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海戰（上）
“血！老十八的血！”一個漢子悲憤的指著水裏喊道，剛才下水查看的男子不知道被什麽襲擊了。
“水裏有東西！”一個老漁民大叫道：“這不是人！是魚！拿魚叉來！快拿來！”
“老十八浮上來了，快點！快點帶他上來！你他媽別下去了！送死嗎？”“艙底沒事？不知道什麽東西在撞船！”
雖然情勢緊張難測，但是所有人仍不慌亂，風珊瑚站在高台上，冷靜的看著所有人
四神船一下下的晃動著，很明顯的，有什麽東西在有規律的、大力的撞船。“那是鯨魚嗎？”文錦禾對著明斂大喊。
明斂隻看了看遠處，他緊緊的抓住文錦禾的手，冷靜的道：“高麗船來了，我們快走。”
船來的太快了，幾乎可以看到對麵的武器上反射出的月光。這麽美的月光下，卻是這麽詭異的情景。幾股粗粗的水柱衝天而起，四神船附近浮出了兩座小山。
不、那不是山啊！那是魚！大的像小山似的魚啊！文錦禾回頭看去，明斂抓住她的手，歎了口氣，“你不想走吧？”
文錦禾看著他，“珊瑚姐姐、天大人他們都在那裏啊，沈雲他們也在朱雀船上。”明斂搖搖頭，“但願錢大師說的是真的。”
他從腰間拔出長劍，“把刀拿出來，敢離開我身旁三步以內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和師傅的關係很好？”文錦禾也拔出剛才沈雲給她的海刺。這海刺對明斂來說可能是短了些，對文錦禾來說則正好，揮殺砍刺，都能得心應手。
“我認識錢大師超過十年了，也多虧了他老人家這些年來看著我的傷勢。”明斂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似乎絲毫不把自己的傷看在眼裏。
船又是劇烈一晃，那小山似的大魚猛的擺頭撞了過來。它不像是鯨魚，但是它很大、皮膚粗糙的像是疙疙瘩瘩的黑棕色的抹布。偶爾有大片的黑灰、灰白色，眼睛大的像是車輪，一擺頭，四神船就是劇烈一晃。
“射眼睛！”風珊瑚喝道，“不是什麽海怪！這是大魚！被高麗人邪法弄過來的大魚！射死它！用火箭！”火箭對著大魚的眼睛射了過去，血液在四處飛濺，大魚惱怒的吼了一聲，聲音如同雷鳴般的鑽進人的耳朵。
“小心冷箭。”明斂直截了當的道，一把把文錦禾推到他身後。他自己則搶過一把弓來，閉氣發力，一箭射向另一頭大魚的眼睛。
他內力精深，弓拉的滿，力道又大，這一箭射的連箭尾都沒在了眼睛裏，大魚怒吼一聲，四神船上人人叫好。
“怎麽不帶王妃去玄武船？”墨雲有些疑惑，看他一眼，也發力射箭，他們兩人此起彼伏，箭不落空。風珊瑚淡淡笑道：“拿軟甲來給王爺，王妃，你躲到後艙裏去。”
“給她一副軟甲吧，如果她到你看不見的地方去，相信我，不知道什麽時候你會發現她提了兩個人頭到你背後來碰你的肩膀。”這是什麽該死的笑話？
“把我的軟甲拿來一副。”風珊瑚叫道，“王妃，你……。”“我怕死！珍惜生命！遠離大魚！”文錦禾還是有點點害怕的樣子。
“相信她吧，總比放她亂跑的好。”明斂聳聳肩，射出另一隻箭。“當心！”風預喊道，他把沈雲擋到身後。擋開一隻冷箭，高麗船已經到了可以射擊的範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高麗船卻不再接近，隻是等待著什麽似的。
文錦禾想他們是在等待著這兩條瘋狂的大魚撞破四神船，然後再趁機搶掠。眼睛被射傷的大魚已經開始瘋狂的甩動著尾巴，它太大了，每一動就能讓四神船顫抖。它怒吼著張開嘴巴，但是每次在要咬上四神船的時候，卻又猶豫的遊開。
那幾搜高麗船慢慢的圍住四神船，幾艘護衛船和他們互相對峙。兩方都按兵不動，文錦禾對海戰完全不懂，隻知道現在這兩條大魚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風珊瑚叫道：“拿魚桶來！把箭蘸了射它！”文錦禾不知道魚桶是什麽，但是看到有人快速拿了幾個紅漆小桶來。把箭頭往裏麵浸了浸，然後再用它去射大魚。
這是毒魚的東西嗎？遠處的高麗人們在大聲呼喊什麽，揮舞著兵器，似乎極興奮的在為大魚加油鼓勁。四神船在下風處，風裏滿是濃濃的腥味。
天大人一直盤腿坐在風珊瑚旁邊，皺眉道：“看來以前的那些商船全都是這麽被毀的，被大魚撞擊、搶走貨物，然後咬爛。”
風珊瑚點頭，笑道：“看來是這樣，不過我隻聽說過海豬與人友好，海上沉了船，海豬都會來幫忙救人，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大魚能這麽聽人的話的。”
她一笑，“每一代的四神船建造的時候都會有特別的構思在裏麵。”天大人邊埋頭從自己的那個媲美乞丐袋的袋子裏尋找東西，一邊道：“南疆極南之處盛產一種漆樹，這種漆可以食用。孕婦在生產後還用它和鮮魚、雞一起燉煮，能夠快速的補充體力。當地的河流中生產一種牙齒凶狠但是味美少刺的魚，當地人就用藤蔓編成小船，然後在上麵塗上這種漆，因為這種漆就是所有魚類的克星。”
他抬頭來自嘲的笑笑，“那東西真的不好吃，我吃了以後臉腫了三天，像個豬頭。”風珊瑚撲哧一笑，她手拿海刺，身邊的那個沉默的小夥子拿著盾牌警惕的幫她注意流箭。
她笑道：“的確如此，不過這漆防水也很好，四神船上，塗的就是這漆。”“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能聊天啊！”文錦禾瞪大了眼睛問道。
朱雀船上的人幾乎都在對付那兩條大魚，朱雀和青龍是挨在一起的，遠遠的能看到青龍船上的人，也在射箭對付這兩條山一樣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