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幕 準備利用弟弟的姐姐
夏夢雪在距離自家弟弟不遠處的空位落座,墨色的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斜前方角落裏的少年,熟悉的背影讓她微微皺眉。
“你確定對方是叫徐逸溪……這個名字嗎?”她再次重複,想要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現在已經記起來了擁有這個名字的人到底是誰。他不是別人,正是現在和她是姐弟關係的弟弟,雖然他倆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卻是有著法定關係的親屬。
在名義上來說,他也算是妹妹的哥哥。
妹妹……她怎麽會喜歡……自己的哥哥?而且他們相遇也沒多久,難道從最開始見麵……夢涵她就……一見鍾情了?
對於那種見過幾麵就能夠確定喜歡和不喜歡的戀愛,夏夢雪嗤之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她不相信這種名叫一見鍾情的愛情。所以當癡女在聚會結束之後跑到她麵前表露心意的時候,她第一反應並不是震驚,而是覺得對方在麵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言,第二反應才是惡心。
當時的自己盯著許心顏在心中小聲嘀咕。這恐怕就是之前別人說的變態茶話社社長了吧?對於男生永遠都隻有厭惡,對於漂亮且符合自己心意的女生,不管對方是誰,她都會進行表白。這樣可怕的變態屬性果然名不虛傳,自己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雖然自家妹妹和徐叔叔的兒子之間沒有親兄妹之間的血緣障礙,隻要雙方家長同意結婚於情於理也是行得通的,生育的後代也不會有近親的隱患威脅。
但是……但是如果母親知道了這件事的話,就算徐叔叔不反對,思想單純的她也一定不會同意妹妹嫁給哥哥這種荒唐事。
而他們現在正在國外度蜜月,每天都會是不是地更新朋友圈的動態,按照行程,距離他們回來還有一段漫長的時間。在此之前,自己一定要將這段不應該存在的戀情扼殺在萌芽之中,絕對不能讓它成長起來。她鬆合拳頭,神色複雜。
“確定,”許心顏吃下一小塊番茄,語氣篤定,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她掌握的證據確鑿,足以將對妹妹醬下手的惡心男生繩之以法,打入大牢。
“我從沒有見過妹妹醬對任何人如此傷心,就連提起對方的名字也是含情脈脈。他們之間的關係除了喜歡……我想不出其他,而且他們在這次話劇表演中扮演的還是終成眷屬的王子和公主,這可是妹妹醬強烈要求的,她甚至不惜以副社長的職位對我進行威脅。”
一想到可愛的妹妹醬被那些惡心的男生迷惑,許心顏就……對於那個扮演王子的男生表示……很不爽。她用力嚼碎嘴裏的番茄,鮮紅的汁水在齒舌中流動,鏡片下的眼中點燃著名為嫉妒的火。
明明最後將妹妹醬吻醒的角色是我這個社長才對,都怪那些什麽都不懂的學生會拒絕了我寫的劇本,不然可愛的妹妹醬怎麽會離我而去,和那個惡心的男生對戲。
她咬著嘴唇哼哼,對於這樣的現狀極為不滿。
“那我妹妹在這次話劇中扮演的是……那個被惡毒皇後迫害的白雪公主?”夏夢雪挑眉。她看過那個被魔改之後的搞笑話劇,對於裏麵有些幼稚的劇情還是記得很清楚。
她不僅僅是跆拳道社社長,也是學生會副會長,每個社團的表演劇本都得經過她們的審核。
而茶話社的劇本是她關注的重點,每年上報上來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劇本,為了減少自己的工作量,她第一個看的劇本就是來自茶話社,從頭到尾完完整整,沒有任何遺漏,然後對於這種不符合社會主流的劇本直接給予打回重做的決定。
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這是死皮賴臉癡女的傑作,妄圖在莊嚴的校園祭上宣傳自己奇怪的思想,為了不讓這些可怕的東西毒害純潔的學弟學妹們,她沒有猶豫地進行了回絕。
之後身為社長的癡女不得已才讓身為副社長的可愛妹妹醬接手,對劇本進行了巨大的修改,將皇後和公主的禁忌戀情變成了和王子的相識相愛,最終擁有了美好幸福的生活。
劇情雖然俗套到掉牙,但至少比之前的好到不知道哪兒去了。按照童話話劇的簡單標準,她才勉勉強強地讓其通過了審核。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扮演王子的會是不死心的癡女社長,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是妹妹喜歡的……徐逸溪。
“當然,可愛的妹妹醬雖然才加入社團,但是……我作為她的姐夫,對她可是很關照的,讓自己的小姨子參演話劇並在其中扮演女主,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她自來熟地自稱為姐夫,絲毫沒有在意坐在身邊夏夢雪那幾乎要吃人的可怕眼神。她放下木筷,彎腰蹭蹭自己雪兒的衣角,像隻戀主的忠犬。
“姐夫?”夏夢雪冷冷輕笑,“我妹妹的姐夫不可能是你,你別癡心妄想和那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一樣。還有……你別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熟視無睹地做一些含義不明的動作,別忘了你和我之間的約定。”坐在座椅上的夏夢雪粗暴地將錯過來的癡女臉推了回去,捏在手中的木筷因為用力在不斷抖動。
她已經盡力在忍耐心中的不適感,就跟即將爆發的火山,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直接一拳將癡女撂趴下。
明明她的厭惡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但對方卻簡直就跟看不見的瞎子,一直趁著自己沒注意的空隙,不斷發起突然的進攻。
她偷偷看了看手上的藍色腕表,發現現在距離上課還有好幾個小時,接下來的時間都是自由安排的午休。她要是不找個理由脫身的話,恐怕會被癡女一直糾纏。
她偷瞄了下不遠處和自己朋友一起吃飯的便宜弟弟,臉上露出‘計上心頭’的笑容。
既然你和我妹妹有關係,也是我名字上的弟弟,我這個姐姐榨幹下‘妹夫’的利用價值,應該也是可以的吧?她緩慢起身,端起桌上的餐盤,徑直朝自己的便宜弟弟走去。
“誒?雪兒你去哪兒啊?”反應過來的許心顏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慌張的腳步有些笨拙,端在手中的餐盤不斷顫抖,鐵勺啪啪地碰撞著瓷質的餐盤,發出的脆響迎合著她抖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