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陰溝里翻了船
「因為開始去阮守宮找江大人，芍藥姐姐說江大人來了太醫院，所以連忙趕過來，已經耽誤太久的時間了，奴婢就擅自做主帶大人走的捷徑。」
那個丫鬟說話的樣子唯唯諾諾的，顯得很誠懇，不過更多的是像被尚婉清的表情給嚇到了似的。
「原來如此，本官進宮時日不長，從來不知道從這兒到御書房還有什麼小路，如果不是你告訴本官，本官還以為你這是要把本官悄悄的帶到哪裡去呢？」
尚婉清還是那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後面半句話卻像是靠在那個丫鬟的耳邊，低聲思語一般。
不知道是尚婉清說的話太過於嚇人，還是她真的做什麼虧心事，不好意思面對尚婉清。
聽到尚婉清在她耳邊這麼低語的時候，尚婉清看到她整個人似乎身體顫抖了一下，眉眼間有些驚慌，可是很快便調整了過來。
「呵呵。」
那個丫鬟尷尬的笑了兩聲，像是想要緩解一下氣氛似的。
「江大人真會開玩笑，奴婢怎麼敢把大人給帶到什麼其他的地方去？江大人，我們還是快些吧，不然等會兒皇上可要怪罪奴婢了。」
說完，她還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假笑，現在就算不是尚婉清都能看出來，她絕對不正常！
「那我們快些走吧，若是皇上真的怪罪於你，那本官可真是罪過大了。」
說完，尚婉清還率先朝著前面那唯一一條小道走去。
那個丫鬟看到尚婉清終於沒有在繼續問些什麼之後，這才舒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對了，本官還忘記問你怎麼稱呼了？」
「不敢，江大人叫奴婢秋水就好。」
「望穿秋水，果然是個好名字。之前本官怎麼沒有在御書房裡見過你呢？」
後面尚婉清雖然沒有在催促那個女子，但是卻一邊走一邊和她閑聊起來，那個架勢好像根本不擔心去御書房會不會遲了一樣。
或者應該說，她已經知道根本不會有什麼御書房了。
「御書房其實一直缺人手，可是皇上的要求很高，所以一直沒有太多人。奴婢因為是剛剛進宮不久，海公公見奴婢還算手腳麻利，就特意調到了御書房。」
不知道是不是尚婉清的話讓她有了一絲懷疑，她似乎都沒有多想便說出了這麼一段話。不過尚婉清聽完她的話后，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發明顯了。
秋水話中的意思，尚婉清停的很明白，她其實想說自己也是蕭予凱的人。
現在剛剛進宮不久，也沒有遇到其他的主子，然後海公公看她不錯，才特意調到御書房，想要當皇上的心腹調教。
「呵呵，秋水姑娘的運氣著實不錯，能入皇上的眼，改日若能讓本官幫上忙的，還請儘管吩咐。」
原本秋水確實覺得尚婉清的表情有些奇怪，可是等看到她又說這樣的話后，根本不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她都開始有些捉摸不透尚婉清到底發現了沒有。
「秋水姑娘，我們走了這麼久，還有多久才會到御書房？若是按著平常的步程來說，現在也應該到了吧？」
當時尚婉清和江城他們還並未走到太醫院，而是剛剛好在太醫院和御書房交叉的那個路口，若是從那裡去御書房，也根本用不了這麼久的時間。
「快了快了，前面那裡就是御書房的偏門了。」
看到尚婉清的有些疑惑的神情后，秋水指了指不遠處被一個矮牆所以遮擋住的偏僻的小門，連忙說道。
所謂偏門，在皇宮之中的那些宮殿裡面，是特意留給那些個宮女太監出入的地方，特別是在後宮裡面，有些粗使的婆子丫鬟們，都不能進到偏門之中。
這裡不僅僅是一個類似於後門一樣的地方，也同樣是宮女丫鬟等級劃分的憑證。
「御書房這種地方也會有偏門？若不是秋水姑娘，那本官這輩子可能也不會知道了。」
可是現在尚婉清其實已經沒有任何興趣在和她繼續玩下去了。
御書房這種地方還會有偏門，她還真以為這裡是什麼深宮後院么！
御書房是皇上辦公的地方！
與其開個偏門讓人偷了東西多一個逃跑的路線外，倒不如讓他們從正門進來，反正自己是皇上，就算真的從正門進來了，也沒有人敢多說些什麼。
「奴婢自幼調皮，所以來皇宮之後無意識間發現了這個地方，還請江大人不要將此事說了出去，不然有人發現奴婢知道這條路，說不定會藉此來讓奴婢在皇宮之中呆不下去了。」
說話間，秋水突然跪了下來，一臉淚眼汪汪的對尚婉清祈求道。
「秋水姑娘這是在做什麼？本官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便是，何必如此。」
尚婉清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不過卻也很快反應過來，將她連忙扶起來，然後嚴肅的說道。
「好了，我們快走吧。你若是在哭，等下別人看到之後，想必別人看到，還以為本官怎麼你了。」
看著尚婉清開玩笑的模樣，秋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下子她們兩個人關係似乎變的很是融洽起來。
「嗯？這裡看著似乎並不像御書房，倒像是御花園的位置啊？」
等她們兩個人走到開始秋水所指的地方之後，尚婉清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一下子便將她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給認了出來。
「江大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雖然秋水覺得您是個不錯的人，但是，秋水這次必須要您的性命！」
開始的時候，尚婉清打量著四周，連頭都沒有迴轉過去望向秋水。
等她問完話之後，卻突然聽到了秋水的聲音。
不同於開始那股怯生生的感覺，卻是一股夾雜著殺意，口氣冷然的意味。一下子尚婉清還以為是兩個人。
等尚婉清轉身回頭的時候，正好秋水手中的匕首朝著自己刺來。
還好秋水原本早就露出了馬腳，尚婉清早已有了防備，更重要的是，秋水雖然有些手上功夫，但是顯然並非專業的殺手。
尚婉清順勢側身一躲，一個手起刀落，手刀砍上了秋水握到的手腕上，秋水突然手一麻，匕首差點掉在了地上。
還好她眼明手快，一把握住了匕首手柄尾部，這才讓匕首沒有掉下去。
「說，誰派你來的？就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像要我的命？」
開始尚婉清以為秋水是百里無憂那邊派來的人，可是現在看來，她背後之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武功這件事情。
而且百里無憂身邊也不會有這樣根本不會武功之人！
「等要了江大人的命，江大人在去地獄裡面問閻王吧。」
確實在看到尚婉清會武功而且還不弱的時候，秋水有些吃驚。
可是即便這樣她也不願意說出到底誰才是那個背後之人。
她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以卵擊石，還直接撲向尚婉清。
「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麼堅持要殺了自己，尚婉清自然也不是什麼聖母，她同樣朝著秋水奔去，只是這次下手的姿勢顯得要狠辣不少。
面對秋水，尚婉清就像是去和一個剛剛會走路的嬰兒打架似的，很輕而易舉的便能看破她的許多動作。
突然，秋水也學聰明了，竟然一個假動作逼得尚婉清避開，然後很快將手上的匕首快速的朝著尚婉清刺去。
尚婉清沒有辦法避開，只好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希望能夠將她手上的匕首給爭奪回來。
卻不想秋水像拚命似的，根本不願意放手。
尚婉清感覺自己幾乎要將她的手骨都給捏碎了。
兩人在爭奪的時候，尚婉清感覺這樣根本不是辦法，於是她直接鬆開了秋水，想要從側面下手。
卻不想不知道是不是秋水開始用力太過於兇猛，竟然直接摔到在地上，更奇怪的是，原本刀刃對著尚婉清的匕首，不知何時刺入了秋水的身體里！
鮮血瞬間將桃花色的宮女服給染的血紅。
「你……」
秋水像是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被自己的匕首給刺入胸口似的，她先是看了一眼胸口處蔓延開的血跡，然後指著尚婉清剛剛說了一聲你。
你字聲音似乎都還沒有落下，她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甚至有些濺到了尚婉清的衣服上。
然後睜著眼睛就這樣死去，似乎有些死不瞑目。
「靜妃娘娘怎麼今兒會想著來這裡賞花？這兒可真的有些偏僻了。」
「本宮聽聞最近前些年出雲國送過來的價值千金的紫竹藍菊開花了，所以特意約著各位姐姐妹妹們來看看。」
「呵呵，也就是靜妃娘娘有這等恩寵，妾身可是聽說，當時出雲國送過來的紫竹藍菊不過五株，皇上說娘娘最愛這些花花草草的，就送了兩株給娘娘呢。」
……
原本有些蒙住的尚婉清，還沒有弄清楚秋水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還沒有動手她就已經死了。
誰知道竟然從不遠處傳來了陣陣說話的聲音，看樣子有一群娘娘都正朝著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