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幕 要和不聽話弟弟說話的姐姐
看到被自己逗笑的學姐,死黨顯然已經樂得找不到北了,在心中怒放的心花在咚咚咚地激昂心跳聲中一朵接一朵地盛放,將小小的心房徹底占據。他挺直有些佝僂的腰杆,像報告長官的士兵。
“對了你和我弟弟是很好的朋友吧?”夏夢雪說,手中的木筷輕放到餐盤中,柔和的臉線在燈光下透著想要讓人親近的光輝。
“那是當然,我和他可是認識很多年的摯友!”他豎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和徐逸溪的關係杠杠的。“想當初他在魔王殿下的殘暴統治下苦不堪言,還是我這個他可靠的死黨拯救他於水火之中,危亡之間。”死黨的話匣子一觸即開,裏麵的話語如同滔滔不絕的洪流一股腦兒地衝了出來,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根本無法控製。
徐逸溪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問一答的兩人。死黨像是遇上了沙雕網友一樣將自己的黑曆史和家底完全掏出,心中淩亂得像是跑過來一百匹草泥馬。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大嘴巴的由來,說的就是將這種自來熟的沙雕網友將自己朋友的糗事和才認識沒多久的學姐當成談笑風生和茶餘飯後的笑料。
你這樣將我們深厚的革命友誼輕易出賣的行為,根本就不是一個優秀的接班人,根本不配領口的那一抹紅色。你這種人,在革命的困難事情,這種敵人還沒使用酷刑,隻是在言語上進行誘惑,就將重要的機密情報徹底通敵的作風,可是要被人惡狠狠地唾棄,這完完全全就是漢奸走狗!
徐逸溪一邊在心中對於死黨的行為表示深惡痛絕,一邊想要用掩耳盜鈴的捂臉來表示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兩人正熱火朝天討論的任由男人婆欺負的蠢蛋是誰,擺擺手表示那是某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慫逼。他眼角抽抽地注視著這個通敵走資的叛徒,有一種大哥想要手刃狗賊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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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徐逸溪麵對可怕的魔王殿下,簡直跟小弟遇上狼人大哥一樣。殿下一個眼神過去,他都畏畏縮縮地湊上去,用賤賤的小臉詢問。”死黨和天橋底下的說書人一樣繪聲繪色,將當時徐逸溪犯慫的模樣表現得栩栩如生。
“大哥您有什麽吩咐?”李昱涵歪著頭請安,用犯賤的尖銳聲音將小弟的慫樣演繹得活靈活現,就跟情景再現一樣真實。
徐逸溪聽到這,羞恥地捂著臉,用力地輕咳幾聲來表達自己無言的抗議,但是這種微弱的抗議的舉動在講得正起勁和聽得津津有味的說書人和忠實聽眾麵前,完全無濟於事,甚至連引起注意都做不到,更別說達成讓對方住嘴這種困難的目標。
“還有啊!”死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講述,手中左搖右晃的木筷和說書人手中的裝逼利器折扇似的,大開大合,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應和著故事緊張的節奏走向。“徐逸溪過去還有更加慘痛的遭遇。”
“更加慘痛的遭遇?”一副好奇寶寶模樣的夏夢雪,端著小板凳,帶著瓜子花生和肥宅快樂水坐在前排,對於這即將上演的一出好戲,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她之前雖然在徐叔叔的口中對於這個帥氣的弟弟有所了解,但也僅限於名字性別年齡等簡簡單單的信息,更深入的東西簡直是知之甚少。
徐逸溪無可奈何地看著兩人,有種被徹底賣掉的悲涼。現在在舞台上盡情演出的隻有自己和這個有著優秀導遊般口才肆意出賣摯友的死黨。他人模狗樣地穿著西裝,眼睛微眯露出奸計得逞的陰笑,站在台上雙手插眼,得意地被關在透明籠子裏無法做出任何有效反抗的自己。
自己這個被當成觀賞的動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站在監牢之外的死黨對自己的黑曆史進行講解,雖然他說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畫麵都是真實發生的,但是作為主人公的自己卻羞恥感滿滿,畢竟……那種不願意被許多人知道的過去,是已經被埋入土的鼴鼠,根本無法見光。
可對方不僅認真講解,還用精準無誤的台詞和動作將自己被男人婆欺淩的現實生動形象地呈現出來。他現在很想衝出觀賞籠,將這個肆意妄為的死黨一腳踹下台,並且將台下期待著好戲的便宜姐姐手中的零食袋打翻,惡狠狠地告訴她演出到此為止,舞台已經落幕,演員要回家吃飯了。而作為觀眾的你也應該立馬退場!
他看著對於自己警告完全無動於衷的死黨,簡直就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他猛地起立,‘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木筷拍在桌上,如同黑臉包公審問陳世美時用力拍響的驚堂木。他怒視著口若懸河叨叨個不停的死黨,眼中跳動的火苗仿佛烏鴉坐飛機的阿福,用得到符咒的‘電眼逼人’將這個嘴嗨的死黨直接燒成灰燼,不給他任何辯駁的機會。
“死黨你可以住嘴嗎?難道非要我……姐姐知道我全部的黑曆史才肯罷休嗎?”他瞟了瞟坐在自己身邊露出柔和微笑的夏夢雪,有一種被睜眼毒蛇頂上的錯覺。
加上之前死黨對於學姐的可怕描述,他生怕自己打斷這一出好戲之後的結果……恐怕不會像他想象得那樣能夠全身而退。盡管他對於這種將自己慘痛經曆當成樂子來聽的兩人有著深深的怨念,覺得這是典型地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邪惡作風,應該被狠狠地抵製,但是……到嗓子眼的狠話卻怎麽也無法說出。
“姐姐難道不應該知道弟弟的黑曆史嗎?”夏夢雪櫻唇翕動,全然沒有和癡女在一起時候的軟弱和無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眼神淩厲如刀。
“可……可這種事情,”徐逸溪結結巴巴,麵對氣場強勢的便宜姐姐,畏手畏腳。“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他輕聲喃喃,硬撐著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口。
“不想讓姐姐知道?”夏夢雪緩慢起身,直接將手中的餐盤推到最嗨的死黨麵前,“我弟弟的摯友同學,你先將我們的餐盤拿走,接下來姐姐有些私話,要和這個不聽話的弟弟說。”她微眯著眼睛,緊縮的瞳孔中迸出可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