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有證據嗎

  穆文遠看了穆昭一會兒，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若是這封文書上所說的是真的，那面前這個人，會是個心狠手辣之輩，有這樣一個兒子，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造了什麼孽。


  「爹問你，你當真沒做這些事情嗎？」


  穆昭眼神閃了閃，那封文書上只簡單扼要的介紹了一下如今的情形，並沒有指出字條的事情。


  穆昭連忙說道：「孩兒是什麼樣的人，難道爹您還不知道嗎，昭兒怎麼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件事擺明了是那醜丫頭收買了監牢之中的那個奴才，陷害我！」


  穆文遠點了點頭：「跟本相走一趟，若真是如此，本相今日絕不會讓她再進家門一步！」


  穆昭眼神閃了閃，看到岳氏對他點了點頭，他頓時放心了。


  岳氏已經安排好了殺手，今晚就處置了那四個人，只要躲過了今天，任由穆楚想什麼辦法，都沒有用處。


  父子兩人收拾了一番，直接踏上了馬車，向著京兆府趕去。


  府衙大門外，百姓分立兩旁，放任馬車進出。


  穆丞相身後跟隨著穆昭，一步一步的向著府衙之內走來。


  穆楚緊盯著兩人的腳步，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在穆昭的腳步進入了府衙之內的瞬間，穆楚心中一直提起的思緒落了地。


  很好，穆昭今日進來，就不要想著出去了。


  「給丞相看座！」


  京兆尹一聲令下，穆丞相坐在了一旁觀審，那僕役一看到穆昭的眼神，頓時渾身瑟瑟發抖。


  「大人，就是他，是他叫奴才這般做的！」


  京兆府尹臉色瞬間變了變：「穆大公子，這件事你可知情？」


  穆昭眉毛一挑，冷聲道：「府尹大人，這件事你可要明察秋毫，千萬不要被宵小之人蒙蔽了雙眼，我堂堂相府大公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穆楚輕輕抬起頭，示意府尹將那張字條拿出來。


  「那，字條是怎麼回事？」


  「字條，什麼字條？」


  穆昭的心猛然一抽，看著那僕役的眼神有些危險。


  為了不讓自己露面，他確實寫過了一張字條。


  可那字條不是已經毀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妹妹，別以為你的心思本少爺不知道，我不過是替爹娘教訓了一下你這個心腸惡毒見死不救的醜丫頭，你如今竟然懷恨在心，竟然再此這般陷害於我！」


  穆昭的聲音冷厲之中透著陰狠，聽起來讓人脊背發冷。


  穆楚勾起唇角：「大哥，你還是仔細看一下你那張字條，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府尹微微的垂下頭，有些不舍的將字條交給了穆昭，穆昭拿在手中，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這……這根本就不是我寫的！」


  穆楚淺笑：「你別這麼著急否認，如今這殿堂上站著的，有進貢皇室筆墨紙硯的朱掌柜在，有什麼話，您可以和他解釋，解釋你這墨到底用的什麼墨，什麼紙。


  據我所知，這整個府中，就只有大哥和爹的手中有這種紙墨，十分貴重，普通人家根本是買不到的！」


  丞相府是文官之首，用的筆墨紙硯皆是上品。


  穆昭的眸子越發的幽深，指尖有些輕輕發抖。


  「這紙墨，也許是有人偷的，故意栽贓嫁禍！」


  穆楚見穆昭到了這種時候都還堅持著死不承認，頓時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眸子里閃過一抹冷嘲：「這種紙墨，只有在爹的書房之中才會有，爹的書房除了大哥，外人根本無法踏入半步，大哥的意思，是爹的書房混入小偷了？」


  穆丞相的臉色在看到那張字條的一瞬間，就已經僵住了。


  本來就發白的臉色這會兒看上去有些透明，額頭上青筋暴露。


  穆昭此時哪裡看不出穆文遠的心思，自己的親爹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他心中微微慌亂，可知道此時就算是死也不能承認這件事，否則，他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我說過，這字條不是本少爺寫的，是有人偷了紙墨誣陷本少爺，還請大人明察秋毫，要將那個誣陷本少爺的人，揪出來才是！」


  穆文遠聽到穆昭的話，輕輕的瀲起眸子，並沒有說話。


  只是緊緊的捏著袖子，手背上裸露出淡青色的血管。


  穆楚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大哥，人證物證俱在，你就算再怎麼否認，又能如何呢？」


  穆昭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來，根本就不將穆楚放在眼裡。


  「想要憑一個小小的字條，就將這麼大的一個罪名扣在本少爺的頭上，穆楚，果然最毒婦人心，沒想到相府之中竟然會出現你這麼一個敗壞家風的女人！」


  穆楚淺笑：「不知道府尹大人，可否將那封字條給小女看上一眼，一定能找到證據，證明這字條，千真萬確是他所寫！」


  府尹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穆昭盯著手中的字條好一會兒，腦海之中想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才讓人交給穆楚。


  這字條是證據，不能有絲毫的毀壞，如今府尹確定這字條不會給丞相府帶來任何威脅，才放心的讓穆楚拿過去瞧。


  穆楚將字條拿在手中，如釋重負的一笑。


  「應該已經到了！」


  「穆楚，你可知道，誣衊本少爺，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穆昭氣得臉色漲紅，話語卻底氣十足。


  他十分確信，這字條根本不會起到任何作用，不過是一片被撕下來的小小紙片，上面用了他的墨和筆跡寫了幾個字罷了，又沒有署名印章，根本不會有任何價值。


  穆楚看到他得意洋洋叫囂的模樣，眼底劃過一道冷色。


  「大哥，若是今日這字條無法證明是你所寫，我穆楚願意將刺殺四妹妹的罪名承擔下來，若是證明了這字條是你親手所寫，你還會怎樣？」


  穆昭冷哼了一聲：「若是你有證據證明這字條是本少爺所寫，本少爺認罪！」


  百姓之中一片嘩然，那些旁觀者看到現實版官家之中的鬥爭，一個個看的聚精會神。


  最多的，還是期待的望著穆楚，都想知道穆楚到底怎樣證明那字條的真偽。


  「小姐！」


  一道低喝從門口傳來，穆楚一抬頭，輕笑了一聲：「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