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陰謀
看來，他的確是很忙，在忙巫靈國的國家大事。可他心中也是惦著自己的，所以才會派左洋過來。不過，這些惦記和關心，在尚婉清的眼裡全都變成了憐憫和施捨。
尚婉清絕對的楚聞鈞似乎是在注視著她，也難怪，自己現在的面色一定很難堪。
「阿七，」楚聞鈞輕聲說，「朕也隨著蕭沐潯這樣喚你吧。」
尚婉清點了點頭，一個稱呼而已，若是蕭沐潯都不在自己身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你倒也不必愁眉苦臉的，」楚聞鈞笑著說，「朕倒是也可以說一部分真相給你。」
尚婉清看著楚聞鈞，覺得他變化的有些太快了。剛剛命人斬去巫寧雙手的時候，還像是地獄里來的惡魔撒旦，可一轉眼，卻又變成了溫文爾雅有著溫暖笑容的謙謙君子。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或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幻西國，一定有著更險惡的環境，他的身邊也一定充滿了爾虞我詐。
「除了巫靈國太子妃，其他人都下去。」
楚聞鈞對著寢宮裡站著的太監宮女擺了擺手。
「國主，」尚婉清急忙說，「月舞和左洋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請讓他們留下來吧。」
楚聞鈞想了想：「也罷，若是走漏了風聲，殺了他們二人也就罷了。」
尚婉清不滿的撇了撇嘴，這個楚聞鈞，除了殺人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手段嗎？怪不得尚婉清一來到幻西國，就覺得上上西西充斥著一種緊張的氣息，原來他們的國主就是這麼的嗜殺啊。
「從何說起呢，」楚聞鈞苦笑，「似乎這些陰謀都是伴隨著朕的成長的。想必蕭沐潯對你提起過，朕和他本是好友，只不過，朕提早幾年登基，而他現在還是太子罷了。」
蕭沐潯還真沒和自己提起過還有這樣一個皇帝朋友，尚婉清想了想，他似乎和自己說的話太少了。在巫靈國的時候，就一直充斥著都是陰謀陰謀…所以，他們兩人似乎都沒有怎麼好好地說過話，說說自己的生活和過去。
楚聞鈞嘆了口氣，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尚婉清記得，當初蕭於凱也是這樣才說出了皇族的秘密的。
「幻西國在很久以前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這個國家無上的權力和地位都被神殿中的那些大巫師和頂級的神師控制著。他們殘暴的統治百姓，借神明的旨意來實現他們自己驕奢淫逸的生活。有一天，我的祖輩終於擺脫了神殿的控制，獲得了全國的政權…」
尚婉清聽得入了神，原來在自己身邊還有像是神話小說一樣的故事。
「神殿被顛覆，不過，由於神明和巫師的勢力在幻西國實在太大，國人也已經習慣了尊奉神的旨意，所以他們不同意徹底的讓神殿消失。」
「所以，就變成了神殿皇權的統治？」
楚聞鈞點了點頭：「不過，神殿這些年一直在蠢蠢欲動。慶典三百年都沒有召開了，可神殿卻突然要召開，這裡一定有很大的陰謀。」
「這陰謀，和神殿收集神兵有關？」
楚聞鈞奇怪的看著尚婉清。
「朕不知道你為何這樣想，不過，三百年前的盛典發生了一次浩劫。那場浩劫如此之慘烈甚至沒有人敢提起，因此也就沒有活著的人還能說得出來任何事實和細節。」
「這樣看來，」尚婉清思索著，「神殿一定是掌握了有關於神兵和慶典的聯繫，或者一些國主沒有掌握的事情。」
楚聞鈞讚賞的點了點頭：「你分析的很對。」
「神兵…」尚婉清繼續思考著，「巫師，姓聞人的女孩兒，捕快趙無雙都因為神兵死了，而這神兵又聯繫到了慶典……」
「趙無雙的死，」楚聞鈞不帶一絲感情的說，「的確是神殿所為。」
「是因為什麼？」
尚婉清有些心虛，她擔心楚聞鈞得知她和趙無雙的交易。其實她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不過既然楚聞鈞是蕭沐潯的朋友，那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趙無雙的死很可惜，」楚聞鈞淡淡地說，「如果不是辦事不力被神殿的人滅口，或許我還能夠從他嘴裡探聽出些什麼。他應該是知道全部真相的吧，包括慶典的目的。不過，死在神殿手裡或許對他也是好的，落在朕的手裡，還不能死的這樣痛快。」
尚婉清想到趙無雙死時的慘狀，覺得有些不寒而慄。蕭沐潯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你來了倒也好，」楚聞鈞笑道，「朕請了蕭沐潯那傢伙很多回，要他來幫我弄清楚這神殿的陰謀，可是那傢伙都絕不接受。如今你來了，他倒也應該就範了吧。若是那人真的回來了，你們巫靈國也脫不了干係。」
尚婉清覺得背後一陣陣的發涼，他在楚聞鈞的口吻里聽出來一絲涼意。他把她尚婉清當成了砝碼來使得蕭沐潯就範。雖然楚聞鈞可能本意並沒有威脅的成分，可他的所作所為讓尚婉清對他不得不防範起來。
「國主您說的沒錯，」左洋說，「我們巫靈國也為了那人的事情一直在打探和防禦，現下幻西國有危機，我們太子殿下理應會幫忙處理。不過，巫靈國現在還有一些事情需要部署，所以，並沒有那麼快趕來。太子殿下吩咐我先行過來，一方面是保護太子妃的安全，另一方面，則是聽從國主您的安排。」
楚聞鈞點點頭，似乎舉得有些好笑：「你們的太子妃也是過來調查的嗎？」
左洋不知道應該承認還是應該拒絕，只得低頭陪笑起來。
「果然是蕭沐潯的女人，」楚聞鈞由衷地說，「巾幗不讓鬚眉。」
「國主陛下，」尚婉清忍不住問，「可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們說的『那人』究竟是誰？」
楚聞鈞怔了怔，看向了左洋：「你們太子沒有告訴她嗎？」
左洋想了想：「國主陛下，這似乎是各國國主才能掌握的秘密。」
楚聞鈞點了點頭，嘴角揚了揚：「你說得對，所以，阿七，你還是等蕭沐潯做了國主之後再告訴你吧。」
什麼啊，尚婉清內傷，這國主的思維好跳躍，還以為他要說出來呢。
「可是..」
尚婉清還要再說，左洋卻給她遞了個眼色。尚婉清才想到，畢竟剛剛和楚聞鈞結識，還是不要鬧得太僵。
「不過，」楚聞鈞又說，「朕還是希望你們夫婦能一起查出陰謀，告訴你一部分也無妨。只是，雖然國主是全國知道這個秘密最多的人，朕還是沒有得知全部的真相。」
尚婉清興奮起來，看來，楚聞鈞是個非常功利的人。既然用得著她尚婉清，就必須告訴她事情的真相。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楚聞鈞為了把巫靈國和蕭沐潯拖進來，所以將這個不能輕易被外人知道的秘密說給了尚婉清聽。
「國主您請說。」
「三百年前的那次慶典，似乎並不是為了吉祥的祝福，而是為了祈禱神明對付邪惡的妖孽。」
尚婉清點點頭，她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既然要得知全部的真相，朕就不得不說道那個人了。或許他是幻西國乃至整個大陸最後一位真正有修為的人。三百年前他還很年輕，劍術高超，是公推的天下第一。整個幻西國都把他奉若神明，而他，也是慶典發生的直接原因。」
「要對付的那個妖魔，就是這個被奉若神明的人嗎？他是誰？」
「我們一般不說他的名字，」左洋突然恭敬的說，「我們喚他做上仙。」
楚聞鈞點了點頭：「他的名字，是洛清隱。」
尚婉清反覆在腦海中念著這個名字，的確是個陌生的名字，她從未聽說過。
「不過那妖魔並不是他，而是他所喜歡的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個妖？」
「正是，」楚聞鈞點了點頭，「可故事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即使是各國的國主，也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上仙以及他那個是妖魔的女人和各國武功或者幻術、陣法最高明的人做了做種的對決，雙方勢均力敵，不得已啟動了某些儀式，才封印了那個妖魔，而上仙也不知所蹤了。」
原來是這樣，尚婉清想，若不是親耳聽到，她一定以為楚聞鈞得了失心瘋才講了這樣的神話故事。
「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儀式究竟是什麼？可你們為什麼叫那個儀式是慶典？」
左洋苦笑：「太子妃，這是為了消除人們的恐懼。而且，在所有人認為上仙已死妖魔被封印之後，我們真的舉行了一次慶典，來慶祝這個大陸的重生」
尚婉清聽后，心情非常複雜。為了愛情，不惜和全世界為敵，那位上仙還真的是一個自私的人…不過，這難道和自己的想法做法不是一樣的嗎？作為一個女人，尚婉清也希望他能像洛清隱一樣，為了守護愛人，不惜和全世界為敵。
「這或許只是個傳說，」楚聞鈞淡淡地說，「眼下要查明的，是神殿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