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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幕 求生之路

  如果說把徐逸溪最不想見到的人進行一個排名,那麽男人婆墨凝的名字絕對是“打死不想見到榜”的榜首,其危險程度甚至遠超生活在非洲大草原的母獅。


  在他看來,一頭猛虎多半都不夠這個男人婆打的。畢竟她可是在拳擊測力機上打出過一百公斤驚人數值的大魔王,這樣的力量足以將任何人的頭蓋骨打出裂縫,直接變成重度腦震蕩患者。更別說她還掌握了其他的720度空中回旋踢、360度轉身踢、180度側踢等名字可怕威力更可怕的招式,自己這個小身板要是被她的淩空招數來上那麽一腳,恐怕等著自己的就是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了。


  雖然她過去從沒用真正的實力欺負自己,但是誰知道她這一次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逃跑而控製不住力道,直接一拳招呼到自己的臉上。然後耳邊響起的就是嗡嗡的鳴聲以及藍紅閃爍的救護車。


  回想著過去那些被她一招K·O倒地不起的選手,徐逸溪的小心肝就在不斷地震顫,如同在內心發生發生了可怕的地震。明明商場中還開著冷氣,但是穿在身上的T恤卻被流淌的冷汗一點點浸透。


  他現在來不及推開在懷裏將自己抱得緊緊的夏夢涵,隻是伸出手用力地拍打著朝下的電梯按鈕,看著頭頂不斷變換的數字,心急如焚。


  這是他們上來時乘坐的電梯,他們在三樓商城轉悠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這個地方。雖然逃生的通道就在眼前,但是從上而下緩慢變換的樓層數讓徐逸溪提心吊膽。


  他現在根本不敢回頭偷撇,生怕一露頭就被男人婆銳利的目光直接發現,如同麵對拿著AWM重狙的對手,一個不留神就是直接爆頭,連搶救的可能都沒有。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連忙帶著妹妹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什麽逛街什麽買衣服都不重要,生命安全才是第一。


  好不容易才從男人婆的魔爪中逃脫,要是再被抓住的話,恐怕就絕對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擺脫她的統治了。放在古時,男人婆就是曆史書上的典型反派,被無數曆史學家筆誅墨伐的暴君,罪行多得罄竹難書,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讓麾下的臣子苦不堪言,百姓民不聊生。


  長時間的壓迫必然會產生轟轟烈烈的反抗,這是蘇維埃總結出的不變真理。而作為被欺壓的一員,他早就有了叛主逃離的念頭。


  在死黨的幫助下,徐逸溪毅然決然地投身了用行動拯救自己未來的革命派,看到了偉大宏圖之上的勝利曙光。他虛與委蛇,一方麵繼續委身與可怕的暴君,一方麵暗度陳倉實施大計。


  在預定的時間,死黨率先衝鋒,打響了革命的第一槍。他趁著炮火的光亮趁機逃脫了暴君的治下,爬身越過無數鬆林的封鎖鐵絲網,偷渡邊界成為幸福的自由民。其艱難的奮鬥史足以書寫一本厚厚的傳記,書名為《悲情兩麵人物的自我救贖》,被後人稱之為“反派英雄”。


  而這個‘英雄’在男人婆的看來,隻不過是個違背誓言的混蛋,被通緝的重大逃犯。抓住了就是直接打入天牢秋後問斬,連審訊的步奏都省了。


  因為站在高台的大魔王早已磨刀霍霍,手中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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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是在躲誰嗎?”不明真相的夏夢涵從徐逸溪的懷抱中起身,瞪大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


  雖然她很想繼續享受哥哥溫暖的懷抱,但是在新房咚咚亂響的心跳和他淩亂的鼻息,還是讓少女生出深深的擔憂。她撇過小腦袋微微探頭,想要看看在牆角另一邊的到底是誰。


  但她的小腦袋還沒有伸出去,就直接被徐逸溪一把拉了回來。對方動作迅速,如同鷹隼撲兔。


  “別去看,要是被發現的話,你哥哥我可就死定了。”他看了看即將抵達三層的電梯,在心中默念著最後的倒數。


  隻要再堅持一會兒,自己就一定可以坐著天梯逃出生天,將那個愚笨的男人婆玩弄在鼓掌之間。他緊捏著拳頭,暗自對自己進行鼓勵。


  “是……是什麽可怕的人嗎?”夏夢涵怯弱地小聲問。她似乎從沒有懷疑過自己哥哥的話,對於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婆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是,還是那種可怕到了極點的人。”徐逸溪徑直拉著自己的妹妹進入電梯,沒有任何停留地直接按下了關門按鈕。“要是我被她抓住了的話,多半你隻有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看到我了。”他緊貼著牆角,如同看到最終幕的悲情主角,顫抖地苦笑。


  銀鏡般的電梯門在他眼前緩慢閉合,像把巨大的閘刀,徹底將他和男人婆的聯係切斷。


  徐逸溪瞪大眼睛不敢眨眼,生怕在眼皮閉合的瞬間,一隻如同利爪的手就從電梯門的縫隙中直接伸進來,然後橫向一拉,把即將要關閉的求生的通道再一次打開,用無法反抗的力量抓住被通緝的逃犯,活生生地將自己拖進又一次的黑暗。


  這樣可怕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隻不過在必死絕境中的他舌燦如花,憑借著三寸不難之舌將智商在及格線之下的男人婆忽悠了過去。


  “哥哥……你說的那個她是誰啊?”夏夢涵輕聲問,牽著哥哥的手心冒著害怕的虛汗。


  “是一個可怕的男人婆,”看著終於閉合的電梯門,徐逸溪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長長地舒了口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本來以為擺脫了她的控製,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回來這裏買什麽……洛麗塔長裙?那是她能夠駕馭的風格嗎?明明萬年不變的跆拳道服才是最適合她的存在。”他厲聲冷哼,語氣嘲弄。


  此刻的徐逸溪就像一個打開話匣子的話嘮一樣開始抱怨,如同曆史學家般,拿著暴君的累累罪行對她進行控訴。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害怕男人婆,明明對方不就是力氣大一點,行事作風粗魯一點,除此之外也沒有對他怎樣。


  雖然經常被當做練招的人肉沙包著實不爽,有些沒有人權,但至少在跟著男人婆的三年之中,他從來沒有被其他人欺負過,報出墨凝的大名,學校裏的每個人都得繞道而行。想到這,他翕動嘟囔的嘴唇慢慢停滯,隻有兩個人的電梯又開始變得安靜起來。


  他貼著厚厚的玻璃牆,隨著電梯的緩緩下墜逐漸軟癱。外麵就是他一直向往的光明,可是此刻卻感覺不到它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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