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古怪
「國主還考慮什麼，」白羽看著楚聞鈞，愈發顯出一臉驕橫，「巫靈國和幻西國因為蕭沐潯的事情遲早會有一場大戰。若是國主執意不肯，那麼我們神殿，自然也會幫國主完成這件事情，不過，到時候嘛，算不算是國主和我們合作那就另說了。」
面對白羽大巫師的恐嚇，楚聞鈞明顯遲疑了起來。
「搞不好會發動戰爭，」楚聞鈞皺著眉頭，「朕才剛剛登基不久，挑起戰爭的話，恐怕會引起國民不滿…」
「這件事情國主倒是大不用擔心，一來，幻西國的百姓十分信任神殿，我們當然會做好輿論的造勢，二來嘛，和平年代國主也不好鑄造功績，若是能打敗巫靈國，不光是幻西國的臣民會對您刮目相看，就算是整個大陸，也會令國主流芳千古啊。」
「真是傻…」尚婉清焦急的想，「這個傢伙怎麼能聽信神殿的話呢？不是一直都不滿神殿的所作所為，今天怎麼跟著神殿胡作非為起來，若是真的挑起了大戰，遭殃的何止是兩國的百姓，全天下都會跟著受難啊！」
蕭沐潯也皺起眉頭，和尚婉清對視一眼。他們都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大聲把楚聞鈞呵醒，可是，白羽在外面，他們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讓人覺得詭異的是，楚聞鈞突然伸出手敲了敲放著茶盞的桌子，他一連敲了三下，似乎還像蕭沐潯和尚婉清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
這是什麼意思？蕭沐潯和尚婉清相互對視了一眼，是某種暗示嗎？
蕭沐潯立刻搜索了一下大腦，可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和楚聞鈞約定過什麼信號。難道是他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處，在出言警告？還是，這個動作根本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只是他們太草木皆兵了而已。
「好，」楚聞鈞突然下定了決心似的，聲音很大，「那就按大巫師們的意思，朕即刻去辦。你說得對，挑起兩國大戰，朕倒也不是全無壞處。」
「那是自然，」白羽恢復了恭敬的樣子，「您忘了，羅輕易對我們來說還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但同時，也是一個機會。我們神殿還在努力收集被他藏在大陸各地的神奇，若是召喚出神力，國主您就可以統一全天下了，何懼一個巫靈國？」
楚聞鈞好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似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微笑。
「如此便是最好，」楚聞鈞點頭，「有了神力，便是一個保障。至少，這天底下沒有人能阻止我們。」
白羽點頭表示贊成，兩人又聊了一些陰謀的細節，便一同離開了陶太妃的宮殿。因為陶太妃已經被打入了冷宮，此時的宮殿便是真正意義上的空無一人了。而且，楚聞鈞也絕對不會想到，尚婉清和蕭沐潯就藏在他身後不遠的位置。
在狹小的空間里憋屈了很久的尚婉清，一下子跳了出來，然後扶著蕭沐潯也走了出來。
「你說國主是不是瘋了，」尚婉清皺起眉頭，「我總是覺得他古古怪怪的，還有，剛才為什麼敲桌子？」
蕭沐潯此時的心裡也是一團亂麻，他立刻就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或許他是知道我們在這裡，想要暗示什麼..可是這也說不通，楚聞鈞看上去不像是被挾持的樣子，反而像是因為追求權勢利祿和神殿勾結在一起的。」
「我們還是要等到天黑，」尚婉清說，「再去皇帝的寢宮探查一下。然後去宮外找你的人，通知巫靈國早做準備。就算幻西國的陰謀無法得逞，巫靈國也不能這樣一直被蒙在鼓裡，最後，我們裡應外合，一舉挫敗神殿和楚聞鈞的陰謀。」
蕭沐潯有些欣慰的笑笑：「你還能和我站在一起維護巫靈國，證明，至少……至少我們還有希望在一起。」
「在這裡說這些不太合適吧，」尚婉清局促道，「我們還是儘快去國主那裡查探比較好。還有，左洋還不知道關押在什麼地方。」
「對了，左洋，」蕭沐潯彷彿想到了什麼，「如果我不能回去的話，只有左洋可以回巫靈國搬救兵。他畢竟是太子近侍，有我的手令，」
尚婉清點頭應允，蕭沐潯做的沒錯。現在，楚聞鈞和神殿想挑起一場戰爭，那就不單單是他們兩個人或者幾個人和神殿的恩怨情仇了，而涉及到了天下的黎明蒼生。巫靈國本來就剛剛經歷了一場風波，雖然實力依然強勁，可百姓們也折騰不起了。
所以，她一定要和蕭沐潯一起阻止戰爭的發生。不過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和蕭沐潯究竟能不能在一起，這些事情在戰爭面前都顯得何等渺小。
二人又等了一會兒，入夜，他們便用輕功躍上了屋頂，一路潛蹤隱形向國主的宮殿走去。雖然已經入夜，但國主的寢宮依然是燈火通明，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
尚婉清和蕭沐潯小心的伏在宮殿頂上，觀察著房內的景象。
讓人疑惑的是，楚聞鈞的行為似乎有點兒不正常。他一會兒高歌，一會兒起舞，一會兒又出身的望著前方。宮女太監們彷彿並沒有感到社么奇怪的地方，相反，他們還順著楚聞鈞的行為，哄著他，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好奇怪，」尚婉清看了看蕭沐潯，小心的用唇語和他交流，「國主是不是失心瘋了？難道是因為皇后的死太過於傷心？」
蕭沐潯更是雙眉緊蹙。他一向知道，楚聞鈞雖然生性有些讓人難以捉摸，但是，卻是個謹言慎行之人，即使是獨處的時候也一樣保持著君子禮儀。今日，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因為皇后的死？
還沒來得及細小，楚聞鈞卻突然狂笑起來。
尚婉清和蕭沐潯對視一眼，卻沒有一個人因為這古怪的事情感到好笑，相反，他們覺得非常驚訝，以至於兩人都產生了一陣陣寒意。
如果楚聞鈞瘋了，那麼就相當於幻西國的一切大權都已經落入了神殿的手裡。
這太可怕了。
「來人，」楚聞鈞忽然恢復了正常，「去把左洋帶來，還有他們帶來的人。」
「是。」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剛剛還想探聽左洋的下落，楚聞鈞便把他帶來了，這樣的話，一會兒只要跟著押送的人，就能找到左洋被關押的地方。
左洋和其他一些蕭沐潯的人都是被綁著推上來的。
「放開我，」左洋氣憤的掙脫了左右侍衛的雙手，「國主陛下，您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我作為巫靈國的使節，你這樣綁了我是會挑起兩國之間的大戰的！」
「你猜對了，」楚聞鈞的表情非常平靜，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蕭沐潯已經死了。」
「你……」左洋一下子呆若木雞，「你說什麼？」
「朕說話你沒聽明白么，」楚聞鈞咂了一口茶，「你的太子爺蕭沐潯已經死了。」
「你胡說！」左洋發瘋似的向楚聞鈞衝過去，然後被侍衛們攔住，狠狠的壓在地上，「我家太子爺絕不會死！」
「不會死？」楚聞鈞冷笑，「那又是為什麼，難道你們巫靈國太子有三頭六臂，還是和洛清隱一樣服了不老仙丹？告訴你吧，神殿的任何一位大巫師都能殺死蕭沐潯。不過可惜了，他到底沒有死在朕的手上。」
「我不相信…」
左洋被按在地上，好像一下子頹然起來，聲音也低的虛弱無力。
「你相不相信朕都不管，」楚聞鈞走下階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被按在地上的左洋，「朕要你把這個消息帶出去，帶到武林過。」
左洋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他頗為吃驚的看著楚聞鈞：「你說什麼？」
「啊，」楚聞鈞不耐煩的皺眉，「為什麼總是要朕重複呢？難道你們國家太子死了，不應該告訴你們的皇帝嗎？」
左洋的大腦在飛速的旋轉，還是不能理解楚聞鈞到底想要做什麼。或許他的陰謀實在是太大了，在左洋的層面他沒有辦法接受。
看著不知所措的左洋，楚聞鈞蹲了下來：「還有，最好讓你們宮外的那些蕭沐潯的手下乖乖的站出來，否則，若是被朕先發現了，就一個都別想活命。朕讓你出宮去，回巫靈國報信，朕會派人跟著你，明白了嗎？」
左洋還沒有消化自己聽到的這些事情，麻木的點了點頭。
「很好，」楚聞鈞笑笑，「果然不愧是蕭沐潯的左膀右臂，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月舞姑娘她…」
楚聞鈞的面色沉了下來：「那是朕的妃子，與你無關。」
說著，他狠狠的踩了踩左洋的臉：「最好給朕老實點，否則，別想活著走出幻西國。還有，若是讓朕發現你和蕭沐潯那些手下一起搞小動作，朕就把你們都殺了。」
楚聞鈞說完，便揮了揮手，那些侍衛將左洋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