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一次向他傾訴

  從來不曾發現，在古若晴的心裡，卻裝著她的另外一面，也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一面。


  「我等一個人，十多年了，她卻沒有再回來過。」古若晴繼續說著，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話，她一直壓抑在心裡。


  或許是昨天「千古流芳」的中年婦女將她的記憶又再一次喚醒，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表達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中年婦女是一定知道些什麼的。


  如果有人看到她的模樣之時，猜到她姓古，知道她的年齡的時候，她不得不懷疑，這個人是否很早之前就認識她。


  太多想不通的想法，太多不解的地方，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繩子在不斷的困綁著她，揪著她的心不讓呼吸。


  這種感覺或許沒人能懂，就如一心想求知答案，可惜沒人能給予，哪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當年，她一個人的時候，母親不要她，丟下她，全天下人都拋棄她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都當她是乞丐的時候，古若晴知道這個社會的現實，她一直逃避著，直到自己一直在組織內部，不與外接觸，也漸漸忘記了世人的眼神，也忘記了社會的現實，如今再重回到這個現實的社會之時，人情淡薄的社會再一次讓她清醒過來。


  「冷連城，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到死人，是你說罌粟基地死了三百多人我，我第一次看到死人，是你殺了那位叫陳凡的男人，當時我就在想，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主宰著自己性命的不是自己，而是強者，誰強，誰就能活在當下。」古若晴輕輕一笑，她回頭看著冷連城，邁著小步走到他的面前，拿過他手上的毛巾，踮起腳為他擦著頭髮。


  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溫柔的動作，輕笑的語氣，一下沒一下的擦著，好象自己的手不會累一樣。


  「冷連城，你是個強者，可以掌握著別人的命運，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古若晴收回了毛巾，放在自己的手上捏著，印象中，她第一次與他這樣面對面，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她知道冷連城是疼她的，回憶起發生的一切，除非錯了好多事，否則，他都不會待她不好。


  有時她也覺得不可思議，在冷連城的面前，她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放肆，可以做不一樣的自己。那些是她這十來年都不曾做過的，可以瘋狂，可以任性，什麼都可以。


  「好。」冷連城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猶如是這個世上最美妙的音樂一樣，古若晴笑了，笑得如此如花似玉。


  她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自己退到了第三步，她站在這個位置，這個角度看著冷連城，認真的看著他。


  「如果有一天，我無助的時候，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雖然我不知道我以後會瘋狂失去理智去做些什麼，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古若晴明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答應的。


  她憑什麼要求他答應她一件事，可是，她卻想任性一回。


  在冷連城的面前，她古若晴就只是一個女人，她有時甚至想過自己被人寵愛，卻從來不敢想象會是哪個人把她寵起來。


  可是，冷連城任由她，如今哪怕是她要求，他都會答應吧？古若晴想著，心裡更是甜滋滋的。


  「好。」惜字如金，一個字，卻讓她的心中安靜的水花再一次漾起，古若晴在原地轉了一圈后，蹲下身子撿起一片玫瑰花瓣。


  看著這地上到處都是玫瑰花瓣，白皙的蓮足輕輕的在這上面走動著，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樣。


  「謝謝你。」古若晴知道自己接受了與他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


  至於為什麼，就連古若晴自己也不知道，只想任性一回。


  有時甚至不想去做什麼神偷，不想殺人，不想去搶別人辛苦得來的東西，甚至不想當組織內部最有權力說話的人，她只想做自己。


  「不管你因為什麼而對我好，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傷害你。」這一句話，古若晴在心裡對自己說，卻沒有讓他知道。


  明知道她不會下得了手，也不會再從他的身邊奪去屬於他的任何東西，更不會讓任何人前來傷害他。


  這是決定，也是她這一生第二個重要的決定。


  「我的血，你要多少？」古若晴沉聲的說道，她想清楚了，他要的是血罌粟，她可以給，哪怕自己真的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可是，在這之此，她必須再去那家店一次，再讓自己任性一次。


  法國，她來了，美麗的國度，浪漫的巴黎，她終於到了，如今就幸福的站在這裡，享受著別人給予她的寵愛，還有那家店給予她的希望，這一切對於古若晴來說，已經夠了。


  「但是，在你取我血之前，我可不可以要求你給我一點自由？讓我一個人，走走，一個人，看看。」古若晴說著，冷連城走上前緊緊的抱著古若晴，聽著她悲傷的語氣，聽著她所說的話，他卻什麼都不想說。


  他在這個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取她的血，在研究的過程中，還需要一些葯，陳醫生那邊還沒有消息，但是，這個計劃是誓在必行，只是，如今……

  「南宮蘭她們今天應該還在等我，你把我送過去吧，我想和她們呆著。」古若晴說著，她推開他的身子，沒有等他說話，她轉身走到一邊，拿出一些早已準備好的衣服走進浴室內。


  在她正在關門的瞬時，冷連城卻說道：「古若晴，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古若晴笑了，把浴室的門關上，這一瞬時，她知道自己與他的關係，更進了一步。


  心裡暖暖的，有東西在慢慢的流動著，慢慢的滲進血液中，再也揮之不去了。


  她不可能再把冷連城還給南宮蘭，她也不可能讓安藍傷害他，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讓她感覺到心暖的男人。


  原來，古若晴發現自己的心一直是冷的，身邊有死黨，有河羅，可是，他們卻可以讓她笑，卻不曾讓她的心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