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貼身小斯
蕭沐潯得了消息匆匆趕往月華苑,此時的阮月濃躺在床上,眼角還掛著眼淚,看見蕭沐潯,阮月濃更加委屈的哭了出來:「潯哥哥,你一定要為月濃做主啊。」
蕭沐潯按住阮月濃不讓她起來,關心的問:「究竟怎麼回事?」
阮月濃低聲哭泣著,一旁的香黛匆忙跪下道:「回王爺,姑娘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王府里的那個馬奴害的。」
蕭沐潯眉心一皺:「阿七?他怎麼了?」
香黛於是一陣添油加醋的回道:「那個馬奴出言不遜頂撞了姑娘,還害姑娘跌倒摔斷了胳膊。」
蕭沐潯的目光落在阮月濃的右臂上,問道:「是這樣嗎?」
阮月濃點點頭:「這手臂好像脫臼了,很疼。」
蕭沐潯的手握在她的右臂上輕輕的摸索,阮月濃擰著眉似是吃痛。「忍著,我給你接上。」蕭沐潯說著手下一用力,只聽清脆的聲音響起,阮月濃痛的低呼了一聲。
阮月濃輕輕的動了動手臂,果然能動了。「謝謝潯哥哥,我聽說那個馬奴乃是個禍星,如今府中的人對他多有非議,如果還將他留在府中只怕會給潯哥哥你添麻煩,不如……」
阮月濃的話還沒說完卻被蕭沐潯給打斷:「你好好的休息,我讓左洋去請御醫給你把脈。」
阮月濃的臉色有些難看:「潯哥哥……」
蕭沐潯溫柔的為她掖了掖被角道:「先休息吧,我改天在來看你。」
阮月濃的眼底一片模糊,看著蕭沐潯離去的背影,她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阮月濃不明白,不過一個馬奴,為何蕭沐潯不肯趕他走?
出了月華苑,蕭沐潯直奔自己的書房,打開房門,蕭沐潯停住對著左洋道:「去請黎叔過來。」
不一會的功夫黎墨便被請了過來。
「黎叔,府中最近發生了什麼?」蕭沐潯開門見山的問道。
黎墨低著頭如實回道:「現在府中上下的人看見阿七就像躲瘟疫一般,很多下人都說他是個禍星,誰遇上誰倒霉,因此府中有些躁動。是老奴管教不嚴,還望王爺恕罪。」
「這麼說是真的?」蕭沐潯若有所思的問著,黎墨不知就裡,聽蕭沐潯道:「去把阿七給我叫來。」
「是。」黎墨應著隨即退下。
尚宛清聽聞蕭沐潯要見她的時候就知道定是那個阮月濃告了狀,因為自己在王府生事已有兩天了,消息一直沒有傳到蕭沐潯那裡,而今天她剛剛禍害了阮月濃,蕭沐潯就急著見她。
可見這個阮月濃在蕭沐潯心中的地位可是不一般!
尚宛清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蕭沐潯打算怎麼處置她?
進了書房,尚宛清看見蕭沐潯坐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卷書看的出神。半敞著的軒窗映照出金輝色的夕陽灑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好看。
「王爺。」尚宛清微微的行了一禮。
蕭沐潯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只是繼續讀著書卷。尚宛清詫異,他這是要玩什麼把戲?
等了半盞茶,尚宛清站的有些腰疼所幸就坐在了一旁的桌前,毫不客氣的為自己倒了杯茶。
「誰允你坐了?怎麼真把這當成你自己的家了?」蕭沐潯語氣有些低沉,微怒的聲音透著些寒凜。
尚宛清抿了一口茶放下回道:「我如果不這麼做,王爺你會開口說話嗎?」
蕭沐潯將手中的書卷扔在桌上,唇角掛著絲絲的笑容:「聽說你最近將本王的王府搞得雞犬不寧?」
「王爺的府中沒有雞和犬啊,何來不寧?」尚宛清裝著疑惑無知的表情。
蕭沐潯微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阿七,從我把你帶回來的第一天你便跟本王作對,怎麼你是認為本王當真不敢責罰你?」
尚宛清站了起來,上前幾步:「王爺,我記得當日我便和王爺說過,我命運多舛乃是個禍星,是王爺你執意帶我回來的,難道這也是我的錯嗎?」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既然這樣,以後你便貼身負責本王的飲食起居。來克一克本王好了。」蕭沐潯笑的有些玩味。
尚宛清沒來由的心慌,蕭沐潯這是讓她在他的掌握範圍,不能造次!
「多謝王爺厚愛,小的定不辱使命。」尚宛清抱拳,低頭微微一笑。
「嗯,過來研磨吧。」蕭沐潯拾起書案上的書繼續讀了起來。
尚宛清在心裡暗罵,沒想到這個蕭沐潯竟然來真的。自己除了馬奴這個身份外又另外多了貼身小斯的身份。
尚宛清本以為只要跟在蕭沐潯身後當個影子就好了,誰知這伺候他的活也落在了尚宛清的身上。
天還沒亮,尚宛清端著洗漱的東西一腳踢開了蕭沐潯的房門。
蕭沐潯方醒,聽房門被人猛的一下踢開正欲發作,透過薄紗的帘子蕭沐潯看到那個小巧的身影。
蕭沐潯坐了起來,隔著薄紗帘子靜靜的打量他。
「王爺的後院不是養著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嗎,為何每日獨居在此?冷落了美人豈不是罪過?」尚宛清挽起紗簾,有些不屑的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本王何須如此?」蕭沐潯反唇相譏。
尚宛清才想起自己昨日的傑作將阮月濃的胳膊給摔折了,敢情是她無法侍寢。「那阮姑娘好了是不是就不用小的伺候你了?」尚宛清將濕好的毛巾遞給他問。
蕭沐潯接過冷哼一聲:「休想。」
尚宛清撇撇嘴,有些氣憤,蕭沐潯他就是一隻老狐狸!
「愣著幹嘛,替本王更衣。今日本王要去參加太子的大婚,將那件金絲線綉袍子拿過來。」蕭沐潯儼然對待下人的語氣。
尚宛清翻出蕭沐潯說的那件袍子伸手遞了過去,蕭沐潯黑線抬頭看著她:「怎麼,你是想讓本王自己穿嗎?」
尚宛清咬咬牙,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古代制度,有手有腳的人非要別人伺候?
尚宛清將那袍子理開極不情願的侍候著蕭沐潯穿上,未了還要替他繫上腰間的玉帶。
尚宛清環著他的腰,兩人彼此間的距離靠的很近,蕭沐潯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有些心神蕩漾,低頭看著她滿臉委屈的樣子蕭沐潯又覺得可愛。就在回神的剎那蕭沐潯驚覺,一把將眼前的尚宛清推開:「本王自己來。」
尚宛清本就憋著一肚子怨氣斥道:「那你不早說。」
蕭沐潯沒有理會她,只是吩咐道:「去備馬車吧。」
尚宛清輕哼一聲,轉身踏著朝露離去,房間里蕭沐潯還在失神,為何自己剛才的感覺有些異樣,那是說不出的奇妙。
蕭沐潯下了朝後便奔著太子府而去,今日是太子蕭沐楓迎娶將軍府大小姐姜如畫的日子。
將蕭沐潯送到太子府邸,尚宛清道:「小的晚些時候再來接你。」
蕭沐潯打量了她一眼卻道:「不必了,你隨我一同去吧。」說著轉身便入了太子府。
尚宛清愣在原地,左洋拽了拽他的衣袖低聲道:「你小子是走運了,還不趕緊跟上?」
尚宛清撇撇嘴,抬頭看了眼喜慶的太子府,這紅燈籠高懸,紅菱高掛。尚宛清想起自己大婚的那一日,她雖然對蕭沐潯沒有感情,可是想起自己遭遇的那些就覺得委屈。
尚宛清深吸一口氣,隨著左洋入了太子府。府中很是熱鬧,來往賓客除了王公大臣就是皇親國戚。
新人行過禮后,宴席才開始。像尚宛清這樣的奴才自是不能入宴席的,因此尚宛清想偷偷的去弄點吃的果腹,走到一處迴廊花園間,尚宛清迎面遇上一個男人。本來這太子府的貴客就多,尚宛清也沒有在意。
可是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身後的那個男人突然道:「站住。」
尚宛清一愣,回頭待看清眼前的人卻是讓她一驚,此人竟是她大姐的未婚夫姜逸辰。
「公子是在叫我嗎?」尚宛清那日與姜逸辰並未打照面,因此尚宛清不擔心姜逸辰會認出她。
「你的身影我看著有些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姜逸辰打量著她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尚宛清笑了笑:「公子許是記錯了,我與公子今日初識。」
姜逸辰垂頭,似是陷入了沉思,見姜逸辰不說話尚宛清道:「公子若沒有別的事,小的便告辭了。」說著轉身離去。
姜逸辰腦海中靈光一現,抬頭看著她走遠的背影,是她。姜逸辰的臉上頓時湧出一絲怒氣,施展輕功追上她攔住了她的去路:「跑這麼快是做賊心虛嗎?」
尚宛清未想姜逸辰竟然攔住了她,臉色有些不善:「公子想怎麼樣?」
姜逸辰卻冷聲道:「在柳湖便是你與尚雅蘭私會的,我說的可對?」
尚宛清微驚,隨即一笑:「公子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姜逸辰臉上的怒氣更甚:「不要在裝了,你的身影我認得。那日便是你,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上,是你倒霉。」
姜逸辰話音方落,掌風已襲來。尚宛清咬了咬牙,來不及多想便和姜逸辰交起了手。