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幕 她是不是親過你了
“她……是不是親過你了。”這是讓徐逸溪至今都睡不著的真正原因,本來都以為這樣氣氛融洽的聊天就此結束了,對方也應該會直接來一句‘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就此各告晚安然後歇息可好?’
他肯定會肯定回答好,然後關上手機,丟在一旁選擇睡覺。可是當這條消息出現在對話框裏麵的時候,徐逸溪就像是被灌下了無數紅牛的熬夜修仙者一樣,剛剛醞釀起來的睡徹底沒了,不但沒了,他甚至都還要絞盡腦汁,尋找著恰當的答案進行回答。
“親吻?什麽親吻啊?”麵對這樣突然並且直指目標的質問,徐逸溪選擇的是裝傻套路,要是對方知難而退那就皆大歡喜,要是繼續追問下去,他大不了再想想辦法嘛。反正方法總比問題多,這句充滿了哲理的話,不知道是哪位偉人所說的。
“就是……話劇最後謝幕的時候,你跟你妹妹演出的那一幕,王子用充滿了愛意的親吻將公主喚醒,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一幕的發生,但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要小心你的那位妹妹大人,在演出的時候她一定會做出驚天動地的舉動。”
“所以她在最後一幕躺在水晶棺材中的時候,她親了你嗎?”墨凝再一次明確地解釋這之前那句話的具體含義,讓想要支支吾吾蒙混過關的青梅竹馬無處可逃。
感受著對方拔劍出鞘的淩厲氣勢,徐逸溪措手不及。按照一般的劇情發展來說,這個時候自己的青梅竹馬不是應該直接說句‘你不用回答了,我都知道了’這種一聽起來就充滿了正常套路意味的話語,然後說聲‘晚安’結束掉這種對話。
可是對方似乎並不是那種穿著品如衣服的人,反倒是像淩厲的長劍直來直去,讓自己這個手無寸鐵之力的軟弱少年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不過就算再怎麽跟朽木一樣不可雕也,他還是知道在自家青梅竹馬麵前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夠說實話的,不然就會跟那些情商有時候低下到可怕程度的日漫主角一樣,被自己青梅竹馬用手中的拳頭給狠狠教訓。
“額……這個……肯定沒有啊,你不是參加過彩排的嘛,最後王子跟公主的接吻那都是借位的,誰會真的當著那麽多觀眾的麵真的親下去啊。”為了強調這句話的真實性,他還做作地在後麵添加了幾個呲牙咧嘴的滑稽表情,讓對方覺得自己說這話是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情況下說出來的。
“你回答得這麽快,真當我這個青梅竹馬是傻子啊!”可是這種自作聰明的計劃在瞬間就被擁有火眼金睛的墨凝給看穿了,用燃燒起來的滑稽表情進行著強烈的質問,讓才發出去消息的徐逸溪瞬間哽塞。
“我才發出上一條消息不到二十秒,你就這樣給我回複,真當我那麽好騙?”對方再一次發過來一連串的質問,讓縮在被窩之中的徐逸溪瑟瑟發抖,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沒有做對,明明自己的回答看起來那麽地正常,沒有絲毫的漏洞可言啊。
“我……我真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他秉著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精神,堅決不承認,讓沒有跟自家便宜姐姐一樣在現場進行近距離觀看的墨凝沒辦法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所言是假。
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自己一定要意誌堅定,要知道那些兩頭倒的二五仔死的可都是最慘的。
“真的沒有騙我?”墨凝再一次確認,她有著非常強烈的預感,自己的青梅竹馬那寶貴的初吻肯定是被他那個可惡的妹妹給奪走了,而且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就是在那場話劇演出之中。
“真的……啦。”徐逸溪有些心虛,麵對這種質問他的確做不到問心無愧,隻能夠支支吾吾搪塞過去。畢竟這種事情要是被墨凝知道的話,說不定按照她的暴脾氣,明天直接拉著魔女的手出教室門上那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天台,跟對方進行所謂的‘生死決鬥’。
那樣的話,夾在中間的自己可是難做到了極點。
“好吧,我知道答案了,反正我之前欺負了你那麽久,作為補償,我就允許你欺騙我一次。僅僅一次而已,要是還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你。”墨凝盯著屏幕深深歎氣,她看到這樣的回答就知道自己這個青梅竹馬在撒謊,要是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他一定不會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語氣對自己進行回複。
可是直到了真正的答案那又能怎樣呢?隻會增加更多的心痛而已,就跟之前他才說過的一樣,明明知道這不是什麽好的真相,可是就是想知道。她都已經猜出來了,甚至都已經到了可以確定的地步,明明隱藏在心中就好了,那樣至少還可以保留最後一絲希望。
那自己為什麽還要……將這樣的問題問出口呢?她用力地呼氣,盯著已經無法撤回的消息,愣愣地傻笑。
“那個……我是不是應該在這裏謝主隆恩呢?”徐逸溪試探性地回複,他雖然沒有再繼續之前的那個話題,但這也變相地證明了他說謊的真相。要是沒有說謊,麵對這樣的誣蔑他一定會據理力爭。
而這一次說謊卻像是一種在刀尖上跳舞的嶄新體驗,過去的他可是祖國的有誌青年,對於撒謊這種壞習慣可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現在卻為了隱瞞自己跟魔女之間發生的一切,選擇對過去擁有著魔王殿下之名的可怕青梅竹馬說謊,他自己都覺得對方沒有生氣發火簡直就是萬幸了。
“知道就好,下次……絕對絕對不能夠對我說謊,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像過去一樣對你進行一頓深入骨髓的教育。”墨凝說。她打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讓在另一頭的徐逸溪瑟瑟發抖不敢出一言以複。
“那……那個我們不是簽訂了絕對的和平條約嗎?這個條約在極端情況下也會……作廢?”徐逸溪大著膽子為自己以後的生活詢問著一個絕對的保障,畢竟對方可是答應了不再對自己這個軟弱可憐的少年動手他才勉強選擇原諒對方的。
“你覺得你撒謊還有資格享受這個條約嗎?”墨凝很快地進行了回複,跟在後麵的呲牙滑稽卻讓徐逸溪覺得是一種再明顯不過的威脅了,哪怕它看起來充滿了和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