氣不屑道:「看你一家都是一副窮酸像兒, 你閨女又能好到哪裡去, 指不定就是你閨女偷的, 然後賴在我家芸芸身上的。」


  李芸連連點頭。


  頓時,王秋芬眼裡都快冒出火來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能把黑的都說成白的。


  一旁的兩個警察不滿了,他們已經把這個案子辦完了,這回又殺出個蠻不講理,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高興。


  年長的警察警告道:「你再這麼說話我就當你擾亂公務給你帶局裡去了。」


  這下子,李芸的母親也不敢吭聲了。


  白茵看了李芸的母親一眼,淡淡的說:「雖然李芸還未成年,但她偷竊金額不算小,應該夠帶到少管所批評教育了吧?」


  接著白茵又道:「況且李芸損壞我的東西也是需要賠償的。」


  她可從來沒有慣著別人的毛病。


  李芸的母親一聽到「少管所」這三個字,馬上就朝白茵撲了過來。邊撲邊叫嚷:「你哪來的孩子?!怎麼這麼惡毒,就一塊兒破木牌就要讓我們家芸芸進監獄!」


  王秋芬哪能容忍別人動她閨女一指頭,在白茵準備動作的時候,她就一把就揪住了李芸母親的頭髮,死死拽在手裡。


  王秋芬幹了多少年的農活兒,力氣怎麼可能是身嬌肉貴的李芸的母親能比的,頓時李芸的母親就慘叫了起來。


  李芸的父親見老婆吃虧,他馬上也要衝著王秋芬動手。


  白勇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讓白聰看了都打了個哆嗦。


  他還沒見過他爸這樣過呢!

  一旁的白秀見王秋芬和李芸的母親打起來了以後,她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明明這裡面沒有人知道她和白勇一家的關係,可她還是覺得整個宿舍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真是鄉下來的潑婦,一點教養都沒有!

  看到這裡,白秀覺得自己真的沒臉在這裡下去了,於是她轉身就出了宿舍門。


  一旁兩個警察徹底怒了,當著他們的面都敢動手,真是不把警察放在眼裡

  「你們再這個樣子,我真的把你們帶局裡!」年長的警察掏出手銬威脅道。


  王秋芬見狀不好,趕緊鬆了手。


  李芸的母親眼中狠毒的光一閃,留著長長指甲的手頓時就往王秋芬臉上劃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就感覺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啊!」


  白茵收回手,她戲謔的玩笑道:「手別伸這麼長,小心沒了。」


  明明是笑著說的,卻讓人無端的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年輕的警察頓時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白茵。


  從頭至尾,這個剛剛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都顯得格外的冷靜,沒有絲毫的慌亂,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盡在掌握之中一樣,怎麼看怎麼可疑。


  李芸的母親感覺自己的手臂好像斷了一樣,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兒來,而她臉上已經掛滿了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於是她咬著牙對警察說:「你們看到了,她可是當著你們面打的我,你們得管管啊!」


  現在知道找他們了,早幹嘛去了。兩個警察心裡一陣膩歪。


  說實話,這種情況他們見的多了,也就不覺得特別奇怪了,世界上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他們都習慣了。


  年長的警察粗粗的看了一眼李芸母親的掀起的袖子,發現上面什麼痕迹都沒有,他敷衍道:「你趕緊賠錢給她們,不然你就等著你女兒進少管所吧!」


  李芸的母親見自己胳膊上半點傷痕也沒有,她也有些傻眼,在聽到警察的話以後也顧不得自己了,他趕緊拉著自己的丈夫掏錢。


  李媛媛看了看面色格外不好的李芸的母親,又想到剛剛對方兇悍的舉動,她們咬著牙接受了對方的賠償。


  而輪到白茵這邊的時候,李芸的父親從錢包里抽出兩張一百的就扔在了白茵旁邊的桌子上,他眼睛裡帶著滿滿的厭惡和瞧不起,他嘲諷道:「夠不夠?不夠再給你們兩張。」


  說完,又往桌子上扔了兩張,那態度,十足的打發叫花子的意思。


  白茵這下也有些惱了,她可不是什麼聖人,不食人間煙火,誓要斬斷七情六慾。她雙手環胸,冷笑道:「四百塊錢?我怕你得再掏個二百次的。」


  「喲,你這是要訛上我們家啊!」李芸的母親嗤笑。


  八萬塊錢,她怎麼不說八十萬呢?!

  白茵對警察說:「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態度不好,這種情況我有權拒絕賠償。等明天你們誰陪著我一起去市裡,去證明一下這東西的價值,到時候再商量賠償的事情吧。」


  兩個警察見白茵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樣,他們雖然明白白茵的堅持,但卻不怎麼看好她。可讓一個未成年人去取證,他們也無法袖手旁觀。


  年輕的警察因為剛進社會,難免有些不忍心,於是他偷偷小聲提醒道:「你那東西不值錢,別白費力氣了,還耽誤你上學。」


  白茵額頭上的血管突突的跳了跳,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有人提醒她手裡出來的東西不值錢了!

  上輩子白茵從來不把金銀這種東西放在眼裡,畢竟她到哪裡都是受各處供奉,可真的說她的東西廉價的時候,白茵才覺得自已還是有些不滿的。


  白茵果斷搖頭拒絕了年輕的警察。


  年輕的警察見狀也不再勸,既然白茵是報案人,而她又堅持認為她的東西價值不菲必須由李芸家賠償,那他們當警察的怎麼著也得按照程序走這一遭。


  等李芸的母親踏著「嗒嗒」的高跟鞋的聲音,帶著李芸離開以後,白茵就死活拉著王秋芬他們要帶著他們去吃飯。


  王秋芬他們是在幹完農活以後就接到了白秀的電話,然後就是一頓騎車猛趕,當然不可能吃晚飯。就連一向鬧騰的白聰也異常的安靜,一句抱怨都沒有。


  白茵同鄭秋雨稍微解釋了一下,鄭秋雨就同意了,並且因為明天白茵要去市裡,鑒定那個桃木牌子,她還專門給了白茵一天的假期。


  白茵道了謝,就帶著王秋芬出了學校。


  路上,她看著緊緊跟過來的紀磊銘,她無奈的問:「我跟我爸媽還有我弟弟出來吃飯,你來幹嘛」


  紀磊銘嘿嘿的笑了,他沖白茵擠了擠眼睛,說:「這事要不要讓我爸幫忙」


  他爸可是正發愁欠了白茵一個人情要怎麼解決呢。


  白茵一眼就看穿了紀磊銘的心思,她挑眉:「市委書記的人情就這麼廉價?」


  紀磊銘沒想到白茵這麼聰明,他頓時就噎住了。


  學校外面很多便宜好吃的小店,白茵挑了一家味道最好的就走了進去,她看了看臉皮厚比城牆的紀磊銘,也沒說什麼。


  白茵把菜單推到王秋芬和白勇的面前,又把另一個菜單推給了白聰:「你們想吃什麼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王秋芬和白勇一下子就被白茵那豪爽的語氣給逗笑了,王秋芬點了點白茵的頭,口中埋怨:「死丫頭,你那點兒錢不還是我給你的。」


  白茵一拍額頭,她頓時就把那張銀行卡給拿了出來,「這裡面是八萬三,你們先用著。」


  本來是八萬六的,但那三千被她用來買手機了。


  這下子,王秋芬也顧不得點菜了,她頓時就有些緊張:「你……你哪來這麼多錢?」


  這都夠他們家三四年的收成,還綽綽有餘了,該不會是白秀給的吧?

  聯想到今天白秀誤會白茵偷竊,茵茵不會是因為不想被人說家裡窮才收了吧?那白秀有沒有說別的什麼?

  白勇顯然跟王秋芬想到一塊兒去了,他皺著眉,臉色嚴肅道:「誰給你的你趕緊去還給誰,我們家不缺這錢!」


  白茵見兩人堅決的態度,她解釋道:「這不是別人給的,是我自己賺的。」


  「你幹啥能賺這麼多?」王秋芬顯然不信。


  「媽你忘了,我會算命。」白茵道。


  「啊?」王秋芬聽完趕緊把銀行卡推給白茵,她語氣甚至都有些急了:「那不是騙人的嗎?我的老天爺,八萬塊錢,你到底騙了多少人!」


  王秋芬一直堅信白茵那次給紀廣琛算命是瞎蒙的,她說是老李頭那裡學的,要說老李頭會這個她還信,畢竟算命的哪裡有年輕人,白茵說她會這個,王秋芬是怎麼都不肯信的。


  白茵看著王秋芬著急上火的模樣,她徹底的沒了脾氣。


  接著,她心底就泛起了小小的委屈,好歹她曾經也是盛極一時的人物,差點連國師都當了,這個時代就不能給她留點尊嚴嗎?!

  紀磊銘看到白茵郁猝的模樣,他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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