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麽樣?刺激嗎?
隻不過此刻的他,更成熟內斂,深沉冷峻。
??薄景深沒說話,隻冷淡看了顧信一眼,就站在一旁。
??江黎擺擺手道,“哎呀舉手之勞不用客氣。而且那天在雲頂,初次見麵深哥就灌了你三杯,我們都挺過意不去的。所以昨天深哥才見義勇為幫你解圍嘛,我也是順手幫你撤了輿論。”
??顧信有些訝異,“昨天那位,是薄先生?”
??蘇鹿點頭,說得很官方,“這次的事情謝謝薄先生和江少了。隻不過我馬上就要去海城出差,不然出院了還能請你們喝酒。”
??“嗯?”江黎有些驚訝,“你也要去海城?”
??一直安靜在旁站著的薄景深,也倏然抬眸看向她。
??蘇鹿眨了眨眼,“嗯,去視察一個項目。怎麽……江少也要去海城麽?”
??江黎道,“我才不愛折騰呢。”他指了指薄景深,“薄景深要去海城參加一個會。”
??顧信似乎有所了解,“是那個華夏區的科技展會?”
??“對,就那個。”江黎點頭。
??然後看向蘇鹿,“到時候能不能麻煩你關照一下深哥?他在國外待了幾年沒回來,有的事情可能不太熟。他的班子又都還在國外,要是蘇小姐你能關照一下的話,我就不派人跟他去了。”
??蘇鹿不想答應,可別人才幫了忙,這於情於理都沒法拒絕,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他們沒待太久,顧信離開時也正好送他們出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蘇鹿起身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就被在門邊靠牆站著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
??“你……你不是走了嗎?”蘇鹿驚魂未定看著他。
??薄景深勾了勾嘴角,“看見你老公走了,我想了想就折返回來。”
??他手撐著牆壁,將她困在自己雙臂之間,垂眸凝視她,頗有壓迫感。
??薄景深低笑一聲,“怎麽樣?刺激嗎?”
??蘇鹿皺眉,幾年不見,這男人怎麽捉摸不定的?
??她被困在他雙臂之間,左右出不去,“麻煩讓讓吧。”
??他身上的雪鬆冷香仿若無孔不入,蘇鹿耳朵不由得發紅。
??薄景深低聲謔笑,聲音裏倒沒了雲頂初見時的深重恨意。
??蘇鹿想,大概那樣的報複的確能夠讓人解氣吧。
??“你剛答應了江二。”薄景深俯首,嘴唇湊近她的耳朵,聲音低沉迷人,“所以……你打算怎麽關照我?”
??蘇鹿深呼吸,收斂心神,想著許寧平時的工作內容。
??公事公辦道,“我會幫你定機票酒店和當地用車,如果你有什麽宴席飯局需要預定的,也可以提前告訴我。”
??薄景深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盯著她。
??片刻後,他手指輕輕在她脖子上點了點,“蘇鹿,我有點好奇。”
??蘇鹿;“什麽?”
??薄景深似笑非笑,“顧信隻要不瞎,都能看到你脖子上,我留下的這些還沒完全消掉的印子。他是真的好脾氣呢?還是你們真的是各玩各的,對綠帽子視若無睹?”
??“這是我的私事。”蘇鹿抬手扯了扯病號服的領子,找準機會,從他手臂下鑽了出去。
??“你沒什麽事就請便吧。我要休息了。”蘇鹿朝門的方向比了個請的手勢,“機票和酒店的預定消息我會發給你。”
??薄景深置若罔聞,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明顯沒打算走。
??他垂眸擺弄著手機,淡聲問,“豐城有什麽好吃的?”
??蘇鹿:“鹽酥雞,燜白鱔,鷓鴣粥。”
??薄景深聽了眼神一頓,沉默著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
??蘇鹿在病床上躺靠著,沒一會兒就困乏地睡了過去。
??明明已經暌違五年,新仇舊怨。在雲頂時,他還對她做過那樣的事情……
??但蘇鹿潛意識裏,可能就是沒法對他提起戒心。
??一如五年前時一樣,好像隻要有這個人在身邊,她潛意識裏就能安心和放鬆。
??蘇鹿睡得很熟,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喚醒了她,“醒醒。蘇小鹿。”
??“我不,我困。”蘇鹿沒睡夠,不太清醒的咕噥帶著軟糯鼻音,宛如愛人的撒嬌呢喃,聽起來嬌氣極了。
??但她迅速反應過來了,於是渾身都僵了。
??蘇鹿睜眼就看到床邊男人深沉的眸色和似笑非笑的嘴角。
??“蘇鹿,你把我當成誰了?”
??顧信嗎?
??薄景深聲音有些冷。
??蘇鹿嘴角勾起苦笑,是啊,她把他當成誰了?她竟是把他當成了五年前那個還對她百依百順的薄景深。
??“你還沒走?”蘇鹿不答反問。
??薄景深朝一旁側了側頭,“起來吃東西。”
??睦和的病房都是設施齊全的單人套間。一旁的餐桌上,擺著幾個印著知名酒樓標誌的保溫提袋。
??蘇鹿本來沒什麽胃口,但就鬼使神差的起身來,和薄景深一起在餐桌旁坐下。
??蘇鹿一陣心悸,他們已經多久都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好好吃個飯了?
??保溫提袋裏的食盒一個個拿了出來。
??鹽酥雞,燜白鱔,鷓鴣粥。
??正是蘇鹿先前提過的三樣。
??片刻後,薄景深皺眉道,“沒你做的好吃。”
??蘇鹿一怔,輕輕咬唇。她曾經給他做過一兩次豐城特色菜,沒想到他還記得。
??薄景深:“以前都不知道,這原來是豐城菜。”
??也不知道,她原來是豐城人。
??當年為了離蘇家遠一點,她特意考了離豐城很遠的海城的大學。
??因為對蘇家沒有歸屬感,所以她甚至連帶著對豐城都鮮少提及。
??蘇鹿抿著唇,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
??道歉嗎?他在雲頂那晚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蘇鹿道不出歉來。
??解釋嗎?早已經時過境遷覆水難收,曾經的傷害也早已釀成蝕骨難消的傷疤。
??於是一頓飯安安靜靜吃完,薄景深倒也沒久留,似乎先前留在這裏,就隻是為了吃一頓飯而已。
??他離開之後,蘇鹿鬆了一口氣,但莫名有些悵然若失。
??她撥了電話給許寧,“再幫我訂張去海城的機票和酒店房間。嗯,姓名我發到你微信了。”
??許寧在那頭問她,是不是定和她同一趟航班和同一個酒店。
??蘇鹿沉默了幾秒,“不,不用了。訂其他航班和其他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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