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幕 徐逸溪的姐控屬性
漫展
徐逸溪坐在入口附近的長椅上,小口抿著略帶冰涼的清水。頭頂是棵枝繁葉茂的槐樹,交錯的枝葉將頭頂毒辣的太陽給層層疊疊地遮擋住,溢出的點點滴滴光陰像是流水一樣隨著微風的吹拂而搖曳。
熾熱的陽光並沒有抵擋住前來參展的少男少女的熱情,槐樹下的四張長椅除了徐逸溪之外,沒有人會像他一樣坐在這裏發呆。
他並沒有陪著這些對漫展有著極大興趣的少男少女們一起進去,說是少男少女也隻有自己和死黨兩個男生,其他全是女孩子。死黨為了陪著自己的準女友柳絮陽,像條忠犬一樣認定了主人,屁顛屁顛地跟在自己喜歡的人身後,完全不管自己這個沒有多大興致的摯友。
說是沒有興致,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隻不過剛才離開的李夢軒在自己好友的陪同下又回來了,還大大方方地向名義上是自己女友實質上是自己妹妹的夏夢涵道歉。
理由竟然是自己過去的男友長得和自己很相像,可是他竟然劈腿和別的女孩在一起了,因此今天看到自己才會這樣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希望同為女生的夏夢涵能夠諒解她的心情。
說真的這種拙劣的借口就連徐逸溪自己都覺得滿是破綻,可是……可是本應該狡猾精明如同老狐狸的妹妹竟然懷疑都沒有懷疑直接選擇了相信。還好言好語地對‘受傷’的夏夢涵進行安慰,兩個人在短短幾分鍾之內就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這一手操作不止徐逸溪,一旁知道內情的死黨也看呆了,好幾次衝著自己的摯友擠眉弄眼豎起大拇指表示深深的佩服。
本以為今天的線下聚會會直接因為兩位少女的針鋒相對而鬧個不歡而散,結果兩人和好如初,還帶著所有人一起參觀漫展。
而跟在身後走了一圈的徐逸溪直接招呼了妹妹一聲,提著夏夢涵遞來的背包,像條沒有夢想的鹹魚一樣喝著涼水,坐在槐樹下的長椅上默默發呆。而有了新的無話不說的姐妹的夏夢涵絲毫不管自己哥哥的立場,像個孩子王一樣繼續帶領著大家在漫展中來回穿梭。
“你一個人在這裏不無聊嗎?”熟悉的聲音伴隨著腳步在徐逸溪的耳邊響起,他眨巴著迷糊的眼睛,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李夢軒有些詫異。
“你不是跟她們一起的嗎?”徐逸溪坐直了身子,將扔在一旁的背包放在自己的腿上,給眼前的少女挪出空位。
“覺得無聊就出來了唄。”少女坐在長椅上舉起纖細的小手,將自己的修長的身子肆意舒展,像是在舞蹈室練形體一樣,零碎的陽光投在她的身上,宛如聚焦視線的閃光燈。“而且……我很久很久之前就想這樣和你單獨相處了,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上一次被你的青梅竹馬給攪和了,這一次又來個妹妹女友,我的未婚夫還真是個死性不改的偷腥貓呢。”
她輕柔地說著,語氣中沒喲一絲一毫的責怪,仿佛在她看來,和別的女孩子關係不清不楚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在沒有確定最後的婚約之前,她這個未婚妻可以非常大度地容忍,隻要不觸及底線,管你怎麽做。
“未婚夫嗎?”徐逸溪輕聲笑笑,他偷瞄了瞄李夢軒的側臉,今天她將自己的長發梳成了馬尾,耳邊的額發纖纖細細,像是在湖邊晃動的柳枝條,在那片平靜的湖麵上泛起絲絲縷縷的漣漪。
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和這位未婚妻學姐接觸,沒有之前見麵的疏遠和陌生,也沒有其他人坐在他們中間。此時此刻,就隻有他們兩人,相隔的距離僅僅一拳,不管是誰稍微努力一下都可以輕易跨越。
“你不相信嗎?”少女撩起自己的耳發,揚起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白色櫻花的肌膚帶著淡淡的粉紅。“那個時候我們住在同一個病房之中,夜晚的時候我悄悄地爬下自己的病床,躡手躡腳地攀上你的床,抱著熟睡的你感受著你的溫熱,一點點睡去。”
她並沒有繼續強調兩人之間已經通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定下的婚約,而是講故事一樣自顧自地說起了過去發生過但是被徐逸溪遺忘的回憶。像老去的人回憶著自己過去的生平一樣,充滿了懷念的意味。
“是嗎?那些回憶我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我知道你記不起來,所以我才要一點一點地講給你聽,讓你知道……過去的時候我和你彼此之間是多麽地喜歡。”李夢軒語氣平靜,絲毫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暴怒和生氣。她想明白了,生氣在大多數時候都無法解決問題,那些運籌帷幄的將軍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雖然她不是什麽可以決勝千裏之外的謀臣,但也清楚地知道麵對著現在的局麵,生氣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隻會讓自己的喜歡的人因為害怕或者是討厭對自己更加疏遠。
而且她不想這來之不易的單獨相處被白白浪費,至少……至少要在自己失去所有叫做‘李夢軒’記憶的未婚夫心中再一次留下自己的影子。
“那個時候你從來不會叫我名字的,都是用姐姐代替。”
“姐姐?”徐逸溪挑挑眉,“也對啊,你這都快畢業了,我才剛剛入學,叫你姐姐也很正常。”
“這個稱呼並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李夢軒搖搖頭,“當時你拉著我的手說,我的姐姐走丟了,可以讓我做你的姐姐嗎?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根本沒有任何的說服力,我們也隻是第一次見麵而已,要承擔起姐姐的職責這種覺悟我還沒有。不過看著你充滿祈求意味的眼神,我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
“你……你確定是我主動要求要你做我姐姐的?”徐逸溪對於這種充滿了羞澀意味的過去有著深深的不相信。
雖然他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是怎麽想也不覺得自己在過去會是個自來熟的開朗小男孩,隨隨便便遇上一個遇上漂亮的小姐姐就主動上去搭話,而且那個時候自己應該才重傷初愈吧,到底哪兒來的心思去對李夢軒說這些話。
我的姐姐走丟了,你做我姐姐好不好?難道……當時的自己還是個徹徹底底的沒有姐姐就會死的……姐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