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深情擁抱
一句話徹底將宋易緯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所激怒,絲毫沒有在意現在跪倒在他面前的是那個天下男人都幾乎為之瘋狂的當紅影星白芯瑤,一條腿一用力,白芯瑤超繞在他腿上的胳膊就鬆開了,整個人也撲在了地上,飛起來的灰塵都蓋在了她的臉上,宋易緯往後扯了一條腿,單膝蹲在白芯瑤的面前,借著手機發出來的光看到了她不加妝容的滿是灰塵的臉。
「白芯瑤,不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強求呢?何不豁達一點,在他的身邊,興許還能做朋友。」
白芯瑤苦苦的笑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滄桑,一字一句翻出的儘是苦澀,「事到如今,你還想要在夏槿蘇的面前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幸福?」
宋易緯拿著手機的手一顫,手機順勢掉落在地面之上,整個巷子裡面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從遠處街道傳來的汽車的車鳴聲,白芯瑤看不到宋易緯的表情,但是感覺到掉落在自己手邊的濕熱,還有來自耳邊的聲音,「白芯瑤,我跟你不一樣,我想要的不是沒有道理的佔有。」
「呵,」白芯瑤冷冷一笑,「我就不相信你不想要佔有。」
當她站起身來的時候面前早就空無一人,白芯瑤重新纏好了頭巾帶上了墨鏡,消失在夜晚的街道當中。
從剛剛的巷子口忽然閃出一人,臉上掛著標誌性的不急的笑容,頭髮有些凌亂,帥氣的臉上少了積分陽光,多了幾分陰鬱,苦笑的攥緊了拳頭,眼睛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腦海裡面儘是夏槿蘇還有夏思騏想著厲子騏的幸福模樣,幽幽的說了句,「我每時每刻都想要佔有,因為不能這樣,所以才會逃出來啊。」
阿森低聲附在厲子騏的耳朵旁邊報告著什麼,只見厲子騏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擺了擺手阿森才退出了他的辦公室。厲子騏上下滾動著喉嚨,心中的的悶火憋得他整個人都沒有可以釋放的突破點。
猶豫了很久最終播下了一串號碼,通話接聽以後,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父親,請你不要再繼續爭奪小夏夏的撫養權了,我一定會將他們接回家的。」
聽筒中傳來了翻閱文件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厲老爺子嚴峻的不容反抗的話語,「子騏,沒想到你消息還挺快的啊,想要瞞著自己兒子奪回孫子這件事果真還是有難度的啊,哈哈,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句話裡面我是不同意的,是你要將我孫子接回家,而不是『他們』。」
「父親,您……」
拿著電話聽筒的厲老爺子正了正身體,面前浮現出夏槿蘇那精明的樣子,強調著說道,「你沒聽錯,你現在就跟夏槿蘇離婚,至於孫子的撫養權,我勢在必得。」
「我當然不會同意跟夏槿蘇離婚,父親您當年是同意了這樁婚事的。」
「當然,我當年並沒有料想到一個孤兒會有如此大的能耐讓厲氏承受三番兩次的損失。你不用再說什麼了,事情就這麼辦。」
聽著電話裡面傳來的忙音,厲子騏頭一次覺得自己在父親的面前不過是一枚行進在商業棋盤上面的棋子,對於生活,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自主權,包括自己的妻子還有兒子的保護,他忽然想到,父親當初沒有反對跟夏槿蘇的婚禮,說不定是知曉他的本意不過是為了平息那一場風波。只不過後來的局勢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當事情重新回到了自己能夠掌控的局面,厲老爺子絕對不會在把這樣的主動權交付給別人,這種運籌帷幄的能力,只能夠他自己一人獨自擁有。
一家舒適而裝修簡單的飯館裡面,厲子騏喝的酩酊大醉,整個人都趴倒在桌子上面,飯館的老闆不知如何是好看著他這一身估計不怎麼便宜的行頭開始料想到他一定會是一個有修養的文化人,只不過是沒想到現在會醉倒在自己的飯館裡面,不知如何是好。
夏槿蘇正幫小夏夏洗澡兩個人玩水玩的正開心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臉色瞬間就變了樣子,將錢包裝在身上對著正在玩遊戲的宋易緯甩了一句話就急匆匆的衝到酒店外面,到了厲子騏喝醉的飯館裡面那飯館的老闆這才如看重負。
「姑娘啊,你可來了,我在這人的手機上就看見你一人的電話有名字,別人的都是外文我又沒什麼文化,就只能打給你了。」
看著飯館老闆的焦急的神情,夏槿蘇急忙的陪著笑臉,從錢包裡面抽出了幾張紅色百元大鈔就塞到了那人的手裡面,說道,「老闆,謝謝你啊,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你能不能幫我把他扶到車上?外面那輛車是他的沒錯吧?」
還沒等那飯館老闆說什麼,夏槿蘇就從厲子騏的褲子兜裡面掏出了車鑰匙,順勢將他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面。
「都說喝醉的人比死豬還要沉,厲子騏你比死豬還要沉,你快點給我清醒一點啊!」
夏槿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厲子騏扶到了電梯門口,卻再也沒有力氣把他運回家,將他放到牆邊坐著,然後從包包裡面拿出了兩張濕巾輕輕的幫厲子騏擦著通紅的臉,渾身的酒氣充斥著夏槿蘇的鼻孔,她看著厲子騏公寓的安全門,不禁心中感慨起來。
三年前自己從這裡逃了出來,如今再次回來仿若一切竟發生在昨天一樣,沒有變化,什麼都沒有變,唯一變的就是昔日里的那兩個人的人心。
夏槿蘇一隻手輕輕的劃過了厲子騏的臉頰,臉上帶著微笑,「那天我走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的睡著,安靜好看,厲子騏,當時我有多捨不得,你知道么?」
「捨不得……捨不得……你還是……走了……」
半醒半睡見厲子騏嘟囔著回話,夏槿蘇嚇了一跳手指像是觸電一般的離開了厲子騏的臉頰,這才想起來從他的身上翻找著公寓的鑰匙。
打開了門將厲子騏踉蹌的放倒在沙發上,還不忘從他的頭後面墊上了一個沙發軟枕,夏槿蘇這才關上了公寓門環視著這個曾經他們的家。
眼眶早就已經濕潤,不為別的,只為這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的陳設,還有她不經意的一眼,厲子騏的卧室裡面的床頭上取代了原先抽象畫的那巨幅的照片。
她看見她倚在一架鋼琴旁邊天真的笑臉,還有身邊的英氣男人深情的目光。
一時情感的湧現,夏槿蘇再也忍不住的推門走了進去,他們的結婚照,她只在就混酒店看到過一次被拿來宣傳的結婚照,她當年連提都不敢提出來的結婚照,竟然被這個她曾經懷疑自己真心會被踐踏的男人掛在卧室的床頭。
夏槿蘇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嘴,淚眼朦朧間,她好像看到了厲子騏掙開了眼睛,滿是柔情的注視著她。
夏槿蘇轉過身來看著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捂上了自己的嘴,早就已經淚眼婆娑的她已經混亂到分不清什麼是事實,當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男人正安靜的爭著眼睛,滿目柔情的注視著她。
只此一眼,便已然淪陷,縱然是再萬劫不復,也心甘情願。
夏槿蘇跑到了厲子騏的身邊,將自己的頭放到了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臟的律動,安靜的不說話。
酒醉之後的沙啞讓厲子騏有些懷疑自己懷中的這一片溫暖,兩條胳膊緊緊的勾著夏槿蘇瘦弱的身體,深深地嘆著氣,害怕這不過是一個自己喝醉了以後做的甜蜜的夢而已。
那既然是夢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真實的自己?不用管那些世人的嘴舌,不用管長輩的反對,不用再用高高在上的身姿,不用在用道德倫理來約束自己,在夢裡,他只要做內心裏面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就好,那個他自己明明心知肚明的卻終日藏匿起來的,深深愛著夏槿蘇的厲子騏。
忽然的坐立起來,厲子騏將夏槿蘇拉進了自己的懷抱,下擺在她的頭頂摩挲著,帶著幾分迷醉的沙啞聲音,不斷的訴說著來自心底裡面的最真實的想法。
「蘇蘇,我好想你。」
「蘇蘇,你知道么,當年我真的好恨自己沒有留住你,如果我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好好的保護你,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
「蘇蘇,你知道么,這三年來我無數次的夢見你,夢中的你都是你以前的模樣,扎著馬尾,普通的大學生,蘇蘇,再見到你我心中滿是驚喜,逆境變成如此成功的女人。」
「蘇蘇,你知道我有多高興你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再回來,你知道你當年的一紙離婚協議我都多麼的心痛,我剛準備好迎接我的愛,就被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蘇蘇,我發誓我當時真的是恨你的。但是……蘇蘇,我最終還是等到你回來了,我們不管別人,我們重新在一起。」
「不對啊,我們沒有離婚的,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我愛你,蘇蘇。」
好一個我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好一個我愛你。夏槿蘇聽到這些早就已經淚如泉湧,安靜的蜷縮在厲子騏的胸膛,竟然是如此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溫暖,就像那日的意亂情迷,縱然是心甘情願,也是想念萬千,只是,這一次,厲子騏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我愛你啊厲子騏!
夏槿蘇無數次的在心底吶喊著,今天她所得到的終於不再是那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姿態了,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多遠,那些高不可攀不過是在外人看來,現在,他們不是正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嗎?
「厲子騏,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