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幕 哥哥你是在和墨凝同學聊天吧
“喂!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嘟嘴流淚的小女孩表示很傷心。“再怎麽說……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吧,從小就在一起。”
“是從小就被你欺負。”徐逸溪進行指正,“我可是很清楚地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被你直接一拳打趴下了,要不是我身板子硬,恐怕那一拳你就得背上謀殺的罪名了。”他對於直接打在自己臉上的一拳,有著深刻到骨髓裏的記憶。或許就是因為那一次的經曆,才讓他生了一種名為‘恐懼男人婆’的奇怪病症,每一次見到男人婆的時候,這種特有的病症就會莫名其妙地犯病,畏畏縮縮地跟在黑臉的大哥身後,不敢多說任何俏皮話。
就在這樣恐怖的壓迫中,他度過了人生中本應該最歡樂的時光,雖然這個男人婆大哥有時候也會帶著她忠實的小弟到處玩耍,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大哥揮拳,小弟挨打的局麵。
“什麽叫做謀殺啊!”墨凝直接叫屈,“每一次出拳我都是很有把握的,隻會讓你感覺到疼,不會有事的。”
“難道……這在你看來感覺到疼就不是某種變相的傷害了嗎?”徐逸溪嘴角抽抽,對於男人婆這種認知不知道說些什麽。“你難道不知道每一次跟你訓練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種可怕的遭遇嗎?就跟在監獄裏麵每天都要經受苦刑的囚犯,每時每刻無不心驚膽戰。”他想起過去戴上拳套的瞬間,都有一種奔赴刑場的悲涼。
“所以……我現在才會果斷的放棄跆拳道。”墨凝小聲說,“因為你離開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喜歡的跆拳道根本沒有……你來的重要。”
“得了吧,”徐逸溪顯然不相信這樣的鬼話,他覺得這隻是墨凝的一種計謀,利用典型的商業互吹跟自己套近乎。“一個人肉沙包有什麽重要的,你會到這裏來找我,隻不過是因為找不到一個像我這樣的蠢蛋,可以傻乎乎地一直和你陪練。”
“才不是這樣的!”墨凝顯得十分激動,對於徐逸溪的說法表示強烈的反駁。“你對於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才不是什麽你所謂呢‘人肉沙包’!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一直把你當做我最重要的小弟,那個時候除了你……幾乎不會有人會跟我這個粗魯的女孩子一起玩了。”
“也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粗魯的女孩子。”徐逸溪毫不客氣地對其進行挖苦。“要是你能早點發現你自己粗魯的一麵,多半……我這個這麽忠心的小弟就不會這樣子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那大哥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墨凝直接回複,沒有任何的猶豫。
“你覺得呢?”徐逸溪一個白眼,對於這個和魔女一樣喜歡套近乎的墨凝有些不適應。
“我覺得來得及。”扔過來的滑稽認真且用力地點頭,“畢竟我們可是這麽久的青梅竹馬,怎麽來不及。”
“青梅竹馬?”徐逸溪撇撇嘴表示不置可否。“這樣的青梅竹馬我寧可不要。”想起動漫番劇中的一起長大的男女主角,感覺和自己跟墨凝完全不是一回事。別人是溫馨日常,每天溫言細語,你儂我儂。而自己和墨凝,則是徹底的《肖生克的救贖》。
可憐的小弟在大哥殘忍的手段下忍辱偷生,為了活命選擇努力反抗,終於在某個雨夜,忍受不了現狀的小弟成功脫逃。
這樣可怕的青梅竹馬關係,恐怕全世界唯有這一例了吧。
“還有……你是怎麽進去茶話社的?我記得你才來學校一兩天,怎麽就通過了茶話社的麵試,而且還參加了校園祭話劇的演出?”雖然不排除裏麵有夏夢涵暗中幫助的嫌疑。
但是最讓他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麽自己那個還算是乖巧的魔女妹妹,怎麽會同意男人婆的參加演出的請求,而且還是王子殿下的貼身護衛。
“這個可是一個女生之間的秘密,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墨凝得意地說,“還有哦,參加演出的時候你可要稍微小心一點你的那個可愛妹妹,說不定……她會在劇終的時候對你做些……你來不及反應的事情。”
跟在後麵的陰沉臉滑稽讓徐逸溪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墨凝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這隻是我的猜測和忠告,到時候……被夏夢涵占了便宜可就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墨凝丟了個晚安的表情,表示這個時間點自己該下線了,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
“我們之間愉快的聊天就先到這兒吧,我等會還得去背背新到手的台詞本,雖然我扮演的那個護衛和你沒有多少的對手戲,但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還是有幾句可有可無的對話。”滑稽打了個哈欠,“雖然不多,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那麽……晚安了,徐逸溪同學。”
亞絲娜的頭像在瞬間黯淡了下去,灰色的模樣表示對方已經離線。徐逸溪趴在桌前,仔細體會墨凝那有些莫名其妙的忠告。
他很清楚地記得劇本最後的劇情是王子吻醒因為中毒而不醒的公主,然後兩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雖然這樣的橋段有些俗套,但是卻是無數人希望的結局。
難道說……夏夢涵跟自己保證的都是片麵之詞?那個不會真實發生的親吻……會在自己閉上眼埋頭的瞬間到來?他回憶著魔女最近的舉動,有些懷疑這種猜測的正確性。
他搖搖頭不想在這種連一點苗頭都還沒有的事情上深究下去。他滑動滾輪,將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往上翻看,那幾張各式各樣的長裙出現在屏幕中央,每一條穿在墨凝的身上……似乎都十分合適。
看來她真的已經徹底放棄跆拳道了。徐逸溪在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不在擔心對方會像過去一樣肆意使用暴力。他記得對方過去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柔柔弱弱穿著素白連衣裙的少女,在她看來這些女孩和病弱的黛玉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連帶的她也很討厭穿裙子這種襠下生風的服飾,很不適合戰鬥和訓練,還要時刻擔心有走光的風險。
“哥哥……你在看什麽啊?”少女嬌弱的聲線配合上清脆的敲門聲將趴在桌上發神的徐逸溪驚醒。
他猛地起身回頭,熟悉的身影亭亭立在門口,對方瞪大的墨色眼瞳中清晰地倒映著屏幕上的長裙圖片,那沒有絲毫笑容的臉色加上無聲逼近的腳步,讓徐逸溪感覺到了一種隻有在男人婆身上才感覺到的危險氣息。
“哥哥……你是在和墨凝同學聊天吧?”她冷笑著翕動嘴唇,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