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解蠱

  開始蕭沐潯想要跟著她一起進去，但是尚婉清怎麼可能同意。


  老夫人身上的病如果沒有突然這麼厲害的話，可能都還沒有什麼。


  但是到現在，尚婉清自己都不能確定是不是玻璃蠱了。


  如果真的是玻璃蠱，應該不可能會突然這樣才對。


  玻璃蠱講究的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沒有的話，也根本不可能會拖五年之久。


  但若真的是玻璃蠱，現在老夫人將死，玻璃蠱也會選擇新的主人，所以無論誰進去，都是一個死字。


  「老夫人，感覺怎麼樣了？」


  等尚婉清進去之後，只聽到老夫人嘔吐的聲音。


  剛剛站到不遠處，就能聞到一股污穢之物的酸腐味。


  不過尚婉清不僅沒有介意，反而伺候著老夫人吐著，等她稍稍舒服一點之後，這才開口問道。


  「之前從未這般厲害過。」


  稍稍緩了一下之後，老夫人這才虛弱的開口說道。


  「可能是老身的大限之日已經到了，可惜不能看著王爺娶你回府了。」


  說這話的時候，原本就微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然連她伸手想要摸下尚婉清的時候，都發現自己的手抬不起來了。


  「別說喪氣話，有我在這裡，怎麼可能讓你出事?」


  說實話，尚婉清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竟然鼻頭一酸，有了點想哭的衝動。


  至少在之前，還是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自己，甚至死前都在惦記自己。


  「怎麼沒有人照顧你?」


  開始尚婉清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有丫鬟在裡面照顧老夫人，還想讓她們都出去。


  誰知道進來之後卻發現裡面沒有一個人。所以看上去有些生氣。


  「我讓她們不要待在這裡的，畢竟這個樣子還是有些難看。」


  每次老夫人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會讓那些丫鬟出去，只留下月季一個人伺候自己。


  否則看到自己吐出那些東西，別人還不會把她當成怪物么。


  「是不是每次吐的時候都會吐這些東西出來?」


  尚婉清仔細的看了看，其實她吐的並非什麼污穢之物，而是一個個小的，晶狀體的東西。


  其中還夾雜著血塊兒，好像將內臟給咳出來了一樣。


  不過那股難聞的味道，正是從這上面散發出來的。


  「嗯，只是最近一段時間開始咳出來的是血塊兒，不是血了。」


  「我等下會碰你幾個穴位，如果疼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難道清兒真的有辦法?」


  看到尚婉清一臉表情嚴肅的樣子，並不是像在開玩笑，所以老夫人多少還是有些激動。


  「還不確定，我還要證實一些事情。」


  尚婉清沒有馬上應承下來。因為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其實都比較棘手。


  「這裡疼么？這裡呢?」


  很快，尚婉清連續按了她幾個大穴，她都說的很疼，但是卻一直忍住沒有叫出聲。


  這倒是讓尚婉清有些佩服她的忍耐力。


  「怎麼樣?」


  「我現在馬上給你施針，另外會開一副葯給你，這段時間你會感覺好些的。」


  不知道是不是尚婉清故意想要避開她的話，還是什麼其它是原因。她並未直面回答老夫人的問題。


  說完之後，可能老夫人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直接點點頭同意讓她替自己施針。


  尚婉清用的不少銀針，而是江城特意送給她的金針。


  金針相比較銀針要軟，很難刺入皮膚中，但是治療的效果卻要好上不少。


  等施針完了之後，都大概過來半個時辰，而且尚婉清的額頭上出現了許多汗滴。


  「好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等尚婉清將最後一根針從老夫人身上撤下來的時候，她擦了擦汗說道。


  「感覺好多了，比之前的感覺似乎都要好。」


  「等再喝幾服藥之後，應該可以下床行走。這段時間讓月季經常替你按摩一下腿部，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行走，肯定腿部會有一些問題。」


  「好。」


  從這麼長時間下來，老夫人沒有在感覺過身體這麼舒服。


  所以現在聽尚婉清的吩咐，老夫人感覺和聖旨沒有區。


  所以連忙的答應下來。


  說完之後，尚婉清起身準備出去叫他們進來。


  剛剛自己在房間裡面待了這麼久，尚如爾他們都沒有進來，肯定是心理一直在擔心。


  「阿七，我娘親怎麼樣？」


  「老夫人怎麼樣？」


  「如何？」


  尚婉清剛剛出來之後，幾個人就連忙上去將他們給圍了起來，然後都紛紛的，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月季，你將老夫人換個房間吧，然後我等下開個方子，你去拿葯之後煎藥給老夫人喝下去。應該在過幾日，老夫人就可以下地走路。」


  聽到眾人的話后，尚婉清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們的話，而是對月季吩咐道。


  之前老夫人每次發病的時候，都是月季照顧的，所以為何要換房間，月季同樣也心裡有數。


  雖然尚婉清沒有解釋到底老夫人的情況如何，不過剛剛說老夫人可以下地這件事情，就足以證明了所有的事情。


  聽完尚婉清的話后，尚如爾和尚淺都顯得很是激動。


  能夠開方子證明至少知道了到底是什麼病，要知道這麼多年以來，看過那麼多大夫，他們連病因是什麼都不知道。


  「是，奴婢這就去。」


  月季同樣顯得很激動，她應承了一句之後，就連忙朝著房間裡面走去。


  「阿七，老夫人到底是什麼病？果真是蠱毒？」


  看著他們的樣子，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問老夫人到底是什麼病，反而是開始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蕭沐潯先一步開口問道。


  「嗯，玻璃蠱。想必肯定是有人下蠱之後，這段時間應該有人故意接近了老夫人，然後將蠱毒給用藥引發出來了。」


  「蠱毒？怎麼會有人對染綠下這個？」


  聽完尚婉清的話后，尚淺稍稍皺了皺眉低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到底是在問尚婉清，還是在自己喃喃自語。


  「大伯，您之前知道聽過蠱毒？」


  似乎蠱毒在巫靈國很少有人知道，沒有想到尚淺聽到過這個詞。


  「嗯，之前我做生意的時候去過苗疆，曾經有幸在那裡遇到過。」


  說道遇到兩字的時候，尚淺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看的神色，看樣子當時的經歷並不好。


  「有沒有辦法可以查出來，到底是誰在給娘下的葯？」


  相比較蠱毒，尚如爾更加在意的是聽到了開始尚婉清說的，有人故意接近老夫人然後下藥。


  「沒有辦法。但是驅蠱的時候可以試試能不能是誰下手做的。」


  強制驅蠱的時候會讓下蠱之人被反噬，也就只有利用這個來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蠱。


  但是要查下藥之人到底是誰，就真的有些困難了。


  「其實本王有個辦法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葯。」


  看到尚婉清搖頭的時候，其實尚如爾顯得有些失落。


  因為尚婉清說可以試試的時候，就表示不一定能夠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


  不過沒有想到蕭沐潯卻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表示自己可能有辦法，將下藥之人給追查出來。


  開始之所以尚婉清覺得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太好的原因，就是因為如果有人能夠在老夫人面前下藥的話，證明在這個尚府裡面，是有內鬼的。


  「什麼辦法？」


  聽到蕭沐潯的話后，尚如爾彷彿眼睛一亮似的，連忙問道。


  蕭沐潯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說是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而且把握還很大，否則根本就不會說出來。


  「等老夫人好一點了之後在說吧，現在就算是說的話，你也沒有辦法去做。」


  看著尚如爾問話之後，蕭沐潯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過身子看了尚婉清一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到底是什麼辦法，而是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對對對，救染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清兒，你有辦法么？」


  開始聽到了蕭沐潯說有辦法可以查出來到底是誰動的手腳的時候，其實尚淺也是很好奇的。


  因為自己的地盤上出了內鬼，再加上自己兒子還是鎮守一方的將軍，多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彆扭。


  但是聽到救染綠的時候，他突然才反應過來，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現在可以開一個方子，加上定期的施針，可以緩解病痛。但是這並不是最根本的方法，這樣只能治標不治本。」


  說到這裡的時候，尚婉清忍不住眉頭稍皺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你知道了病因也不能治？」


  開始還以為尚婉清說開藥方的時候，是已經有了治病的方法。


  可是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句話，讓他們的心情再一次的跌落到了谷底。


  「根絕的方法我也有，但是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現在姨母的身體不好，如果用驅蠱的方法，風險太大。」


  這次尚婉清沒有在稱呼染綠為老夫人，而是和尚如爾叫她娘親一樣，也喚的姨母。


  若是染綠現在在這裡聽到的話，肯定會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