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8.意識

  「撤退！」


  沒有多說什麼，之前那女子不再戀戰，當即下達了命令。


  立即的，二十餘名黑衣女子紛紛虛晃一招，方向不一的向四下逃散。


  「小姐，我去抓一個回來拷問拷問，看看她們到底是什麼來頭！」桑橘說著，揪准一個黑衣女子便欲去追。


  秦如歌望著被稱作若止的女子飛快逃逸的方向，輕聲制止道：「不用追了。」


  桑橘跺跺腳，有些不甘，「小姐，就這樣放過她們？」


  「即便捉住了，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結果，又何必浪費時間跟精力？」她相信，只要她還活著，她們必然還會主動找上她的！

  只是……


  秦如歌緩緩的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而且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主母可是覺得她們明明對主母你懷著濃烈的仇恨，卻如此輕易的便撤退嗎？」明月問道。


  秦如歌點點頭，「沒錯。」


  交戰的時間實在太短，對方只有幾個受了點輕傷而已，這樣便撤退了，未免太不合情理！

  「你們小心些，我懷疑她們還有后招……」


  「錚錚錚錚——」


  秦如歌口中的「招」字還不曾落音，忽然在她們四周乃至頭頂響起一陣雜而不亂、慷慨激昂的琴聲，就像是一個不會彈琴的人胡亂的演奏一通。


  但讓秦如歌感到奇怪的是，這琴聲明明乃一架瑤琴所奏，卻讓她聽出了一個交響樂隊才有的效果，猶似千軍萬馬奔騰，震耳欲聾，卻完全辨不出彈琴的人在什麼地方。


  不簡單！

  這彈琴的人絕不簡單！

  對危險的感知，瞬間讓秦如歌做出逃離這裡的決定——


  「小橘兒，明月，咱們快走！」


  秦如歌說著便轉身，赫然被自己看見的嚇了一跳。


  不遠處，桑橘眼神迷離，神情痴獃，手中的武器已經橫向自己的脖子，距離不足兩公分。


  都不及細想，她趕忙將手中的紅綾扔出，纏著劍身將桑橘手中的軟劍給扯了過來。


  再看明月，神情和眼神皆與桑橘一般無二，只是在救桑橘這當口，她手中的寶劍抵在了脖子上，鋒刃下已然沁出一絲鮮血來。


  秦如歌嚇得魂飛魄散，明月可是清風的媳婦，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清風不得和她拚命才怪！

  幾乎是反射性的，她連忙摘下右邊的耳環，彈向明月的手背。


  許是吃痛，長劍「哐當」一聲墜地。


  下一刻，一臉木然獃痴的明月竟是彎腰欲撿起來。


  秦如歌一個飛身過去，將劍拾起來，連同桑橘的武器，一起扔到了遠處一座小院裡頭。


  此時此刻，琴聲並沒有停止。


  沒有了武器，明月也沒再糾結於去找武器，而是錯開秦如歌，朝著前方走去。


  秦如歌正欲拉住她，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周圍的事物猶似被裝進了一個容器里，晃來又搖去，意識也漸漸的開始模糊起來。


  恍惚間，她看到桑橘像是一個沒了魂的木偶，踱著機械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著不遠處的大堰河走去。


  而明月，亦步亦趨的跟在桑橘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