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依靠

  安凝雪勉強睜大了眼睛,劇烈地喘息起來,她抓住慧妃的袖子,問道:“咳咳咳咳……姐姐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要被封,姐姐不是說讓我裝病幾天就好了嗎?快給我解藥,我要向皇上解釋!”


  慧妃看了門外,唇角的笑容愈發溫柔起來,“妹妹,我覺得妹妹隻有死了才能刺激皇上,你說對嗎?如果齊貴妃這樣沒有被扳倒,姐姐也不會忘了替你報仇,放心,她會很快下去陪你的……”


  安凝雪驟然張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慧妃,她喉嚨癢癢的,感覺像有爪子撈一樣,“你竟然騙我?你……”


  說了一半,安凝雪發現自己已然失聲,嗓子都啞得不成樣子了,她震驚地看向一旁慧妃,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衣服,卻被她驟然起身的力道摔到床上。


  “妹妹,你就好好享受這最後一點日子吧,其實我也不想你死,誰讓你是皇上寵的心尖兒了!”


  即便是這個時候,慧妃的眼神也是平靜的,不含一絲嫉恨,她隻是平靜地道出了一個事實,她的目標從來都是那麽明確,為了權勢,為了往上爬。


  安凝雪眼神暗淡了下來,張舞著手臂說不出話來,喉嚨裏發出可怕的聲音。


  慧妃微微一笑,走出了房間,看著關上了木門。


  安凝雪用如刀刻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當門關上,她眼神平靜了下來,不自覺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這後宮過來沒有什麽同伴了,她又被捅了一刀。


  “小主,你沒事嗎?幸好你沒有吃那藥,剛剛慧妃娘娘對我哭了一通,當我是個不知情的……唉!這些女人怎麽這麽可怕!”梅兒推開門,將明媚的陽光照了進來,驅散了房間裏的陰霾。


  安凝雪冷笑了一聲,想說些什麽,但出口都是喑啞的破音,她皺了一下眉,雖然慧妃給她的藥她沒有喝,但是後來下的藥她還是中招了,她的聲音毀掉了。


  “小主,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中了什麽算計?”梅兒緊張極了,湊了上來,一雙眼睛在安凝雪身上四處掃射。


  安凝雪直接起身,絲毫沒有先前虛弱的模樣,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感冒,太醫診斷沒錯,至於後麵怎麽成了癆病,那她還真心不清楚。


  至於慧妃說的什麽服下一種藥,她可以讓她看起來像得了癆病,而後隻要服了解藥就可以好了,她是有多傻才相信?


  安凝雪嗓子疼,衝她搖了搖頭,抓過了她的手,在她手心寫字。


  “啊啊……小主,你嗓子壞了……天啊,這慧妃怎麽這麽惡毒!”梅兒震驚地喊,眼中的心痛更深了。


  “怎麽,嗓子壞了?慧妃做的?”一道深沉的聲音插了進來,將梅兒嚇了一跳,她急忙跪下。


  安凝雪看著來人,也不怎麽驚訝,她行了禮,由於發不出聲音,隻好低頭站在一旁,難得有幾分柔順的模樣。


  宴火見她還穿著中衣,又把自己給折騰病了,急忙走了過去,將她攬在懷中,坐在了椅子上麵。

  “雪兒,都是朕無用,保護不好你……”他歎息著說,吻上了安凝雪的唇,卻被安凝雪的手擋開了。


  安凝雪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他才剛被她傳染得了風寒,這回再傳給他怎麽辦呢?


  宴火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笑了幾聲,對一旁含羞得看地麵的梅兒說:“去拿紙筆來。”


  梅兒急急忙忙地退下了,臉色通紅。


  “雪兒,朕說了會好好保護你就一定不會食言的,你不必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宴火心疼地看向她,目光滿是痛惜,還夾雜著一絲深深的恐懼。


  哦,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宴火插了一手,所以兩人都認為自己的計劃得逞了,而她的計劃就夭折了。


  本來她是打算借著這病將這些人的如意算盤打散,她們是怎麽也想不到她真的是得了一個普通的風寒,到是她在揭露兩人的陰謀,卻沒想到宴火玩了個大的,直接將安寧苑給封了。


  她搖了搖頭,神情冷淡。


  宴火失望地看向她,轉而生起了氣,“朕對你這麽好,是多少人都求也求不來的,你這丫頭還不領情,你想想要沒了朕,你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安凝雪幽幽地望著他,這是誰害的呢?後宮的爭鬥都是圍繞著誰?


  宴會看著這目光,當然明白這和他想象的感恩戴德是不一樣的,他不由氣得擰了擰她的鼻子,又是可氣又是寵溺地說:“這天下也就是你敢對朕這個態度了,可朕還是那麽喜歡你!”


  安凝雪聽了,眼中長滿了譏諷的刺,她以前對宴火是什麽態度?死在他手下一次的人他要她什麽態度,再去找死一次嗎?


  宴火索性不去看她的目光,將她的腦袋慢慢地壓向了自己的懷中,純當自欺欺人了。


  不一會兒,紙筆就來了,安凝雪半天沒動,她不知道有什麽好和宴火說的。


  “雪兒沒什麽要問朕的嗎?不想問朕怎麽知道的?不想問他們有什麽後果嗎?”


  宴火得意一笑,眉目間的光彩熠熠生輝。


  安凝雪提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字跡問題,她悚然一驚,和先皇後的字跡一模一樣,這宴火肯定會懷疑她的!


  她推了筆,給了一個宴火一個無聊的眼神,轉而往床鋪上走去。


  然而,她卻被人拉住了,宴火將她重新困在懷中,咬住了她的耳朵,“雪兒,怎麽不寫了,是不想理朕嗎?朕命令你寫!”


  最後一句話,雖然宴火說得溫柔,但安凝雪還是驚出了一聲冷汗,她索性也不顧宴火會不會傳染了,直接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主動勾引他。


  “雪兒,你今天真主動,那朕就不客氣了!”


  宴火渾身的火焰被勾了起來,燒灼得難受,他猛地將安凝雪抱了起來,往床上扔去。


  安凝雪目光落在桌上的紙筆上麵,目光是平靜無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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