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輿論
「有你在，真好。」蕭沐潯握住尚婉清的手。
尚婉清把手抽出，指了指粥:「把粥喝完，我今天要出宮，去酒樓一趟。」
「好。」蕭沐潯也不問她為什麼要去，她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不問我為什麼出去？」尚婉清走到書架前，看著一排排書，想找兩本回去解悶。
千雪去當酒樓掌柜，末兒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月舞去陪江城了。而蕭沐潯又那麼忙，宮女們敬她怕她，也不敢在她面前暢所欲言。所以還是找本書回去解悶吧，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我相信你。」
尚婉清轉頭看了兩眼正在喝粥的男人，嘴角不知覺的勾起。從書架中抽出兩本，看了看外面的天。有些寒冷起來。又回去幫他披上了衣服，才離開。
換了男裝出了宮，來到酒樓，還是那位小二，看見尚婉清又來了，問:「客官，還是和上次一樣？」
「嗯。」尚婉清點了點頭，感嘆小二的機靈。
「好嘞，您二樓雅間請。」小二引路，還沒上樓後面傳來聲音就讓尚婉清停住了腳步。
「今天想吃什麼？」江城笑著問身旁的月舞。
「都可以。」月舞不挑食，以前沒資格挑食，做殺手的時候什麼都吃過。所以沒有那麼矯情。
尚婉清轉過身，走到江城面前，用紙扇挑起月舞的下巴:「江城兄好艷福，我用十個美人和你換好不好。」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江城也樂得陪她玩，攬過月舞的腰:「別的還行，這位不可，夫人不可讓。」
「這樣啊，原來是嫂子，冒犯了。」尚婉清打開紙扇笑了笑。
雖然他們有興緻玩，可是月舞經不起。瞪了江城一眼，眼中都是嬌嗔。
尚婉清看著兩人，月舞即使是殺手也是女人，她可以冰冷殺人如麻，也可以溫柔相夫教子。那要看她對誰。
看到月舞這樣，也就不好意思逗他了，上了雅間，讓小二叫來千雪，點了幾樣招牌菜。
不一會千雪就推門而入，臉上盡顯疲憊，尚婉清知道她是在為末兒擔心，可是擔心又能怎麼樣呢。
尚婉清嘆了口氣:「還是沒有消息嗎？」
千雪點點頭，一旁的江城也略有所思。
「可能是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吧，過著快樂的生活。」尚婉清想到仙劍中的靈兒，笑了笑，安慰千雪說:「不怪你，沒事。」
千雪點了點頭，坐下來，食不知味的吃了兩口。
「最近民心怎麼樣？」尚婉清吃了個紅燒獅子頭，不由讚歎酒樓的廚子真不錯。
「國師府散發消息說是上神相助，沒有提娘娘是你出的主意。」
「料到了，國師是打算不認賬。」尚婉清又吃了一塊豆腐，漫不經心的說。
「那小姐，您打算怎麼辦？」千雪知道尚婉清是不會給別人佔便宜的機會的。
「這個酒樓是收集信息的地方，也是散發信息的地方，我就不信我比不過一個滿口胡言的國師？」
「可是畢竟這裡國師說得話百姓都相信啊。」千雪皺著眉頭。
尚婉清看著江城給月舞夾了快豆腐，對他說:「封建迷信害死人。我終於理解為什麼毛主席說封建迷信不可信了。」
「什麼？」千雪和月舞異口同聲的問出聲。
「你不懂，吃飯吧。」江城又夾了塊豆腐給月舞。
「我記得豆腐是可以美白的吧，你是在嫌棄月舞黑嗎？」尚婉清沒事挑撥挑撥江城月舞的關係覺得還是挺好的。
「豆腐有蛋白質。」江城翻了個白眼:「你打算怎麼辦，國師府這事。」
「不怎麼辦啊，你們都說國師說得話都跟神說得差不多，那我有什麼辦法。」尚婉清嘗了一塊豆腐，嫩嫩的，味道鮮美，就瞪了瞪江城:「不過既然他說是天意，還是可以借用一下的。」
「怎麼說。」不僅連月舞千雪不懂，連江城都雲里霧裡。
尚婉清一看他們都有了性質，放下筷子解釋給他們聽:「他說是天意所為，我也可以說是天意啊。只不過改變一下方法。他說是上天幫助度過這次解難，我也可以說是上天派我來幫助他們度過這場解難。這樣在他說的話加上我說的，不就更有可信度了嗎？」
「借刀殺人一個性質。」江城一語點醒迷茫千雪和月舞。
「嗯，也可以這樣說。」
千雪放下筷子起身就要出去:「那我知道怎麼做了。」
尚婉清拉住她，讓她坐下:「別急，還有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千雪看向尚婉清，一臉不解。
「你對末兒和左洋的事情怎麼看？或者是你對左洋是抱有什麼樣的情感？」尚婉清覺得有些事情要問清楚，那天在御書房能感受到左洋對末兒的維護，倘若千雪對左洋有情，只會受傷。她不想看到末兒受傷，也不想看見千雪受傷。
「什麼情感？」千雪其實不想說這件事，不過想想還是把話說明白了好，悶著會讓人誤會:「以前喜歡過，在他娶了末兒以後就斷了對他的念想。如今末兒因為我下落不明，我也很擔心。」
尚婉清盯著千雪看，在她臉上找不到任何撒謊的表情。情根淺種，最容易捨棄:「那就好。」
飯畢，尚婉清不急著回宮，反而到了江城的醫館。
醫館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有五間房間。一間藥房，一間書房，一間江城的，一間末兒的，不過如今末兒不在，月舞住著，還有一間客房。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中種著一顆桂花，一顆紫藤。紫藤樹下有一個石桌，上面擺著茶具。角落還有兩盆芍藥和牡丹，還有茶花。
閑暇的時候可以放一張躺椅在院子中晒晒太陽，看看書。晚間可以喝喝茶，在院子中乘涼。桂花開的時候院子中都會有桂花香，可以拿來做桂花糕。紫藤開花也很好看。
尚婉清打量著院子，很平凡的環境，幻想著平淡的生活。拍了拍江城的肩膀:「不錯啊，小日子過得挺舒服的。」
「你也可以過這樣的日子。」江城拿了本沒有看完的書。放了躺椅在桂花樹下，接著看起來。
「說得輕鬆。」尚婉清坐在圓桌邊，看著月舞泡茶:「不如我來你這裡小住幾天。」
「別了，宮中那個會把我這醫館夷為平地的。」
「那我把月舞帶回去。」尚婉清看了看月舞賢惠樣，可能過了幾年都忘記怎麼樣拿刀了。
「下棋。」江城聽到這個連忙起身，拿出黑白棋:「贏了月舞跟你回去，輸了你自己回去。」
「好。」尚婉清最近好像摸到了棋的門路，贏不了蕭沐潯，應該贏得了江城吧。
兩局過後，尚婉清被殺的很慘。江城笑著問:「還有必要再來第三局嗎？」
尚婉清點了點頭，她就不信了。可是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就這樣下到天黑，尚婉清就沒有贏過，不過她進步得很快，所以江城也樂意陪她玩。
不過蕭沐潯可不願意她這樣一直玩下去，等到了戌時還不見她回來，就派暗衛去請。
暗衛一路打聽才找到江城的醫館。尚婉清和江城正下得起勁。不直覺有幾個黑衣人進來。在一旁的月舞反應過來，抓起一旁的刀，冷刀出竅，直接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只躲不攻。對著尚婉清說:「娘娘，皇上讓屬下給你轉達一句話:陌上花開，可緩緩歸哀。」
月舞聽到這句話停住了刀。不過還是十分防備的看著他們。黑衣人從懷中拿出蕭沐潯給的玉佩，證明他們的身份。
月舞結果，確認這是蕭沐潯的玉佩才收起刀:「得罪了。」
尚婉清聽到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還是淡定的和江城下著棋。
黑衣人見尚婉清下著棋，不想走的樣子，他們也沒辦法走，只好和同樣在一旁觀棋的月舞說說話:「聽聞月舞姑娘刀法一絕，可否讓在下領教一番。」
月舞點了點頭。刀對劍，兩個人都是點到為止，院子太小，伸展不開，所以只能飛上屋頂，在空中打鬥，刀光劍影，讓在底下的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等他們比武完，尚婉清和江城的棋也下完了，江城因為分心而輸了，而這邊月舞勝。
黑衣人們看著尚婉清棋下完了，就對尚婉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著天都黑了，不知不覺和江城下了那麼久的棋。走到一半回頭對著江城說:「過幾天再來找你。」
尚婉清被黑衣人護送回宮，換下男裝。就往御書房去。
進去果然看到蕭沐潯，蕭沐潯看她來了，隨意的問:「你吃飯了嗎？」
尚婉清這才想起來，和江城只顧著下棋，還沒有吃飯。誠實的搖搖頭。
「傳膳吧。」蕭沐潯對著身旁的太監說。
「我下午和江城下了棋，我贏了他，有時間我們兩下下好不好，贏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輸了，我給你一個願望。」尚婉清沒有說她是輸了無數次才贏的。反正就是贏了，其他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