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幕 便宜弟弟不如親妹妹
“很抱歉,”沉默了許久的夏夢雪輕聲喃喃,聲音帶著絲縷的哽咽。“明明這隻是我這個姐姐跟妹妹之間的間隙,卻讓你這個夾在中間的弟弟左右為難,一邊是應該保護的妹妹,一邊又是我這個笨蛋一樣的姐姐。”
“明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之中根本什麽都沒有做錯,卻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任性地欺負你這個乖巧懂事的弟弟。”她咧嘴輕笑,抬起的小臉上透著恬淡的笑意,那彎彎的眼眸像是裝著清水的月牙,讓徐逸溪原本平靜的心泛起無數漣漪。
之前他就猜到了這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便宜姐姐為什麽會做出那樣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恐怖的黑暗料理給自己,之前的每一餐都是自己喜歡的味道,就算是有轉變想要進行口味上的嚐試,也不應該轉變的像是藤原拓海水到渠過彎那樣巨大吧。
除了在話劇謝幕曲的幕後看到了自己跟魔女妹妹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之外,他根本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現在對方也根本不遮遮掩掩,直接說出了類似於‘我狠狠地捉弄了你,這是事實,但是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弟弟妄圖成為妹夫,我才不會這樣任性地欺負’之類的話,這完全就是坦蕩蕩的承認。
“所以姐姐昨天晚上做的那份……紅燒魚?”徐逸溪訕笑著開口,回憶著昨晚那份讓他感動了淚涕橫流的紅燒魚,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威脅之下將冒著火的火球吞下了肚子一樣,還是那種硬逼著不能夠吐出來。
“是啊,”夏夢雪聳聳肩點頭,“我還以為你猜不出來的,昨天晚上那份菜我可是準備了好久好久,在小區便利店裏麵轉悠了半天,就是想要找到份變態辣的底料給你做份吃一口就終身難忘的紅燒魚。”
聽到這話,徐逸溪差點直接一口老血噴出來。什麽叫做‘我以為你猜不出來的?’這種口味上天壤之別般的轉變,真當自己是個沒有感覺的傻子嗎?我就說為什麽會這麽辣,原來自己這個便宜姐姐為了整蠱自己,還特意買了份變態辣的底料進行烹飪,還是有著《食品安全法》的保護,不然昨天真的就跟她碩大那樣,吃一口就是終身難忘,吃兩口就得當場趴桌,吃三口,得了醫院都不用去了,直接舉行葬禮吧。
“姐姐為了準備這個……還真是費心呢。”徐逸溪嘴角抽抽,對於自己所遭受的苦難他除了無奈地歎氣感慨自己遇人不淑之外,也似乎明白了腹黑這種屬性在姐妹之間可是有著強烈的傳遞性。
“那是當然,”夏夢雪說,“本來昨天晚上我都打算直接動手的,但是一想起自己跟妹妹的關係本就不太好,要是這樣明著來恐怕會讓她對我這個姐姐更加厭惡。”
“直接動手明著來?”徐逸溪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姐姐你這個是打算對你弟弟趕盡殺絕嗎?我可不是什麽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的陌生人啊,我可是你弟弟啊,你就這樣打算家暴?”他聲音微微提高,想要在自己這個姐姐麵前據理力爭。
“可是你又不是我親弟弟,我們之間可是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夏夢雪毫不猶豫地回答,臉上的表情沒有猶豫,就像是說出什麽‘三七二十一’這種毫無關係的話語一樣,直接地像是出鞘的長劍,讓還沒有準備好的徐逸溪瞬間覺得胸口上中了一劍,想繼續說的話都瞬間梗在了喉嚨,再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理由。
“姐姐你這樣子說……真是讓我無法反駁呢。”他張開的嘴巴翕動了半天,最終隻能夠說出這種充滿了無奈氣息的話語,對於這樣至強至暴的回答,他是真的一句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
“血緣關係本就是一種奇妙的存在,哪怕她跟我之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哪怕她不願意承認我這個姐姐。”
“所以照著姐姐這個意思,我這個弟弟算是充話費送來的,夏夢涵才是至親至強的親妹妹,就跟之前死黨跟我說的關於遊戲的話語,這完全就是版本之子嘛,強爆了好吧。”他坐在牆角攤手撇嘴,對於這個擁有著強大武力並且不講道理的姐姐,他隻能夠在這個‘版本之子’麵前低頭。
“充話費送的?”夏夢雪愣了愣,“其實還沒有那麽廉價吧,我雖然最開始對於你這個弟弟印象不太好,但是隨著深入的了解,感覺你這個人嘛……還行,雖然有時候在我麵前會犯慫,不然你為什麽會被你青梅竹馬欺負了那麽多年。但是該男孩子的時候,你還是可以站出來的。就像是你最開始跟我妹妹相見的時候,兩人披著外套頂著暴雨回了家。”
“還行?這算是哪門子的評價啊,‘好’的話就一個字,‘不好’也就兩個字,‘還行’這個詞語用來形容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呢。這種評價之前我隻是在網上購物客服詢問購買者使用感覺時見過,對於還算滿意的網購都會用‘還行’這兩個字言簡意賅地回答。”徐逸溪愣了愣,“所以在姐姐你看來我這個突然出現的弟弟就跟網購一個樣?使用感覺就是——還行。”
“你這樣子一說……似乎還真是那麽回事兒。”夏夢雪歪著頭,“畢竟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可沒有跟你這個便宜弟弟有任何近距離接觸的打算,本著用不冷不熱的態度等到徐叔叔他們度蜜月完回來,然後跟你這個便宜弟弟劃清界限,結果沒有想到我那個不聽話的妹妹,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哥哥倒是表現出了非常強烈的興趣,整天纏在你身邊哥哥長哥哥短的,讓我非常羨慕。”說著她直接將肩上的毛巾扔到了便宜弟弟的臉上,麵對這樣的突然襲擊,徐逸溪驚呼一聲,笨手笨腳地接過。
“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麵對一個不會反抗的免費陪練,我似乎沒有任何理由輕易放棄,而且看在你之前給我當過擋箭牌和一直陪著我訓練的份上,話劇演出的那件事就這樣算了,反正到頭來我擔心那麽多,又不是我吃虧,她想要怎麽做就怎麽做吧。”她咬著嘴唇用力歎氣,原本素白如縈玉的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紅,似乎是想起了當時那充滿了禁忌意味的畫麵。
少年少女深情擁吻,交織如銀絲的唾液像是看不見的連線,將兩人的命運緊緊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