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有苦難訴
念念沒有說話,阿龍接著說:「你不要怪我在家裡對你凶,在我們村子里,不敢對自己女人凶的男人是會被人看不起的。所以,我對你凶一點,你忍著點吧,等我們回到城裡,我會對你好的。」
念念聽阿龍說到要回城裡,她的心裡亮了起來。
「我爸我媽之所以整天睡在床上是因為這樣可以減少運動,也就不會餓得太快了。這個地方種什麼都難種,白白浪費種子,除了土豆以外。但是,土豆還不能多種,這東西會吸收土地的營養,所以,家裡吃東西是很珍惜的。你是城裡人,你不會懂這些的,這樣酸臭的窩頭是養大我的主糧,你不稀罕我稀罕。」
念念聽了心裡難過,這一次不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阿龍。
念念不小心被樹枝扎了一下手,血流了出來,她呀的叫了一聲,阿龍忙丟下砍柴刀跑了過來問怎麼了。
念念不願意給他看她的手,但還是被阿龍搶了過來看。他看到出血了,心疼的為念念吸著臟血吐掉,念念的心有點軟。
阿龍吸上幾次,居然把自己給吸衝動了,他什麼也不管的把念念推倒在地上就撲了上去。
念念幾乎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她連走路都會發黑暈的人,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由著阿龍。
阿龍完事後又去砍樹,念念穿上衣服褲子就蹲著哭。
她連哭都哭不動了,只是象小貓一樣嚶嚶的哼著。
阿龍沒有管她,還是用勁砍小樹,砍完之後用那根繩子捆起來自己背著說:「還要走嗎?還是想在這裡接著哭?你要哭就哭吧,我先走了。」
念念忙擦了眼淚,跟著他走。
等走下去一些地方有房子的時候,阿龍就把念念拉過來,把那一大捆柴甩到她身上讓她背。
念念體力不支,還沒有走路就軟在了地上。
「你趕快起來,你是新媳婦,你得做家務。背柴也是家務的一種,所以,我幫你背了那麼一大段路,現在該你背了。」阿龍小聲而快速的說。
念念嘗試著站起來,可是,她就是站不起來,又試了幾次后,她直接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阿龍心裡煩躁,他左右看看沒人,忙在念念大腿上擰了一把,把念念生生的痛得醒了過來。
念念醒來后,阿龍小聲的說:「算了,柴不要你背了,你自己走回去總行吧。」
他說完就背上柴走了,念念看著這些陌生的巷子和大門,她很害怕,忙掙扎著起來跟著阿龍走了。
阿龍回到院子里,他還想沿著院子邊把柴放到堆柴的地方,他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了:「哎,新娶進來的婆娘連個飯都做不了,柴也背不了,兒啊,你以後有得苦吃的。你看看你媽,我自從娶了你媽后,我哪個時候做過家務的。」
阿龍苦笑著說:「爸,沒有辦法的,我喜歡上她了。」
「喜歡管什麼用?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不要找些連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回來白白浪費糧食。」阿龍他媽媽凶凶的衝到門口對他說。
念念真的受不了這家人,他們說話從來不顧及她的感受。她不知道是他們民風粗俗,還是素質太差。
念念坐在一塊石頭上,她也不管石頭有雞屎,反正身上都髒了,哪還會顧及到衣服臟不臟。
阿龍他爸爸點點頭說:「你媽說的對,你先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是個男孩就結婚,是個女孩讓她自己養去,你重新找個女人。今天晚上,我們去睡隔壁,你們就住我們這一間吧。」
阿龍有些感動的說:「爸,你們身體不好,住在隔壁睡不舒服的。」
「是舒服重要還是我們孫子重要?你怎麼連這筆帳都算不清楚呢?」阿龍他爸爸沒有理會他說。
念念一想到那木床上污黑髮亮的被子和被子下面同樣髒兮兮的草席就又想吐了,可她胃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什麼都吐不了的。
念念的胃灼熱的痛著,口也乾渴得不行,可是,她看到家裡只有一支黑色的橡膠還是塑料的桶里裝著點水,那水在阿龍打起來時是污污的。
念念不能想像自己會把這樣的水倒進自己的胃裡,她只能強忍著。
天還沒有黑,阿龍他爸媽到了隔壁去住,阿龍對她招招手。
念念沒有理會他,她現在很絕望的想著: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吧,我現在活得生不如死,我也不想活了。
念念沒有動,阿龍沖了出來,驚走了幾隻攔路的雞,衝到她面前扯著她的胳膊往家裡拉。
念念被他拖著扯著拉回家甩到床上后,門也不關阿龍就要脫衣服撲上來。
念念發瘋一樣的推著他,不讓他過來,阿龍他爸媽就沖了起來幫他拉著念念。
事後,念念連衣服也不穿了,她木愣愣的看著哪裡算哪裡。
阿龍沒有辦法幫她把衣服穿上,他爸媽也回到旁邊的那間屋裡。
阿龍坐在床邊上嘆著氣說:「我知道你是城裡人,我們這裡都是這樣的,生了男孩子就結婚,生了女孩子就送人,連生女孩的女人都不要。因為,生了孩子身體會虧損一些,再生男孩子孩子的身體也不會太好的。沒辦法,誰讓你愛上了我呢?入鄉順俗吧。」
念念發瘋的哭了起來說:「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強姦,我要告你。」
阿龍笑笑說:「我們村不需要打結婚證,只要能領回來的姑娘就算是個准老婆了,我們的風俗是受法律保護的。你要告我,哪怕你把自己的名聲你姐姐你姐夫的名聲全搞臭了,你也不可能告得贏的。」
念念絕望了,她痛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今天她實在餓不動了,阿龍遞過來的黃黑窩頭她也吃了,髒水也喝了,雖然吃喝完了之後,她吐得把黃膽水都給吐了出來。
阿龍在家裡也無聊,除了每天砍柴以外,他也不做什麼事。
現在念念也明白為什麼院子里的雞會放養著了,因為,這些雞根本不用喂,就由著它們在院子里到處找食吃。
這些雞都很瘦,可是,它們還活著,念念不能不佩服它們生命力頑強。
念念在來到這裡第三天時生病了,她發燒燒得很厲害。
阿龍一家三口本來是不管的,但是,念念燒得已經說胡話了,阿龍沒有辦法才忙收拾了東西扶著她回家了。
念念迷迷糊糊的知道他們是在回家,她掙扎著跟阿龍一起走。
阿龍也有些擔心念念,他不想把念念弄死,他還得靠她發家致富的。
念念到了縣城,住進了醫院。醫生說了一大堆的病,說是晚一點送來就不用治療了。
阿龍去給念念買了純凈瓶裝水,念念貪婪的喝著,她這時才明白阿龍說的如果他爸媽知道他們白白花兩百元會心痛的話真不是假話。
念念身體好一點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一個星期後他們就準備返回家去。
兩人來到昆明時,阿龍很認真的向念念道歉,然後說:「念念,你這幾天受的苦,你不要跟別人說。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說出來只會丟你和你姐姐姐夫的臉,不會有其他任何作用的。」
念念不理他,她怕她一說出什麼話來激憤他再惹出什麼事來就麻煩了。
但是,念念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只要一回去,她就跟姐姐說,讓姐姐替她做主。
等坐上飛機后,阿龍開始緊張焦慮,他對念念非常好,甚至念念走路他都給扶著。
念念一句話也不跟他說,她用沉默來表明她的態度。
回到城裡,阿龍把念念的手機還給了她,又叮囑了一番之前的話。
念念接過手機來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走了,等她終於到了厲府後,讓管家來幫她付了車錢自己進去了。
這段日子厲子騏一直在尋找夏槿蘇和念念,他聽說念念回來了,忙趕回家來。
念念以為她姐姐和哥哥會一起回來,就算只有哥哥回來她也很高興了。
念念從回到家后就一直泡在水裡洗著自己,邊洗邊哭。
她聽說厲子騏回來忙起來換了衣服出來,厲子騏見到念念的第一面吃了一驚,念念明顯瘦了憔悴了,甚至臉上還有傷痕。
「念念,你是怎麼了?快告訴我。」厲子騏著急的問。
念念哇的哭了起來,想撲到厲子騏的懷裡,可是,厲子騏讓開了。
這個動作讓念念心裡很受傷,她想著自己的身體是髒了,就連她的厲哥哥也不願意抱她了。
厲子騏看出了念念眼睛里的驚愕和傷心,他拉著念念進了房間關上門說:「念念,家裡出事了。你跟著那個阿龍出去,我覺得會出問題,要去找你。結果,你姐跟我吵了起來,她說我們兩個有問題,說得有點難聽,我一激動就揮手打了她一耳光。她傷心的跑了,而且是離開了這座城市。」
「啊,姐姐去哪了?」念念沒有想到家裡也出事了。
「我沒有查到她的去向,本市所有的酒店我都查過了,還有機場火車站我都跟他們的領導聯繫過,讓他們有你姐的消息就通知我。這幾天我請來了各個旅行社,讓他們查一下旅客名單,如果你姐是到周邊鄰市去玩,坐汽車走的就查不到了。」厲子騏急急的說。
夏槿蘇的離開的確讓厲子騏很痛苦,而且他也怕念念對剛才的那個動作傷了心,他才忙著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