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斯塔森不喜歡哥譚。
??他在跨過大都會和哥譚分界線的下一秒確認了這一點。
??哥譚和大都會隔江而望，兩座城市被跨江大橋相連。大橋的一半從大都會延伸，另一半從哥譚延伸，兩座城市都可以在有突發情況時升起橋體隔絕與對方的聯係，兩座城市的交界線就是橋體的拚合處。
??斯塔森騎著銀藍色的機車從大都會出發，如同一道閃電駛上了跨江大橋，風在他耳邊嘶鳴，清晨的江水送來自然的清新，就連陽光都將浮雲攏在身旁，不願意讓耀眼的光芒刺痛斯塔森的眼睛。
??一切都顯得那麽美好，斯塔森發自內心感到快樂，可這快樂的情緒在進入哥譚邊界後開始慢慢消失。
??哥譚和大都會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城市，鱗次櫛比的高樓遮蔽了陽光，樓與樓之間的間隔極小，吝嗇陽光的進入。老舊小混雜在鋼筋水泥之中，空中架起軌道以供列車行駛，哥譚邊界還有不少直入雲霄的煙囪吐著黑煙，給明亮的天空蒙上一層陰影。
??斯塔森以為紐約已經是他所見過的最可怕的城市，事實證明，哥譚比紐約還要可怕，這裏一眼望去看不到絲毫綠色。
??這是座古老的、鋼筋水泥鑄造的工業城市，這裏的人放棄了與自然的交流，最後不可避免的會被自然報複。
??“看看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城市啊。”艾斯利來到斯塔森身邊，輕聲說道。
??她穿著一襲綠色長裙，有的黯淡的紅發披散在身後，發頂是一簇簇小花圍成的花環，她懷中抱著一捧紫色風信子，笑意盈盈的看著斯塔森。
??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見麵標識，斯塔森機車的擋風玻璃後同樣放著一捧粉白色風信子。
??“斯塔森，代號星之子，很高興見到你。”斯塔森將頭盔取下來，伸出一隻手想和艾斯利握手。
??艾斯利沒有握住斯塔森的手，反而湊過來在斯塔森的臉上印下一吻，然後輕車熟路的跨坐到斯塔森身後，柔聲道：“帕米拉.艾斯利，代號綠葉精靈。走吧，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
??斯塔森皺了皺眉頭，艾斯利的一吻在他臉上留下了淺淺的唇印，散發著甜膩的香氣，比起這種味道，斯塔森更喜歡艾倫家純天然麵包的味道。
??不過礙於禮貌，斯塔森沒說什麽，戴上頭盔後才用力量驅掉了臉頰上附著的口紅印子和味道。
??風將艾斯利的紅發吹散，她毫不在意，就著風聲給斯塔森指路，與粗獷行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將懷中的風信子一直護的很好。
??斯塔森以為綠葉精靈會選擇咖啡廳，或者直接到哥譚公園這樣的地方，畢竟他們現實裏還是第一次見麵，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將他帶到了她的家裏。
??“我們在網上聊了很久，理念合拍就是朋友，邀請朋友到家裏來不是很正常嗎？”
??麵對斯塔森的疑問，艾斯利笑著說，順便為斯塔森接了杯水。如果真的論起危險程度，艾斯利自認為還是斯塔森更危險一點。
??“關於你之前問的如何接近超人這個問題，我本來想將我的好朋友介紹給你，她喜歡的家夥在這方麵非常有經驗。”
??艾斯利將兩捧風信子插進花盆裏，給它們噴了些營養液才坐到斯塔森對麵：“我們之前都說好了，結果剛才她又招呼不打一聲跑掉了。她回來大概還得一段時間，我們先聊聊，你覺得哥譚怎麽樣？”
??“我不喜歡這裏，而且這裏的空氣太糟糕了。”斯塔森判斷一座城市與自己的契合度首要條件就是空氣，空氣的優良能側麵反映出這裏生活的智慧生命具備的品格。
??貪婪逐利的哥譚人掠奪了植物的棲息地，植物就不會為他們清潔空氣。哥譚人不與大自然接觸，大自然無法開闊他們的心靈，生活在這裏的人隻會越來越偏激、越來越狹隘。
??艾斯利猛地一拍手：“沒錯，就是這樣。人類侵占了植物的領地，貪婪的人類根本意識不到他們失去了什麽！如果沒有這些小可愛，生活在汽車尾氣和工業廢氣之中，我一定會窒息而死！”
??“斯塔森，你知道嗎，去年一年就有四十七種植物滅絕，今年隻會更多。”艾斯利眸中有淚光，她真的在為那些徹底消失在地球上的植物悲傷。
??斯塔森抽了張紙巾遞給艾斯利，內心波瀾不驚。他和艾斯利的立場不同，一個物種的滅絕引不起他的情緒波動，他見過星球的覆滅，也見過文明的衰亡，生存和死亡是永恒不變的母題。
??“有太多太多植物，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曆史長河中，我竭盡全力想要挽救它們，可我一個人的能力太弱小，直到我看到了你在論壇上發的帖子。”
??斯塔森專注的盯著艾斯利的眼睛，問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麽呢？”
??艾斯利一把抓住了斯塔森的手腕：“我看到你成功培育了冰原花，它們離開高原之後還是那麽健康，我想和你合作，避免更多的植物滅絕。”
??斯塔森拂開艾斯利的手，心中歎息，為什麽他身邊的人都那麽熱衷於培育，要麽想培育一個文明，要麽想培育植物。
??“抱歉，艾斯利。”
??這是一條漫長而沒有盡頭的路，新事物的誕生和舊事物的滅亡是法則。
??他的確可以延緩植物滅絕，可地球上的植物太多了，而且隻要人類不停止活動，物種的滅絕就不會停歇。
??更何況，這裏是地球，這些都是地球應該考慮的事情，和他一個外來星球有什麽關係呢？他都沒有憐惜過自己本體上的物種，為什麽要將時間浪費在地球的物種上呢？
??艾斯利從斯塔森眸中看到了不會動搖的拒絕，眸色黯淡了幾分，接著她的眼神遊移，房間中的花草躁動起來。
??斯塔森眼神一凝，瞬間起身移動到右側，巨大的手錘剛好錘在斯塔森剛剛坐著的位置。
??一擊未中，小醜女抄起手錘怒瞪斯塔森：“就是你欺負艾斯利！好大的膽子！”
??她單手撐著沙發跳到艾斯利麵前，將艾斯利隔在身後，雙手握著錘柄就要發動攻擊。
??艾斯利連忙拉住了她，解釋：“哈莉別衝動，他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論壇上的星之子。”
??小醜女咬著唇看艾斯利眼周的紅，接著眯起眼看向斯塔森：“你就是那個想和超人上.床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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