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威脅

  馬車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的樣子,終於停了下來。文錦禾下車,入目是一座精巧別致的院子裏,馬車是直接駛了進來的。文錦禾也不知道外圍是什麽樣子,由人帶到一處休息了下來。


  看著文錦禾坐下來,揮手讓人端了茶上來,而他自己麵前則是一尊酒杯,散發出濃烈的酒味,讓文錦禾不由的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屋子裏多了一個人,視線移到了站在一旁高大男子的身上,她的眸子如同兩顆淳透地黑色玻璃珠子,終於散出了一點尖銳的光,“果然是你。”


  劫持文錦禾來的人已經退下,桑若也被帶出去,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國師囚靈負手站立在一旁,一襲紫色的錦袍將他那張麵容趁的越發的陰森。不知道是屋子裏的光顯得太暗,還是那燈光映襯的他的顏色顯得又多了一沉陰鷙,此時的國師比以往看起來更多了一層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他望著文錦禾那張進來之後,毫不畏懼被人綁架,不慌不忙的麵容。心口浮上一陣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滋味,他對著她勾了勾嘴唇,似笑非笑的,“你來了。”


  文錦禾不屑的撇嘴,“國師日理萬機都還能專門叫人把我帶到這兒來,我能不來麽?”國師冷笑一聲,”來了就好,不過我在這兒,是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文錦禾剛想反駁,就被國師阻止了。身後有兩個人走過來,飛快的對著文錦禾的背上點了幾下,文錦禾的額頭開始有層層的冷汗流了出來,臉色一瞬間就從蒼白變成了紙一樣的寡白。簡直就和死人一樣透著一種死灰的色彩,嘴裏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叫聲。


  “感覺怎麽樣?還不錯吧。”國師慢悠悠的欣賞了一會兒,這才留了一個藥丸在文錦禾手心裏,“這個東西,我記得給你留了個刺青。你隻要把這東西給明斂吃下去,我就解了你的毒,如何?”


  文錦禾腦子裏飛速的轉動,良久,才點頭。“果然識時務。”國師也不多留她,反正有蠱毒牽製在手,不怕文錦禾跑了。


  桑若在外麵擔心的不行,文錦禾卻是淡淡一笑,啟程往慶明國而去。也不知在文錦禾在文昌國的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麽,回到慶明國之後明斂一直都沒見她。


  直到之後在飲食之中發現了明斂要求假意決裂的消息,兩個人這才過起了相看兩厭的日子。文錦禾則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明斂的蠱毒身上。


  和師傅研究了很久,後來發現,應該是一種蜥蜴之類的東西。文錦禾派人在郊外找到過,一直叫人養在密室裏麵。


  這一日,偷偷叫人傳信,給明斂試新藥。明斂在藥桶裏泡著,突然覺得腳上輕一痛,順著伸直的腿看了下去,奇怪的咦了一聲。


  竟是那隻母蜥咬著他的趾,不住的吮吸,而體內象有什麽東西在慢慢流向被它咬住的那隻腳。他在這兒泡藥浴這兒有些天數,雖沒直接與這隻母蜥接觸。但不時見文錦禾下水沐浴,與母蜥戲耍,這隻母並不咬人,而這時它咬著他竟是不放。

  但除了剛被咬到時那點痛以外,以後並不疼痛,正要收回腳,一隻小手極快的按住他的膝蓋,“別動。”


  側臉去看,文錦禾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他身邊,正眼定定的看著母蜥,麵露喜色。不解地看向她。“怎麽了?”文錦禾將指壓在唇邊。‘噓!’了一聲。雙眸仍一瞬不瞬地盯著母蜥。


  明斂雖不明所以。但也不再問。也隨她一起看著那隻母蜥。母蜥身體透明。可以看見有液體從它嘴裏流向體內。那液體想必就是從他身體內吸出地。那液體卻不象是鮮血。而是漆黑如墨。再看向文錦禾欣喜若狂地神情約感到了什麽。眼前突然一亮。仿佛多看到了一僂希望。


  母蜥腹部迅速漲大。在漲得滾圓之際。發出嘶叫聲著便有數條雄遊入。紛紛遊過來咬著明斂地腳趾。雄蜥魚穿而入。來來去去。大約一柱香地功夫。不再見有液體吸出眾雄蜥才各自散去。


  而母蜥這時滾圓地腹部又小了許多。卻不肯離開。仍盤旋在他腳邊。不時要要去咬他地腳趾。卻什麽也吸不出來。文錦禾靈機一動身過去,見明斂大拇指處有一個黃豆大的突起,摸上去也是硬硬的。不知何物,而母蜥反複要的去咬那處突起。


  她略為沉思,上岸取了手術刀過去,看了看明斂,“你別動。”等明斂點頭應了,一把捏緊他的腳趾,一手持刀,飛快的劃向那粒突起的皮膚。切開上麵薄薄一層皮肉,露出一粒漆黑之物。


  母蜥馬上歡悅的湊上來口咬住,用力的吮吸費了好大的勁,那粒黑色豆粒才被它吸出它心滿意足的潛到水底休息去了。


  文錦禾再看他的腳趾,擠了擠出來的就是鮮血了,但也僅是一絲殘血,便自行止了血,並不持續出血。走到一旁洗幹淨小刀,再以明火消毒,忍不住一把抱住明斂,眼角有淚滑落。


  “怎麽了這是?”明斂慌了,她甚少在他眼前掉淚。文錦禾等這份激動過了,又緊緊的抱了抱他,才道:“你身上的蠱毒可以解了。”明斂剛才便有所覺,這時親耳聽她說起,更是狂喜,“當真?”


  “嗯,我配出的藥,總是差了什麽,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方才才明白,不是我們的藥差了什麽,而是你體身的蠱毒並不是僅用藥可以解去的。而是要冰蜥吸去你體內的母毒,我們配出的藥,才能解去你的餘毒。否則那藥再怎麽吃,母毒尚在,無論吃多少藥,隻要過些日子,蠱毒仍會再生。”


  笑吟吟的看著明斂,“這就是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師傅反複為你解毒,卻一直解不去的原因,他的解藥沒錯,隻是任何解藥都解不去那蠱的母毒。”一口氣說完,文錦禾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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