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幕 公主和王子之間的親吻
現在已經是整個演出的最終幕,就算會做出某些出格的事情,除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讓她進行選擇了。就跟最後的末班車一樣,要是你不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因為整個話劇演出已經終止,所有的觀眾會站起身來給你鼓掌,然後在嘈雜如沸水的大廳之中有序離場。因為茶話社曆來都是壓軸演出,雖然有著一個不靠譜的癡女社長,但是並不影響它在這個學校之中巨大的影響力,因為每一次的壓軸演出都會讓在場的所有人耳目一新。
這一場《白雪公主改編話劇》也不例外,不僅僅打破了傳統舞台劇的限製,還將嶄新的劇情和模式搬上了舞台,雙結局這種模式讓徐逸溪這個主演都措手不及,跟別說台下的吃瓜觀眾了。
不過……為什麽自己會在最後最後這一幕的演出之中感覺到了……奇怪的悸動感?徐逸溪盯著對方靈動狡黠的眼睛,總覺得自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被夏夢涵給算計了。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呢?
他皺著眉頭回憶,希望在所剩無幾的最後時間,將這種怪異感的根源給找出來。
是在自己第一次跟夏夢涵這位公主在冰雪森林裏見麵的時候嗎?那個時候他似乎隱隱地感覺到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捏著劍柄的手微微地緊了緊,但是……對方所說的台詞跟劇本上麵的一模一樣,也沒有任何有錯誤或者帶有暗示意味的地方。
那是……在遇見智慧女巫的時候嗎?徐逸溪回想著當時竭力撮合自己跟墨凝在一起的少女,看著她當時心急撩火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了這種怪異感的由來。
墨凝既然會說之前的那種話,就意味著她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魔女妹妹心中的計劃,雖然不知道詳細過程,但是大概地可以猜測個全貌出來。她最終的目的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從妹妹這個充滿了束縛的身份之中解脫出來,成為……名副其實的正牌女友嗎?既然知道了對方最終的目的,那麽也可以猜到對方下一步的行動了。
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讓這個目的實現。
那麽……實現這個目的的舉動,在這種情況下可以發生的恐怕就隻有……將原本借位的接吻變成……真正的親吻。
他瞪大了眼睛,忽然之間明白了對方眼光之中的狡黠到底從何而來了。
“哥哥……這一次你可沒有地方可以逃了。”夏夢涵翕動著櫻粉色的嘴唇,聲音在這種狹小到了幾乎臉貼臉的空間之中格外清晰。他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這個魔女妹妹似乎還趁著自己不用上台的空隙,重新換了一個口紅色號。
之前她扮演公主的時候,用的是玫瑰紅,配上她雪白冰凝的肌膚,已經時隱時現的微笑和身上那身看起來不華麗但是處處透著細節的素白色長裙,用公主的形象不知道溫暖了多少台下傻笑著的思春少年簡單的心。
之前魔女經常嘀咕說他這個哥哥是個榆木腦袋,這話不假也不真,有時候他是真的猜測到了少女的心思,但是自己心中卻沒有想要迎合的按鈕,所以才會做出讓人覺得不解風情的舉動和行為來。這並不意味著他傻乎乎的,隻是……大智若愚,用最愚蠢的行為回應對方。
而對於這個一直沒有放棄過的魔女妹妹,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猜透過。遇上她就像是遇上了一個可以隨時掌握他命門的武林高手,明明自己已經看穿紅塵遁入空門,練就了一身的金剛不壞,但是對方卻總是可以輕易地找到自己唯一的脆弱點,然後用時而柔軟時而淩厲的攻勢讓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反擊,隻能任由宰割。
這完全就是克星的真實寫照啊!
可……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對方說的那樣,自己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逃了,隻能夠直麵自己的宿命,直麵這淩厲如萬劍出鞘攻勢。
“你……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徐逸溪壓低聲音,在兩人嘴唇接觸的前一秒硬生生地停滯了下來。他現在就像是站在了懸崖身邊,隻要稍微再往前一步,就是看不到底的萬丈深淵。
“什麽意思,哥哥應該也猜到了吧。”夏夢涵直接將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抬了起來,纖細無力的手指此刻在徐逸溪看來卻充滿可怕的威脅力。“現在哥哥已經沒有任何回避和逃避的空間了,隻需要我這個女朋友做一點點的努力,就可以讓虛假變為……真實。”
那一瞬間,纖細的手指似乎變成了奪命的利器。少女直接拎住了徐逸溪的領口,將處於失去平衡邊緣的哥哥一下子拉了下來,原本隻是簡單借位的親吻瞬間……變成了結結實實地接觸。
如同巨大的隕石一下子撞進了平靜的湖麵,掀起了難以想象的巨大洪波,將躺在小船之中休憩的徐逸溪直接吞沒,洶湧的柔軟觸感一下子緊緊地包圍。這種感覺一下子讓他原本還在思索著對策的腦袋瞬間宕機,根本不給他任何保留存檔的機會。
簡單粗暴地切斷電源,整個屏幕一黑,這位在舞台上充滿從容和高貴氣質的王子,變成了不知所措的代名詞。還在棺材之外的雙手像是下水的天鵝,不停地撲騰撲騰,讓在場的所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總覺得棺材之中裝的並不是什麽楚楚動人惹人憐憫的溫柔公主,而是某種來自外星的可怕生物,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將這位王子的殿下直接吞進了肚子。先是腦袋,後麵就是整個身子了。
而徐逸溪的感覺跟觀眾所想的有些不一樣,那種像是棉花糖的甜美和柔軟觸感讓他仿佛跟著天使的指引走上了通往天國的道路似的。在經過了最開始的緊張和不安之後,他逐漸回應起來了對方的入侵,之前他說著不願意隻是因為介意他跟夏夢涵之間的兄妹關係,但是在這樣凶猛的攻勢麵前,就算是柳下惠也做不到坐懷不亂吧。
他在心中微微歎氣,閉合的牙關一點點張開,兩人連接起來濕潤口腔中不斷進行著唾液的交換,彼此先是試探後是交織的舌頭像是幹柴遇上燃燒的烈火一樣,粗重的鼻息和眼中的迷離除了愈燃愈烈之外,就沒有別的可能。
那一刻,徐逸溪第一次沒有了抗拒的心理,隻是單純地享受著自己之前從沒有經曆過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