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第 67 章
「你的臉不疼的嗎？」周靜沒好氣地說：「當初你防賊一樣防著人家秦偉業, 現在竟然打起他的主意來了，你不嫌他年紀大了嗎？」
程遠自知打臉, 可現在為了閨女的幸福, 他也是闊出去了。沒辦法，誰讓秦偉業是眾多適齡單身男青年當中，他最看得上的呢？
「大什麼呀？」程遠裝傻, 「秦偉業比寧寧大八年, 跟咱倆的年齡差一模一樣。你看咱們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當然也希望閨女也這樣。」
周靜被他自圓其說堵得無話反駁, 只能說：「那你明天去跟寧寧說一說, 看她願不願意。她跟偉業也有好多年沒見過, 這些年也沒聯繫, 要是她願意, 就安排他們見個面，就當不認識的人那樣相個親。」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秦偉業不錯，寧寧這丫頭打小就比同齡人要聰明成熟, 真要找對象的話, 肯定不能找個同齡的, 這樣顯得幼稚, 估計試著相處也是沒兩天就掰了。要找一個比她年紀大一些的, 有閱歷的，才能鎮得住她。
「不行, 絕對不行。」程遠連忙搖頭, 「咱閨女我還不知道嗎？她現在就是半點找對象的心思也沒有, 要不然就她那些追求者，她能單身嗎？咱們這事情得秘密進行。」
「……啥意思？」
「就是瞞著她組個飯局, 等吃飯的時候，他們不就能見得上面了嗎？」
「行吧。」周靜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畢竟寧寧跟秦偉業也不是完全不認識，這樣安排能免除尷尬，看對眼就最好，看不對眼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問，「那咱們要組個什麼局？」
「就我的生日宴。」程遠說。
周靜：「可你的生日還有一個多月呀，要等到一個多月之後請嗎？」
「當然不是，就下個星期請，別人問起來，就說我八月初有工作安排，生日提前過了。」程遠覺得自己這個理由編得天衣無縫。
周靜聽了，有些哭笑不得，道：「還真為難你了，把現在最不喜歡過的生日給提前了，還得大擺筵席告訴別人，你52歲了。」
「誰說不是呢？我這為了寧寧，犧牲可大了。」程遠也覺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太偉大了。
「……」
次日吃早飯的時候，程遠就宣布了他要提前過生日的事情。
寧寧一聽，馬上道：「爸，用不著提前吧，你不是一直不愛過生日嗎？到時候有工作安排，完美地躲開了過生日，不是正合你意嗎？」
「臭丫頭，你說什麼呢？」真是一天不扎心就不舒服，趕緊嫁出去別再禍害他。他梗著脖子，說：「我現在可喜歡過生日了，要是有孫子孫女跟我一起慶祝，我更喜歡了。」
一言不合就拐著彎催找對象，寧寧也是對他爸的迂迴戰略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忙道：「既然你喜歡過生日，我當然得給你準備一個盛大的生日會。你說說看，你到時候要請多少人，我給你安排去。」
「沒請多少人，就我的一些老戰友、你媽的老姐妹。咱也不搞派頭那一套，生日宴就安排在咱家的自建小別墅，你媽說想露兩手，宴席就由她忙活去。你到時候準時參加就行了，剛參加工作，別被這些小事耽誤了。」程遠非常體貼地說。
寧寧聽了也有些許感動，道：「好的，爸，你放心，你的生日禮物，我會好好準備的。」
程司令52歲生日宴就這樣敲定了，程遠回到辦公室就給秦嶺打了個電話，說：「我下周日辦生日宴，你抽空過來參加一下吧，帶上你媳婦跟倆孩子。」
秦嶺一聽，問：「連我都能請得上，你這生日宴夠大排筵席的，這是過六十歲大壽嗎？」
「滾你的，你都還沒六十呢，我怎麼過六十大壽？」程遠氣哼哼地說：「你愛來不來。」
「我還真沒辦法來，下周日有工作安排。不過你放心，人不到禮一定要到。」秦嶺說。
「你人不到，禮怎麼到？」程遠繼續哼哼。
秦嶺：「偉業不是在林市嗎？開車去省城就兩三個小時的事，我到時候讓他過去一趟，一定給你帶一份你中意的禮物，行了吧？」
「也行吧。」程遠不情不願地應下，其實心裡樂開了花。秦嶺來不來他無所謂，反正這人最愛跟他抬杠，估計他生日也不改這尿性，反正秦偉業過來就行。
晚上寧寧在家吃飯，程遠沒提這事，等回到房間，他才跟周靜說：「老秦那邊沒空，他說安排偉業過來。」
周靜看他得意洋洋，但還是忍不住潑冷水，說：「你有跟偉業確認過嗎？要是老秦叫不動他怎麼辦？」
「你放心，老秦說讓他給我送禮物，都立下軍令狀了，這事還能糊了不成？你把心放到肚子裡面去。」程遠信心滿滿地說。
周靜聽了直撇嘴：「你現在想把人家兒子拐回家當女婿，還趁機訛人家一份禮物，你好意思嗎？」
「那是順手的事情而已。」程遠伸手摟住她的肩，曖昧地說：「我過生日，從不稀罕別人給我送禮物，我只稀罕你把自己當禮物送給我。」
雖然把自己當成禮物送了二十多年，可現在被他毫無忌諱地說出來，周靜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她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別提行不行，咱倆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要是被別人知道，很丟臉的。」
「有什麼好丟臉的？」程遠理直氣壯地說：「這隻能說明咱倆感情好，別人都羨慕不來。」
「話是這麼說，可你五十多我四十多，實在是……」
「沒那麼多實在是，你不說20年代還有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自然受孕生下孩子嗎？咱倆雖然不打算生，可也可以像他們那樣恩愛。」程遠說完又補充道：「上回跟你逛街買的那件睡衣，那天晚上記得穿。」
周靜：「……」
一眨眼，就到了程遠生日宴那天。
這天他剛好有事，需要工作大半天。周靜就自個兒一大早開車去菜市場，把今天要用到的食材全買齊，然後運回小別墅那邊。
她剛把食材卸下來，趙笑花、周小蘭幾個幫忙的就到了。
「今天真是麻煩大家了。」周靜感激地說。
「咱們之間還要說這種客套的話嗎？」趙笑花說：「現在聚餐都喜歡下館子，難得能聚在一塊做菜，讓我想起以前在軍營，哪家有喜事，大家一起去幫忙的情景。」
「是呀，當初很多宴席都是小靜當大廚當指揮。」朱曉麗說：「我今天有種她要嫁閨女，咱們來幫忙的感覺。」
「哈哈，我正想說這話呢。」
「對了，寧寧有沒有談男朋友呀？」章燕紅問。
「……還沒呢。」周靜很想說，要不是想讓她談上男朋友，她爸才不會大費周章弄今天的生日宴。
「好了，咱們一邊做一邊聊吧。」趙笑花說。
程遠這次的生日宴，一共要做八桌。
其實他請的戰友不多，就是孩子現在紛紛成家立業繁衍下一代，像趙笑花跟章燕紅，把她們全家請過來，每人差不多兩桌了。
忙了一天，等傍晚的時候，飯菜終於準備好了，賓客也陸續到來。
程遠坐在客廳泡功夫茶招待大家，可腦袋一直往外面伸。方文看他伸了半天，忍不住問：「你到底請了哪個大人物，讓你如此坐立不安？」
「沒……沒啥大人物，就秦偉業那小子要來。」程遠狀似隨意地說。
「秦偉業？」方文納悶道：「一小子來你緊張啥呀？再說了，你不是最不待見他嗎？小時候他出現在你閨女十米之內，你都要把人揍跑。」
「……你不說你記性不好嗎？怎麼這些陳年瑣事你記得這麼清楚？」程遠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嚷嚷道：「我是等著他把老秦給我的禮物送過來。」
「鈴鈴鈴……」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不等程遠起身去接，家裡的小孩就一擁而上去接了。
程遠隨他們，不一會兒，電話就被掛掉，接電話的小孩來報告，「程爺爺，寧寧阿姨剛才打電話回來，說她工作上有急事，要去林市一趟，後天再回來。她讓你別生氣，等你正式生日的時候，她再給你補一個小生日會。」
「……」程遠還沒把寧寧放自己鴿子這一事實消化，那頭就聽到周靜說：「老程，偉業來了。」
「……」
要不是周靜一直提醒著，這頓生日宴怕是要被程遠那張包公臉個毀了。
晚上回到家，他還一臉憤憤不平，「等寧寧這丫頭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她。」
「行啦，她又不是故意的。」周靜勸慰道：「孩子的姻緣上天只有安排，咱倆的孩子這麼優秀，你用得著擔心他們找不到對象嗎？你把心放到肚子裡面去，將來肯定會過上含飴弄孫的日子。」
「好吧。」程遠嘆了一聲氣，可憐巴巴地看著周靜，說：「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傷害，你今晚要好好安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