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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叫什麼名字?

  第028章 叫什麼名字?

  第028章叫什麼名字?(二更合一)


  「夫人……」豐巳程『妖嬈』扭到她面前, 福了福身,「奴家見過夫人, 奴家名喚豐巳程, 是奉侯爺之命來平城接夫人回雲山郡府邸的……」


  蘇錦有些驚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張『妖艷』不似男子的臉,若不是先前柏子澗的話,她應是想不到豐巳程是男……


  只是蘇錦眼中的驚異尚未結束, 豐巳程又湊到她跟前, 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眼睛眨了眨, 討好的一個媚眼, 「嘖嘖, 我家夫人可真是個妙人兒啊……」


  蘇錦的眼珠子似是都轉不動了。


  豐巳程還想往前貼, 一則的柏子澗忽然伸手, 自衣領處將他拎了起來, 直接往苑外走去。


  豐巳程一面掙扎,一面惱道,「誒, 夫人面前總是要給我留些顏面的懂不啦?」


  柏子澗也惱:「你閉嘴!」


  豐巳程果真不同他多糾纏, 只是越走越遠, 生怕蘇錦聽不見, 便高聲道:「夫人, 夫人,真的是侯爺來讓我接您回雲山郡哪……」


  直至柏子澗連人帶聲音直接拎出了苑中去, 蘇錦才似在震驚中回過神來。


  白巧咽了口口水, 不禁寒顫。


  蘇錦微微扶額。


  ……


  往後的四五日, 豐巳程在蘇家表演巧舌如簧。


  特別能哄老夫人歡喜。


  也討了宴夫人喜歡。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豐巳程來蘇府不消半日就將蘇府上下認了個遍, 老夫人和宴夫人的喜好更是信手拈來。


  豐巳呈一張嘴可以說一天,還可以一面給老夫人捏肩,一面說一天,都不帶重複的。


  早前柏子澗還擔心過,侯爺不在雲山府邸,老夫人和宴夫人可能不放心讓夫人一人去,許是也想多留夫人在蘇府一段時日,但豐巳程這幾日在蘇府內攪得一團烏煙瘴氣,似是就連老夫人和宴夫人都被他說得不僅動了心,還主動起了催著夫人離開念頭。


  「阿錦,你是應當早些去雲山郡府邸,不應當多留蘇府了。」老夫人語重心長。


  柏子澗呆若木雞,雖不知道豐巳程這張嘴是如何做到的。


  但侯爺讓豐巳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關於豐巳呈不是個姑娘這一出,蘇錦又不好驚嚇了祖母。


  ……


  臨行前夜,宴夫人宿在蘇錦房中。


  母女兩人說了一宿的話。


  從蘇錦小時候,說到她爬樹掏鳥蛋;又從老夫人說要給她請一個教習媽媽,說到許媽媽剛來的時候沒少氣得整個人一陣一陣怔忪;從好容易許媽媽告了兩日假去佛堂,說到許媽媽一離開,她就從乖乖兔變成脫韁的野馬,拿了弓箭追野兔追到山林溝壑里,後來險些出了意外……


  說起早前的事,母女倆不時笑作一團。


  宴夫人亦不時伸手,一面聽她說話,一面將她的耳發綰在耳後。


  像許久之前,她待字閨中時候一樣。


  她說著話,宴夫人不禁微微紅了眼……


  「娘……」蘇錦微怔。


  宴夫人搖頭,「娘親只是……有些想起你爹爹了。」


  蘇錦也不戳穿。


  挪親近些,靠在宴夫人懷中,輕輕嘆道,「娘親,我會想你的。」


  宴夫人眸間微紅,「想娘親的時候便回來,不用諸事都自己撐著,娘和祖母還在,蘇家永遠是你的避風港,阿錦不怕……」


  「嗯……」蘇錦隱了眸間氤氳,不讓宴夫人看見。


  ……


  等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宴夫人拍了拍她的頭,「都天亮了,去同祖母道別吧。」


  蘇錦應好。


  宴夫人又喚住,「阿錦,稍後離家的時候,勿讓祖母落淚,她近來身子骨越發不濟,又不想讓你知道。」


  蘇錦頷首。


  她昨日還見祖母在暖閣中紅了眼眶,但見她來,便垂眸換了一幅笑顏。


  蘇錦單獨見過老夫人。


  臨到行前,老夫人借故說是頭疼的毛病犯了,不來送了。


  實則是見不慣這離別的場景。


  蘇錦在苑外叩了三首,才由白巧扶了離開。


  聽到苑外腳步聲,老夫人才讓周媽媽扶她起身。


  老夫人站在窗邊,沿著窗戶縫裡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老夫人鼻尖微微紅了紅,似是自言自語般念叨,「走了好,省得日日在家中挂念,反倒沒顧及到平陽侯府那頭,這日子終是還得過,早去好過晚去。」


  周媽媽解語:「老夫人,日後又不是不見了,雲山郡離平城這麼近,路又好走,等侯爺回來,小姐定是會同侯爺再一道再來拜見老夫人。您這般模樣,小姐若是知道了,心裡才是難受呢……」


  老夫人連忙用手帕擦擦眼角。


  只是再抬眸,蘇錦的身影已離了苑中。


  老夫人忍不住錘了錘心窩,「當初,是我誤阿錦,就不應當應了柳家的婚事,害她這樣,是我這老婆子對不住阿錦,要不,多好姑娘,怎麼會眼下這般光景……」


  周媽媽扶她就近落座。


  周媽媽替老夫人緩背,「老夫人不也是為了小姐好?當初柳家的事,老夫人替小姐操碎了心,誰曾想柳家是這樣的人家……眼下不是不同了嗎?老夫人昨日還說,侯爺對小姐有心,連那貼身的羊脂玉佩都給了小姐,如今又讓人來平城接小姐,是為了讓老夫人和夫人寬心,侯爺是個心思周全的,又替小姐著想,老夫人您應當為小姐高興才是……這般捶著心窩子,小姐若是知曉了,心中又該自責了……」


  周媽媽跟老夫人多時,最懂老夫人心思。


  周媽媽寬慰。


  老夫人亦斂了眼角氤氳,亦用手帕擦了擦,又朝周媽媽道,「早前阿錦在家中,尚還不好說那柳家的事。這柳家還真當自己家中出了個探花郎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柳家和周家也真當阿錦的爹去了,蘇家就沒了屏障,可任人欺負到自己家姑娘頭上了!」


  周媽媽心中清楚,老夫人這是忍了許久了。


  老夫人狠狠拍了拍桌沿,「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呢!你明日便讓豆子拿了我的帖子去尋人來,這柳家同周家的消停日子過夠了,日後也別想再消停了!」


  「是,老夫人。」周媽媽垂眸。


  自城門口辭別宴夫人與蘇運良,蘇錦便窩在馬車中,望著馬車窗外出神。


  馬車外一路平坦,風景卻如浮光掠影。


  在家中的時日過得太快,她似是還未好好祖母,娘親,或是運良一處。


  她亦明白祖母和娘親的叮囑,家中如港灣可停泊避風,卻不可故步不前。


  今後她要相隨一路的人,是柏炎……


  她微微伸手,手中那枚同心結隨著馬車的晃動一直搖擺著,在陽光下,有些炫目而耀眼,恍惚間,似是想起在洛城時候,他從身後將她擁在懷中,埋首在她頸間,他的同心結先暫放在她這裡,他日後來取,連帶利息一道……


  嗯,她唇角輕抿……


  馬車外,全是豐巳呈的聲音傳來。


  一會兒喚得是「小巧巧」,一會兒喚的是「阿澗」,而後柏子澗惱火「你閉嘴」聲傳來,豐巳呈遂即不滿道「凶奴家做什麼嘛,小澗……」


  柏子澗徹底惹惱,「你夠了,豐巳呈!」


  當下佩刀一拔,卻被豐巳呈原封不動給按了回去,柔聲道,「溫柔一些嘛,你有打不過我……」


  柏子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忽得有一刻,蘇錦覺得,這一路應當不會沉悶了。


  ……


  果真,這一路豈止不沉悶,簡直是「聒噪」!

  有人可以一整日說話說到不停,白巧聽得有些眩暈。若是這一路像洛城回平城那般顛簸,她應是早就暈車了。


  當下,寧肯熱著,也要用毛毯捂住半個頭……


  蘇錦笑不可抑。


  這一路,也許是只有蘇錦能耐心聽豐巳呈說話了,豐巳呈便什麼都同她講,就連自己為何要扮作女子的緣由都懸乎講了一大通。大致便是他剛出生的時候,家中找了道士給他算命,結果道士說他命相特殊,命里相衝,只能當成姑娘家養,否則就有血光之災。


  言罷,中途停下,鄭重問了問蘇錦,「夫人,你信嗎?」


  「信啊,小時候祖母總是喜歡替我求籤算命,我信的。」蘇錦頷首。


  豐巳呈似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神秘道,「結果,夫人你猜怎麼著?」


  蘇錦只覺氣氛忽然凝重起來。


  豐巳呈卻忽得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條縫,「奴家果真天生麗質呀……」


  蘇錦奈何笑笑。


  豐巳呈卻湊到近處,「夫人,你都不嫌我聒噪。」


  蘇錦莞爾,「不嫌,我聽過更聒噪的……」


  她並未說謊,那個聒噪得,每時每刻,只要尋到機會都在喚她「小阿錦」,然後各種作妖的人,的確比豐巳呈要來得更吵得多。


  蘇錦低眉笑笑。


  豐巳呈已托腮,嘆道,「夫人,你是這世上第二好的人……」


  蘇錦抬眸看他。


  豐巳呈順著話匣子往下,「第一好的自然是侯爺啊,雖然終日凶神惡煞的,實則就知道護短,比那些看起來溫文爾雅,與世無爭,實際不知存了什麼心思的人好多了去……」


  蘇錦怔了怔,看起來溫文爾雅,與世無爭,實際不知存了什麼心思……


  豐巳呈趕緊捂嘴。


  蘇錦想,應是說了不當說的。


  ……


  越州,柏炎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副將莫名看他,「侯爺,可要尋軍醫看看。」


  副將是怕他染了風寒。


  柏炎的目光卻未離開軍報冊子,口中平淡道,「不用,應當是夫人在念我。」


  副將嘴角抽了抽,近日是越發奇怪了。


  仗不好好打,終日就吐些酸溜溜的話。


  副將剛要轉身,他又頭也不抬的喚了聲,「回來。」


  副將只得轉身,拱手,「侯爺,有何吩咐?」


  柏炎稍稍抬眸,「今日還沒有信鴿送密報來?」


  副將微楞,既而搖頭。


  柏炎指尖輕叩桌沿,「那你去鴿子籠那兒守著,何時來了,何時送來。」


  副將額頭三道黑線,這天天他盡掏鴿子窩去了。


  ……


  而蘇錦這頭也一路順利,五月中下旬便到了雲山郡。


  見是平陽侯府的腰牌,守城的士兵紛紛瞥目,好奇朝馬車這頭投來目光。


  慣來都是平陽侯自己來雲山郡,這回是少見平陽侯府的家眷。


  馬車路過,守城的士兵都恭敬行禮。


  柏子澗直接將馬車駕回府邸。


  府邸寬闊,景緻宜人,似是好幾大幾處苑落連在一起,內里還有寬大的湖泊和棲息白鷺,白巧看得有些呆了,「這府邸,也未免也太大了些……」


  蘇錦心中也嘆了嘆。


  雲山郡一處府邸尚且如此,京中的平陽侯府還不知如何……


  行了稍許,馬車緩緩停下。


  豐巳呈掀起簾櫳,笑眯眯道,「夫人,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處鬱鬱蔥蔥的苑子,苑外似是用竹林自然區隔開,馬車停在苑外,柏子澗放下腳蹬,豐巳呈扶了蘇錦下馬車。


  豐巳呈應是一直呆在雲山郡府邸的,「夫人,這邊是主苑,侯爺平日都歇在這裡。」


  意思是,她住這裡。


  蘇錦跟著他一道入內。


  柏子澗去安置馬車,白巧就跟在蘇錦身後,心中不免陣陣驚嘆。


  豐巳呈熱忱介紹起苑中來,「這竹子牆是早前栽下的,正好將苑子同苑外天然隔開,侯爺一年裡有三個月都住在雲山府邸,平日府邸的人少。」


  蘇錦頷首,應了聲,「似是冷清了些。」


  豐巳呈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奴家知道了。」


  但他究竟知曉什麼了,蘇錦卻是沒看明白。只是豐巳呈又介紹旁的去了,蘇錦不便再問。


  等到外閣間時,服侍的丫鬟福了福身,紛紛喚了身「夫人」,蘇錦才曉一路風塵,苑中已將水都放好了,可以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憊。


  她隨身的行禮不多,一個丫鬟領了白巧去放置。


  另一個丫鬟領了蘇錦來內屋通往的后苑中,也是竹林隔出了一方天地,浴池就設在此處,上方也用葡萄藤和旁的蔓藤繞了嚴實,夏日沐浴,不會悶,亦不會冷。


  蘇錦微微怔了怔。


  入鄉隨俗,屏風后,蘇錦層層寬衣,將衣裳搭在屏風后的木架上,緩步走入浴池中。


  浴池中的水溫正好,又透著風,於夏日裡,是一番愜意享受。


  蘇錦仰首靠在一側的托首上。


  婢女來了屏風后,「夫人,衣裳取來了,稍後喚奴婢一聲便好。」


  蘇錦應好。


  婢女離了此處,蘇錦好似放鬆。


  這一路的疲憊也似是在這放鬆里洗去,起身的時候,她沒有喚旁人,只是隨手取了一側衣裳穿戴好,一面擦著頭髮,一面入了屋內。


  應是婢女摸不清她的心意,未得她的應允,不敢在內屋中候著。


  蘇錦未喚,屋中便沒有旁人。


  蘇錦稍稍打量內屋裡的陳設,似是還是同早前苑中看到的一樣,簡單,卻寬敞,似是清心寡欲。


  內屋的架子上也置了書籍,一側橫展置了一柄劍,劍穗子垂下,應是從旁收集來的觀賞之物。


  一側的置物架上,也擺了不少陳設。


  柏炎的東西,未得他授意,她亦不主動去碰。


  最後尋了屋內的梳妝鏡坐下,正好對著銅鏡擦拭頭髮。


  銅鏡里,青絲如墨,襯得銅鏡里的人雪肌瑩白,唇若塗脂。蘇錦伸手,拾起早前取下放在這裡的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搖,心底微微滯了滯。


  「夫人。」有婢女在屋外喚她。


  「進來吧。」她思緒打斷。


  婢女入內,朝她福了福身道,「奴婢伺候夫人吧。」


  蘇錦應允。


  婢女很是小心替她擦拭頭髮,一面輕聲道,「夫人可喚奴婢玉琢,奴婢是日後伺候夫人的,夫人有事喚奴婢一聲便是。」


  蘇錦看了看她,莞爾點頭。


  等玉琢伺候她梳洗完,已至黃昏。


  從外閣間中望去,竹林盡頭,有落霞在輕塵中輕舞,別有一番意境。


  等到入夜,四處開始掌燈。


  這竹林里的苑落似是又是另一番景緻。


  蘇錦喜歡這裡。


  稍晚些,豐巳呈同柏子澗亦來了苑中,隨意說了會兒話,大致意思是夫人初到府邸,先再苑中好好休息一日,明日豐巳呈再來領她去府中四處看看。


  蘇錦亦知他二人才回府邸,應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也不生亂。


  她閑來無事,坐在外閣間中翻了翻架子里的書。


  有各地的遊記,亦有兵書冊子。她對兵書冊子沒有太多興趣,便隨意取了一本似是翻過多次的,坐回外閣間的小榻上看了看。


  是本羌亞的遊記,上面還有批註的字跡。


  應是柏炎的,蘇錦心中起了探尋的好奇。


  她跟前不需要人伺候,玉琢便去白巧處幫忙。除了幫忙整理蘇錦的行李衣裳,也順道先帶白巧熟悉下主苑中各處,白巧便不至於生分而捉襟見肘。


  再稍晚些時候,她打了打呵欠,有些困意。


  苑中還能聽到玉琢和白巧小聲說話的聲音,她捧了書冊,起身入了內屋。


  許是內屋有些空曠,又許是這裡是柏炎日常起居的地方,她有些陌生,也有些莫名忐忑。


  更衣上榻。


  側身躺在床榻上,枕邊都有他身上慣來的白玉蘭花香。


  蘇錦心中頓了頓,似是心跳有些加快。


  遂伸手牽了被子來蓋上。


  只是被子也不能靜心。


  床榻有些寬,她一人躺上留出了身後一片空餘。


  她忽然想,她許是要在這裡同他朝夕相處上許久,莫名的,她臉色浮上了一抹緋紅。


  何時入睡的,她亦不知曉。


  白巧晚些給她熄的夜燈。


  熄燈時,見她臉上繾綣笑意。


  翌日醒來,豐巳呈已在苑中等候,「夫人,奴家今日帶你到府中各處看看。」


  柏子澗一臉要死的模樣,應是打死都不想同去。


  蘇錦稍許用了早飯,便同豐巳呈和玉琢,白巧一道去府邸各處看看,豐巳呈還帶了旁的小廝在。


  只是每至一處,但凡她目露訝異,譬如此處的幔帳是月白色,豐巳呈便立即朝小廝道,「可記下來了?全都拆了換了,換成夫人先前說的白色。」


  小廝連連點頭。


  蘇錦微楞,豐巳呈卻笑眯眯道,「夫人是主母,這苑中各處自然都是要就著夫人喜歡換一輪的,侯爺說的打理便是這個意思啊。」


  一側的小廝跟著點頭。


  蘇錦忽得語塞。


  豐巳呈頓了頓,「夫人你方才可是說的白色,還是黃色……」


  蘇錦頭都大了。


  這一路下來,蘇錦稍許露出遲疑的神色,豐巳呈口中便是拆了拆了,換了換了,砍了砍了。蘇錦這一路心有餘悸,若是再看下去,許是連整個府邸,豐巳呈都能給推了。


  臨回苑中的時,蘇錦認真叮囑,「府中一處都不要改。」


  豐巳呈微楞。


  蘇錦笑笑,「我的意思就是,一處都不要改,幔帳也不用換,我很喜歡,可聽明白了?」


  豐巳呈愣愣點頭。


  待得蘇錦遠去,豐巳呈才回過神來。


  可也奇了,夫人的聲音分明溫婉柔和,可怎麼聽都有種不容置喙在裡頭,同侯爺似的。


  豐巳呈心中唏噓。


  ……


  等回了苑中,蘇錦確實是有些累了。見苑中有面躺椅,陽光又正好,隔著那一排竹子做的天然屏障,很是有幾分意境。


  遂捧了書去到苑中。


  剛在苑中的躺椅上悠閑側躺,玉琢上前奉茶,「侯爺看書的時候喜歡飲白牡丹,夫人可要嘗嘗?」


  蘇錦應好。


  許是白日里走這一遭睏乏了,眼下在苑中躺椅上,陽光微暖,她抱著書看了些許,竟有了些許睡意。


  於是枕著一側的手臂,側躺在小榻上。


  習慣了用方才那本冊子直接遮擋在臉上,不擾自己清夢。


  苑中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她這端呼吸聲正勻。


  腳步聲停在跟前,似是看了看。


  她依舊高枕無憂。


  稍許,來人伸手揭開了她蓋在臉上的冊子。


  陽光忽得有些刺眼,她微微攏了攏眉頭,下意識伸手擋在額前,這才緩緩睜了睜眼。


  只見眼前一襲白袍乾淨清澈,溫文爾雅,精緻的五官猶若鐫刻,唇畔噙了一縷淡淡的笑意,俯身看她,溫和問道,「叫什麼名字?」


  蘇錦心底猛然跳了跳,眸光瀲灧。


  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有些難以置信一般。


  ……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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