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幕 徐逸溪的猜測
“綠色的玻璃渣?”徐逸溪皺著眉頭喃喃,對於這樣的綠色的玻璃渣他雖然不熟悉但是絕對不會陌生,因為這樣的玻璃渣非常常見,尤其是在……路邊攤的酒桌上,因為啤酒的玻璃瓶就是這樣的顏色。
“你應該也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才會有的玻璃渣。”看著徐逸溪疑惑的眼神,麗澤點點頭。“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傷口裏麵,我就不知道了。而且這些玻璃碎渣其實是你傷口惡化的罪魁禍首,在那個男人將你送過來的途中一直悄無聲息地切割你的傷口,所以在縫合的時候,我不得不加快速度,要不然……我真的很害怕你當時那樣的失血會死在我的手術刀下。”說到這,她故作輕鬆地笑笑。
“你知道要是在手術台上死人的話,會對醫生造成多麽大的心理壓力嗎?要知道從大學畢業開始,我就沒有接過你這樣傷勢嚴重到瀕死邊緣的病人,每天就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看看報紙,等著吃飯下班,很多時候一天一個外傷的病人都看不見。”麗澤嗬嗬笑笑。
“這個偏僻的地方過來看病的都沒幾個,一整年都沒有什麽病人需要我接手,你倒好,一來就給你阿姨我弄了一個巨大難題,要不是當時我心理素質過硬,說不定真的手一抖,在清理玻璃渣的時候直接將你的頸部動脈給劃破,那麽就真的神仙都救不了你的命了。”
“所以這些破碎的玻璃渣就是……當時從徐逸溪的傷口裏麵取出來的?”一旁的墨凝指了指A4紙上的圖片,眼中閃過一絲絲不忍的目光。她沒有想過這些銳利的碎渣會出現在徐逸溪的傷口之中,像是無數把鋒利的小刀,毫不留情地切割著徐逸溪的肉。
最後才會因此而留下那一道道猙獰可怕的傷口,要不然他的肩旁會跟其他的肌膚一樣光潔無痕。雖然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但是要不是不得已誰有願意自己身上留下這樣的傷疤呢?還好是出現在肩膀上,可以用衣服進行遮擋,要是出現在臉上造成毀容,豈不是徐逸溪的整個童年都會處在無法逃離的黑暗之中。
“是的,”麗澤點點頭,“當時取出這些玻璃渣的時候,我跟我的助手都捏了一把汗,深怕這樣的傷口出現在你小子的臉上。你阿姨我雖然是外科畢業,但是不是什麽美容專家啊,沒辦法給你做植皮手術。”說著,她頑皮地揉揉徐逸溪的頭發,嘴上的笑容充滿了得意。
對於這位救命恩人的肆意妄為徐逸溪隻能夠嘴角抽抽地默默接受,任由對方伸過來的手在自己腦袋上胡來。
“所以為了報答你救命恩人的恩情,你一定要好好地看看即將來你們學校的實習老師,看看他配得上你阿姨不。”阿姨像個小孩子一樣嬉鬧,直接將桌上那張打印在A4紙上的黑白照片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堆。“當時我看到這張照片都有點心裏發怵,要不是想要當做線索給你看看,我根本不可能把那些照片打印出來。”
“所以阿姨你就把它扔了?”徐逸溪盯著還有破碎的玻璃杯在裏麵的垃圾桶,額角不停地抽抽。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看看,就被這位阿姨直接給扔了。
“我看著它心裏發毛,總會不自覺地想起當初給你做手術的血腥畫麵,我都想不明白我當時究竟是怎樣強忍著手抖給你做的手術,並且還小心翼翼地一塊一塊給你把殘留的碎渣給夾出來,真是佩服那個時候的自己。”麗澤直吸口涼氣,搖搖頭聲音顫抖。
“好吧,扔了就扔了,眼不見心不煩。”徐逸溪盯著揉成一團的照片微微歎氣,雖然隻是看到了上麵站著血跡的玻璃渣,不過還是可以從裏麵得到一些信息的。
破碎的玻璃渣、急急忙忙在雨夜將自己送進醫院的男人,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他自己的猜想,不過他真的覺得那個冒著大雨將自己送過來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經常說著不靠譜的老爹,雖然這麽多年他在自己麵前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那麽……你看到這張照片有沒有什麽眉目啊?”旁邊的墨凝問,她看著自己的青梅竹馬從開始就一直盯著垃圾桶裏麵被揉成一團的A4紙,就隱隱地猜到他應該是在這裏麵發現了一絲絲線索。
“有是有,隻不過還是猜測,沒有看到那份住院檔案的監護人簽名之前,我真的不敢確定。”徐逸溪深深呼吸,要是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老爹,那麽在監護人簽名一欄肯定會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夠再熟悉的名字——徐昊,雖然老爹那模樣跟這個充滿了男子氣概的‘昊’字扯不上邊,雖然他很多時候都稱呼自己的老爹為老家夥,但是他的名字還是非常清楚知道的。
可惜的是現在那位檔案室的管理人員今天放假,隻能夠等待明天才可以揭曉答案。
“猜測嗎?”墨凝的小手微微捏緊,似乎知道了徐逸溪心中的猜測到底是什麽。“你難道覺得那個把你送進醫院的男人是徐叔叔嗎?”
“不然你覺得還會有其他人對我這樣關心嗎?”徐逸溪輕笑幾聲,“除了那個老家夥我就真的想不出還會有其他人。”
“那……你聽徐叔叔說過這件事情嗎?”墨凝接著問。
“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任何的提及,之前我還問過他我之前有沒有什麽姐姐之類的,結果他隻是愣了愣,還笑著問我說什麽你覺得你老爹在外麵還有什麽私生女嗎?”徐逸溪說,“那個時候我還不太明白為什麽他要沉默一下才回答我的問題,還以為他隻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私生女這種東西。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不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旁的阿姨插話,“這種事情說出口會讓小孩子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唯有隱瞞才是最好的選擇。要是那天的男人真是你老爹的話,他選擇隱瞞也是為了你小子好。”
“我知道這種事情不說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徐逸溪點點頭,“但是最近由於經常在夢中出現我沒有記憶的畫麵,一直有個小女孩自稱為是我的姐姐,所以……我覺得我身上莫名出現的傷口跟那位姐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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